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风漪

38、Chapter 38

　　周太子将接受电台专访

　　继独立电视台上月直播了前皇室侍官、太子萧恪的最新绯闻女主角李婉的采访之后，历来低调的大周皇室首次打破沉默，据悉，太子殿下已与星空电视台达成协定，约定在明天即东元1921年3月13日下午3点接受电视台的独家访问，把有关公众近来关心问题一一道来。
　　制片方表示，希望此次访问产生轰动效果能够和当年武昌侯窦玥玲承认曾与多名男子产生感情的节目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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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没有想到一切会如此顺利，原本计划在和平之都待两天的，不想当天晚上就可以打道回府，可是转而一想，如此紧凑地赶着回安溪却并没有实质上真正要紧的事情做，那么，还不如犒赏自己休息一天。
　　和平之都，作为传统上国际组织及活动的集中地，她未非第一次来。但好几次都是以周太子妃的身份随萧恪来这里出席会议。这期间的感受不言而喻，作为一国的女性代表自然得严以律己，时时都需要在言行举止上保持庄重得体，虽别人也从未要求自己要鹤立鸡群，但至少不能给皇室、给大周丢脸，所以，很多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那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第二日，一行人等便在湖区闲转，白苏身边自然还有冯毅这个当地导游。冯毅本来就是一个热情的人，所以，当大家都没有用身份去抬高或是降低自己的时候，或许，他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期间，冯毅本着绅士精神不时对她嘘寒问暖，两人聊天的时候，也始终都在轻松自在的话题上打转，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毕竟，这才是最安全和最令人舒心的交谈方式，生活本来就已经很困难，所以，就再没有必要整天都愁云惨淡，让自己更难过。
　　但即便如此，在这样一个难得闲适的中午，却依然有人不愿让她好过，事情是这样的——
　　“白苏。”苏雅琪不忍打断白苏和冯毅的谈话，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白苏转过头，她自然明白雅琪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呃，电话，太子殿下的。”
　　白苏转而低头看到了雅琪手中捂着的移动电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没来由的不想接，不想听他的声音，就好像在圣瓦伦丁节那日她对待萧恪的那样，这是一种可怕的惯性使然，但迟疑半响的结果，她还是接过了雅琪手中的电话，她想听到他的声音，已经一个月了，如论如何都应该结束这种状态了，不然，她来这里便没有理由。
　　“你好，我是白苏。”这是不是很奇怪，自己的妻子对他说你好，就好一个陌生人那样开始一场开场白。
　　“是我。”
　　“我知道。”白苏独自一人到了一角。
　　“你身边有人？”他问她。
　　“是的。”
　　“在哪里？”
　　“湖区，和平之城。”
　　萧恪沉默。
　　直到这沉默久到白苏可以认为电话的另一头已经断线，但事实上却没有，于是她不得不先开口，“有什么事情吗？”
　　“下午三点，星空电视台。”
　　“什么？”

　　电话已经挂了。

　　白苏一头雾水，不明白萧恪说下午三点星空电视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她到时看？什么节目？瞬间她问了自己这两个问题，但按照7个时间单位换算的话（不算由西到东减少的时间），她那个时候应该还在回安溪的飞机上，于是，她很快收线将电话给雅琪，迫使自己晚一点再去处理萧恪丢给她的无厘头的话。
　　“不好意思。”笑着示意冯毅继续。
　　“没关系，我们刚刚说得什么话题？”
　　“呵呵，我也忘了。”打断的话题明显早已被两人丢到了九霄云外。
　　冯毅也笑了起来，气氛依旧是轻松自在的，“那我们谈点其他的吧。”
　　“好的。”
　　咔嚓、咔嚓、咔嚓，清脆的相机声响起，伴随而来是白炽的闪光灯在他们面前疾速地闪烁，谈话不得不中止，这一次是记者。
　　这个记者实在是很鲁莽，为什么呢？因为他明显可以在远一点的地方拍照，可能效果差一点，但商业炒作的价值其实是一样的。可是，他偏偏要追求最好的效果，走到保镖的范围内而不自知，想当然尔，隐蔽在暗处的保镖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他，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张底片都没有给他留下。
　　“我的胶片！我的相机！”记者开始咆哮，他似乎很愤怒，或许是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事实上，也的确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你们有什么权利？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记者身边的两个保镖有些发愣，并不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却还可以做到恶人先告状的人，而是这个记者操一口他们根本就听不懂的普鲁士语，着实搞得保镖们一头雾水，看样子他们也只能揣测记者是不是在说坏话，说极为难听的坏话等等。但他们听多了，又不会少一块肉，任务完成就OK。
　　这时，冯毅也听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劝说，但白苏比他更快一步，“其实，我并不介意别人私下拍我一些生活照，”她已经走到了这位经记者身前，“但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不会愿意，你看，就好像刚才一样，这是一个误会，因为如果你能坦然地走来问我，我是绝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白苏用流利的普鲁士语相记者说到，仿佛在同一个老朋友说话。
　　这一刻，白苏并不知道自己话不仅让记者傻眼，连身边的保镖、雅琪甚至冯毅都有些呆愣，当然呆愣的原因各异，因为一些是由于她流利的普鲁士语，一些则是她的言谈举止。
　　“刚刚我的保镖弄坏了你相机，我感到很抱歉，他们也只是做份内的工作，就像你忽然跑过来拍照一样，所以希望你理解，我想补偿你的损失，希望你不要误会，毕竟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的。”

　　行为上的疏失既然已经造成，那么，就必须有一个人承担起责任。

　　事后，冯毅问她为什么会那么做，白苏想也没想就说道，“他拍的主角是我，而且也是由我的保镖造成的，这件事自然该由我来处理。”
　　“难道你不生气吗？”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也的确感到很生气很愤怒，但还是不得不习惯，因为你就是一个公众人物，然后有一天，你忽然明白到人们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大的兴趣，也就慢慢坦然了。”
　　“常常有很多明星曝出对狗仔们拳打相向的新闻。”
　　“可是，我并不是明星。”
　　“记者也是有责任的。”
　　“是的，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撇清一切，但结果可能是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印着我打记者的显著标题，当然，详细的文章还是会描述其实我的保镖扔了记者的相机，但别人就会开始想，白苏又怎么了？怎么会和记者起了冲突？还打了记者，是不是她指使的？等等等等……你看，最后我还是得面对，而且结果却更糟。”
　　“白苏，你让我刮目相看。”
　　“谢谢。”对于别人的赞赏她都会说谢谢。
　　“我是实话实说，即便我只与你相处不到两天，但是，你让我看了一个与六年前完全不同的白苏，一个更完美的白苏。”
　　“这世界本就没有完美，我也并不完美。”
　　“在我眼里，你已很完美。”
　　“呃，真的谢谢。”白苏有点尴尬的笑着。
　　“说句不该说的，我一直认为萧恪配不上你。”
　　“……”
　　“但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你还是会和他在一起。”他下着结论。
　　“这世界没有谁配得上、配不上谁的。”白苏这才想起反驳冯毅之前的话来。
　　“我一直那么认为，因为你实在太爱他。”
　　“何以见得？”
　　“你这趟旅程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么？”
　　“……”再次无语。
　　“太吃亏了，对你，也会让男人不懂得珍惜的。”

　　可是爱本来就不是对等的，白苏不想再和冯毅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十分明显，她根本占不了上风，而他却说到了她的痛处。

　　冯毅也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他似乎也认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激动，他又有什么立场？
　　于是，他们又试着谈论别的话题，但变了味的对话已回不到之前。不过好在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很快到了午餐时间，冯毅提议到另一家餐馆享受美味，白苏却因为早上的事情不想再横生枝节，拒绝了他的好意准备提前回安溪，另一边还不知道萧恪丢给她什么问题呢。
　　下午三点，星空电视台？
　　机场路上，白苏坐在车上发呆，就好像是心知她所想的一般，雅琪的电话再次递了过来。
　　“是我。”
　　“我知道。”
　　“呃，记得看。”
　　“到底是什么？”
　　“我的专访。”
　　专访？萧恪的？怎么可能？他从不接收媒体专访的！“你要做什么？！”白苏有些慌神。
　　“白苏，从我们分居到现在，你自己算算时间，我们的问题有多久了。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也不是，但我们不能再像那样了。”
　　“那么，你想说什么？”
　　“外界需要一个交代，无论我们的情况有多糟，从我们结婚那一刻你就知道，我们并不是夫妻那么简单。”
　　意思是他打算放弃？但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真的没有流泪，只是恰巧风吹红了眼眶，沙子掉进了眼睛而已。她试图让自己高兴起来，如果这一刻被冯毅看了，他还会说她完美？呵呵。
　　但她并没有真的笑出来。“白苏？”或许是良久没听到她的声音，电话另一头的萧恪不确定她是否在线上。
　　“那就挂了吧。”
　　“你的声音怎么了？”
　　沉默了半秒之后，她决定挂断电话，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五分钟之后，雅琪的电话再次想起，她以为还是萧恪的，自然不打算接，以她现在的情绪也不能接！但这一次雅琪并没有将电话给她，也就是说，可能是她自以为是了，根本就不是萧恪打来的，顿时白苏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雅琪简短地回答了几个是以后便挂断了电话，良久，她又觉得很失落……

　　她的勇气呢，都到哪里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