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血色玩偶剧场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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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易轩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孟驰然脊背微微一僵。
——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名叫“小工”的小马甲了！
迅速低下头，孟驰然不着痕迹避开易轩探究的视线，“我先去后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换。”
说着，他镇定转身，慢慢朝放置服饰的房间走去。
“等一下！”
易轩出声叫住了他，“这里的黑影越来越多，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孟驰然有点心虚，“我很快就……”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易轩就径自跟了过来。
“和我客气什么？”
易轩弯了弯唇，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语气异常温柔的一个字一个字彻底扒.掉了某人的小马甲。
“小——工——”
孟驰然：“……”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从刚才就听到了这两个字，纪云承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瓜”的芬芳，干脆抱臂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着他们。
无视纪云承好奇的目光，易轩俊脸上仍保持着微笑，继续走上前，一步一步和孟驰然拉近距离。
“你的小名叫小工？”
“今年上小学三年级？”
“你还有一个哥哥？”
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易轩每走一步，就问出一个问题，直到完全走到孟驰然面前。
两人重新面对面站着，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直视对方的眼睛。
“装，继续装啊！”
易轩弯下腰，凑到孟驰然面前，“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他原本清润的嗓音压低，带着气音，微微偏过头说道：“告诉我，你要怎么找你哥哥？”
被易轩带有压迫意味的目光盯着，孟驰然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上，关于小马甲这件事，在别墅那个副本里他想对他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刚起话头，总会被各种意外的事打断。
再后来……
有些话错过了最佳时机，就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就像现在，无论他要怎么解释，都已经晚了。任何的解释，听上去都像是辩解。
易轩这次似乎真的被气狠了，语气彻底冷了下来，“怎么不说话？”
“因为无话可说。”孟驰然苦笑了一下，“不管最初是出于什么原因，现在的事实是——我的确欺瞒了你。抱歉，小工的身份是假的，但……”
孟驰然稍稍顿了顿，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但孟驰然想要报答易轩这件事，是真的。”
易轩静静盯着孟驰然的眼睛看了片刻。
平心而论，孟驰然其实没有哪里对不起他，甚至帮过他很多次。当初第一次见面，大家都对陌生人有所保留，也是很正常的操作。这些道理易轩都明白。
可理智上明白，并不代表他在知道自己被骗后，就不觉得生气！
“你不是要去换衣服吗？”易轩移开视线。
伸手替孟驰然打开了身后的门，平静说道：“在更多黑影围过来之前，最好动作快一点。”
仅仅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周围的黑影所形成的泥沼已经漫过了成年人的膝盖。易轩做了一个深呼吸，暂时平复翻涌的情绪。理智告诉他，现在周围怪物环伺，并不是停下来算账的好时候。
易轩话里的潜台词，孟驰然自然也懂。两人都是明白人，在大家都没安全出副本的情况下，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心里都有分寸。
孟驰然深深看了易轩一眼，转身走进屋子。
这一次，易轩没陪他一起，一个人守在门口等着。
孟驰然的动作很快，随手从挂满演出服饰的衣架上挑了一套小孩子能穿的衬衫和西装短裤，换好衣服就从门后走了出来。
诅咒给玩家带来的负面影响应该不小，他的行动能力明显比之前打了不少折扣。
易轩垂眸瞥见他赤着的脚，无奈叹了口气，默默加开了脚步，走在他前面开道。
谁知没走出几步，他的手腕就被拉住了。
“我可以解释原因。”
孟驰然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似乎纠结了很久，他斟酌着补充，“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由于身体变小，他现在的模样完全和小工重叠到了一起，尤其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水润润的，认真看着一个人时，闪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光。明明是诚恳的语气，示好的态度，可偏偏，这让易轩再次回忆起了那时候被骗得团团转的自己……
“我知道，不用解释。”这一次，易轩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点点抽回手，“先找出口吧。”
孟驰然：“……”总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难得看到孟驰然吃瘪，围观了全程的纪云承简直心情大好。虽然没听到具体的事，他大概猜到了一点，这会儿走到孟驰然身边，瞅了一眼他的小胳膊小短腿，啧啧轻叹了一声。
“小朋友，哥哥教你一句话——”
他拍了拍孟小朋友的肩膀，慢悠悠道，“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
孟驰然：“……”意外的无法反驳，好气哦。
*
自从发现黑影消除不完，他们就换了策略，不再消耗特殊道具，改用手电的强光暂时让挡路的黑影散开一点。只是，这个方法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丝毫不能减缓它们的增长。
三人从后台绕道3楼剧场时，突然听到舞台附近传来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
易轩率先拿手电往那里照了照，看见木质地板上躺着一只摔碎的白色天鹅。
奇怪的是，那些黑影并没有立刻吞噬掉它。
“天鹅道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昨天他们检查过，这里的白天鹅道具没有染血，一直在道具箱里好好躺着。
“刚刚这里有人。”纪云承凝起眸光，四下望了望。
易轩走过去查看，发现这只天鹅道具只有外在贴着纯白羽毛作装饰，内里却是用陶瓷材质撑着形体的，而且，居然是空心的！
“里面有东西。”
易轩刚准备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却被孟驰然拦下。
“羽毛上沾血了，别直接用手。”
似乎为了验证他所说的，一滴暗红色的血从舞台上方滴了下来，滴到了碎片上。
三人一齐抬头。
——舞台上方的横梁上，赫然挂着一个人，看衣着像是玩家。
他们将光打过去看的时候，那人没有发声也没有动弹，他的一只脚被绳索倒吊着，头朝下，应该已经死了。
没发现这里有其他人，纪云承找到幕后的拉绳，一点点将尸体放了下来。鉴于地上都是黑影在活动，他特意将尸体降到他们看得到又不和黑影接触到的低空中。
看清对方长相的那刻，易轩有点惊讶：“是柯耀。”
纪云承上前检查了他的致命伤口，淡淡说道：“一刀封喉，不像是鬼怪干的……这人大概是想害别人被反杀了吧？尸体挺新鲜的，还热乎着，刚咽气没多久。”
闻言，孟驰然也走过去看了一眼，被纪云承吐槽道：“小孩子看什么血腥画面。”
孟驰然给了他一个白眼，查看完现场后，笃定道：“有人在这里设了陷阱。估计是拿白天鹅道具做诱饵，把人引到想要动手的位置，然后乘其不备从身后割喉，最后将人吊了起来。绳索活动中，原本在他手上的白天鹅道具掉了下来。”
易轩一直在注意周围，听到孟驰然和纪云承的结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他之前用来暗算高树的那枚骨针还在吗？”
纪云承仔细找了找，对易轩摇头，“没有了。”
易轩从一旁的道具箱里找来一把火钳，把白天鹅道具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新的提示——
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施咒者三个字，然后旁边是一排名字，每一个名字写上又被划掉。最后被划掉的那个名字并不是柯耀的，而是他曾经的一个小弟的名字。
再后面一排，出现了一行空白，显然是一个新的名字，但没有显示出来。可能没被划掉就不会显示。
纸条的最后，有一排小字备注：【施咒者，永无止尽。】
三人看着这张纸条研究了一会儿，都陷入了沉默。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纪云承蹙了蹙眉。
在一周目那位接待他们的老者被黑影吞噬之后，二周目里就没有重复刷新这个NPC，他们去值班室看过，拿到了一份这里原有的工作人员的名单。原本是打算找人的时候派用场的，没想到会在这张纸上看到熟悉的名字。
那一个个被划掉的名字上，清楚记录着他们曾成为过施咒者的事实。
“你大概没理解错。”易轩道，“看样子，我们先前的分析有差错。让剧场里员工受到诅咒可能是因为那个小孩子，但让他们消失或者死亡的——是他们自己。”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有两点可以确定。”
“第一，柯耀并不是我们之前以为的那个施咒者。”
“第二，施咒者死后，这个头衔会转移。”
这一点就很可怕了，镜子上的提示规定：两方阵营只有胜利的一方能够出去。假如他们找到并解决了那个施咒者后，他们之中又会产生新的施咒者，那……这个游戏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们之中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更可怕的是，规则如此，玩家们要想通关，只能按照通关要求来。
可谁都想活下去，无论是被安排成为施咒者的人，还是已经被诅咒的玩家。为了成为最后能够活着出去的那个……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有意思。”孟驰然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这么明晃晃的让玩家自相残杀。”
得知这个消息，三人愤慨归愤慨，倒也没有表现得有多绝望。
“是规则总会有漏洞的。”易轩镇定地看向孟驰然和纪云承，“我看你们也不是会乖乖按照规则做事的人，不是吗？”
“这话我喜欢，”纪云承也跟着笑了起来，“副本难度越高，才越有意思。”
孟驰然收敛起心绪，对易轩问道：“你有想法了？”
“没有。”易轩老老实实否定，“不过，我们可以一步步来。至少，通关的方法没有变。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出口。”
他边说边分析道：“我猜测，施咒者这边拿到的提示，应该和普通玩家不一样。最初被选为施咒者的是柯耀的那名小弟，他当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是从他找到骨针这样道具的时候，莫名其妙绑定的。”
“每样特殊道具上，都有使用说明。找到道具后，他自然和柯耀互通了消息。”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纪云承，“从骨针没有重新刷新这点看，他们找到道具的时间应该是在纪云承初次使用道具卡存档之前。所以，那名小弟死亡后，他手上掌握的道具和线索就自然而然到了柯耀的手上。”
“再之后，新产生的施咒者拿到新线索，大概就是想找到那枚骨针道具。”
孟驰然道：“照这么说，我昨晚在剧场里发现的鬼鬼祟祟找东西的人，可能不是柯耀，而是那名新成为施咒者的玩家。”
“很有可能。”
易轩接着说道：“柯耀掌握的信息不全，看到镜子里的血字提示后，大概以为当时拥有骨针的自己是对立阵营的玩家。”
纪云承挑了挑眉，“所以，刚才在这里杀了柯耀的那个人，才是玩家中真正的施咒者。”
易轩点头：“除我们之外，调查3楼的有三人，调查4楼的也有三人，再排除昨晚娃娃给的提示——有嫌疑的人只剩下两人，小兆和那个壮汉。”
纪云承打了一个响指，偏头望向孟驰然：“二选一，那边的小学生有答案了吗？”
易轩感到自己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好在不待孟驰然说话，门口就传来高树几人的声音。
接着，袁娜几人也走到了门口。
——他们约好的汇合时间到了。
见着孟驰然，袁娜第一个惊呼道：“诶？这个小朋友是谁啊？”
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易轩淡淡看了孟驰然一眼，耸了耸肩，“你们别看我，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叫什么，你们自己问他吧……”
孟驰然：“……”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血色玩偶剧场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