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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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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功和洛凭舟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宴既明也没急着找他。
关键是他公司现在也忙,温氏的投资已经到手,但也塞了不少关系户进来。
他自己的团队和关系户目前还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据他推测,要不了多久就得爆发矛盾,现在这一群忍者们都在强忍呢。
至于他跟温青野?
合同都签了,互不干涉对方行动,他也乐得清静。
*
周末,康复中心传出了惨烈的叫声。
宴既明在走廊里听着熟悉,进门后就见洛凭舟在用一个不知道作用如何的器械,表情狰狞而痛苦。
“好了,可以了。”康复师秦舫拍了拍洛凭舟肩膀安慰,“不要着急,你年轻,恢复起来效果好。”
洛凭舟神情低落,今年刚上一队的他上场时间少,队内竞争强,若不努力,打半年就要被踢走了,朝不保夕,到时候又能去哪里?
秦舫看到宴既明,呦了一声,“来啦,我这边已经结束了,你们聊。”
“好,谢了。”宴既明目送人离开,走到洛凭舟身边,看他累得发红的耳朵和满头汗,递去手帕,“擦擦,感觉怎么样?”
“还好。”洛凭舟迟疑片刻,接过那纯白色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也不知道该不该还回去。
“给你了。”宴既明看了眼时间,争分夺秒,“吃饭去?我订了餐厅。”
洛凭舟眨眨眼,“明哥,谢谢你,不过……”
“只是吃个饭而已,还是说你有男朋友了,怕他误会啊?”
“没有。”洛凭舟立即摇头,“但你不是结婚了吗?”
上次机场见面,回去后,洛凭舟就上网搜了新闻。
宴既明正在做的项目缺钱,这时获得了温家的投资,但温家的要求则是要他和温青野结婚。
【什么啊,不就是入赘么,说得像等价交换一样。】
【别人带薪进组,温青野带投资嫁人,他图啥,图宴既明给他开发票?】
【哈哈哈哈哈发票这个梗什么时候能过去!】
【谁知道呢,温青野不争不抢,一个傻白甜,姓宴的不会是想吃绝户吧?】
既然已经结婚,对方看起来还是有钱人,洛凭舟担心自己惹了麻烦,引火烧身。
宴既明只想了一下就懂了,“我知道了,你担心自己传绯闻?放心,我们只是朋友。”
非常值得叙旧、关系亲近的朋友。
*
宴既明就是有一种能力,能让其他人专注地听他讲话,并且莫名其妙对他有种信心,“他长得这么可靠!他说话这么诚实!他不会骗我们的!”当这种能力被他运用在管理公司方面,简直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张着小翅膀,宴既明开始了日常的洗脑工作,他坚信沟通是桥梁,语言是构造世界的方式方法,他告诉洛凭舟,他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关心他,指引他,希望他越来越好。
“难道已婚人士就不能有朋友了吗?”宴既明在吃饭的时候问道。
对面的洛凭舟看着他们坐的情侣鸟笼专座,再一次承认自己嘴笨,他答不上来,只能被宴既明牵着走。
公司方面,宴既明现在解决了部分麻烦事,可还是没办法放松,几乎整夜都住在公司里,并不回家。
温青野也没有打电话问过,这让宴既明有种从未结婚的错觉,可一想到自己的房子里,已经搬进去了另一个人,还是像心头扎了一根刺。
到了周四晚上,有人开始拿着这根刺疯狂乱搅,让宴既明无比烦闷。
“你听没听见啊!”电话里,文湄心急如焚,“你可千万把小野带回奶奶家啊,你那几个叔叔婶婶可都等着看呢,还有你奶奶,年纪也大了,就指望你能成家。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着落……”
“知道了。”宴既明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妈,行了就说到这,我开会去了。”
“你可千万记得啊别耍你那犟驴脾气……”
宴既明挂断电话前,母亲的声音还在耳畔,而这是他听了无数遍的话。
所以他又要面对那张脸了吗?宴既明烦躁地找到温青野的微信,调整好情绪,发了条语音。
*
“温,那个,小野?”
温青野刚听完语音,手机上便显示“YAN撤回了一条消息”。
紧接着,第二条语音消息随之而来。
“这周日跟我回奶奶家行么,老太太寿宴,没有大办,就请了家里人,大家也想看看你。”
背景音乐悠扬的清吧内,坐在温青野身边的谢均扬凑近了些,听完后笑了,“你家那谁啊,听起来态度挺好的。”
“还好吧。”温青野面上没什么情绪,打字回复,“可以。”
“说真的,你看上他什么了,你们之前见过么?”
作为温青野的童年玩伴,二人小学都是同一所学校。谢均扬长他两岁,相差也没多少,高中时二人分开,但一直保持联系,直到现在。
上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谢均扬打量着温青野,他比当时要瘦,人也更清冷些,与世隔绝的艺术家气息于周身环绕,孤高俊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看破红尘,没想到直接来了个大的,结婚了。
通知谁了啊,我允许了吗?谢均扬心中憋了一肚子气,面上仍旧笑着打趣:“他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很久以前见过一面吧。”温青野似乎不愿意多谈,垂下眼眸,他时不时会神思游离,这是他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的姿态,这证明此时的他很有安全感。
温青野对待外人都是礼貌疏离的,也会诚心实意帮助人,有次谢均扬偶然间提到了室友遇到的困难,过了一星期温青野突然跟他说可以帮上忙。谢均扬都快忘了,还有点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温青野对别人都这么上心。
“我从小看到大的,一个单纯善良傻白甜就这样跟野男人结婚了,都没有恋爱过程!谁能接受得了!”这些天谢均扬寝食难安,饭都吃得特别少,怕掉头发还大把大把吃营养素,看到温青野时,还是不忍心说一句重话的。
反正早晚也要离婚的,谢均扬安慰自己,不再提野男人,继而问道:“那你呢,事业方面有什么打算?”
“还是那样吧,做工作室,卖瓷偶,最近没有太多灵感。”
“要出去转转么?你很久没回玉城,怕是全都不认识了吧?”
宴既明在躲他,他也知道。
温青野冷呵了一声,如果宴既明有时间他们倒是能一起走走,可现在还是算了。
“我会去转转的,为工作室选址,我一个人就行。”
“……你一直这样,什么事都不需要我帮忙,你现在跟我一起……在同一座城市,我也得帮温叔叔照顾好你啊,要不然怎么跟他交代?”
温青野感动于这从小到大的兄弟情,点点头道:“你对我真好。”
谢均扬:“……”
行吧。
*
虽然是有事求到了温青野,但宴既明也没有提前回家,他不想在家里看到别人。
就这么在公司混到周日,他给温青野发信息,打探敌情,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温青野:【外面。】
宴既明:“……”
你他妈咋不说你在地球呢。
咳,宴既明揉了揉太阳穴,也是奇怪,自从结婚后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个人素养接近于零。
该不会是被温青野传染了吧?宴既明深刻思考了一下,原来无接触也能传染,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得知温青野不在家,宴既明便独自开车返回家中。
一开门,愣了好几秒,随后脸色骤然阴沉。
碍人的温青野确实不在家,也没骗他,但没人能理解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毕竟,谁回到自己家后看到客厅里跪着好几个盖着头纱的人,精神状态都不会太好。
刚进房间时没留神,被它们吓到了,随后仔细辨认,宴既明才发现那是几个雕塑,薄得透光的轻纱也是雕刻而成。
宴既明澡都不洗了,忍着给助理打电话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搬走的冲动,坐在沙发上等温青野回来。
而当温青野回到家时,在几个摆件后看到了沉思的宴既明,错愕地眨了下眼睛。
“回来了?”宴既明声音沉闷,也没忍,直接问道:“你在家干了什么,开艺术馆卖门票,还是把这当库房了?”
“是树脂仿品,不是真的。”温青野搓了下手指,只有那么一瞬间的情绪外露,随后又恢复高冷神情,而这点,火冒三丈的宴既明是注意不到的。
温青野绕过半人高的雕塑去咖啡角,他急需一杯冰水降温。
宴既明仍是很生气,“你把它们搬家里来问过我的意思吗?这是你一个人的家?”
温青野握着水杯的手微微发抖,冰块用光了,他皱起眉,下颌线绷紧,水杯放在大理石上,“噔”地一声。
“宴先生。”温青野深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地道:“你又不在这个地方住,你管我往家里放什么东西呢?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