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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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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林一把罗浮生哄睡着后，自己去了酒馆买了两坛高粱酒跑去找孙启亭哭了一大场，第二日晌午才回了家。
罗勤耕没有过问。
她也没有跟他多说，只是多安慰了罗浮生几句。
这次，两人没有讨论就达成一种默契十足的生活方式。
白天罗勤耕去洪帮，林一则带着罗浮生或出门逛街或在家玩乐。
外界看上去他俩基本算是夫妻楷模，相敬如宾。
只有一次，林一因为给生生仔穿小裙子而被后者嫌弃到三天摸不着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出门逛街。
三天！！！！
林一觉得自己的天空都灰败了。
有种离开了充电宝的感觉。
虽然，没有生生仔在身边的三天她过得很自由：听戏逛学堂，喝茶看练武。
再后来，林一掐时间掐的准了，个把月跟生爹打的照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往安胎的洪夫人身边凑，不单只因为洪夫人对林一很好，更是为了让罗浮生远离林家和许家。
林家有夏安妮，她看了来气，叉叉西这个小东西出生一年多了，她用各种理由没让罗浮生见他一面。
脑子有坑的货色怎么能在生生仔的幼年生活出现？！
再者说了，洪夫人肚子里可是洪澜小公主喔。
那么喜欢生哥却被嫁给许星程那么惨兮兮的洪澜小公主喔。
林一可是打一开始追剧就超级心疼爱而不得却又被迫长大的她的喔。
再加上洪夫人曾经也算是叱咤风云的扛把子之一，如今却因为肚子一天比一天打而折腾的自己不像样。
“这绝对是个女孩！”林一隔着肚皮怒视着让洪夫人一直孕吐的崽儿，“看你矫情的，让我家嫂子吐成这样！”
“跟她置气也不知道你俩谁更幼稚。”洪夫人有气无力的喝着来自把帮派事务都扔给罗勤耕后非要亲自给媳妇儿喂粥的洪正堡喂给她的。
罗浮生指着肚子，像模像样的祈祷着：“一定要是个妹妹，这样娘亲就不会给我穿小裙子了！”
“我不就给你穿了一次吗？”林一捏了捏他的耳朵垂，“你还三天没理我，我懂吸取教训的好吗？”
“我看未必。”
“嫂子！”被一大一小嫌弃了一遍，林一赌气的去问洪正堡，“大哥，起名了吗？”
“澜澜。”洪正葆忙着去放碗，敷衍的说了一句就出门了。
我的小云澜在吗？
即使做好准备，脑子里依旧成功转悠起一个白西装骚气横秋的家伙的台词。
林一胆大包天的冲着门口白了一眼。
————
又过了两个月，洪澜要出生了。
本来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洪夫人却提前破了羊水。
洪正堡慌张万分的抱着自家媳妇儿不撒手，把洪帮上下暂时托付给罗勤耕打理就拿着枪逼着医生跟着进了产房。
罗勤耕安顿好一切后，才姗姗来迟。
两个人一见面，先是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了。
罗浮生焦急的啃着指甲被林一拿开了手，便转了方向看着产房的门，下定了决心一样，直视着林一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娘亲，如果是个弟弟，你也给他穿小裙子吧！！”
林一嫌弃的把他一把扔进罗勤耕怀里：“跟你爹学泰拳去吧！”
罗勤耕被吓了一跳，还没等抱住罗浮生，后者就毫无芥蒂地爬回林一的怀里问起泰拳是什么来了。
竟是无意间把谁亲谁梳用行动表演了个透彻。
如果她可以做浮生一辈子的娘就好了。罗勤耕这么想着，却没敢说出口。
她总归应该回去她自己的地方，他怎么配让她放弃一切陪在他身边呢？
毕竟他，不够完美。
产房的门一开，林一把罗浮生往罗勤耕怀里一扔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一直陪在媳妇儿左右的曾经也是“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的大哥洪正堡都被闪现在面前的弟妹吓了一跳。
洪夫人面色灰白躺在被推出来的病床上，提着一口气，温和的一直盯着枕边襁褓里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
林一觉得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做的噩梦似乎要发生在现实了。
挣扎着自己下了地的罗浮生吐槽一句，扒着床边爬上去低头亲了亲洪夫人的脸颊：“干娘快睡会儿休息休息，妹妹有我罩着呢！”说着拍了拍小胸膛，连忙抬手盖住洪夫人的眼睛，“干娘听话。”
洪正堡拍拍林一的肩膀，红着眼睛冲出病房。
林一自诩已经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却仍旧因为折磨了她大半个月的噩梦而担惊受怕。
把拉开罗浮生的手，把他抱到婴儿那一边，成功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我可要给澜澜穿各种小裙子，嫂子你得陪我一起喔！”
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的这么叮嘱她。
“好……”声音有些虚脱。
不是生完孩子的那种虚弱，而是失了多半元气的虚脱。
不对劲！
“嫂子？”林一慌张的掀开洁白的被子，“勤耕，快去叫医生！！！”
红！！！
太红了！！！
她连第二眼都不敢看。
罗浮生被茫然无措的林一抱在臂弯，另一个臂弯里躺着皱巴巴红彤彤的洪澜。
而刚出了产房的洪夫人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听到林一慌乱凄厉的声音而出现在走廊的洪正堡这次却没敢跟进去，只是在门口来回不安的踱步。
林一却连哭都不敢哭。
只要一哭，她就支撑不住了。
可她不能给罗浮生造成阴影，她不能。
她不能让罗浮生怕黑做噩梦。
不可以。
所以她抱着两个孩子，直立立的站着，像一根旗杆。
罗勤耕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怀里的罗浮生，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收回了手。
“我梦见过这个场景，我梦见过。”
仔细听就会发现，她的声音浮在半空，还带了用力压制的颤抖。
罗勤耕听了个一清二楚。
“别怕。”
有我呢。
他没有说出来。
只是用他宽广温暖的拥抱抱住了努力支撑着的林一。
洪澜却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搭配着出手术室报告坏消息的医生，好像在为她母亲伤心一样。
还好，此时的洪澜不会因为她的母亲过世而怕黑做噩梦。
洪正堡抓着头发，压抑着吼了一声。
像是一只受了伤的万兽之王。
痛苦万分。
罗浮生感觉到什么一样抱住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她的肩窝。
洪澜抓住了林一的一缕头发，哭的更大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