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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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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与旭凤灵修未成,倒是得了凤凰允诺她的一千年灵力,心满意足,夜深犯困,在榻上躺着躺着就睡去。此刻天色已晚,两位殿下也不急于回天庭,便在客房各自歇下。
第二日便是天后娘娘寿诞,罗玉晨起不见旭凤,倒是在昨夜他们喝酒的方桌上,发现一封书信,乃是留给他的。夜神启封一览,旭凤果然是独自回了天界,信中说道,锦觅是父帝与先花神的血脉,母神必然难容,留在花界方可保安,恐再会无期。锦觅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妹妹,他将寰谛凤翎,留予锦觅作护身符。至于夜神,自身修为高强,且他兄弟二人,同在天庭,朝夕得见,若大殿有难,他也会倾尽全力,保护兄长。
意思大致是这么个意思,不过罗玉很奇怪,寰谛凤翎原本就是凤凰一族的神器,你爱留给谁留给谁,跟我解释这一大堆作甚?
估计是二凤尚未从失恋的打击中恢复,这封信措辞,充满了哀婉缠绵,痴男怨女的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深闺怨妇所作。
等罗玉看完信,锦觅也伸着懒腰起了,墨髻上,果然别了一支金光灿灿,形似凤翎的发簪。
经过这一夜,罗玉亦想明白,船到桥头自然直。水神将来知晓梓芬真正死因后,对天家必然敬而远之。届时只要他不表现出非常想当洛湘府女婿的态度,待锦觅下凡历劫后,陨丹破裂,他也别手贱去修复,明白自己心意的锦觅,定然会主动退婚。天帝玉也说了,要他保护好自己,千万别提前翘辫子,否则会影响陛下的气运。
天后寿诞,是天界的大日子。凡间与天界的时光流速,是不一样的,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对诸多神仙来说,三百多年一回的贺寿大宴,琼浆玉液,寿桃仙果,极为难得,能收到请柬的,皆感颜面有光。据润玉讲,不同时空,貌似时光流速也不一样。
既然火神已然动身,罗玉也不宜拖延,嘱咐锦觅留在别苑好生休息,身化神光,射入苍穹。
彦佑被放走后,其实并未走远,待两位殿下相继离开,他躲在树后,观察锦觅无聊的模样,适时出现。巧舌如簧的蛇仙,哄骗锦觅说,今日天后备下的寿桃,乃天界独有的极品仙果,食之灵力大涨。果然将锦觅说的动心,央求他带她去开开眼界。
看天家笑话的机会,彦佑岂可放过?
干娘一直想将水神拉入阵营,奈何洛霖心性淡泊,避世千年,能引发他兴趣的,只有和先花神肖似的锦觅了。
荼姚喜权柄,好颜面,每逢她寿诞,天界有头有脸的神仙,悉数来贺。六界之内,除花界以外,也会派代表参加,以示隆重。就连西方极乐世界,佛祖也遣和鸟族深有渊源的始凤凰之子,孔雀大明王到场。
按照惯例,魔尊焱城王会安排使者,然而穷奇一事后,泫狩昏迷,炽狩疯癫,固城王做了手脚,令他二人尚无起色。魔尊怨怼火神,不愿派心腹前来。天后容易猜疑,为避免火上浇油,只能由卞城王来做老好人。但他也不能亲自来,这等于打魔尊的脸,好说歹说,让鎏英代替。鎏英是晚辈,与火神的关系尚可,由她出席,照顾到各方颜面,对大家都好。
祥云缭绕,巍巍筑立在九重天之上的九霄云殿,光华灿烂,气度恢弘。开席的时辰未到,仙侍仙婢们流转各处,端上美酒果品。诸仙亦纷纷寻找熟识的仙友,结伴落座。
彦佑千年前被贬,本来期限未至,是参加不了寿宴的。他与锦觅,用凤凰那根寰谛凤翎唬住了天兵,成功混入席中。鎏英等外界使者,自有安排席位,彦佑则找了个不显眼也不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对面是鼠仙,锦觅就坐在他身边。
扑哧君一面给锦觅介绍眼前鱼贯而过的各**仙,一面哀叹自先花神梓芬逝后,美人式微,佳人难觅,他的六界美人图谱,都数千年未曾更新了哇。
过了一会,许久未露面的水神与风神两位仙上,亦相携前来。不少仙友上去打招呼,彦佑说他俩是对怨偶,锦觅却觉得这位水神伯伯,很是和蔼可亲呢。
吉时将至,周围肃静下来,在群仙的翘首以盼中,着赤金凤袍,广袖逶迤,头戴扶摇宝冠的天后荼姚,在天帝太微的搀手下,缓缓步入正殿。
天帝天后身后,跟随而至的是,夜神火神两位殿下,俱是春华正茂,器宇不凡。
罗玉异常嗨皮,因为天后过寿,跟过年差不多,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还不用发红包。
寻常时候,夜神的服饰,远看皆是雪白,纵然那闷骚的星星点点,也需外罩一层薄纱收敛。今日大典,他着朝服正装,肩头胸前,暗银丝线绣云纹,压肩垂坠的质感,拉出身形皎如玉树,不华而贵。
夜神与火神的宴桌,分别置于天帝天后两侧。
锦觅手里拿着吃了半块的糕点,兴致高昂,朝阶上的润玉与旭凤,挥手致意。见两位殿下都不搭理她,还挺委屈。
旭凤有些头疼,瞥了大殿一眼,那神色分明在问:你不是说锦觅留在人间别苑,她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罗玉端坐未动,回他一记凉凉的眼神:有火神殿下的尾巴毛,她何处去不得?
吉时已到,群仙朝拜天帝天后,口称恭祝天后千秋华诞,福寿绵长,太微请诸位仙友免礼,寿宴正式开席。
今日天上地下,除花界外,所有女仙尽数到场。有不少仙人在猜测,天后是否想借此机会,将火神殿下的婚事给定下。毕竟夜神身负与水神长女的婚约,虽然他那媳妇还不知在何处神游,火神作为嫡子,哪位女仙能入主栖梧宫,便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天后。
“可我听说,火神殿下貌似喜欢男仙。之前不是还收了个清秀书童随侍在侧,后来证实是女身,殿下就抛诸脑后了。”鎏英隔壁桌的一位星君,如此八卦道。
润玉和旭凤这对狗男男,当着天帝天后眼皮子底下,仍不忘眉目传情。鎏英气的哼了一声,仙友所言那书童,估计就是簌玉,可怜的鱼鱼,被人当了棋子还不知晓。
鼠仙坐于彦佑他们对面,心照不宣的捧起酒杯,隐藏在案下的手,弹出灵力,一只手掌大的白色小鼠,顿时出现在锦觅膝头,沿着衣衫向上唧唧爬。
锦觅下意识摸过,恰好捏住小鼠尾巴,提起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起来。
众仙侧目,荼姚亦放下酒杯,指尖朝下点去,释出一道捆仙索,试探过后,发现殿前失仪之人,竟头戴锁灵簪,遂面现薄怒:“何方小妖,敢以幻术掩盖真身?”
荼姚二指并起划过,那根发簪随之掉落,锦觅长发散开,现出美丽少女的本来面目。
在座太微、洛霖俱是一愣,旭凤来不及阻止,微带无措,至于那两坛黄汤下肚的酒仙,醉眼看人,倒是直爽:“这不是百花宫梓芬嘛,保养的不错,多年不见,越长越水灵!”
荼姚听见这个名字,咬牙切齿:“梓芬殒身数千年,酒仙若喝糊涂了,不如去外面醒醒酒。”
气氛尴尬,幸得狐狸仙插科打诨,入殿解围。太微和荼姚这才知晓,这位姿色绝佳的仙子,正是借出夜幽藤为旭凤疗伤的花界锦觅。
只因她与梓芬神态相似,太微心存猜测,连续发问,同时亦是水神洛霖所在意。
一番盘问后,太微与洛霖各怀心思,难以明言。太微不欲荼姚与锦觅计较,遂岔开话题,道穗禾公主为了贺姨母大寿,特意排演云韶羽衣舞,邀天后共赏。
今日穗禾献舞,本就是荼姚为在众仙卿面前,摆明与旭凤的关系,好断绝其他女仙的幻想。思及此处,荼姚也耐下心情,点头道:“好。”
在数位鸟族仙女的伴舞下,穗禾盛装打扮,手执鸟羽,腰身柔软,身段婀娜,于群仙面前翩翩起舞。融化了虚幻羽毛的绚丽仙光,在她们四周延展纷飞,煞是惊艳。
舜时有雅乐九韶,羽舞也是周朝贵族子弟必学的舞蹈之一,这出云韶羽衣舞,就是据此改编。罗玉欣赏片刻,便知道穗禾是真的有功底。
一曲舞罢,烟火腾空,穗禾盈盈下拜,恭贺天后娘娘圣寿无疆。荼姚甚是欣慰,夸奖穗禾贴心达礼,命她坐到旭凤身边去。
殿中那些亲近鸟族的托,见此情景,焉能不明白天后所愿,纷纷赞叹起穗禾来。
“公主不但舞姿绝美,艳丽无方,还把鸟族治理的有声有色,真是难得!”
“是啊是啊,确有天后娘娘昔年风采……”
“你看,火神殿下英姿勃勃,和鸟族第一美人穗禾公主同席,郎才女貌,好生般配……”
穗禾含羞带怯,垂眸不语,荼姚听的心中舒爽,太微也是微微含笑。忽闻侧下方传来声轻笑,定睛瞧去,居然是西方极乐世界的孔雀大明王。
孔宣半侧身体,询问的是右侧桌案,三尺雪衣的夜神:“不知这鸟族第一美人,是按照何等标准来排?”
罗玉微愣,谦虚道:“请菩萨赐教。”
孔雀明王红衣胜火,凤目斜挑,徐徐展开手中,那柄华丽至极的羽扇,慢条斯理道:“观公主真身,与我一般,也是只孔雀。这母孔雀灰扑扑的,能有多美。如此说来,鸟族第一美人,非本座莫属才是。”
葡萄皮顿时噎在嗓子眼里,罗玉甘拜下风,有生之年,总算遇见比他还自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