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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亲密 ...

  •   迟亦竹因为总是忍不住分神去瞧琳琅,应对起对手的攻击来经常会慢上半拍,倒真是误打误撞表现出了一副招架困难的模样。

      那名拂花宫的弟子见到迟亦竹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只以为她是体力到了极限,快要没有还手之力了,便顿时心中一喜,抓住机会向迟亦竹发起猛烈的攻击。

      可眼前这人虽是一副勉力坚持体力不支的样子,却总是能堪堪躲过他的攻击,就连拂花宫引以为傲的暗器都被她莫名其妙躲了过去,还时不时能反手刺他一剑。

      虽说刺来的一剑没多少力度,却总挑在刁钻的位置,一番打斗下来,他身上便出现了许多细小的伤口,一串串地挂着血珠。

      拂花宫弟子体力渐渐被消耗,手段用尽也不能将眼前这看上去十分弱小的女子打下台去,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怀疑自己是被这人戏耍了。

      可迟亦竹脸上的疲惫之色是那么真实,握着剑的手也在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甚至连灵力都时断时续,显然是苦苦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拂花宫弟子被迟亦竹这模样迷惑,总觉得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便能将她打败,于是便咬牙数次猛攻,被激得连透支灵力都顾不上了,最后直接昏死在台上。

      裁判平静地看了晕过去的人一眼,又看了看不住喘气似乎已经精疲力尽的迟亦竹,淡淡开口道:“琉璃斋迟亦竹胜。”

      迟亦竹听到这句话,似才终于放下了心,脚下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

      一道红影掠过,围观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台上那个清丽顽强的白衣姑娘已经被一位长相明艳的美人抱在了怀里。

      琳琅一手揽住迟亦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朝裁判点了点头,这才抱着她跳下了比试台。

      她无视掉周围人的目光,抱着迟亦竹径直往薄言心那边走去,红唇抿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严肃沉重。

      旁人见了只以为她是在担心怀中人的安危,还感叹着她们关系真好,殊不知琳琅死死抿着唇只是怕自己下一秒便笑出声。

      “你也太坏了,竟然把那名弟子逼到灵力透支昏死过去,”琳琅用神念与迟亦竹沟通,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不过是个愣头青,刚出来游历就被你这样教训。”

      迟亦竹闭着眼睛继续装晕,哼道:“是他贪性太重不懂适可而止,我本已经有意放他一马,哪知他竟然还想用暗器偷袭我,如今给他上一课也无妨。”

      琳琅听得好笑,她早知迟亦竹小心眼的性子,只是平日里端着正经的表象叫人看不出来,但眼下同自己交流时,这人却毫不在意她的形象了,丝毫不觉得将自己的小气表现出来有什么不好。

      不得不说,迟亦竹现在这副与平常冷淡克制大相径庭的模样……唔,真是可爱。

      琳琅垂了垂眸,卷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

      迟亦竹敏锐地察觉到琳琅似乎是在笑她,便装作缓缓苏醒的样子微微睁开眼睛,淡淡地瞟了琳琅一眼,低低道:“你笑什么?”

      眼下已经走到了薄言心的比试台前,琳琅一边将她轻轻放下,一边挑眉笑道:“嗯……笑那个拂花宫的人不懂事,竟然惹你生气了。”

      这借口找得着实敷衍,迟亦竹自然不会信,她定定地看了琳琅两秒,才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没再追问。

      周围还有一些人是看过迟亦竹方才那场比试的,是以迟亦竹仍然装出一副力竭虚弱的模样,琳琅将她扶住,装模作样地掏出一枚丹药来让迟亦竹吃掉。

      迟亦竹敛眸靠在琳琅怀里,看起来是在调息药性闭目养神,实则正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薄言心在台上的情况。

      景和安与薄言心已经僵持许久了,台上大大小小扔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自然都是出自景和安之手。

      按理来说打到这种地步,两人都应该各有损耗才对,可眼下望去,却不见台上的景和安与薄言心有丝毫狼狈之相,若非有一地的暗器为证,只怕会有人觉得这两人还没开打。

      琳琅扫了扫那些暗器,又看了看景和安,眼里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用神念对迟亦竹道:“这么多暗器,竟没能伤到薄言心分毫,不是拂花宫的暗器太差,就是景和安这人太废物。”

      以暗器之道闻名北荒的拂花宫制作出来的暗器怎么会差?唯一的理由便只有使用它的人太差劲罢了。

      “能和薄言心僵持到现在,显然他身上护身的宝贝也不少。”迟亦竹长睫颤了颤,盘算起这一场比试大概还有多久才结束。

      “最多盏茶时间吧,”琳琅懒懒道,感觉到迟亦竹因为出神而身体开始渐渐往下滑,她便又手上用力将迟亦竹往上揽了揽,“景和安灵力修为没有薄言心深厚,靠着法器宝贝也只能维持表面上的体面罢了,待灵力耗尽他也只能投降。”

      迟亦竹忽然被琳琅这么一抱,鼻尖便猝不及防地蹭在了琳琅的颈间,馥郁幽远的花香自琳琅身上传来,熏得迟亦竹耳尖一红,下意识地便想退开。

      邀月花的花香迟亦竹闻过许多次,早已习惯,可这香味到了琳琅身上,却仍旧熏得她脸红心跳。

      琳琅感觉到迟亦竹的动静,自然不会就这样放手让迟亦竹远离自己,她勾唇一笑,牢牢搂住迟亦竹的腰,微微低头在她耳边柔声道:“迟师姐不要乱蹭啊,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迟亦竹闻言顿时一僵,乱蹭?她?

      “你胡说八道的本事真是越发长进了,”迟亦竹眼角跳了跳,倒真没再挣扎,只是稍稍将鼻尖从琳琅锁骨处移开,转移话题道,“景和安睚眦必报,此番输了比试没能报仇,今晚一定会暗中下手。”

      琳琅“唔”了一声,瞥了一眼景和安的神情,似笑非笑道:“这位景公子想要下黑手的意图真是过于明显了。”

      迟亦竹用余光扫了扫,只见景和安脸色铁青,看着薄言心的表情阴晴不定,眉眼间满是戾气狠色,只差没将“我要找你麻烦”这句话说出来了。

      薄言心被他这样盯着也还是一脸淡然,指尖捏着术法,将景和安的暗器尽数挡在身外,脚步灵动异常,飘忽着躲开了景和安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她躲避的同时仍有精力还手,也不知施了什么独特的术法,围观的众人并未看见什么绚丽的灵光,却总是能听见景和安被术法击中后的一声声闷哼。

      “薄言心的灵力也快要耗尽了,”琳琅看了一会儿,注意到了薄言心周身开始变得浅淡的灵力颜色,“拂花宫的暗器不好挡,她的灵力也不足以一直支撑这样的术法。”

      景和安虽是个草包,但拂花宫的暗器威力却不是假的,薄言心有意隐藏实力,却被暗器逼得只能防守反击,琉璃斋的术法她也不愿在这一轮多用,便只好让自己辛苦些,咬牙与景和安拼灵力。

      好在景和安灵力虚浮,终究是比不过踏实修炼的薄言心,灵力消耗一空的恶心感窜了上来,景和安便立刻停止了进攻,站在原地连双腿都在打颤,却仍然勉力维持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不让自己丢了面子。

      若再透支灵力与薄言心打下去,到时候自己力竭的样子可不好看,景和安顾忌着这些,怨毒地看了薄言心一眼,最终还是开口认输。

      琳琅见状有些想笑:“为了面子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倒真是个奇葩。”

      迟亦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见薄言心已经下了台朝她们走来,便自顾自站直了身体,顺势拂开了琳琅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瞬息之间便拉开了距离。

      琳琅若有深意地偏头看她,却见迟亦竹又摆出一张镇定自若的淡然脸,不由地撇撇嘴,暗道一声“假正经”。

      薄言心这一场比试消耗不少,身后还有景和安阴魂不散的注视,她头疼又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同迟亦竹二人简单聊了两句,便动身往承竹居而去。

      “薄姑娘今晚要小心一些,”待远离了演武场,迟亦竹才终于出声提醒道,“景和安只怕不会这般容易善罢甘休。”

      薄言心点点头,温声应道:“我明白的,多谢迟姑娘关心。”

      她们一路行至小院,便见云希年正乖乖地守在院里,当真是一副没有再擅自出门的模样,薄言心见了她便缓了神色,眉眼温柔地同她说着话。

      迟亦竹和琳琅无意打扰她们,道别后便回了房间。

      按理来说,她们互明心意之后,眼下同住一间屋子应当会有些别扭才是,但现在迟亦竹和琳琅却无暇去想这些事情,回到屋里便翻身上榻,开始盘腿打坐。

      她们早就打算换回神魂后便去上合宫中查探一番,今晚又因景和安一事铁定不会安生,是以眼下便得调整好状态,以便夜间行动。

      琳琅几乎没有什么消耗,先于迟亦竹结束了打坐,她睁眼时外面天色已黑,连月色也没有几分,只有几颗星星稀疏地挂在空中。

      琳琅关上窗,回身坐在了榻边,百无聊赖之下偏头看起了迟亦竹。

      迟亦竹还闭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冷的眉眼此刻显出生人勿近的疏离来,薄唇习惯性地微微抿着,一眼瞧上去很是冷淡。

      但琳琅见惯了她的脸,此刻细看之下倒是品出一些不同的滋味来。

      清丽的眉眼乍一看去仿佛染上了冰霜,琳琅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上去,指尖的温度将眉间的冷意捂化,细密的眉毛蹭在指腹上,让琳琅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指尖不停,一路轻轻柔柔地抚到眼尾,迟亦竹的眼睛不是妩媚的桃花眼,要更狭长些,看起来便格外有气势,平日里端着架子冷冰冰的,但一笑起来却又是另一个模样。

      琳琅想起迟亦竹对她笑的时候,细长的眼尾上翘,细看之下竟比她的桃花眼更加勾人,一双如墨的眸子仿佛浸了水,温润带着水光,眸底被温柔的神色填满,瞧着便令人心醉。

      只是迟亦竹这样笑的时候极少,平时大多都是极浅极轻的笑容,转瞬即逝,是以琳琅对迟亦竹这种格外温柔惑人的笑便更加记忆深刻。

      她指尖往下,点在迟亦竹的薄唇上,若有若无地在这双唇上抚了抚,痒意从指尖传入心底。

      迟亦竹的唇色不似琳琅那般娇艳欲滴,抿紧时又发白,倒真如她长相一般冷淡。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唇形,琳琅恍恍惚惚地想着,也不知这双唇若鲜艳起来,又该是怎样的勾魂摄魄?

      她想着想着,指尖便不自觉地用了力,仿佛想要将这薄唇揉出血色来,好叫她看看那到底是怎样一种人间绝色。

      然而尚未等她将这唇揉红,她的耳朵便率先红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迟亦竹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沉沉看着眼前人,温热的吐息萦绕在琳琅的指尖。

  • 作者有话要说:  琳琅:……我在……帮你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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