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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神秘的造访者 ...

  •   该隐,亚伯,这两个名字都源于圣经。哥哥该隐本性恶劣,他的献祭不受神悦纳,因此嫉恨同样献上祭品却受神恩宠弟弟亚伯,甚至将其杀害。由此,后世通常认为该隐代表犯罪而自诩正义之人,亚伯代表有真诚信心且敬畏神灵之人。

      但是在圣斗士的世界里,一个人名字本身的含义未必和他的行径是符合的,甚至有可能完全相反。

      以撒加和加隆这对双胞胎为例,哥哥的名字隐藏着“人性,欲望,史诗,传奇”等含义,他一生的经历也确实配得上这几个词汇了;而弟弟的名字源自希腊语,意思为“总则,标准,正经”,但是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有遵守过任何一个地方的规矩,把圣海冥三界外加一个仙宫搅得天翻地覆,搞事能力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思绪挪回这个时代,从刚才短暂的接触来看,有耐心伺候那么多观赏植物,该隐肯定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而且以我粗浅的经验推断,会温柔对待花花草草的人通常心地善良,不太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除非他隐藏得特别好。另外,他对弟弟的关心也不像是那种光会讲大道理的表面兄弟情,就连抱怨都是非常生活化的,可见这个时代的双胞胎关系是真的很好。

      至于亚伯嘛……

      “昨天接到以藏的消息,他说捡了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孩子,我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雅典娜终于降临了呢,但怎么会掉到圣域以外的地方?结果他又说是个小男孩,好失望——啊找到了!这个给你玩!”亚伯边说边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倒在地上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这些都是鲁班锁,不同颜色和形状的卯榫部件稀里哗啦摊了一地,看得人眼花缭乱。这个东西对我来讲不算陌生,因为在五老峰隐居那些年,童虎没少用这类益智玩具锻炼我的手指灵活性和思维能力,春丽和紫龙小时候也被老爷子用九连环折腾得够呛,解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偷偷跑来找我求助。

      我低头在零件堆里翻了几下,找出一部分颜色相同的,然后凭着记忆开始一点一点拼装,由于身体缩小了手指也跟着变短了,有点使不上力气,拼起来磕磕绊绊的,用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勉强拼出一个最小尺寸的菱方体。

      我能感觉到亚伯全程都在注视着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纯粹是出于好玩,还是另有所图,想借这个来测试我的智商?

      等我拼好手里的鲁班锁,抬头一看,亚伯正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左手从地上捻起一片片零件,右手指尖一连串迅捷无比的动作之后,一朵立体的丁香花就盛放在他的掌心上。我认出来那是鲁班锁的变种之一丁香锁,它的零件有一部分被修整成了狭长的六边形,形似丁香花瓣,拼起来的时候花瓣往四面八方伸展,非常漂亮。

      意识到我望着他手里的丁香锁看得出神,亚伯很大方地直接把成品塞进了我的手里:“拿着玩儿吧,拆了也没事,窍门很简单的,我一教你就会。”

      我双手接过那朵丁香花,想开口说句谢谢,喉咙立刻泛上一股非常不舒服的烧灼感,我下意识就用手去捂自己的脖子。

      之前醒过来的时候受的外伤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喉咙处的烫伤似乎一直没养好,最开始的时候连喝口水都痛得不行,后来好转了一些,勉强能咽一点流食下去,但如果开口说话,声带震动牵扯到肌肉依然非常难受,所以我索性就不开口了,养伤时间一长,慢慢也就习惯了用肢体语言跟外界交流。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都过去这么久了,喉咙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吗?

      亚伯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凑过来小心地扳过我的脑袋:“咦?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怪不得一直不说话呢,我还以为你和释静摩一样故意装哑巴呢。”

      我配合亚伯的手势张开嘴,好让他看清楚喉咙里的情况,结果还没等他琢磨出个结果来,水镜推门回来了,看到亚伯明显吓了一跳:“亚伯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亚伯一脸轻松地朝他打了个招呼:“没什么啊,上来跟这位小朋友打个招呼而已。对了,刚才我看了一下,他的喉道情况很不好,光是用肉眼都能看到大片溃烂的红斑了,你要不要给他喝点圣水治疗一下?”

      水镜立刻凑了过来仔细查看我的喉咙,直到我嘴巴张得发酸了他才松开了手,一脸凝重:“是了,我之前怎么没意识到这点……”他转身把一个陶瓷花瓶放在了窗台上,那朵卡迪纳尔送给我的白色荼蘼就插在里面。

      不过紧接着水镜就把话题转移到了亚伯身上:“您上来的时候有没有跟教皇打过招呼?这里毕竟是雅典娜的居所,哪怕是黄金圣斗士,不经允许就跑上来也是会被追责的!”

      亚伯却一脸无所谓地支起一条腿,一条胳膊撑在上面,像猫咪一样微微侧过脸靠着:“哎呀~这么紧张干什么,教皇都多久没有召开集体会议了,他才懒得管这些繁文缛节呢。再说了,雅典娜如今身在何处啊?既然她不在女神殿里,自然也不存在冒犯的问题呀。”

      水镜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听惯了这人的歪理,已经懒得反驳了。

      “不过在这里呆的太久确实不太合适,那我就先回双子宫了,不然老哥肯定又要追着我的屁股唠叨,哎~我都十八岁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的耳朵嘛。”亚伯说着站了起来,坏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后会有期,小家伙。”说着他就一个极其灵敏的翻身,直接从半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其实我以前也经常这么干,因为爬楼梯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离开十二宫的范围,我都是在教皇殿找好方位就直接往下跳,当然以老子的实力肯定不至于摔死,但是如果算错轨迹一屁股把某个宫殿的屋顶撞穿,那就很尴尬了。

      “也难怪该隐大人昨天找了半天找不到人,竟然躲到女神殿里面……唉,再这样下去连占星楼的清静都要保不住了,希望教皇别怪罪才好。”水镜关好了窗户,扭头对我叮嘱道,“花瓶我放这里了,你小心点别碰倒哦。”

      我点了点头,估算一下窗台的高度,以我现在的身高就算踮着脚也摸不到。

      他随手把放到墙角的巨爵座圣衣捡起来背到背上,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已经和女神殿的侍女长打过招呼了,你暂时先住在这里。还有,沙罗双树园的露水沉淀在巨爵座圣衣里面效果是最好的,我先把圣衣寄存在那里,明天应该就能收集到足够数量的晨露了,到时候我会记得带上来,喝了之后伤口就会快速痊愈,你再稍微忍一下吧。”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了育婴室,然后低头把丢得到处都是的鲁班锁零件都捡回盒子里。

      第二天,我本以为又会看到水镜,可是早上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穿着侍女统一的白色长裙,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瓷壶,打开橱柜拿出一个小杯子,从里面倒了一些透明的液体出来蹲下身子递给我:“这是水镜大人吩咐的,给你,喝了它就好了。”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表面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水,没什么特别的。关于巨爵座圣衣所承之水能治愈疾病的说法一直流传到后世,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想着,我端起杯子打算一饮而尽,一口水刚进嘴里,我忽然看到眼前这个侍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妖异,心里一紧,那口水就存在腮帮子里没往下咽。

      就在同一时刻,育婴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水镜背着圣衣箱子走了进来:“早上好啊……等等,你是谁,在干什么?”

      水镜不认识这个侍女?坏了!我当机立断“噗”一声把水全喷到那女人的脸上,她愤怒地尖叫了一声,伸手就想掐我的脖子,但是我早有防备一矮身子从她腋下滚了过去,几步冲到水镜身边,他立刻伸手把我往身后一拉,警惕地看着那个面露狰狞的侍女:“你究竟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混进女神殿想干什么?!”

      她怨恨地盯着我,身形在黑色雾气的包裹下一点点变化,最后居然缩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不知道是否该被称作人类的奇怪生物,浑身都被漆黑泛紫的盔甲包裹着,维持着像青蛙一样四肢匍匐的蹲姿,四爪极其锋利,一对小巧的金属翅膀缓缓从他身后伸展开来。

      我感觉到水镜浑身一颤,随即低声吼道:“又是你!”

      他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笑声:“正是在下,石像鬼是也。”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水镜显然非常生气,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压着嗓门,似乎担心这里发生的事情会被其他人听到,“你三番五次骚扰我就算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对他下黑手!”

      “这可不能怪我啊,天雄星迦楼罗殿下,您迟迟没有归位,潘多拉大人和诸位冥斗士同僚可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呢。”石像鬼抖了抖翅膀飞了起来,全身再度被黑色烟雾包裹起来,瞬间就从窗户蹿了出去,但是他的声音却像诅咒一样萦绕在耳边,“再说,身为死之国度的统领者,冥王哈迪斯的部下,您应该再清楚不过死亡才是一切的归宿,我不过是帮助这个小鬼提前解脱罢了,何必要大动肝火呢……”

      水镜气得浑身发抖:“简直一派胡言!我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巨爵座白银圣斗士水镜!怎么可能是什么狗屁冥斗士!你再敢出现我就不客气了!”

      我沉默地看着那团黑烟消失的方向,石像鬼已经走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幸好刚才机灵没喝他给我送的不知道下了什么药的水。听说冥界的东西活人是不能碰的,如果吃了就永远不能回到地面上了,神话中哈迪斯哄骗珀耳塞福涅吃了几颗石榴籽,就把她强行留在了冥界,后来德墨忒耳跑去找宙斯告状,几方拉扯总算争取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珀耳塞福涅留在冥府的时间缩短了大半年,从此人间才有了冬季。

      刚才精神高度紧张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松懈下来,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又上来了,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竟然从嘴里咳出了几滴血迹。

      水镜立刻反应过来,马上把圣衣箱子放下来打开,抱着我趴在那个杯子形状的白银圣衣边缘:“赶紧喝一口,快!”

      我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治愈性小宇宙扑面而来,这次的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于是低头贪婪地喝了一大口,神奇的是水刚流进喉咙就立刻化成了雾气形态,就像吸了一大口清凉的汽化薄荷糖,喉咙里烧灼般的剧痛立刻就消退了下去,弄得我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

      圣衣的容量似乎不是很大,几口下去就差不多见底了,只剩下两个巴掌那么大一小块浅水残存在杯底,等水面平静下来之后,就像一面小小的镜子镶嵌在杯底一样,倒映出了我的模样。

      我眨了眨眼,倒影里的自己也跟着眨了眨眼。

      忽然,我意识到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倒影里的我,是一张二十多岁成年人的面貌,而不是三岁小孩的样子!

      我立刻低头看自己身上,可是自身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倒影里的人毫无疑问才是我真实的样貌——不,严格来讲,那是未来的我,巨爵座圣衣可以映出未来的传言是真的!

      水镜显然也看到了倒影里的情况,他把我抱了下来,望着我的眼神颇为复杂:“……看来你真的不是一般人。”

      我怀着同样的心情看向他,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在他把我抱走的时候,我很清楚地记得,水镜在杯中没有出现倒影。

      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意味着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两代教皇辅佐官的人生都是一个巨大的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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