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血色玩偶剧场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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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易轩话音刚落，面前的老式木质电梯厢就发出剧烈的震.颤。
这一次，厢顶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裂越大，将在场5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砰、砰砰——”
电梯厢顶端传来怪物连续不断的撞.击声，一声紧似一声，伴着一阵阵指甲来回刮划木板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往后退！”虽然身体变成小孩了，孟驰然的反应依旧极快，下意识牵着易轩退离电梯门边。
纪云承也收敛了神色，沉声提醒：“这种老旧电梯困不了那玩意多久，当心了。”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巨响。厢顶的木板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彻底崩塌。
易轩抬头看的时候，那只怪物正扒拉着明显比它脑袋小的不规则状的缺口，试图往外钻。这一眼，一人一怪恰巧又对视上了。
好在缺口太小，它暂时还出不来。
外表是孩童形态的副本小boss歪着脖子，露出一双没有眼瞳的血色眼睛，看猎物似的紧紧盯住易轩。不一会儿，像是认出眼前的这个人类就是昨天拉了它仇恨值的人，它惨白的小嘴慢慢咧到了耳根，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血水顺着它大张的嘴巴溢了出来，仿佛下小雨一样，滴答滴答从木板上的破洞滴落到电梯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
易轩：“……”
他有理由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就跟“小孩子”过不去了？！
这时，另一部电梯终于回到了底楼，小五和那个壮汉立刻拉开电梯的铁拉门跑了进去。
孟驰然见易轩还在发愣，不由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不放心地小声说了一句，“你，别勉强自己。”
“啊？”
易轩回过神，这才注意到身旁动静，“嗯，电梯来了，你快上去吧。”
话被堵在嘴边的孟驰然：“……”
他本来想对易轩说，就算自己现在的模样变成小孩子了，也照样可以溜怪。他可以不用为他担心，也不用勉强去做不擅长的事，只要退到安全的地方等他把事情解决就好。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青年隽逸的脸上，对上那沉着又坚定的神情时，这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所认识的易轩，从来不是需要依附他人保护才能活下去的人。不仅如此，他的成长速度还非常快，不知不觉间，已经能够在副本里游刃有余了。
想到这，孟驰然释然地弯了弯唇角。
“小心一些，我在楼上等你。”
“好。”易轩刚跟纪云承互换了位置，回过身，对孟驰然点了点头回应。
一旁，纪云承不用继续按住电梯按钮，也就不再耽搁时间，大步往另一部电梯的方向走去。路过孟驰然身边时，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动，不禁挑眉轻轻啧了一声，“引个怪的事情，要不要这么腻歪？”
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喉间低沉地轻笑了一声，一把拎起孟小朋友的后脖领子，非常干脆地往旁边的电梯厢里塞，嘴里教育道：“小孩子就应该乖一点，跟上大人的步调，别添乱。”
孟驰然的脸刷地一下就黑了。
“我数到三……”
几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他面上仍保持着平静，语气却冷了下来，眼神更是要杀人，“再不放，你这爪子就别要了。”
“你确定你现在这小身板能对我造成威胁？”纪云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踏进电梯前特地对易轩挥了挥手。
接着，传来孟驰然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出来一点，“你可以试试。”
……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大厅里只剩下易轩和还卡在木板之间的小boss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易轩：“……”
你们高等级玩家间的日常交流……都是这么骚操作的吗？
“轰——”又是一阵木板碎裂坍塌的声响。原本的缺口一下扩大，卡在电梯厢顶部的小boss终于将整个脑袋钻了出来。
它倒垂着头，视线始终紧盯易轩，然后手脚并用地一点一点攀附着木板往外爬。
易轩就这么不近不远站在电梯门边，一边注意它的动作，一边默默计算时间，直到瘦得只剩骨架的身体完全脱离桎梏爬了出来。
“嘻嘻嘻。”小boss对着易轩龇了龇牙，作势朝他扑了过来。
易轩眼疾手快，拉上了电梯外层的铁拉门，金属发出哐当当的碰撞声，小boss迎面撞得后退了两步，暂时被挡住了。
一旁的另一部电梯刚好返回，易轩赶紧松开了电梯按钮，拔腿就往旁边跑。
溜怪是件技术活，既不能跑太快，一溜烟没影了，也不能跑太慢，一下就被抓到狗带了。
易轩匆匆跨进电梯，刚站定就立即回身重新拉上双层铁拉门，可没等启动电梯，刚刚被挡在隔壁的小boss已经出来了，正隔着铁栅栏幽幽站在门口，同他面对面。
被那双怨毒猩红的眼睛盯到脊背发寒，索性电梯缓缓上升离开了底楼。易轩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到隔壁的电梯通道里也传来了机械运行的声响。
——这玩意真的有智慧？易轩惊了！
到达三楼后，易轩没敢再放松，按照原计划直接跑向4楼。他这波仇恨值拉的很稳，那个小boss像是就盯上他了，紧追不放，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他越来越近。
强忍住喉间涌上来的血腥味，易轩咬了咬牙，一边躲闪一边默数房间号。
对方速度实在太快，他越跑越狼狈，到达413号房的那刻，身后的小boss已经挨到了他身边。
打开房门的一瞬，易轩本能的就地扑倒，几乎是在同时，一阵如利刃般的风堪堪擦着他的后脑勺蹿进了房间。再看时，那个小boss已经超到他前面去了。
易轩重重呼出一口气，撑起身就朝房门外跑。
转身间，门边一道人影闪过。
原本好好开着的房门毫无预兆地被关上了。
*
413号房间门口，那道掩藏在阴影里的人影低着头，迅速转动手里的钥匙，将门反锁了起来。
门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连带着几次晃动门把开门的声响。然而，门依旧牢牢紧闭着打不开。很快，那声音就消失了。
那人收起钥匙，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迈步离开。
刚走出两步，脚下动作突然一顿——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从阴影中伸出，紧紧扣住了他的右肩。略带散漫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你这狐狸尾巴藏得够深啊！”
纪云承手上力道不松，似笑非笑看着前方被他扣下的人。
那人缓缓转过身，走道上的昏黄灯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是那个自称南宫铁柱的壮汉。
壮汉平静开口：“我是过来帮忙的。”
“哦，”纪云承目光扫了一眼413号房间的门锁，笑了笑，“帮忙把房间锁起来？”
“我这不是怕那怪物再冲出来嘛！加固一下。”
壮汉干笑着解释了句，飞快地往纪云承的方向张望了一下，见他只有一个人，眼珠提溜转了转，慢慢动了动肩膀往后退了一小步，从他手掌里挣脱出来。
纪云承眉梢微抬，静静看着他，“那你就不管被你锁在房间里的人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要等人出来，肯定就来不及了！那怪物一旦出来我们都得玩完，必要的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他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往后挪，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有哪里好像不对劲，眼角余光朝地上多出来的影子看了一眼。
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壮汉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跑，后背就被冰冷的东西抵住了。
“开锁的钥匙呢？”
孟驰然不像纪云承那样跟他废话，沉着脸色将手里的匕.首又往前推了推，“去把门打开。”
“现在开门？那不是要把怪物一起放出来吗？到时候我们可都要危险了！再说，人说不定已经……”
话说一半，他痛呼出声，原本抵在后背的匕.首直接扎.进皮肤，陷入了血肉里。
“把门打开。”孟驰然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
意识到身后的人即使变成了小孩子，也有能力杀了他，壮汉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转而向纪云承喊道：“现在把门打开会是什么后果，你一定也清楚吧！你和他不是一直不对付吗？”
“嗯，”纪云承抱着胳膊点了点头，“是不对付。”
壮汉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那趁现在，和我联手，我们就是同伴——”
闻言，孟驰然抬眸看了纪云承一眼，也不说话，从背后狠狠踢了踢壮汉的膝弯，将人制住压向门边。
变成小孩子后，他的力气变小了，但技巧还在，动作依旧干脆利落。
“很遗憾，我这个人呢……从来不需要同伴。”纪云承唇边挑起一抹笑，慢悠悠说道，“而且——”
“我也更倾向把门打开这个选项。”
“一个个都疯了吧！”壮汉嘀咕了一句。见纪云承真不打算出手阻止，他猛地使力，靠蛮力挣开了身后的束缚，像斜前方跑去。
就在他以为成功逃离的时候，利刃划破空气，斜着朝他飞来。最后，几乎是擦过他的脖颈钉入边上墙壁的。只要他当时再敢往前跑一步，那把利刃毫无疑问，会彻底划破他的颈动脉。饶是现在，脆弱的表皮也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殷红的血缓缓流了下来。
壮汉捂住脖子，额上泛起冷汗，站在原地没敢再动。
纪云承偏过头望了一眼，有些意外：“哟，动真格了。”
孟驰然没理会他，目光森冷睨着那个壮汉，“我耐心有限……”
“我开我开我开！”壮汉赶紧举起手做投降状，颤巍巍摸出钥匙跑回门边。
纪云承这才跟了过去，拍了拍壮汉的肩，“劝你一句，最好别再刷什么花样，老老实实祈祷里面那位没事，否则，”顿了顿，他瞅了眼孟驰然的脸色，好整以暇道，“你应该会比被怪物杀死更惨。”
……
房间里没开灯。
黑暗中，一片寂静，唯有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房门一开，浓重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孟驰然和纪云承同时皱了皱眉。壮汉见此想要退缩，被纪云承一脚踹进了屋，扣押在边上。
当初触发支线任务时孟驰然就探索过这间房间，对这里的格局还算熟悉。他第一时间按亮了电源开关，急急四下张望，想要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血染成了刺目的红。
指尖往外间沙发上沾了沾，上面的血还没有干，孟驰然的眉头不自觉蹙得更深。
他循着记忆，时刻留意着那只怪物可能藏身的地点，继续往里间的那几排书架处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踉跄着停住脚步，孟驰然目眦欲裂，脑海中名为克制的弦突地断了，再顾不上其他，立即飞奔上前。
躺在地上的青年像是在血里浸泡过一样，衣服上都能滴下血水。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孟驰然一时不敢搬动他，最后只能将他的头部稍稍抬高一些，好让他保持呼吸顺畅。
轻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孟驰然张了张口，却感到有什么卡在了喉咙口，将已经无比熟稔的名字给生生堵住。
青年的长睫忽然颤了颤。
“易轩？”孟驰然急急唤道。
“嗯，我在……还，还活着……”
间隔了几秒，易轩终于有力气掀开眼皮，说话也连贯了一些，“咳咳咳，你带急支糖浆了吗？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孟驰然：“！！！”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皮！孟驰然没好气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体力有点透支，缓一缓就好。”
在地上咸鱼躺了小半天，此时易轩总算恢复了一点点力气，抬头瞧见孟驰然微微泛红的眼眶，愣了愣，忙低声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孟驰然不知道自己身体变小后，脸皮也薄了很多，很多真实情绪会不经意反馈在脸上。他见到易轩反应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用手虚掩着唇，转移话题道：“这里不安全，我先带你出去。”
易轩无奈叹了口气，逮着孟小朋友教育道：“才想到这里不安全吗？知不知道刚刚怪物要是出来突袭，你全身都是破绽。”
猜到易轩现在有功夫教育他，应该是做了什么事制住了怪物。孟驰然顶着“小工”的小嫩脸，非常自然地给易轩顺毛，面上一副才发现的模样问道：“嗯，怪物这么久都没出来，去哪里了？”
“快感谢我吧，那个小boss被我用这里的机关暂时困在书架后面了。”易轩顺着话头接道，“就是不知道能困它多久。”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先前一直被忽略的书架背面还真隐约传来轻微的声响。
看着跟个血人似的易轩，孟驰然的眉头依旧没松开，“哪里受伤了？我先帮你止血。”
“我没有受伤。”易轩勉强直起身，解释道，“别担心，这些血不是我的。应该是前面溜怪的时候弄到的。那个小怪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个移动血包一样。”
他低头拈起一小撮被血染红的衣料，嫌弃地皱了下鼻子，将刚刚的事简单概括了一下。
说完，提醒孟驰然，“再拖下去天快亮了，我们先去2楼和其他人汇合吧。”
孟驰然点点头，这才稍稍放下心。
“我扶你。”他将手递到易轩面前。
看着孟驰然现在的小身板，易轩目露犹疑——
虽说这么想有点不厚道，但是吧……现在以孟驰然小孩模样的身高、体型……他很担心自己这么一使力，会把人一起带倒。
“我自己来就好。”憋了半天，怕打击到某人，易轩硬是没说出真实原因。
偏偏纪云承是个看戏不嫌事大的主，在边上察觉到什么后，就朝他们走过来。
他先是垂眸，有意无意上下打量了一眼孟驰然，接着笑眯眯说道：“你这小胳膊小短腿的，就别勉强了，这种事还是交给合适的大人来吧。”
加重了几个特定词的读音，纪云承边说，边也跟着屈膝半蹲下来。在孟驰然眼刀的招呼下，从容地揽过易轩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慢慢将人搀扶起来，语气异常温柔，“来，试试能不能走？不行的话，我还可以背你。”
易轩倒是没想到纪云承会主动过来帮忙，被扶着走了两步后，见他真的只是正常的过来搭把手，就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纪云承弯唇，非常礼貌地回了一句不客气后，回过头，在易轩看不见的地方给了孟驰然一个挑衅的眼神。
脸上愉悦的表情仿佛在说：生气吗？看不惯吗？那你过来打我呀！
孤零零留在原地的孟小朋友：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个屁！气成河豚.JPG
孟驰然从来都不是吃暗亏的主，当即朝纪云承回了个无声的口型，暗中互相较量，也不让他一路上太好过。
几人押着壮汉重新回到2楼，远远就看见袁娜绑了小兆，站在挂有密码锁的房间门口，似乎是在质问什么。
“骨针为什么会在你这？”
“我，我也不知道……”
女孩子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无助极了，“我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们相信我啊！”
易轩几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还没等开口问怎么回事，高树就对纪云承说道：“我们找到那个对立阵营的玩家了！”
袁娜和小五听到动静回过头，目光落在易轩身上，都被他一身血衣的模样吓了一跳。
袁娜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说来话长。”易轩苦笑了一下，“先说说你们这边情况吧。”
小五朝周少那边指了指，解释道：“刚刚周哥想到骨针很可能还在杀死柯耀的真凶手上，就让我们互相搜身。没想到，最后是在小兆身上找到的。”
闻言，小兆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纪云承挑了挑眉，将身旁的壮汉往前推了推，“现在两个嫌疑人齐了。你们谁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都清楚。是想现在都交代了，还是让我们揪出来？”
高树道：“别浪费时间了，这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一起解决算了。”
“其实想要分辨还是能分辨的。”孟驰然和易轩互换了一个眼神，走上前，问小五要了一捆绳子，抛给纪云承。
“真正的凶手是个练家子，并且掌握了和我们不一样的线索。”他淡淡说道，“远的不说，你们回想一下，之前在底楼发现假出口的时候，他们两人中，是谁第一个发现出口、打开出口，却又迟迟不出去的？”
“是他。”小五想了想，看向壮汉，“我记得他是第一个跑去开门的，后面文姐和安红先后从那出去就出事了。”
孟驰然点点头：“当时场面比较混乱，一般来说，他这么做不会暴露自己，但是他没想到我们提前从娃娃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还不知道那个出口是假的人里，就只剩下没被娃娃排除范围的少数几人。”
说到文姐和安红，袁娜眸光暗了暗，“怪我当时没来得及叫住她们。”
“你叫不住的。”一直在边上旁听的周少突然开口，“娜娜，知道大家为什么说副本里不能受伤吗？”
“——因为受伤会使人心智脆弱，变得焦虑，同时也会失去对事物的冷静思考能力。这几点在危机四伏的副本里，都是很致命的。出口在他们面前，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这时候你跟他们说，出口是假的，他们是听不进去的……心态崩了的人，谁都救不了。”
当时文姐和安红一个劲往出口冲，跑太快，谁也没叫住她们，连小兆都被她们落在后面很多距离了。重新说起这个，小兆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易轩转过话题，重新接上孟驰然刚刚的话，说道：“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柯耀才是真正的不同阵营玩家，直到我们在柯耀的尸体旁发现了新线索。”
顿了顿，他的目光看向壮汉，“没猜错的话，骨针对你来说已经不再是重要道具了。你之所以把它偷偷塞到小兆这，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你的目的，是想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吧——杀死柯耀的真凶。”
“切，真没意思。我还当我隐藏的很好呢！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视线一一扫过易轩、孟驰然和纪云承，壮汉笑了起来，整个人换了一副气场：“早知道，刚刚就不装了，直接在楼上先解决了你们3个。”
他挣了挣纪云承在他身上新绑上的绳子，对着在场众人道：“我真好奇，你们是达成了什么条件开始合作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副本的游戏规则吗？”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易轩立刻打断道：“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你了，你输了。”
“这可不一定，”壮汉自顾自继续说道，“我现在告诉你们啊——这个副本呢，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因为系统会在上一个不同阵营的玩家死后，再随机选出新的玩家替代，总之，这场游戏会一直重复下去，在没判断出输赢之前谁也出不去……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取得胜利！所以，我只有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才能通关。”
“你说什么？！”高树第一个跳了起来。
袁娜也是一脸震惊：“你别想挑拨离间！”
“信不信你们自己思考。我只想说，被系统分配到不同阵营我也很无奈。毕竟，谁不想活下去呢？我现在这么做，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壮汉哈哈笑了起来，把矛头转向易轩和孟驰然，“你们找到新线索的时候，是不是对他们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这难道不是有私心吗？我倒是很好奇，当那些所谓的同伴只能活一个的时候，你们会选择自己活，还是对方活？”
不得不说，这人很懂得蛊惑人心，尽管此刻其他人都没说什么，但易轩还是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合作即将破碎的预兆，不由眉心跳了跳，沉声说道：“别听他瞎说。”
“我瞎没瞎说，你敢把新线索拿给他们所有人看吗？”壮汉不知何时挣脱了绳子束缚，从袖口划出一把刀，笑着朝旁边还被绑住的小兆刺了过去。
离得最近的纪云承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那一刀踢偏了方向。
正准备重新把人制住时，他突然眉峰紧皱，迟疑了一瞬，也就是这个间隙壮汉逮着机会反手划了他一刀，朝走廊另一端跑去。
袁娜和高树等人见状，立刻跟着追了过去。
易轩本来也想跟过去，后面想着自己战五渣的水平，还是不跟过去添乱了，回身去查看纪云承的情况。他现在这模样，怎么看怎么熟悉——跟孟驰然之前出现过的症状差不多。
孟驰然显然也发现了这点，走到纪云承目前，观察了一会儿。
“关键时候翻车，不像你啊——不会也跟我一样，中诅咒了吧？”孟驰然托着下巴回忆道，“说起来，骨针在柯耀手上的时候，他们好像真靠近过你。要不你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娃娃？”
“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毫无防备就中招？”纪云承脸色惨白，捡起旁边被自己扔地上的单肩包拉开……
长久的沉默过后，爆了一句粗口。
“艹！柯耀那帮龟孙子！”
易轩：“……”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诅咒不止会让人身体变成小孩，心智也会退回儿童期。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血色玩偶剧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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