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禁爱》浣花台

28、渴望大海

　　众人说话的功夫，李嬷嬷已经带着仆从将酒水佳肴上满了一桌。中间一只硕大的菜盘内盛着银丝寿面，中间点缀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寿桃。
　　罗氏笑道：“妮儿，今天是你年满十五岁成年的大日子，先许个心愿吧。”
　　花妮儿依言站起身来，双手合抱举至胸前，然后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第一个愿望：祝愿爹爹和义父义母身体康健、平安快乐；第二个愿望：祝愿我们人族越来越强大，以后再也不受外族欺凌；第三个愿望……希望今生我能与一位盖世英雄共同度过……三个愿望，我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许完愿后，花妮儿睁开双眼，脸上虽仍有尚未褪尽的羞涩红晕，但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不再象之前刚进大厅时那般别扭。她从面前端起一只盛满淡酒的杯子，向在座诸人团团一揖：“爹爹、义父义母、大哥大嫂和石心哥哥，谢谢你们多年以来对妮儿的关爱照顾，妮儿仅以杯酒聊表谢意。”说完将酒杯举至唇边一饮而尽。
　　她这番言语举动又恢复了平日的爽朗大方，旁人看在眼里只觉得比她先前娇羞不语的神色更加自然，也更令人心中舒爽一些，毕竟现在这样才是更加真实的她。
　　众人依言纷纷喝尽了一杯酒。
　　小龙小凤见自己被人冷落一边，心中当然不快，同时开口嚷道：“花姨，还有我呢！”
　　花妮儿笑道：“对，还有小龙小凤，谢谢你们的活泼可爱，给大家带来欢乐！”
　　小龙小凤一听就高兴起来，端起自己面前的糖水学着大人那样十分豪气地一口喝光。
　　敬完酒后，“寿宴”正式开始了。大厅里语笑晏然，众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罗氏先前说花妮儿让大家久等了，所以要罚酒三杯，她当然没忘记自己说的这番话，于是硬是哄着她连喝三杯。好在今天桌上一半为女眷，所以上的是一种比较清淡的酒水，不然以花妮儿浅薄的酒量，只消一杯普通烈酒就能让她醉倒了。
　　这餐“寿宴”尽兴而散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花妮儿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饶是这酒水清淡，她也觉得自己头脑微醺，浑身发热，极想出去透透风。
　　罗氏向端木石心递了个眼色，让他上去照顾花妮儿，然后带着有些困倦的小龙小凤招呼其他人回房休息。
　　回房的路上，姚莺歌忍不住试探性地小声询问婆婆：“妮儿已经年满十五岁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替她操心一下她的终身大事了？”
　　罗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是自然，人选早就有了。”
　　除了端木天云外，花容和端木金心夫妻闻言皆感意外。姚莺歌急忙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后生如此有福气？”
　　此时两个年轻人都不在身边，小龙小凤也已经在爹妈怀里睡着了，罗氏笑道：“鲜花不落外人家，亲上加亲好不好？”
　　亲上加亲？姚莺歌心中格登一下，不由自主斜睨了身边丈夫一眼，有心想要问个清楚，又怕从婆婆嘴里听到自己担心已久的猜测。
　　细心的罗氏将儿媳不自然的神情瞧得清楚，心中有些好笑她的多疑吃醋，于是不再卖关子，向一脸疑惑的花容正色说道：“不知花兄弟愿不愿意将妮儿许配给我们石心，从此两家合成一家？”
　　原来是小叔子端木石心！姚莺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突然想到之前婆婆看自己的眼光似乎颇有深意，不禁又有些不安与愧疚起来，婆婆不会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吧？都怪自己刚才一时情急顾不得掩饰，看来此事是自己捕风捉影胡思乱想了……
　　端木石心本领高强，相貌俊朗，对妮儿的关心爱护人人都看在眼里，花容对他自然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不知道自己女儿心意如何，他从未向她问起，她也不会跟他说这些事情。于是微笑答道：“多谢夫人对妮儿的抬爱，石心这孩子很好，妮儿能够嫁给她是她的福气。只要她愿意，我当然没什么说的。”
　　罗氏早已猜到花容会这么说，但此时听他亲口应承，心中自然欢喜，恨不得现在就改口称花容为“亲家”了，“如此甚好！年底石心就满十八岁成人了，到时就让他娶妮儿过门好了！”
　　端木天云见妻子摩拳擦掌的心急模样，不由笑道：“还没问过妮儿是什么意思呢，你就敢这么早夸下海口了？”
　　“当然啦，石心这小子如果不能打动妮儿芳心让她点头同意这门婚事，我绝饶不了他！”罗氏十分自信地说道。她对自己儿子各方面当然是很有信心的，儿子对妮儿的情意她也心知肚明，只是这小子在妮儿面前似乎表现的不够积极主动，看来今天得找个时间找他谈谈督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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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厢，花妮儿坐在一株大树下微眯着眼睛吹着凉爽的秋风，心中十分轻快，酒意也醒了一大半。
　　端木石心陪坐于侧，良久开口问道：“妮儿，你刚才许了一个什么心愿？”
　　“嗯，我希望爹爹和义父义母健康快乐，还有我们人族能够强大起来不再受外族欺凌。”花妮儿随口说了自己头两个心愿，第三个她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哦。”端木石心自觉有些好笑，他还能期望从她口里听到别的什么吗？
　　“唉，”花妮儿幽幽叹了口气，“好久没看到大海了，如果现在是在海边就好了。”
　　由于最近两年她身体逐渐开始发育起来，每个月还会有一段尴尬期，与其他武卫一起下海一不注意就免不了难堪不雅，所以近一年来，每逢武卫出海训练，她在师父端木天风的默许下都未参加。
　　众武卫们知道她水上功夫了得，对她不参加海上训练也没什么意见。而她为一解亲水之渴，就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去月湖游泳。武卫们性情粗豪大路，这一年来竟未发现她的异常行踪。
　　端木石心知她心意，当下站起身来说道：“心动不如行动，我们现在就去海边吧！”
　　花妮儿抬头望着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可以吗？海边有武卫把守，未经许可不得私自靠近海滩。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一定不会允许我们下去的吧？”
　　“就算武卫把守再严，因为他们人数有限，肯定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只要你想去，我们就一定去得了！”端木石心热切地说道。既然妮儿现在有这个愿望，他当然要尽力帮她实现。
　　花妮儿不再犹豫，一跃起身，“好的！你稍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来！”说着一阵风般朝自己的卧房方向跑去。
　　花妮儿长大以后，罗氏在她隔壁另辟了一间房间给花容专住，此时花容和其他白堡区的重要人物都在自己房内睡午觉，所以她回房时未受到任何阻拦和疑问。她自然不会穿着一身鲜亮的裙装、顶着一头高高的发髻出去，这身打扮过于招摇，如果想要顺利地偷偷溜到海边，她还是换成男装低调行事为好。
　　不多时，回复“男儿身”的花妮儿轻松自在地来到端木石心身边，像往日那样打了个响指：“好了，我们现在出发！”
　　端木石心一笑，与她并肩走出白堡区。此时恰好巡防至大门口的李三见了二人只是问安行礼，二话不说送他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