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发光体》山吹茶汀

19、第 19 章

　　圣诞节到来的时候，曲悠悠突然意识到：一年又要过去了。

　　元旦那天微草俱乐部放假，王杰希也答应回来陪曲悠悠一起跨年。曲悠悠早早买了装饰把家里妆点了一番。
　　王杰希回来那天，曲悠悠跑到微草俱乐部门口去等他，美其名曰要帮他拖行李。
　　然而王杰希随身并没有太多行李，家里就在北京，大部分日用品都不需要带回去。

　　曲悠悠站在门口时，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王杰希大老远就看见那条火红的围巾在冬日肃杀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打眼。他快步走上去，看见曲悠悠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露出笑容。

　　“杰希！”她蹦了两步，蹦到他面前。
　　王杰希张开双手，任她扑向自己，把她轻轻抱住。她的脑袋隔着冬天大衣在他胸口攒动。
　　“走吧。”王杰希牵起她一只手，两个人往前走去。

　　说来他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见王杰希准备拦车回家，曲悠悠忙阻止他。

　　“哎哎哎别啊！这么早就回去啊！”曲悠悠慌乱的模样让王杰希一时有些疑惑，随即他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些什么，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的冈本还带身上了？”
　　“没有，那个找不到了。我买了新的。”曲悠悠非常诚恳地回答。
　　“……”

　　都是成年人了，交往也交往了四五个月了，他们两个对男女之事也没有怎么避讳。而且的确太久没见，曲悠悠提起了，王杰希就没反对。他拿出手机，一手把曲悠悠的脑袋护在怀里，替她挡风，一只手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酒店。

　　进了房间，曲悠悠把外套脱了，往沙发上一坐，瘫倒。
　　王杰希看她瘫在沙发，笑着走上去，坐到她旁边，拿手戳戳她的脸颊和额头，问她：“怎么了？还没开始就没力气了？”
　　曲悠悠看他坐过来了，掉了个头，把脑袋枕在他腿上，睁眼从下往上看见他带笑的目光轻轻落下。
　　“我发现你怎么从下往上看都不崩的呢？”曲悠悠纳闷，“我自拍从来不敢这个角度拍。”
　　“什么跟什么？”王杰希笑了一声，“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睡一下？看你好像挺累了，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四点。”曲悠悠老老实实回答。
　　这时，她看见王杰希又把眉头皱起来了。
　　“别老皱眉头了，真的会老得很快的。”说罢，曲悠悠伸手，把他眉心的褶皱抹平。
　　“怎么总是这么晚才睡？我看你最近韩服战绩眉头都是半夜两三点还在线。”
　　曲悠悠听了，吐吐舌头：“以前就是这样的嘛，习惯了。”
　　“早点睡吧，不然到时候又要说掉头发了。”说着，王杰希把手指伸进曲悠悠柔软的黑发当中，之间轻轻触碰到她的后脑勺，然后不由自主就帮她按起摩来。
　　被王杰希这么一按，曲悠悠感到很惬意，便把眼睛闭上，转了个身，搂住他的腰。
　　不一会儿王杰希感到腿上的人不动了，他低头，看见曲悠悠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呼吸均匀。
　　她睡着了。
　　王杰希想了想，没有动。他把刚刚脱下来的外套拿了过来，轻轻盖在曲悠悠身上，然后拿起手机给自己家里和曲悠悠家里发了条消息，大意是会晚点回去。

　　到了傍晚，曲悠悠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王杰希抱着她，窗外已然陷入黄昏日暮。

　　“我睡了多久啊？”她揉揉眼睛，问道。
　　“几个小时吧。”王杰希发现她醒了，便把手机屏幕熄灭，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疼？”
　　“不疼。”曲悠悠慢慢爬起来，两只手搭着王杰希的肩膀，上半身靠在他身上，撒娇似的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他的脸颊。
　　“现在开始吗？”王杰希问。
　　“嗯。”曲悠悠没有犹豫，立刻回答。

　　那天结束后，曲悠悠窝在王杰希怀里。他们第一时间没有讲话，只是拥抱着彼此，感受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

　　“杰希。”曲悠悠忽然出声。
　　“嗯？”
　　“你累不累啊？”曲悠悠这话有些没头没脑，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接着解释说，“当所有人都看着你走上巅峰，有人期待你创造辉煌，有人却在等着你摔下去。”
　　王杰希很快明白，曲悠悠说的，就是她去年的状态。

　　5月份年龄达到17岁，惊艳出道。六月七月血洗LPL职业联赛，八月折戟半决赛。
　　从全村的希望到万人唾骂。
　　她的到来让OPG拥有了争冠的实力，却因错失冠军让她背上骂名。
　　她想王杰希应该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在出道那一年让联盟众多队伍被他打得头破血流，所谓出道即巅峰，曲悠悠以为，王杰希这样的才算。
　　虽然他之后一直保持着巅峰的状态，但是曲悠悠总觉得，背负这样一份希望是很辛苦的。她不知道王杰希跟她的想法会有多少一致，但是作为一出道就备受关注的人来说，她体会到的那些，她觉得他多少也曾感受过。

　　“会有累的时候，刚开始其实也只是自己惊艳，对队伍的成绩并没有很大帮助。粉丝看到你在出道时候的表现，自然会期待你为这支队伍带去改变，但是一开始我也没有做到什么，被骂也是免不了的。”

　　王杰希说到这里，曲悠悠不说话了。
　　她太清楚后面的故事了。

　　后来，王杰希修改了打法，放弃了赋予他盛名的魔术师打法，才得以融入微草体系，才让微草拿下两个总冠军，才走到了今天。
　　曲悠悠和王杰希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不愿改变，不愿妥协。
　　十七岁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长大成了大人的样子。但是潜意识里，她一直都是那个任性、不懂事的小姑娘。
　　她不想改变，到现在都不想。
　　她线上的凶悍不适合上中为主的OPG，但她不是王杰希，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王杰希。

　　“好了好了，别想太多了。”看见她陷入沉默，王杰希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去亲吻她的额头，“顺其自然就好了，你不用太勉强自己什么。”

　　王杰希这话说的可算是相当没有说服力。毕竟他本人就是一个相当喜欢不顺其自然的人。但实际上，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希望曲悠悠去经历那些事物。
　　他知道、体验过的辛苦，他不想她再体验了。
　　他对曲悠悠一直有私心，即便看上去有些像溺爱，但他难以遏制内心的这股情绪。

　　“对了，你们今年全明星在微草主场？我也想去诶。”说着，曲悠悠开始跟王杰希撒娇。
　　“你想去吗？我们俱乐部好像还有票，你要去的话我帮你问问门票？”
　　“要去！”曲悠悠疯狂点头。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两个人才慢吞吞地回到家。住对门的好处就是，两个人一起走到家门口，转个身就能各回各家。
　　王杰希打开门后，他的妈妈从里面探出头，看见曲悠悠，笑眯眯地问她：“你们还没吃饭吧？悠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刚好曲悠悠家里也开了门，曲悠悠看着就指了指王杰希家：“我去杰希家吃饭好不好？”

　　王杰希很久没回家，好不容易回来，家里人自然要问长问短。
　　他挑了些父母能听懂的答。曲悠悠坐在他旁边埋头吃东西。

　　吃完饭王杰希回了房间，曲悠悠跟着他跑到了进去。
　　王杰希带了笔记本电脑回来，里头有一下微草队员的信息文件。他打开文档，曲悠悠好奇地往那边看了看，指指屏幕，问他：“我可以看吗？”
　　王杰希耸耸肩：“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没关系。”
　　于是曲悠悠便爬到沙发上，从他右侧粘上他，双手搂着他腰，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看着屏幕。

　　她看见王杰希打开文档，把滚动条往下拉，拉倒其中一个队员的照片下，在一个空白的框中开始打字。曲悠悠仔细一看，顿时吐槽起来。

　　“你这写年终评语呢？”她指着王杰希刚刚打下的一行字，扭头看他。
　　“是啊。”王杰希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也透着一股子无奈，“经理安排下来的，怎么办呢？不然你帮我写？”
　　听着他这句话曲悠悠就乐了：“哎，原来你也会抱怨别人安排的任务啊？”
　　王杰希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机器人，你觉得麻烦的事情我也觉得麻烦好不好？”
　　“看不出。”曲悠悠真诚地回答。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碰到点儿麻烦就哭天喊地呀？”王杰希说到这句话结尾时语调不由自主上扬，转过身，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曲悠悠的脸颊，眯起眼睛，凑到她面前。
　　曲悠悠眨眨眼睛，扬起下巴，笑起来：“那我帮你写一点好不好？这样就不会太累啦！”
　　王杰希勾勾嘴角，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右手从她身后揽过，恰好让她躺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手指落在键盘上。
　　“不用了，没多少了，我自己写完得了。再说了，你能写什么呀小朋友？我们队员你认识几个，你说说看？”
　　王杰希这么一说，曲悠悠被难住了。她皱起眉头，在脑子里冥思苦想了一大圈，伸出一根手指：“高英杰、刘小别……”
　　“还有呢？”王杰希逗她逗得很有意思，索性把手里动作停下，专心看她苦恼的表情。
　　曲悠悠鼓起嘴，最后挣扎了一下，泄气，抬抬眼皮，灰心丧气：“还有就是你了……”

　　王杰希扑哧一声笑出来，拍拍她脑袋，打开了另外一个文档，往下滚了滚鼠标滚轮。

　　“我们的比赛你真的每场都看了吗？连队员到现在都没认全我也挺佩服你的。”
　　“谁没事儿看你队员叫什么啊？”曲悠悠嚷嚷。
　　王杰希听罢，睨了她一眼：“行，那我们队有哪些职业这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曲悠悠还真知道：“两个魔道学者两个神枪手，一个剑客一个牧师一个守护天使，一个骑士一个鬼剑士，一个狂剑士一个战斗法师。”
　　“首发呢？”王杰希接着问。
　　“魔道学者、剑客、骑士和奶妈。”曲悠悠自信作答。
　　看她回答得这么熟练，王杰希倒是小小吃了一惊：“可以啊！”
　　“那是！”曲悠悠得意洋洋，“我是真的看了你们比赛！你不要以为我骗你！”
　　“行行行。”王杰希笑着把目光挪回屏幕，点开刚刚写评语的那个文档，然后鼠标挪到一张照片上，“这个是我们队的战斗法师，叫肖云。这赛季上场次数不太多我不知道你对他有没有印象。”
　　曲悠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没印象。”
　　“……”王杰希顿了一下，“谢谢您的坦诚。”
　　“不客气。”
　　“……”

　　但是接着，王杰希又从电脑硬盘里找了几个视频出来，点开第一个，一个战斗法师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这个是我们训练时候的视频，这几个是肖云的，你看看。”

　　王杰希把电脑放在大腿膝盖上，曲悠悠脑袋靠在他肚子上，侧躺着看屏幕。王杰希见了，伸手把她眼睛挡住，拉她起来。
　　“别躺着看电脑，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啦！”曲悠悠不屑，不想起来，便一只手撑起脑袋，这下起码脑袋是正的了，“你们训练视频可以外传吗？我们训练赛的录像都是禁止传播的诶，官博拍照片都要打码。”
　　“这个没关系，这些是基础训练的。特训的我们有专门的保密协议，协议之外的都没关系。”王杰希解释道。

　　紧接着，王杰希给曲悠悠放了那几个视频，曲悠悠对荣耀的理解跟英雄联盟显然没在一个层面上，有些东西她看着觉得奇怪，却说不出所以然，王杰希在旁边，就把进度条往回拉，慢速播放一点一点跟她解释清楚。
　　把几个视频分析完，王杰希切回评语文档，开始写肖云的评语。曲悠悠发现，他对肖云的点评几乎就是刚刚他跟她说的那些，优点、不足，全都一一指出。

　　“唉，我们王队长好亚撒西呀~”曲悠悠躺在他腿上，笑着对他说。
　　王杰希笑了笑，没说话。打字打了一会儿，突然跟曲悠悠说：“悠悠，你帮我去我手机里找个号码，周烨柏的注册编号好像输错了。”
　　“好的。”曲悠悠听了，便点点头，乖乖转了个身，探手把他手机拿了过来，按亮屏幕，“诶，你为什么拿我这张照片当屏保啊？”

　　王杰希的手机屏保是一张曲悠悠十四岁的时候照的照片。照片里她穿着宽松的中学校服，袖子挽起来，趴在河边的栏杆上，两只手搭着，脑袋转向镜头，望着镜头开心地笑。
　　在她身后，满是随风摇曳的树荫和灿烂阳光。

　　“嗯？这张怎么了？”王杰希不明所以。
　　“这张脸好胖啊！”曲悠悠皱起眉头，唉声叹气，“你看看，一掌拍下去就是一张饼，我的脸有球这么圆！”

　　曲悠悠十八岁这一年开始抽条，原先脸上的婴儿肥去了很多，尖尖的下巴开始显露，那股古灵精怪的气质更加明显了。但是在她十四岁的时候，还跟小时候一样，浑身肉肉的，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让她看上去跟小朋友一样。

　　“不会啊，挺好看的。”王杰希又看了一眼，依然觉得这张照片并没有什么问题。
　　曲悠悠哀嚎：“你们直男什么审美啊？”
　　说着，她把屏幕解锁，进入了手机壁纸页面。
　　王杰希的壁纸也是她，但是这张照片她自己却没有见过。是一张她趴在桌上睡觉的照片，午后阳光安安静静落在她黑色的齐刘海上，她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
　　曲悠悠回过头，把手机放到王杰希面前：“你偷拍我啊？”

　　这一下王杰希被问住了。
　　这张照片的确是偷拍的，某个下午他在电脑前训练，曲悠悠在旁边看，看着看着她就趴桌上睡着了。当时王杰希看见阳光落在她身上时的模样，不由心里一动，拍下了这张照片。

　　“拍得还蛮好看的诶！”不等王杰希回答，曲悠悠又自顾自地说，“你等会儿发我一下嘛！”

　　看到曲悠悠没有生气，王杰希松了口气。
　　他超级怕这个小祖宗生气，她每次生气他都得哄半天，而且她还不讲道理，喜欢强词夺理，自己用正常的方式跟她根本没法沟通。

　　“等会儿我们是出去等零点还是在家里等？”看着时间已经到十点了，王杰希便低头问曲悠悠。
　　曲悠悠想了想，说：“就在家里吧，外头好冷，不想出去。”
　　王杰希点点头：“好。”

　　等待零点的时间王杰希也没有继续写他的评语了，而是把电脑让给曲悠悠，曲悠悠点开了一个最近在追的电视剧，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
　　电视剧里男女主角跑到马尔代夫去度假，曲悠悠看了很是羡慕，拉着王杰希说她也好想去玩儿。
　　王杰希听了，便说：“你想去吗？我过年七天假，我们一起去？”
　　曲悠悠一惊：“真去啊？我就随口一说。”
　　“你想去的话就去啊，刚好我也有空。你这阵子要不看看行程？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王杰希说。
　　“没关系我看就好了。”曲悠悠自然知道这点小事不至于要让王杰希这个大忙人来。
　　王杰希点点头，把钱包掏出来，找了张卡片递给曲悠悠：“到时候刷我信用卡吧，要验证短信你再跟我说，密码我等会儿发你微信上。”
　　“哦，好。”曲悠悠倒是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她跟王杰希两个人在这点小事上很少起争执，今天你多出一点，明天别的事情我再请回来就好了，稍微多一点少一点也没差。
　　到这里，王杰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抽出另一张卡片递给她：“对了，上次说回国把工资卡给你的事情，我一忙起来给忘了，现在给你吧。”

　　曲悠悠没意识到王杰希这个行为的意义，懵懵懂懂点点头，心里以为他怕自己带身上弄丢了：“好哦，那我帮你放在我房间书桌第三个抽屉的那个小盒子里了，你自己记一下我怕我忘记。”
　　王杰希失笑：“我的意思是，我怕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刷我的卡。虽然总说拿金钱补偿很庸俗，但是我这常年不在你身边，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补偿办法了。”
　　曲悠悠“啊”了一声：“不用啊，我在家都不怎么花钱的，在基地除了罚款最多的就是外卖了。不过你这卡给我拿去交罚款倒是能交很长一段时间吧。”
　　听了她的回答，王杰希无奈了。他怎么能想到曲悠悠这第一反应是交罚款？
　　“是吗？我觉得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好像都很喜欢买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我们队里不就有一个女生吗？年龄跟你也差不太多，送到俱乐部的快递，除了粉丝礼物，最多的就是她的了。”
　　“啊，我不知道诶。不过你把工资卡给我了你怎么办？”这时，曲悠悠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王杰希望天：“其实我打了职业后才发现，在俱乐部里，一个月的开销几乎可以到0……”
　　曲悠悠吓了一跳：“那你到现在是不是资产上亿了？？”
　　虽然不知道王杰希具体工资多少，但是他的合同价值肯定超高至少几百万这是全电竞圈都知道的事情。他打职业已经打了五年了，这么掐指一算，按他的开销，再算上奖金、代言费之类的，可能真的得资产上亿了。
　　王杰希忍俊不禁：“刚开始打职业的时候没有那么高工资好不好！而且，北京的房价也不允许我资产上亿。”
　　“诶？你买了房吗？我都不知道诶！”
　　“……”王杰希这下是真的有点无语，曲悠悠竟然对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于是他起身，把网页最小化，打开了电脑硬盘里的一个文档，摆在曲悠悠面前：“这是我全部资产家当了，全告诉您了，您下次可别说不知道了。”
　　曲悠悠凑上去一看，吓了一大跳：“王杰希，我觉得你退役以后也不用干别的了，靠收房租发家致富吧！”
　　“……”

　　看着王杰希的银行流水曲悠悠就感慨起来了：“我的天啊，我何时才能和您一样优秀，年薪千万啊？我去你第五赛季结束就八百万年薪了？？？”
　　“第五赛季我们夺冠了……”王杰希提醒她。
　　“第六赛季结束持平，第七赛季一千万？？？你的年薪是不是你们圈子最高的了？”
　　“第七赛季我们又夺冠了？”王杰希继续提醒，“我们业内之前薪水最高的应该是韩队，就是韩文清。零头比我多吧。”
　　“……”
　　看她一脸羡慕，王杰希忍不住叹气：“你们英雄联盟的顶尖选手，年收入是我的三倍好不好？”
　　“那不是合同价啊，是包括活动、直播、奖金一起的收入啊。”曲悠悠倒是也了解英雄联盟圈子里的收入，“杰希，你再努把力，今年再打一个冠军，资产上亿不是梦啊！”
　　“……”冠军哪有那么好打？王杰希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你别说我啊，你要是努努力，打两个冠军回来，资产上亿就真不是梦了。”
　　曲悠悠还沉浸在王杰希年薪千万的事情里。
　　“哎呀，今天看了你这流水，我都心动了，教练，我也想去打荣耀了！”
　　王杰希忍俊不禁：“小财迷。”
　　曲悠悠瞪眼：“财迷怎么了？多现实多具体的目标啊！”
　　“那你就该乖乖听俱乐部的话，不要老违规被罚款。”
　　“……”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曲悠悠年也不跨了，直接打开电脑开始直播了。
　　观众看到她都很惊讶，纷纷感叹跨年还直播，真是勤奋。
　　曲悠悠心想：可不是吗？现在直播的每一分钟，赚的都是礼物钱啊！

　　于是王杰希坐在一旁，就听见曲悠悠在那儿感谢礼物。

　　“谢谢这位ID叫亚索的墓志铭的朋友送出满汉全席。”
　　“来来来大家礼物点一波啊，多送点儿多送点儿！”
　　“想看我玩提莫？行啊，刷两个满汉全席一切好商量！”

　　播了一会儿，弹幕里的观众跟她抱怨英雄联盟播着很无聊。曲悠悠看了看，突然问道：“你说我现在喊别人来帮我播算不算违规？”

　　「不上你LOL账号代打就没问题。」弹幕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挺好的。”曲悠悠笑了笑，“本来想喊个人来帮我直播，但是想想算了，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吧。”

　　王杰希坐在旁边，听见了她说的话。皱皱眉头，手机切到微信就给她去了一条消息：「说也没事。」
　　曲悠悠回复：「算了啦，先不说吧。」

　　曲悠悠到底什么也没说，跨年那天晚上，她坐在电脑前直播，王杰希在一边写年终总结。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曲悠悠的弹幕里充满了“新年快乐”的字样。
　　她笑了笑，抬头看摄像头：“新年快乐，大家早点休息，关了。”

　　关掉直播，她往旁边床上一扑，扑到王杰希身边，一个转身，就把他身上的电脑给挤到一边去了。

　　“杰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