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哈利是个天才》出西边雨

89、第 89 章

　　刚听到逃犯的事情，哈利就不自觉的捏起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

　　“那和我们不相干，有警察呢，英格兰的警察可不是吃闲饭的。我们有007呢，詹姆斯·邦德会抓住他的。”玛姬姑妈快活的说，她不再理会弗农姨父，而是从手提箱里掏出了许多会发光会唱歌会走路的电动玩具，有变形金刚也有蝙蝠侠和蜘蛛人，甚至还有芭比娃娃和HelloKitty，看起来全都价值不菲、异常昂贵，她把这些一股脑儿的全塞给哈利：“生日快乐，哈利儿。”

　　哈利开心的接过玩具，他雀跃的踮起脚尖亲了亲玛姬姑妈丑陋的大脸颊。

　　达力在旁边做出了呕吐的表情。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的脸色看起来糟糕极了。

　　玛姬姑妈可不管这些，她在皮箱里掏啊掏的，总算在角落里掏出了几个破破烂烂的毛绒钥匙扣。她施恩似的扬手将钥匙扣递给达力：“这是给你的，虽然你没有过生日。”

　　“哦，那真是谢谢您了。”达力懒洋洋的接了过去。

　　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但他们谁都不敢当着玛姬姑妈的面呵斥哈利把礼物都送给达力。玛姬姑妈在德思礼夫妇面前很有威望。

　　然而，玛姬姑妈就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她斜眼看着佩妮姨妈，从鼻子哼哼的说：“我警告你，佩妮，你不要打我送给哈利儿礼物的主意。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哈利儿的亲姨妈，可不能对哈利儿太差了。”

　　“那你还是我的亲姑妈呢！”达力不满的嘀咕道。

　　玛姬姑妈闻言脸色一板。

　　弗农姨父连忙按着达力的头说道：“臭小子，怎么和长辈说话的！”然后他近乎谄媚的对玛姬姑妈说道：“放心吧玛姬，我们对哈利都很好。是吧，哈利？”

　　哈利连忙点头：“姨妈和姨父都对我特别特别的好，我暑假参加夏令营的钱就是姨父帮我交的。”

　　玛姬姑妈这才满意了。

　　达力像老母猪似的恨恨哼了两声。

　　最后，终于到了达力期盼的这一天，玛姬姑妈在这里做客的最后一个中午，佩妮姨妈准备了高级的正餐，弗农姨父打开了好几瓶葡萄酒。大家喝了汤，吃了大马哈鱼，一次都没有提到那烦人的通缉犯。

　　在吃柠檬蛋白酥皮馅饼的时候，弗农姨父絮絮不休地谈到他那制造钻机的格朗宁公司，让大家都感到心烦。然后佩妮姨妈烧了咖啡，弗农姨父拿出一瓶白兰地来：“玛姬，你也来一点吧。”

　　玛姬姑妈已经喝了不少葡萄酒了。她那张大脸已经很红了。“那么，少喝一点，”她咯咯笑着说，“比这个多一点，再多一点，这就妥了。”

　　达力正在吃第四片馅饼，佩妮姨妈正翘着小指头啜饮咖啡，哈利不停的说着恭维玛姬姑妈的话，把弗农姨父都逗笑了。

　　“啊，”玛姬姑妈说，咂咂嘴唇，把已经喝空了的杯子放了下来，“点心做得真好，佩妮。通常我晚上只是吃一份油炸食品罢了，我有十二条狗要照顾啊。”她响亮地打着嗝儿，拍拍她那大肚子。“原谅我。不过我的确喜欢看到健康正常的孩子，”她继续说下去，向达力眨眨眼，“你会长成身材正常的男人的，达力，就像你的爸爸一样。哦，弗农，我还想要一点白兰地。”

　　达力哼了一声：“那我的身材还是不要正常的好了。”但是他声音很小，没让玛姬姑妈听见，只让他爸爸听见了。

　　但是他爸爸假装没听见。

　　“喏，这一个——”玛姬姑妈把脑袋向着哈利一扬。“这一个有一副发育不良、比正常人要小的样子。狗就有这种情况，我去年就捡了一只狗，那是一条像耗子一样的小东西。弱、发育不好。但是后来，它在我和富布斯特上校的照料下，油光水滑、威风凌凌，长得比所有狗都壮实。哈利儿，你也会是这样的。”

　　“先天的血统不能代表一切，那天我就是这样说的。我不是在说你家庭的坏话，佩妮！ ”她用她那像铲子一样的大肉手拍了拍佩妮姨妈那瘦骨嶙嶙的手，“但是你的妹妹是坏家伙。她出身于最好的家庭。然后她跟一个饭桶跑了，其后果现在就在我们眼前。”

　　哈利瞪着他的盘子，耳朵里有一种奇异的声音。玛姬姑妈的声音好像直钻进了他的心里，就像弗农姨父公司生产的钻机一样。

　　“这个波特！”玛姬姑妈大声说，一面抓住那个白兰地酒瓶，又向她的酒杯里和桌布上泼泼洒洒地倒了一些酒，“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是做什么的呢？”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看上去神情极其专注。达力甚至从他的馅饼上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双亲。

　　“他不工作的，”弗农姨父说，偷眼看了看哈利，“失业了。”

　　“我猜的没错吧！”玛姬姑妈说，喝了一大口白兰地，用袖子擦了擦嘴。“一个没有价值、一无是处、懒惰的乞讨者，这种人，只有这种人才会因为酒驾出车祸，只有这种人才会不负责任的抛弃自己的孩子去死！”

　　“他不是这种人。”哈利小声的说道。

　　“没事的，哈利儿。”玛姬姑妈一把将哈利抱进怀里，重重的拍着他的背，“我要跟你说，血统不代表一切，你不会跟你那渣滓老爸一样。我们哈利儿是帝国理工的高材生，将来会是英格兰的栋梁！”

　　“不，哈利儿会和他的渣滓老爸一模一样，他会成为失业的变戏法的，然后再拐一个变戏法的老婆，就像莉莉姨妈那样的，最后生一个小变戏法的。重复循环。说不定那个小变戏法的念小学的时候还要送到我这个真正的英格兰栋梁家里来养，我听说那帮变戏法的都没有小学可以念。”达力又哼哼唧唧的说道，但声音还是很小，没让玛姬姑妈听见，只让他妈妈听见。

　　他妈妈也假装没听见。

　　哈利无奈的被玛姬姑妈搂在怀里反复安慰着，他现在有些能够理解达力面对玛姬姑妈的复杂心情了。

　　当晚，玛姬姑妈走后，哈利向德斯礼一家告别。他谎称去年的韦斯莱一家正在外面等他，德思礼一家都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哈利之前就有说过，他今年有可能还会继续去巫师同学家做客。

　　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对哈利放行了。佩妮姨妈甚至把玛姬姑妈留下的狗饼干都塞给了哈利，哈利出门便扔了它们。

　　哈利瘫坐在木兰花新月街的一道矮墙上的时候，他已经离家有几条街了，由于拖着箱子，累得气喘吁吁。他很安静地坐着，心脏却在猛烈地跳动，一种奇异的感觉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那就是——恐慌。

　　无与伦比的恐慌。

　　不管怎么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比现在更坏的情况。

　　他很孤独地行走在黑暗的麻瓜世界里，身后的那条黑狗一直在悄悄跟随着他——它还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它甚至还在香柠路偷吃了哈利扔掉的狗饼干！

　　如果不是哈利看过《预言家日报》，他是绝不会把这只脏兮兮的瘦骨嶙峋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的黑狗和布莱克联系到一起的。

　　在哈利的记忆中，布莱克的阿尼玛格斯状态是皮毛乌黑、油光水滑、优雅漂亮的，与眼前的这只病态而肮脏的瘦狗截然不同。

　　哈利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往木兰花新月街左右看着。他会遇到什么事呢？他会被布莱克杀死吗？然而那条病怏怏的黑狗看起来好像连魔杖都没有。还是说，布莱克竟然拥有炉火纯青的无杖魔法？所以才会艺高人胆大的这副尊荣就敢跑到香柠街6号来跟踪他了？

　　那条瘦狗真的是布莱克吗？布莱克就这么瞧不起他么？

　　哈利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如果实在危险的话，也顾不得会不会触犯法律了，保住性命要紧。他决不能让自己靠着爸爸妈妈的牺牲才换来的性命过早地夭折在这里。

　　哈利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实在不想在深夜里独自靠着双腿走到对角巷了，尤其是身后还跟着一条幽灵般鬼魅的黑狗。坐骑士公交的话，更为安全，如果碰巧遇到个厉害的巫师，甚至可以得到援手。

　　但是在这之前，如果后面的那条贱狗真的是他的好教父——

　　哈利强忍着内心对自己的唾弃，飞快的拽出了一张纸，借着昏暗的路灯潦草的写道【校长安好，我去破釜酒吧过暑假了，没别的意思，只是怕您给我寄三年级书单的时候寄错了地方。哈利。】

　　海德薇主动伸出了前腿，让哈利把字条儿绑在她的腿上了。

　　“好姑娘，去霍格沃茨，找邓布利多校长！”哈利大声的说，确保身后的那条黑狗能听见。然后又对海德薇低语道，“找不到就算了，我会去破釜酒吧。你明早一定要飞过来。”

　　海德薇亲昵的蹭了蹭哈利的脸，飞走了。

　　哈利望着海德薇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瞬间就后悔起来。

　　还是缺乏临危不惧的大将之风啊，一牵扯到好教父，他就自乱了阵脚。布莱克能有伏地魔厉害？何况布莱克刚越狱，身体状态差得很，根本不具备巅峰时期的实力。蛇怪尤瑞艾莉和许德拉马上就可以被召唤出来了，布莱克再厉害，能逃得过尤瑞艾莉的眼睛和獠牙？

　　所以他干嘛要向邓布利多寄这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示弱信呢？邓布利多指不定多笑话他呢。

　　可耻啊，可耻！

　　但愿邓布利多云游世界去了，海德薇没能把字条交给他。

　　哈利嘴里发苦的举起备用魔杖发出了一个小小的荧光闪烁，打着乘坐信号呼唤骑士公交。离香柠路6号已经很远，这种微弱程度的魔力波动，魔法部应该监测不到了，即便监测到也怀疑不到他身上了。况且，哈利也没有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一条疑似非法阿尼玛格斯状态下的黑狗不算。

　　借着魔杖顶端发出的微弱光芒，哈利看向他身后的篱笆和车库之间的狭小空间，在布满砾石的二号墙体和反光的车库的门中间。哈利清楚地看到，一个很大的、有着发微光大眼睛的什么东西的庞大轮廓。

　　哈利几乎确定，那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几秒钟以后，一辆有着巨大的车轮和车灯的三层公共汽车，尖叫着从稀薄的空气里出现，在哈利面前停住了。汽车挡风玻璃上的金色字母组成了这样几个字：骑士公共汽车。

　　“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这是为处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开设的应急客运。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车来，我们就可将你带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斯坦·桑帕克，今晚我是你们的售票员。”

　　这位售票员比哈利大不了几岁，十八岁，最多十九岁，长着一双大大的扇风耳，脸上还有几个小丘疹。

　　“你要去哪里？”斯坦问道，放下了他那副职业劲头。

　　“破斧酒吧。”哈利紧张地说，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坐在黑暗的胡同里的那条黑狗。手心里全都是汗。

　　“那儿有什么东西吗？”斯坦奇怪地说。

　　哈利声音发颤的回答：“有的，一条黑狗，一直跟着我。”

　　“黑狗，那可不吉利！”斯坦厌恶的皱了皱鼻子，“不过，我猜那只狗可能喜欢上你了。这年头，流浪狗总是希望被人收养。”他了然地说。

　　“哦？是么？是的，我想，我应该收养他。”哈利鬼使神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