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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学费失窃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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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听到王恩珠在院落里破口大骂,剧情早就烂熟于心的金娇一点也不慌乱。
打了个哈欠就开始梳洗自己了,原本她还打算穿那套侠女服,却被婢女制止了。
“小姐,这件衣服昨天穿了一天了,多脏呀。咱们今天打扮的淑女一点,穿一身粉衣襦裙可好?”
金娇想着,她那套侠女服昨天就穿了一晚上哪里脏了!
无奈在别人眼里可能是脏了,摊摊手妥协了。
这厢王恩珠教训了出言不逊的脚夫,转个身雇了个新的,奈何这新脚夫有点话痨,一直问她什么时候启程。
“呀西,你再嘀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要我说多少遍,我在等亲故。”
她火大地拍了拍桌子,张谊顿时闭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王恩珠翻了个白眼,就看到楼梯上下来了一行人。
正是被精心打扮的金娇。
昨日粉黛未施,一身干脆利落的侠女服,到还有八分可爱两分英气。
今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愈加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样一打扮真真是美丽动人。
“恩珠恩珠,等急了吧!都怪我那些个丫鬟,说今天入学要正式一点。”
一开口,原本的绝世佳人形象瞬间被破坏,软糯的嗓音使王恩珠和张谊的心里只留下了一行字——太TM可爱了,可爱爆了好么。
“没有没有,哪能等急了呢,我们也刚刚下来。”
王恩珠刚想开口回答,却被张谊抢了话头,双眼一瞪。
马后炮,是谁刚才跟催魂死的,还说阿娇磨磨蹭蹭地要迟到了云云。
“对啊,我们也没等多久,你准备好了吗?我们上路吧。”
金娇拉着王恩珠坐上了马车,张谊背着令他瞠目结舌的巨大行李步履蹒跚。
看电视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震撼了,现在亲眼见了觉得更恐怖,刚才她试过了,恩珠的行李她拖都拖不动……
“恩珠,你怎么拿了那么大一个行李呀,其实你可以将它分小一点,然后租几辆马车。”
王恩珠塞了一块桃花酥,说:“那样太麻烦啦,他说一个人行的,我就全塞一起,然后拿床单一裹。省下来的钱我还能买好多好吃的。”
金娇无话可说,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张谊在后面满头大汗,有那么一丢丢可怜。
“咕噜噜——”
“阿娇你饿了!那你也吃点啊。”恩珠将糕点递过去。
“不,不是我的肚子,是外面传来的啦。”
“是我——我饿了——”张谊扯开嗓子喊着,“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啊——”喊到最后似是没力气了一般。
王恩珠拿起弓箭下了车。
“你肚子饿了啊,那我请你吃好吃的。”说着朝天射了一箭。
等了好久好久,就在张谊带着——你TM是在搞笑么——这个表情看向恩珠的时候,头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居然掉下了两只鸟,一箭双雕……
现在他的表情就只剩下震惊了。
在王恩珠就地取材开始烧烤的时候,金娇让她的丫鬟整理一下东西,腾出一辆空马车。
“张谊,那辆马车借你,你待会儿架车走吧。不然以你的脚程我们估计会迟到。”
张谊自动忽略下半句,他感激地看向金娇,在他眼中她好像菩萨一样发着光。
垫了五脏庙后启程,结果没走多久被一行人堵在了小路上。
王恩珠和张谊上前去查看,金娇的衣服太长了,上下车很不方便,所以留在了车上。
她在车上望去,看到张谊和他们说了几句,马车再次前行。
“你知道吗阿娇,刚刚那个女的说张谊有牢狱之灾。你说是什么意思啊。”
看样子刚才那行人就是崔伽罗无疑了。
“我也不知道啊。”她眨巴了下眼睛,却突然脸颊一疼。
“嘿嘿嘿,对不起啊亲故。”
王恩珠灿灿地收回手,刚才看金娇眨巴眼睛特别无辜可爱,就没忍住捏了上去。回神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金娇一侧的脸红红的,满脸不可置信。
王恩珠眼睛咕噜噜乱转,就是不看金娇。
“小姐,我们到了。”
王恩珠率先跳下了马车,听了一耳朵。
“阿娇,好像随从不能跟着进啊。”
金娇早就知道了,却假装无措:“那怎么办,那么多的行李。”
王恩珠也很无奈,但她确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她首先辞退了张谊。
金娇踌躇片刻,上前去询问文素先生。
“先生,学生带的行李过多,请问——”有点尴尬啊。
“哦,行李的话,贵重物品可以直接在报名处登记入库。其余的你可以给些银子让书院中的守卫帮忙。”
金娇呼出一口浊气,能用钱办到的事压根就不是事儿。
她将荐书给文素先生看过后去填了名字,然后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守卫过去拿行李。
那边王恩珠刚结算好张谊的工钱,转个身不见了金娇的踪影。
“你是在找我吗?”金娇蹦蹦跳跳地跑到王恩珠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西,你吓死我了。”王恩珠差点一蹦三尺高,“你去哪了。”
“我去搬救兵了呀,书院的守卫哥哥们可以帮我们拿行李。你赶紧去报道,我把咱们的行李搬到宿舍去,咱们宿舍集合。”
身后的守卫们听到金娇用糯米糍一般的甜甜嗓音喊他们哥哥,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走了两趟就把所有东西搬完了。
她将银子分好,并且每人给了一包肉干以示感谢。
“这个是我们家自己做的,特别好吃,哥哥们也尝尝。”守卫们憨笑着接过,连声说让金娇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们。
送走了守卫们,她开始摆放东西——小叶紫檀做的笔架子,汉白玉制的纸镇,还有她那几件华贵的衣物也挂在了衣柜里。等王恩珠寻来的时候,金娇已经整理完毕坐着喝茶了。
“恩珠,你的行李我放在隔壁呢,你赶紧去理一下。”
“好的!”王恩珠应了一声走到她自己的寝室。
“话说刚才报道处的师兄师姐说了啥,我压根没听清。”
“好像是说,让我们理好东西去书院大厅集合,师兄要宣读院规。”金娇思索了片刻答到。
“那我们快点吧,到时候迟到了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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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新生,我是你们的学长,今日奉武陵先生之命,前来给大家宣读院规……”
讲台上的师兄一脸正色,将院规娓娓道来,底下的恩珠和金娇却全程都在神游。
“……解散。”
“我的天,终于讲完了,再讲下去我要睡着了!”
“恩珠,我们去那坐坐吧。”金娇四下一打量就看到坐在较高处的端木正,还有他对面那个应该是李璟玉了。
“阿尼阿萨哟~”恩珠先打了声招呼引起他俩的注意,“我叫王恩珠,从高丽来的。她叫金娇,我们可以坐在这么?”
不愧是天道cp,李璟玉在看到王恩珠的瞬间呆了一下,她亲眼看到了!肯定是李璟玉被恩珠开朗的性格甜美的笑容征服了!没想到,奸情从第一眼就开始了啊。
然而,她并没有看到李璟玉隐秘地瞥了她一眼。
“我叫李璟玉,从南唐来的。”
清亮的声音令金娇感觉有些熟悉,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端木正。”
“王恩珠!”恩珠觉得端木正的自我介绍酷酷的,情不自禁地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以后我们大家都是亲故了!”
“亲故?”李璟玉不解。
“亲朋好友!”
“哦……”
话音将落,王恩珠和李璟玉注意到金娇特别安静,不由朝她看去,发现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阿娇,你在看什么?”
“啊?”金娇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哦,我看那边那个同学好像在卜卦?”
她刚刚就是盯着崔伽罗出神了,女神真的和剧中一样漂亮。
“她叫崔伽罗,从小就这样,不合群。”李璟玉瞥了一眼正在掐指一算的姑娘。
“你们从小就认识?”王恩珠好奇的问道,“那你们也是亲故?”
“别别别,我可高摊不起崔大小姐。”
王恩珠瞧了一眼李璟玉,蹭蹭蹭跑到崔伽罗面前:“阿尼哦!”
金娇坐在原处,屁股一撅一撅的。她也想去和崔女神打招呼,然而面对如此高冷的女神,她不好意思啊!
“不好!”崔伽罗皱眉。
“啊?”王恩珠的笑脸僵住了,一脸懵逼。
“今晚恐怕有大事发生,最好哪都不要去。”她一脸凝重的说道,气氛瞬间怪怪的。
李璟玉瞥了一眼听了崔伽罗说的话后,认真琢磨着的王恩珠:“行了行了,别听她的,一天到晚装神弄鬼。”
“不、不要这么说嘛,崔姐姐那么漂亮,说什么都对!”论一位颜狗的修养。
李璟玉噎了一下,似乎没听过这样的道理,然后哼地一声,不说话了。
崔伽罗对着金娇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工具离开了。
王恩珠全程懵逼,她经历了什么?被完全当做空气了吗?
金娇受到崔伽罗的眼神示意,激动地脸都有些红了。
“呀,阿娇我们现在干嘛。”王恩珠坐回来,托着下巴问。
金娇也托着下巴目视前方:“不知道啊……要不我们去好好的逛一逛太乙书院?”
“好的,就这么干!亲故,你们去不去?”
李璟玉摇了摇头:“我在找人,你们去吧。”
“不去。”端木悠悠地抿了一口茶。
当天晚上,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抓!贼!啊!!”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的事。”
“刚入学,就出这种事。”
课后,周围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李璟玉在一旁认真地听墙角。恩珠显然已经事先了解过了,现在正热衷于打哈欠。
“恩珠,文素先生讲课的时候你不会在打瞌睡吧。”
金娇也没兴趣去打听,便转过身和恩珠聊天。
“没有,文素先生讲课的时候,虽然我很困,但是我忍住了!”
就在这时,武陵先生来了。
“武先生,就是她。”武陵先生边上的同学说道。
这可了不得,王恩珠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被吓了回去。
“我?什么就是我?”恩珠的脑袋因为一直打哈欠,有点缺氧,反应慢了一点慢,“诶!你不要乱说话,张嘴就来呀!”
武陵先生板着脸说了一堆,大致就是让王恩珠将凶手的面貌描绘给画师,帮忙极力捉拿凶手。
“你们说凶手报名前和恩珠在一起?难道是——张谊?”
金娇是个名副其实的戏精,明明知道剧情还将不可置信发挥的淋漓尽致。
王恩珠随着武陵先生去了,刘沫走在后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你说……那个混入书院行凶盗窃的人,叫张谊?”
李璟玉走到金娇的书案前。
“听武陵先生他们说的,八成是了。可我跟张谊相处过一段时间,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能干出杀人这种事啊。”
“哼,知人知面罢了。”李璟玉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原以为是见义勇为,没想到是早有打算。”
“我觉得他可能有苦衷吧。”
金娇致力于洗白张谊,李璟玉对此不屑一顾。
她无奈地摇摇头,尽力了……然后屁颠颠地找崔女神去了。
“崔亲故说过张谊会有牢狱之灾,现在真的进去了!”
已经结束任务的王恩珠一边朝我们走来,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
“唉,可我觉得张谊不是那种人啊。”
“我也觉得,可说了半天没人信!”金娇气得鼓起了脸颊,就像一条被人猛戳了一下的河豚。
“有那个杀人的本事,他还做什么脚夫啊。”李璟玉跪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
“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对不对?”
“恩珠同学,”李璟玉淡淡地说道,“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倒戈了吧,你要知道这学院里每个交了学费的学生都是受害者。”
“太子,这学费好像还没找到呢。”
“说来也奇怪,这金子在哪他是死活不供。这金子是怎么偷出来的,也是一问三不知。”
“你是没看到那放金子的房间。那窗户狗都爬不进去。”
“这张谊啊,玄乎。”
“你们还讨论什么呀。”身后传来娘爆了的声音,然后是一股刺鼻的浓香,“这人证物证俱在,张谊作案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太子啊,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您消消气。”
“阿嚏、阿嚏。”
“咳咳咳……”
王恩珠捂着鼻子打喷嚏,金娇则是嗓子一痒呼吸一窒,将肺都差点咳出来了。
“呀西,你这是涂了什么啊这么香,一个男人……啧。”
王恩珠嫌弃地捂着鼻子,金娇则是抢过了李璟玉的水杯灌了好几口才缓了过来。
她将杯子放到李璟玉面前,郑重的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璟玉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有些窘迫——那是他喝过的杯子。
“妈呀,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你是不是傻,璟玉那香淡雅迷人,你这个是杀人好吗。”
双方似乎都安静了。
王恩珠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崔亲故,你不是会算么?你给我们算算凶手是不是张谊,到底是怎么把金子偷出来的。”
“我之前提醒过他了,现在算也没用了。”
伽罗拿过她算命的工具,莲步轻移,款款而去。
“我去案发现场看看。”
“恩珠你等等我,我也去!”
金娇撑起身紧随王恩珠而去,徒留依旧尴尬的李璟玉和刘沫坐在原地。
两人蹲在密室的窗户口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后来端木也过来了,几人一合计,想着要是想破案,还得借助李璟玉南唐太子的名头。
于是一伙人拉着被说服的李璟玉去找武陵先生,要求查看密室。
进入密室后,他们发现就窗户口下方的金子没了,其余珍品一件没少。
“看样子问题就出在这个窗户上。”金娇走到装金子的陶盆那里,“你们看,陶盆底部有金色的痕迹,我觉得是凶手将金子融化了。至于怎么从窗户拿出去……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推理领所有人陷入沉思,武陵先生这时开口了:“你们要想破案就快些,今日午时张谊就被推出去斩首了。”
她的语气就好像再说:“今天天气不错。”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几人愣怔片刻,就默契地回寝换衣服,准备劫法场。
“刀下留人!”王恩珠大喊一声,端木随手提起隔壁摊的猪头,砸飞了刽子手的刀。
“大人,案件还没查清楚,怎么能随便砍人呢!”
然而大人不吃这一套,扬言要抓了劫法场的几人。
“阿娇,把李璟玉的腰牌扯下来给他们看。”
金娇闻言取下他的玉牌,道:“南唐太子在此,我看尔等谁敢放肆!”
由于速度太快,李璟玉甚至没反应过来。
先给一棒子再给颗甜枣,王恩珠仰着白净的脸庞对坐在上首的监斩大人说:“我们并不是要劫法场,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给我们几日,待我们查明真相即可。”
可能是李璟玉的名号太好用了,监斩大人想了片刻便同意了。
接下去便说去找张谊问话了,蹲在牢中蓬头垢面的他,就差跪在地上拜这几位活菩萨了。
“你说你半夜三更在书院瞎逛什么。”
恩珠看着张谊,眼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各位了,”张谊整个人开始忧伤,“我妹妹打小体弱多病,我去书院吧那主要是为了给她弄点药材,弄点医书啥的。我没想过偷金子啊!那地方在哪、长啥样我都不知道。”
“我们去过,端木!”
李璟玉太子病犯,习惯将废话连篇的解说交给别人做。
端木也是个好脾气,将所见场景一字不落的娓娓道来。
听了端木的描述,张谊陷入了沉思。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贼人将金子融化了从窗口取出。这也就说明了为何别处的金银细软他不盗取。可是他是怎么把化作液体的金子拿走的呢?”
金娇当然知道是靠陶管,但是这不是要给张谊表现机会嘛。
“是陶管!至于融化金子……茶馆老板娘说她之前丢失了绿矾油。”张谊脑子动的果然快,“近期学院有没有身上味道很香的学生?”
“李璟玉啊!”
王恩珠回答的很快。
李璟玉左看右看,气得瞪眼:“好,我千里迢迢来到太乙书院,就是为了偷我两个月的零花钱!”
“别气别气,我相信你不是。这不是说你好闻嘛!”金娇扯了扯李璟玉的袖子安慰道。
然而李璟玉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感觉自己被小小地撩了一下。
“书院里熏香的不少,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香料用的很足,能熏死人的地步。”
“你是说刘沫!?”
金娇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但是刘沫为什么怎么做呢?”
“前段时间有一则无头尸案,我怀疑真正的刘沫已经被杀害。现在学院里这个,是假的。也就是犯了两起杀人案的真凶!”张谊下了最后定论。
“不好!”金娇不由喊到,“现在你说他会不会趁机逃跑,毕竟我们乱了他的计划。”
“赶紧回书院!”
“喂!你们记得来救我出去啊!喂——!!”身后传来张谊嘶声裂肺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