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猫又get ...
-
花枝遥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秘密被人(被猫)发现的恐慌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他所不为人知的过去在被一双无形的手一点点挖掘出来。
他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看着自己侧过脸，用指甲慢慢地扣着脸上鼓起的黑色的小包。别人的青春期内分泌失调都是脸上长痘痘，而他是脸上长鳞片。最终，他小心地撕下那层薄皮，指甲尖钳住那片稍稍翘起的鳞片用力一拧、再一拔，染血的黑鳞掉进洗手池里，而暗红色甚至发黑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沿着脸庞滑落，眼见血要滴进洗手池里。他连忙用卫生纸去擦，才没让其滴进洗手池里。他的血与纸巾接触，在上面留下焦黑的腐蚀印记。他抬头，再次看向镜中，血液流过的地方也是一道被腐蚀的焦黑，皮肤被腐蚀之后露出的是隐藏在其下的黑色鳞片，起始的位置缺了一块鳞片，细看才发现里面有新的鳞片在生成。重生出的鳞片慢慢将血肉模糊的伤口封死，皮肤被血液腐蚀的地方也被下面的鳞片顶替。鳞片的黑色渐渐褪去，变得柔软有弹性，看上去和受伤之前别无二致。
那是花枝遥第一次扣鳞片，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不同，他在青春期疯狂地尝试用各种药物治内分泌失调。后来被老爷子送到爱宕山，面对那一堆的怪物，他的内分泌失调反倒好了。
周遭的景色又变成了某个道场的后院。
花枝遥看着院角独自挺立的青松，和站在松枝上的大天狗。
这是他和师傅第一次见面。
父母离世后他被老爷子收养，在被老爷子询问想学什么时，他选择了剑道。因为父母不止一次的说过，男孩子学剑道很帅气，而且，母亲说父亲的剑道也很厉害，虽然他从未见识过。尽管直到真的开始学习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边的剑道是用刀的。
而父亲用的一直是剑。
然后他被第一位剑道老师劝退了，这位柳生新阴流的不知道是第多少代传人委婉地表示“我们流派的奥义就是不杀人，仅以不被杀为胜。而我能从你的眼中看见尸山血海，你所前行的方向必是地狱，请恕我不能继续奉陪了。”这话还是经老爷子配给他的翻译美化后的版本。
之后他就被扫地出门了。
然后就在离开时遇到了师傅。
身负黑色巨翼的年轻男子从松枝顶端跃下，羽翼扬起的风托着他的身体慢慢落地。他移开脸上带着的面具，动作不经意间带起了他额前的碎发。男子有着清俊的面容和奶金色的齐耳短发，苍青色的眼眸一如雪下的青松。
男子开口，声音洪亮如雷鸣，“吾乃爱宕山大天狗，这位少年，我观你骨骼清奇俊秀，想必天赋异禀。我问你，你可要随我修习剑道”
花枝遥忍不住笑出声，问出了和多年前一样的问题，“我跟着你的话也要每天在身后背着这种维密秀的大翅膀吗？”
师傅瞬间暴跳如雷，“这是真的，蠢货，你长不出翅膀！”
花枝遥连忙捂住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他轻声说，“我走了……”
场景再变，这次他仿佛听到师傅在说“快滚吧，臭小子。居然被困在记忆里出不去，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不是我的风格啊……”花枝遥望向师傅身影消失的地方，那里现在站着一个带墨镜的光头。
光头的左边坐着老爷子。花枝遥记得很清楚，接下来可不会发生什么愉快的事。
但如果要下手的话，在这里是最合适的。
花枝遥向着老爷子走过去，和记忆里不同的是，那个光头过来阻拦他。
花枝遥一把把他推开，呵斥道，“滚出去！我和老爷子说话也是你能拦的吗？”
“他当然能。”老爷子重重地把手中茶杯磕到桌上，“我辛苦养你这么久，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又一处不一样的地方，以老爷子的脾气，就算他把家里的那群贱人全宰了都不会有事。
“我干了什么？你是指我宰了那群贱人替你清理门户，还是指我把某个贱人搞的‘小买卖’拿去当烟花烧了。”花枝遥一脚踩在那张桌子上，哪怕被人用木仓指着也态度嚣张，“我当初是你捡回来的，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也确实不错，你的恩我无以回报，就当是欠你一条命。反正我现在也报完仇了，这条命你若想要就拿去，但前提是，”他突然按着老爷子的脑袋往桌面上一磕，玻璃的桌面瞬间多了几条的裂纹。“你得是本尊。你个老猫崽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以为披几张人皮就能当我爹”
他把变成老爷子的猫又按在地上就是一顿狠捶，期间光头的射、击都被他用猫又当挡箭牌阻挡。到最后他甚至把猫又和光头叠在一块一起捶。
“看到没，这就是想当我爹的下场。”
花枝遥对倒在地上挺尸的两个战五渣表示不屑，红色眼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古朴的黑色花纹。
这个空间突然破碎，光头消失，他和猫又一起跌回现实。
用作空气墙的黑雾早已散去，猫又在他面前蹲下，开始舔爪子。
花枝遥试着呼叫商城，两个系统的商城同时开启，最终还是名为高级商城、实为他义兄的系统商城抢占了先机。
[查询，我要能结契约的道具，在我可支付范围内，效力最强的。]
看着猫又，花枝遥的眼神变得阴沉。既然已经玩脱了，他就必须要想办法补救。老实说，他是真的想干脆宰了这只猫，但他又不敢赌后续会发生什么。
万一猫又是杀不死的就惨了。
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猫又舔完了爪子又开始舔蛋蛋，终于舔够了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吧。人类，我承认你的本事，报上名来……等等！你想干什么”
“封口。”花枝遥举起从系统里兑换的毛笔，揪着猫又的毛皮在上面写下“黑玉”两个字，“为汝赐名，即日起，汝名黑玉。”
契约建立完成，那支毛笔化作一团红色的液体，钻进花枝遥左边的衣袖。强烈的疼痛从左臂传来，那种疼就仿佛是有人在用刀子在他皮肤上刻字。花枝遥撸起袖子，发现他左侧小臂上浮现出一行奇异的朱红文字。他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但却能轻松领会它们的意思——[黑玉]，他刚刚写下的文字。
“系统，解释。”
另一个系统不甘寂寞地想冒头，却再次被一脚踢开。在黑掉另一个系统的移动终端后，高级商城里多了好多贴心服务，24小时陪聊服务就是之一。
只不过他不太常用就是了。
系统还贴心地开了外放，“A级道具——黄泉之语·赝。作用：可强制与非人生物签订契约，使用后被契约者会听从契约者命令，下达某些危及被契约者生命的命令时有几率无效，请小心使用。另外，该道具副作用因人而异，目前已知效果有：契约者反被刺伤、皮肤留有印记、不定期刺痛等。经系统检测，您的左臂上有印记生成，初步判断是契约完成标记，但具体情况还请您自行判断。”
“听懂了”
猫又愤怒地拍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爪欠。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我不把你灭口就不错了。”
猫又忍不住爆了粗口，“老子什么都没看到！”
“我现在对你一点杀意都没有，你信吗？”
“我信个锤子！你小子肯定想杀我。”
“这不就完了。你也肯定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怎么又绕回来了！”猫又郁闷地趴下，“我真什么都没看到。”
花枝遥蹲下，视线跟它平齐，“问题不是你看没看到，看到多少，而是我不相信你没看到，就像你不信我对你没杀意一样。现在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不是跟我吵嘴架，而是乖乖待在我身边，闭好你的嘴。今天发生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猫又扭头“切，还不是想让我当你的通灵兽。”
“是契约兽。”花枝遥纠正道，“你不想当也没关系，反正就是个名头。你我之间可以平级相处，就像是朋友一样。”
猫又的耳尖动了动，但脑袋还是不肯转过来。
“没关系啦。反正有赐名在，你还不是要听我的话。”面对猫又难以置信的表情，花枝遥拍了拍它的爪子，吩咐道，“黑玉，变小一点，家猫那么大就行。”
猫又身上发出红光，形状刚好和花枝遥左臂上的文字一样。
一只黑色的田园猫蹲在地上，身后的两条尾巴还在甩动，一身油亮的皮毛证明它受过精心饲养，而金色的大眼睛则在述说它内心的茫然。
“效果不错。”花枝遥满意地点头，“你放心，比起口头的那些，我更在意能实际获得的好处。你可以不用喊我‘主人’。”
“我呸。”猫又只觉悲从心来，猫生一片黑暗。
“从今天你就叫黑玉了。黑玉～”
猫又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就对了。”花枝遥把猫又——现在是黑玉抱起来，“顺带一提，我很喜欢小动物的，你可以随意向我卖萌的。”
猫又——黑玉对此回应“呵呵”。
强行让老子当通灵兽不说，还要我卖萌讨好你——你个小年轻的心怎么这么黑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猫又g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