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哈利是个天才》出西边雨

27、第 27 章

　　“——不好，快躲到那棵树后面去!”

　　哈利一把拉过德拉科藏到一棵高耸的栎树后面，牙牙焦躁地刨着地面。

　　有什么东西在近旁的落叶上嗖嗖地滑行：那声音就像是斗篷在地面上拖曳。几秒钟后，声音渐渐消失了。

　　“有一样东西，它原本是不属于这里的。”哈利喃喃地说，“海格说过，牙牙刚才的样子就是遇到了陌生的东西”

　　“是什么？”德拉科问道。

　　“不知道”哈利摇了摇头。

　　他们走得比刚才更慢了，竖着耳朵，捕捉最细微的声音。突然，在前面的空地上，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在动。

　　“谁在那儿？”哈利喊道，牙牙做出攻击的姿势。

　　那东西应声走进了空地——腰部以上是人，红色的头发和胡子，但腰部以下却是棕红色的发亮的马身，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红尾巴。

　　哈利和德拉科吃惊地张大嘴巴。

　　“晚上好，哈利波特。不要紧张，我是禁林里的居民，我叫罗南”马人说到，他的声音低沉而忧伤。”

　　“你好，先生。”哈利警惕地和罗南握了握手，“我们在帮助海格寻找一只受伤了的独角兽，或许你有见过它？”

　　罗南没有马上回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上凝望着，接着又叹了口气。“总是无辜者首先受害。”他说，“几百年以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那么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东西，罗南？”哈利问。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罗南又重复了一句。

　　哈利和德拉科不耐烦地看着他。

　　“异常明亮。”罗南说。

　　“不错，可是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见过那只受伤的独角兽？”哈利说，“或者，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动静”

　　罗南还是迟迟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他才说：“森林里藏着许多秘密。”

　　罗南身后的树丛里突然有了动静，哈利警惕地拉着德拉科后退了两步，结果那只是第二个马人，黑头发、黑身体，看上去比罗南粗野一些。

　　“你好，贝恩，”罗南说。另一只马人说：“晚上好，这是哈利·波特吗？”

　　“您好，先生。请问您最近在这儿有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一只独角兽受了伤—— 你知道一些情况吗？”哈利问。

　　贝恩走过来站在罗南身边，抬头望着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他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我们已经听过了。”哈利抽了抽嘴角说：“如果没看见，或者不愿意说，请直接告诉我们吧”，接着他拉过德拉科走出了空地，直到树木挡住了视线。

　　“那些马人可真奇怪”德拉科说，“总是仰头看着星星，真讨厌。他们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我在书上看过马人的介绍，这些马人高深莫测，他们知道许多事情，却总是守口如瓶。”

　　他们继续在茂密、漆黑的树林间穿行，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哈利觉得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哈利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 ”他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德拉科。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们一点点地向它靠近。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哈利从未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情景。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伸直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自得像珍珠一样。

　　哈利刚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哈利、德拉科和牙牙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 !”

　　德拉科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牙牙也没命地逃走了，哈利迅速地把德拉科抱在怀里，捂住他的眼睛。那戴着兜帽的身影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哈利—— 独角兽的血滴落在它胸前。它站起身，飞快地向哈利走来—— 哈利迅速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颤，他突然想到了十一年那个杀了父母的男人，哈利止不住的身体颤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小跑的声音，一只马人从他头顶上越过，朝那个身影扑了过去。

　　哈利松开抱着德拉科的手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过了一两分钟才缓过劲来。当他抬起头时，那个带兜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德拉科担忧地蹲在地上看着他，一个马人站在他身边，不是罗南，也不是贝恩，这个马人显得更年轻些。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

　　“你没事吧？”马人把哈利拉起来，问道。

　　“没事，谢谢你——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哈利喘着气说。

　　马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他仔细地打量哈利，目光停留在哈利前额上那道鲜明而突出的伤疤上——进入霍格沃茨后，哈利就没有再特意遮住自己的伤疤，因为遮住也没有用。

　　“哈利波特，”马人说，“你们最好回到海格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不太安全，特别是对你来说。你们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些。”

　　“我叫费伦泽。”他又补充了一句，一边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做出让哈利和德拉科爬到他背上的姿势。哈利略微犹豫了下，还是拉着德拉科爬上了费伦泽的背。

　　突然，从空地另一边又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之前遇到的马人罗南和马人贝恩从树丛中冲了出来，腹胁处剧烈地起伏着，汗珠淋漓。

　　“费伦泽!”贝恩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让一个人骑在你背上!你不觉得丢脸吗？！难道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

　　“你们有没有看清这是谁？”费伦泽说，“这是波特家的那个男孩。得让他赶紧离开这片森林，越快越好！”

　　“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贝恩气冲冲地说，“记住，费伦泽，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难道我们俩就没有看出行星运行轨迹所显示的预兆吗？”

　　罗南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我相信费伦泽认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罗南用他那忧伤的声音说道。

　　“出于好意!那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马人关心的是星象的预言!我们没必要像驴子一样，跟着在我们森林里迷路的人类后面乱跑!” 贝恩嘲讽的说。

　　费伦泽气得突然用后腿直立起来，哈利只好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才没有被摔下来。

　　“你们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费伦泽咆哮着对贝恩说，“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了吗？！还是行星没有向你们透露这个秘密？！我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贝恩。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确实要和人类站在一边！”

　　费伦泽说完，轻盈地转过身去；哈利紧紧地抱着德拉科贴在他身上，他们向树林深处冲去，把罗南和贝恩撇在后面。

　　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树丛时，费伦泽突然停下了脚步。

　　“哈利·波特，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哈利想了想，谨慎地回答：“我们在魔药课上只用了它的角和尾巴毛。”

　　“这是因为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费伦泽说，“只有自己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杀了一个纯洁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条被诅咒的生命。”

　　哈利望着费伦泽的后脑勺，它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斑点，哈利说出自己的疑问：“可是会有谁会这么做呢？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不是吗？”

　　“不错，”费伦泽表示赞同，“除非你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你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使你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你长生不老的东西。波特先生，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石。”哈利回答，他觉得凭借马人的占卜术和星象术，费伦泽已经知道了自己猜出了四楼禁地里关着的是魔法石。

　　“你难道想不到吗，有谁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费泽伦说。

　　一时间，就好像一只铁爪突然攫住了哈利的心脏。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他想起了十一年前的场景，那个男人在绿光后就消失了，当时自己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哈利想起从额头伤疤里那块灵魂残片记忆中看到的东西，那个男人还有着很多个魂器，随时准备东山再起。

　　“难道你是说，”哈利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是伏地魔？”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罗恩沿着小路向他们跑来，海格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我很好，”哈利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独角兽死了，海格，就在那边的空地上。”

　　“我就把你们留在这儿吧，”费伦泽在海格赶去查看独角兽尸体时低声说，“你现在没有危险了。”

　　哈利和德拉科从他背上滑下来。

　　“祝你好运，哈利波特。”费伦泽说，“以前，命运星辰就曾被人误解过，即使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费伦泽转过身，撇下默默不语的哈利，慢慢跑回了森林深处。

　　那天晚上之后，哈利突然变得很沉默，他不和任何人说话。

　　德拉科把那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包括哈利的推测都告诉了罗恩和赫敏，本来他还想写信告诉自己的父母，但是想到父亲前食死徒的身份，他又放弃了。他们都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越来越沉默的哈利。

　　终于这天，在有求必应室里，赫敏忍不住地对哈利开口说道：“哈利，大家都说，神秘人一直害怕的只有邓布利多。有邓布利多在这里，神秘人不会伤你一根毫毛的。而且，谁说马人的话就一定正确？我觉得那一套听上去像是算命，麦格教授说，那是一类很不精确的魔法。”

　　哈利只是沉默，并不说话，隔了很久，他才用低沉嘶哑的嗓音对赫敏说：“我不是在怕伏地魔，我只是对自己失望。我以为我不会害怕，过了十一年了，十一年来那个男人的身影始终印刻在我的脑子里，我清楚地记得十一年前阿瓦达索命咒的绿光，我以为经过这么久的努力，我起码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和镇定自若。可是，那天晚上，赫敏，我胆怯了！我害怕了！我清楚地记得自己跪倒在地上发抖的样子！那么懦弱，那么胆小。”

　　“哈利！”德拉科厉声地说到，他紧紧握住哈利的手：“你很勇敢，你比任何人都勇敢，谁见到那个场面都会害怕的，可你开始的时候还记得保护我，直到费伦泽来了你才开始放任自己的胆怯，哈利，你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赫敏给了哈利一个拥抱：“哈利，你很努力，我们都知道你有多么努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都以你为荣。”

　　罗恩轻轻地捶了一下哈利：“哥们儿，放轻松点，如果连你都对自己失望，那这个巫师界岂不是要为自己深深恐惧着那个人而绝望死？开心点儿，哥们儿！”

　　哈利看着他们，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