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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番外:那些有关下一代的故事 ...

  •   【壹】

      这一天大清早,提前收到通知的孩子们都有些兴奋,美穗东奔西跑压下葫芦起了瓢,才勉强让熊孩子们安静下来,一大群人在客厅里呆着,等候园长和客人攀谈结束,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一两个幸运儿被领养,从此开始新的人生。

      虽然星之子学园里的孩子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岁,但是大多已经敏感地意识到“孤儿”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对于被领养走这件事,他们都抱着相当高的期望。

      当园长带着两位客人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小孩都哗啦一下围了上去,美穗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然而当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更是吃了一惊:“星矢?纱织小姐?”

      “哟,美穗,好久不见!”星矢对青梅竹马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纱织站在他身边微微一笑。

      客套几句之后,美穗忽然发现这群小萝卜头里少了两个人,仔细一看,她顿时叹了口气——又跑了,都说过不要擅自行动啊!等客人走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们!

      星矢和纱织只是故地重游,并没有提到领养的相关事宜,当孩子们意识到这点后就显得没那么热情了,跑开各玩各的,弄得园长和美穗都有些尴尬,星矢和纱织四处转了几圈感慨一下岁月流逝,也没呆几个小时就告别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餐,美穗单独把白天溜号的两个小鬼叫了出来,顾及小孩自尊没有当众教训,而是把他们带到操场附近的一颗大树下,然后板起了脸:“光牙!阿丽娅!平时园长先生是怎么教你们的?有客人来了应该怎么做?”

      留着浅青色短发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开口:“对不起……”

      另一个红发小男孩绷着一张臭脸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还有!阿丽娅是我拉走的,你要骂就骂我一个,别带上她。”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还特仗义地把小女孩往身后一拉,昂起头毫不客气地瞪着美穗,一副“我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的倔样。

      美穗跟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败下阵来,挥手将他俩赶了回去,自己一边摇头一边回宿舍去了,折腾了一天,她也确实该歇歇了。

      匆匆离开的美穗完全没注意到某两个藏身树冠的黑影。

      “原来他们就是光牙和阿丽娅,我说怎么白天看了一圈儿都没找到,感情一直在故意躲着我们。”纱织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这可难办了,像他们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如果强行拆开领养,对今后的身心发育可是相当不利。”

      星矢借机吹耳旁风:“那就一起领养么,以古拉度财团的资产,还怕多一张嘴吃饭?”

      纱织乜了星矢一眼:“不要把养小孩子说得那么轻松,之前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必须亲身、亲历、亲为,能自己胜任的工作绝不丢给别人。”

      “你放一万个心!”星矢拍着胸脯保证,“我可是专门找紫龙取过经的,连尿布怎么包都练的滚瓜烂熟,妥妥没问题!”

      纱织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星矢:“告诉我,这个年龄的小孩还需要尿布吗?”

      “呃……”

      第二天,尚在午睡的光牙和阿丽娅忽然被人揪起来扔进了车后座,等二人惊醒过来,轿车已经欢快地开出了星之子学园的大门,直奔高速公路。

      “哟,你们好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坐在对面的青年男人笑得特别开心,雪白的牙齿闪闪发亮,他旁边坐着一个端庄而美丽的女子,看着两个孩子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光牙惊恐地看了两人一眼,一把将吓得瑟瑟发抖的阿丽娅拉到身后,色厉内苒地嚷嚷:“你们不许欺负阿丽娅!但是,只要你们对她好……把、把我卖了也行……”

      短暂的安静之后,星矢的爆笑声几乎掀翻车顶。

      【贰】

      这一年考入本校历史系的龙峰同学是一个很牛批的人物。

      他的牛批无法用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

      其一,他是个学神,仅用三年时间就学完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课程,然后直接拿到了国内外好几所大学的邀请,连万恶的高考都不用参加就跨入了象牙塔,时年仅十二岁,旁人羡慕得眼睛都要喷火。

      然而,据说,就这三年校园生活还是他家长强行要求的,旨在培养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不然他连校门都不用进了,光靠自学就能吊打满地学渣。

      其二,有幸和他同班过的人称,龙峰这三年的校园生活出勤率惨不忍睹,隔三差五就要请假,而且理由都是清一色的“因病休养”。

      据大多数人回忆,龙峰确实一直以来身体都不是很好,看上去病恹恹的,清秀的脸蛋永远透着久病不愈的苍白,个头也小小的,看上去比同龄人整个瘦弱了一圈儿,上体育课的时候强度较大的测试项目基本都是撑不下来的,也没有哪个体育老师敢让他去跑一千米,生怕出意外不好交代。

      其三,龙峰的家人都很……个性?

      据龙峰就读过的中小学老师回忆,他出现在家长会上的父母说话谈吐都相当有气质,母亲身材娇小,显得特别年轻,险些被第一次见面的同学误认为是龙峰的姐姐,和儿子站在一起能明显看出龙峰遗传了母亲的长相;父亲的长相丰神俊朗,但不知为何留着特别长的头发,一度被其他家长误以为是艺术工作者。

      但据当时儿子苍摩正好与龙峰同班的一摩先生透露,在攀谈中紫龙称一家人过去生活的地方相当闭塞落后,跟艺术基本是沾不上边的。

      无论是学生、家长还是老师,都对这对夫妻自称的“出身乡下”表示怀疑,因为从他们的穿着审美和语言习惯能明显判断出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这么说未免显得过分谦虚。

      在某次初中校园社团开放日中,有人见过一个棕色短发的青年出现在他们班摊位前,二人谈笑风生良久,显然关系非比寻常。青年走后,当时身为同班同学的荣斗好奇之下询问此人身份,龙峰的回答震惊四座:

      “哦,他是我哥哥翔龙,马上大学毕业了,趁着答辩结束的空余过来看看我~”

      且慢!龙峰的父母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哪来这么大一个儿子?而且……翔龙明显长得和父母弟弟没有那么相似。

      哦~这家庭伦理剧的味道真是该死的香甜~

      然而,随着龙峰正式入学,有关他家人的八卦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愈演愈烈。

      某次大型公共课下课后,不少学生亲眼看见讲课的政治系教授玄武招呼龙峰一起去食堂,而龙峰很开心地追着他喊“小师叔”。

      本校第一个打破年龄限制评级的天才教授居然也是龙峰的家人!

      玄武教授,本校传奇人物之一,由于他天生一头凌乱的橘黄短发外加板着脸看上去很不好惹,一度被怀疑年轻时当过街头暴走族的老大,但实际上,他的履历相当干净且根红苗正,入团入党统统一次过,当时所写的申请书至今还贴在学校的公告栏里作为示范模板,其言语之诚恳,态度之热切,字字珠玑,堪称剖心沥胆。

      然而真正让玄武教授名声大噪的却是被校友们挖出来的另一段往事——据说他被本校聘用前曾在一个十八线小城市的中学任教,正赶上校区翻新,栏杆拆了一半尚未修好,附近的社会闲散人士经常大摇大摆地翻进来游荡,被保安抓到勒索学生后一点不慌,甚至口出狂言威胁学生们回家的时候小心点。

      被勒索的学生正好就是玄武班上的,这事儿一上报,玄武当即就怒了,二话不说叫上被勒索过的学生冲出校门,一路指认过去把整条街的小混混打得哭爹喊娘。

      不过根据当事人回忆,那个时候真正动手的其实只有玄武一个人,学生们只负责指认和看热闹,顺便在老师抄起街边折凳从校门口一路砍到城中村的时候疯狂打call喊六六六。等警察赶到现场,他们只看到了满地被打成鼻青脸肿的小混混,肇事者身上除了沾点儿灰,毫发无损……

      当好事的学生把这条旧新闻拿给玄武教授看的时候,他只是笑了笑:“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那时候确实太年轻了,要不是大师兄出面替我擦屁股,我现在哪还有资格站在这里给你们讲课?”

      玄武教授口中的大师兄显然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厉害人物,正当众人对其浮想联翩的时候,他悄声无息地出现了,又悄声无息地消失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所有围绕着龙峰的讨论热度,一夜过去整个社交网络安静如鸡,就好像有关龙峰的事情一夜之间全部蒸发了。

      只有少数人记得,那一天,有一位棕发银眼的歪国友人走进了校园,操着一口流利得令人发指的汉语向过路学生问明了校长办公室的位置后,带着神秘的微笑飘然离去。

      对于这个人,我们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哥已不在江湖好多年,江湖依然流传着哥的传说。

      【叁】

      冰河拉起棉大衣外套上的帽子,把自己的整个脑袋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低着头快速穿过凌乱的街道,随处可见喝多了劣质伏特加的酒鬼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如果没人叫醒他,在这种天气下用不了几个小时,他就会冻成一具硬邦邦的尸体。

      但是谁会在乎他呢?这里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颓废,麻木,对生活不再抱有吃饱肚子以外的希望。

      路过两座筒子楼中间的过道时,冰河敏锐地听见里面传出了骂街声和打架时拳拳到肉的声音,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聚众斗殴是这片土地上的年轻人用以发泄精力的最主要途径之一。

      但是再仔细一听,冰河顿时皱起了眉——被打的似乎是个年龄很小的女孩?

      过道里忽然刮起了一阵刺骨的冷风!

      正准备再打两拳的少年们直接被强烈的冻气拍到了墙上,几秒钟后晕乎乎地滑下来瘫倒在地,谁也没注意到那个被他们当成出气筒的小姑娘不见了。

      替小姑娘擦净小脸,冰河问他:“你家在哪儿?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只顾低着头翻找破旧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被压破的纸包,一些结块的黄油已经掉了出来,见状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才开口道:“……我家人都已经去世了,现在和老师住在一起,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冰河问清楚住址,以最快的速度抄近路把她送回了家,敲门之后一个女人跑来开门,一眼看到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她拉进去:“尤娜!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不会又跟别人打架了吧?”

      尤娜抬起胳膊方便女人把自己的外套扒下来,嘴里飞快地解释:“我没有打架!是一群没事找事的混蛋非要找我麻烦,这位大哥哥救了我,他可以给我作证!”

      女人叹了一口气,把尤娜的脏外套扯下来扔进洗衣篮,对冰河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出手相助,请进来坐坐吧,你可以称呼我帕芙琳。”

      冰河被这个女人柔顺的金色长发晃了一下心神,他想起了母亲娜塔莎,她去世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而且也有一头瀑布般的金色长发。

      等冰河缓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手里还捧着一杯热咖啡。

      尤娜洗干净脸换了身衣服,跑去厕所手脚并用地洗自己的脏衣服,帕芙琳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提醒她:“用热水!别省这点功夫,感冒就麻烦了!”

      ……似乎很多年前的西伯利亚冰原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一幕,区别在于卡妙是不会提醒学生认真洗衣服的,因为他自己都不怎么在乎这些。

      冰河难得起了好奇心,随口问了几句,就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两个人的底细——帕芙琳是附近一间小学的数学老师,尤娜是她的学生之一,但是尤娜的父母去世得早,也没有其他亲人收留,生活非常困难,帕芙琳可怜她的遭遇,就让她和自己住在一起,期间悉心教导,替尤娜改掉了很多坏毛病,尤其是偷窃。

      但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了,因为就在几天前,尤娜所在的那间学校被整个收购了,然后就是一轮轰轰烈烈的人员变动,帕芙琳不幸被裁,好在国外还有亲戚可以去投奔,可是无亲无故的尤娜该怎么办?为此帕芙琳一直都很发愁,她担心尤娜一旦没了监护人又要流落街头。

      帕芙琳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在叹气,尤娜洗完衣服擦干手,跑出来一头扎进帕芙琳的怀里,闷声道:“老师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可以养活自己的,街角那家面包店的老板已经答应雇佣我了,我没跟他要工钱,只要他给我提供吃住就行。”

      帕芙琳的眼眶顿时湿了,摸着尤娜的头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冰河开口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带她搬去一个偏远一点但是相对清净的住处,教育问题也不用担心。”

      帕芙琳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冰河随手在桌上的便签条上写了一个地址:“虽然那里交通不是很方便,但是通讯还是没问题的,想来你出国了也放心不下尤娜的情况,可以随时写信回来问。”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帕芙琳飞快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怀里的尤娜轻轻往冰河身边一推,“快去谢谢这位先生。”

      尤娜满脸不舍地看了一眼帕芙琳,还是乖乖牵上了冰河的手,小声嘀咕了句:“Спасибо”

      当天晚些时候,西伯利亚冰原

      “哎呀,冰河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艾尔扎克一边开门一边抱怨,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哪儿捡来的?”

      冰河抬脚进屋,眼神难得有点心虚:“老师在吗?”

      “在洗碗呢,怎么啦?”艾尔扎克退后一步把两个人让进了屋子,随手关上了门。

      冰河把外套脱下来往架子上挂,嘴里含糊道:“想问他愿不愿意再收个徒弟……算了,还是我自己带吧。”

      “哦?几个小时不见,我连徒孙都有了?”

      冰河手一哆嗦差点把衣架拉倒,那边卡妙已经甩着手上的水珠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随手打开柜子拿出一块巧克力塞给尤娜,顺便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头顶上乱翘的几根呆毛压了回去。

      【肆】

      警局里很安静,偶尔会有几个穿制服的人匆忙路过,说话也是小声交谈。

      瞬晃了晃手里的纸杯,确定温度刚好不会烫嘴,就把它递给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潘多拉:“现在天气那么冷,你又淋了水,喝点热饮会舒服一些。”

      “谢谢。”潘多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接过被子啜了一口,慢慢咬着凝滑的珍珠颗粒平复心情。瞬了然地笑了笑,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戴上耳机开始收听紧急插播的新闻。

      等潘多拉喝完小半杯热奶茶,脑子已经冷静下来,抬头带着询问的意图环顾四周,马上就有一位路过警官迎了上来:“女士,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潘多拉将垂下的半干发丝拢到耳后,轻声道:“我是爆/炸案的第一目击者,刚才那位直接负责案件的警官看我的情况不太好,让我先休息一会儿,现在我已经没事了,请尽快开始询问吧。”

      那位警官表情立刻严肃起来,马上示意潘多拉跟着她走进了一间封闭的小屋子。

      瞬坐在长凳上没有挪动,只是摘下耳机竖起了耳朵,询问室的隔音效果虽然好,但是对于他这种五感极佳的“非正常人”显然没什么卵用,里面说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开始吧,女士,请问您的名字?”

      “潘多拉·海因斯坦。”

      “请尽可能详细说明你看到的全部情况。”

      “昨晚零点整——我很确定是这个时候,因为我的睡眠很轻,稍有动静就会醒过来,当我听到一声巨响被吓醒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床头的闹钟,正好是零点。”

      “接下来呢?”

      “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腥,但是不臭……味道是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房门已经炸飞了,屋子里的水淌得满地都是,我一开始不敢进去看,但是……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如果我不进去一定会后悔终生……”

      “所以您直接进入了案发现场?没有马上报警?”

      “不,我是一边进房间一边用手机报警的。”

      “去核实一下报警录音的时间——您继续。”

      “房间里到处都是水,水是从浴室出来的,我冲进去看到门紧闭着,门缝里不断有水溢出来,我想开门,门被锁死了,我只好用房间里的小型灭火器去砸门锁,砸开的一瞬间里面的水全涌了出来,把我整人从头到脚淹了一遍……门开的一瞬间有个小男孩被水冲了出来,一直在地板上咳嗽,我冲进浴室,当时地板上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盖子打开了,我刚想去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活着,忽然有个女孩子从通风口钻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她管那个男人叫爸爸,还问我有没有看到他的弟弟。”

      “也就是说,最开始三位受害者都被关在装满水的浴室里?”

      “是的……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请讲。”

      “两个孩子的父亲现在情况如何?”

      “……警方赶到的时候,确认他已经溺水身亡,这不是您的错,请不要自责。”

      “……”

      “……海因斯坦小姐?方便继续吗?”

      “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再后来你们就赶到了,我跟着你们直接到了警局,给我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马上赶来陪我。”

      “好的,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请第一时间联系警方。”

      瞬看着询问室的门打开,警员把潘多拉送了出来,立刻起身:“我们可以走了?”

      潘多拉点点头,俩人沉默地走出了警局,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瞬带着潘多拉另外找了间旅馆住了进去。

      一顿梳洗之后,潘多拉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哥哥呢,还没有回来?”

      瞬连忙回答:“刚刚才收到小宇宙消息,他去追凶手了。”

      “凶手?”潘多拉愣了一下,“我不记得在房间里见过第四个人,难道他在我进去之前刚逃走?”

      “唔,潘多拉你待在房间里应该没看到……实际上我和哥哥赶到的时候,整个酒店上空都被一个黑色的巨大影子罩住了,看上去特别像一个背生双翼的恶魔,还试图攻击我们。”瞬比划道,“不过它实力好像不怎么样,几下就被打跑了,哥哥就追着它离开了——不用担心,先好好休息吧,明天起来一切就结束了。”

      潘多拉疲倦地点了点头,钻进了被铺,几乎是瞬间入睡。

      瞬收起脸上的微笑,从窗户跳了出去,循着小宇宙的指引一路赶到城郊,一辉正和那个恶魔打得不可开交,炽烈的小宇宙像火焰一样烧红了整片天空,不过渐渐地它开始落于下风,直到被一记凤翼天翔从半空中抽了下来。

      瞬脸色一凛,抬起手,无形的气旋化作锁链将它牢牢捆住,它挣扎了片刻,自知逃不出去后身形开始节节坍缩,逸出一缕缕黑色雾气试图逃走,结果被守在旁边的一辉一把火直接烧了个干净,地上只剩下了一具干枯的女人尸体。

      瞬走上前去,伸手按住尸体的额头,闭上眼睛感知片刻,再睁开眼的时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这女人是‘阿普斯教’的信徒,为了获得力量不惜淹死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孩子献祭,没想到被召唤出来的黑暗之力她根本驾驭不了,死了活该——不用管她了,咱们赶紧走,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潘多拉一觉睡到中午,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才发现电视已经打开了,正好在播报昨天晚上的爆/炸案相关新闻,主持人一脸严肃地分析着受害者一家四口的家庭情况,男性死者路德维希常年活跃于政界,并且于不久提出了针对“新纳粹主义”的严打政策。警方分析,此案很有可能是国内日益猖獗的新纳粹主义份子策划的政治谋杀。

      新闻中还提到,一家四口中的母亲美狄亚的尸体于今天早晨5:15分被发现,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的尸体出现在距离案发现场直线距离超过一百公里的另一座城市的郊区,而根据酒店监控录像,昨天晚上一家四口是同时登记入住的。

      门被敲响了,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潘多拉姐姐,睡醒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潘多拉飞快地穿好衣服,这才去开门,兄弟俩都在门外,瞬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辉还是板着那张酷脸一言不发。

      三人吃饭的时候顺便交流了一下情况,此时电视上还在持续报道,两个孩子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潘多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电视上贴出来的两张证件照都打上了马赛克,下面分别贴出了他们的名字:索尼娅,伊甸。

      有意思的是,两个孩子的头发颜色完全不一样,潘多拉昨晚匆忙一瞥也能看出来,姐弟俩长得并不相似。

      一辉似乎看出了潘多拉眼中的疑惑,语气淡淡地解释:“这是一个重组家庭,姐姐是第一任妻子米莎的孩子,后来米莎在陪同丈夫出席的酒会上被极端分子刺杀,几年后路德维希又娶了第二任妻子美狄亚,小儿子是他和美狄亚生的二胎。”

      瞬补充道:“这个家庭最近几年在德国还挺有名的,没想到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唉,两个小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办,会交给福利机构等待领养么?”

      “……恐怕会很难。”潘多拉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轻声道,“亲眼看着家人死在眼前,这样的伤痛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一个月后,已经做好准备在福利院度过终身的姐弟俩接到了领养通知,当他们表情木然的被领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位气质高贵的黑衣女士等候在那里了,她示意跟出来的工作人员不必多说,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轻轻将姐弟俩揽入怀中。

      “忘记亲眼看到的死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也曾经遭受过同样的痛苦……我不敢承诺什么,但是,以生命起誓,绝不会让你们的余生继续被那样的痛苦侵扰。”

      福利院门外,瞬好奇地探头想看看里面的情况,被一辉一把拽了出来:“走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跟咱们无关。”

      “真的吗?”瞬坏笑着眨巴眨巴眼,“那哥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最近一直在查各种领养申请的相关事宜呢?”

      一辉默默地扭过了头,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快步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人留言说想看看Ω时间段的故事,正好冥王篇写得我头大,写番外换脑子~写完一看爆字数了,将近八千字啊,码字艰辛,在此厚着脸皮求各位读者老爷多多留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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