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禁爱》浣花台

4、拜见族长

　　“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海上凶险，没事不要单独一个人到海边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说清楚，这颗虎睛珠到底怎么来的？你怎么知道它叫虎睛珠？”花容盯着花妮儿，怒气隐生。
　　花妮儿顿时害怕起来，如果让爹爹知道她下午居然见到一个人鱼王子，而且耍了个小花招才逼他送了这颗虎睛珠，那她屁股上少不了要挨上一顿狠揍！
　　于是连忙躲到花叶氏身后，小嘴一撇，带着哭腔委屈地说道：“妮儿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去海边了，这颗珠子确实是我从海边捡来的，我哪知道什么虎睛兽，名字是我碰巧猜到的！说不定是哪个虎睛兽死了，这颗珠子从它头上掉下来，然后碰巧被海水冲上岸，又碰巧让我看到了……”
　　“胡编乱造，哪有那么多碰巧？你这丫头越大越不懂事，居然敢撒谎，看来不打是不行了！”花容气坏了，两步上前想把花妮儿揪过来。
　　花妮儿又惊又怕，终于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如连珠般从小脸上滚滚而下。花叶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由张开双臂拦住花容，连声劝解道：“行了行了，妮儿还小，喊打喊骂地还不把她吓坏了？这个什么虎睛珠连你都没见过，还怕她从哪里偷来的不成？”
　　花容跺了一下脚，终究没把花妮儿拖过来教训一顿，摇头叹道：“你总这么纵容她，让她在外面玩得心都野了，我看哪天她闯了大祸收拾不了了，你还怎么护着她！”
　　花叶氏听丈夫口气有所松动，心中一宽，回身对泪水纵横的花妮儿板脸说道：“听到没有？以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再要到处乱跑娘亲也不饶你！走，赶紧换了衣服吃饭！”
　　花妮儿明白终于逃过一顿好打，顿时安下心来，抽抽嗒嗒地跟着花叶氏进了卧室。

　　吃过晚饭，花妮儿因为受到一番惊吓，心神格外疲劳，于是早早就进屋上床睡觉了。花氏夫妻在外屋隔桌对坐，看着桌子中间那颗明亮耀眼的虎睛珠似乎出了神。
　　花叶氏打从一开始见到这颗虎睛珠时就十分喜欢，晚上将它当灯来用，既可省了灯油，又可以象白天一样毫不费力地做些细活儿，实在是个实用的好宝贝。
　　花容明白妻子的心思，但他为人一向谨慎低调，不想因为凭空冒出来的一颗虎睛珠而成为族人瞩目的焦点，考虑了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带着珠子先去见族长把情况说明一下，族长许可了，我们才好放心使用，也免得其他族人猜疑。”
　　花叶氏一听也觉得丈夫的计划是稳妥之举，只得无奈地同意了。
　　人族结构比较简单，主要由三部分构成，象花家这种普通人家构成人族底层的基石，为整个人族日常的吃穿用度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生活物资。中间层是人族数量较少但力量最为强大的武卫队，平时不事生产，专于武技训练，担负着整个人族的安防保卫工作。最高层是人族的世袭统治与管理层端木家族，人族所有的高级首领如武卫队长和大巫师等皆从这个家族中产生。
　　因为人族生存环境严酷，端木家族自知肩负着族群兴衰存亡的重大职责，所以凡为高位者皆能克尽职守丝毫不敢懈怠，长久以来就得到人族百姓坚定不移的信任与拥戴。尤其是身为最高统治者的族长，在百姓中的威望更是无比崇高。
　　所以花容觉得稀罕如虎睛珠这种难得一见的东西，如果不能得到族长的许可，他是断然不敢私下拥有和使用的，必须先向族长禀告后才能安心。
　　第二天天色大亮时，花妮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洗漱过后，坐到饭桌前喝粥，眼睛在屋内骨碌碌扫视一周后，没有看到虎睛珠，于是朝屋外正在扫地的花叶氏喊道：“娘亲，我的虎睛珠呢？”
　　虎睛珠是她费了一番功夫从人鱼小坏蛋那里得到的，她理所当然地把它视为自己的财产了。
　　花叶氏略抬头看她一眼，仍旧低头扫地，“你爹带去见族长了。”
　　“什么？见族长？”花妮儿一听就慌了，丢下粥碗就跑出了屋子，拉着花叶氏的衣袖急急说道：“娘亲，爹爹不会要把虎睛珠送给族长吧？不行，虎睛珠是我的，我谁都不给！”
　　花叶氏放下手中的扫帚，蹲下来对花妮儿认真说道：“不会的，爹爹只是把你捡到虎睛珠的情况向族长禀报一下，等下他就会带着虎睛珠回来了，你别着急。”
　　花妮儿松了口气，脸上绽出笑颜。
　　晌午过后，一脸疲惫的花容终于出现在门外小径上。
　　花妮儿叫一声“爹爹”，撒开小腿跑出了屋子，一脸希冀地说道：“爹爹，可以把虎睛珠还给我了吧？”
　　花容有些不安地答道：“妮儿，对不起，爹爹没能拿回来虎睛珠没有了……但是你看，爹爹给你带回来一颗漂亮的大珍珠作为补偿，这颗珍珠可是族长夫人头冠上最大的一颗珍珠，一样也是很宝贵的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圆溜溜的粉色珍珠来，泛着柔和润泽的光芒，直有一节手指般大小，确实十分罕见。
　　花妮儿怔怔地看着这颗珍珠，却不伸手去接，随后眼中涌出泪花，尖叫道：“我不要珍珠，我只要虎睛珠！你还我，你还我！”
　　花容沉下脸来，忍不住就要发作。
　　花叶氏急了，一边把丈夫往屋里推一边对花妮儿劝道：“妮儿乖，先别哭，我们吃了饭等爹爹讲讲上午见族长的情况再说好不好？”
　　花妮儿一听心里又生出些许希望，于是呜呜哭着也进了屋。
　　这顿饭一家三口不言不语，吃的都没滋味。花妮儿随便扒了小半碗饭，然后将碗一推，示意自己吃饱了，然后趴在桌上认真看花容吃饭，就等他吃完发话。花容本来吃的极慢，在花妮儿的灼灼注目下，勉强吃了几口后终于无奈放下碗筷，将上午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天微明时，花容就怀揣着虎睛珠出了家门。花妮儿起床的功夫，他已经来到鸟屿中央端木家族所在的首领白堡区，跟守门的武卫士兵说明来意后，没费多少周折就进入白堡区见到了族长。
　　恭恭敬敬行过拜见之礼后，花容从怀中掏出虎睛珠，霎时间原本有些幽暗的厅堂豁然亮堂起来，就如外面融融春日照耀下的天地一般明亮。
　　“这虎睛珠果然名不虚传！”人族族长端木天云从兽皮椅上走下来，从花容手中接过虎睛珠饶有兴致地把玩起来，随口问道：“这颗珠子你如何得到的？听人说长在深海里的虎睛兽头上，从来也没有人敢接近它。”
　　“是的，小民不是渔民，以往也从未见过虎睛兽。这颗珠子是小民的女儿昨日下午在海边玩耍时在沙滩上捡到的。”
　　“哦？如此说来，你女儿是个十分有福气的人嘛，连虎睛珠都能让她捡到，难得，难得！”端木天云笑道。
　　花容见这位孔武有力身材高大、无形中透着强大气势与威严的族长语气十分随和，心中稍觉放松，谦虚地答道：“族长过奖了，小女年幼识浅玩性十足，误打误撞才发现的。”
　　端木天云又是一笑，伸手将虎睛珠递给花容。
　　花容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来。
　　正在这时，忽听一阵清柔娇媚、和旭如春风般的笑声在厅内响起。花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美白袍头戴五彩珍珠冠笑意盈盈的中年美妇款款从侧厅走来。
　　花容一见中年美妇的着装打扮就知道她身份不凡，赶紧束手低头行了个礼。
　　端木天云上前几步，很自然地挽住中年美妇的手，眼中的情意一览无余，“阿罗，你消息得的还真快！”
　　这位中年美妇正是端木云天的妻子罗氏，育有二子，大儿端木金心，即将年满十八岁，孔武有力刚毅果决，被端木云天和所有族人寄予无限厚望，是日后族长的自然继承者；二儿端木石心，刚刚九岁，聪明伶俐，顽皮跳脱。罗氏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因为保养得当，面容仍然十分年轻姣好神采飞扬，一向深得端木云天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