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女主活了一百多年》酒三迭

11、章十一

　　“听上去值得令人相信。”里包恩摆弄着两边的鬓角，吐出的话语表示着他仍留有质疑。

　　艾丽维亚镇定自若：“因为这就是事实。”

　　“是吗？”

　　“不是吗？”

　　“既然这样——”他换了个问题，“你是柯蕾亚家族的一员吗？”他的弟子迪诺传来的信息中，柯蕾亚家族从来没有对日本这边有任何联系，尤其是近数年，这个家族光是在意大利生存就足够艰难了。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不用多加思考，一句“是”或“不是”就能结束问答，可艾丽维亚沉默了。她——是柯蕾亚家族的一员吗？理所当然，她是。可是——是现在的柯蕾亚家族吗？她是柯蕾亚的创立者，然而陪伴她创立柯蕾亚家族的同伴，陪伴柯蕾亚家族一步一步变强大的同伴……都已经沉睡在百年前了。这还是她的家族吗？克莱尔、朝利雾生、安娜……全部的人，都已经死了。

　　她想起克莱尔叫她小姐时温柔的语调、雾生拭剑时庄重的神情、安娜谈起金钱时狡黠的笑容。除此还有很多张相貌各异的脸，或微笑或发怒，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我属于……”最终，她语速缓慢但有力地一字一句回答了里包恩的提问，“百年前的柯蕾亚家族。”艾丽维亚回忆着过去的同伴们，突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谎，“那才是我的……”她的声调有一瞬间的高昂，随后又跌落下去，“我的……曾曾曾曾祖母的家族。”

　　里包恩审视着她，多年来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产生了直觉——中野未来没有说谎。但是中野未来也不可能是艾丽维亚·科斯塔的后代。要说为何，因为那个人根本没来得及留下后代就死掉了，去日本的说法根本是无稽之谈。彭格列九世寄来的资料里，意外的竟然有一世留下来的一封信，它被放进匣子里完好地保存着，只有他后代的火炎才能打开这个匣子。九世说让泽田纲吉试着打开它吧，秘密总要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匣子里放着一根制作精美的项链，装饰在其上的宝石已然黯淡。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那是一封给死人的信。

　　给死去的艾丽维亚·科斯塔。

　　她死于1849年，那一年，她24岁。西西里的战场上，强大如彭格列一世，终究也还是来迟一步。

　　致艾丽：

　　西西里的风一如往日带来大海的气息，不知你是否能感受到？距克莱尔带着你离开已有两年之久，她说她不会让你死。我也期望当初你的心脏停止跳动是一种错觉，但是……或许这不过是无谓的坚持。

　　你的妹妹——西塞莉在你离开后的半年正式接管了柯蕾亚家族，成为二代BOSS，雾生和安娜守护在她身边。西西里的局势大体已稳定下来，关于柯蕾亚家族，你或不用过于忧心。而关于我，不知道你是否想了解（笑）。我即将卸下彭格列一世的身份，去往雨月的家乡生活。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冷嘲热讽我一顿吧……不过如果你还活着，即使要揍我，我也甘之若饴。

　　艾丽……我们都不曾忘记你。

　　这根项链，是我当初送给你的。你在临死前将它还给了我，我把它与这封信放在一起，希望有一天真如克莱尔所言，你会归来。

　　……我爱你，艾丽。

　　信的署名是Giotto Vongole。

　　“这上面写了什么啊？里包恩。”泽田纲吉一头雾水地看完这封信，毕竟他不通意大利语，纸上的内容对他而言宛如天书。

　　里包恩把信重新放回匣子里封好，里世界一直有初代彭格列和初代柯蕾亚暧昧的流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这两个家族在一世退位后最后发展成那样……着实遗憾。他没有回答泽田纲吉的提问，一世在信中说初代柯蕾亚或许会归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中野未来。她的长相、有时说话莫测的语气、高超的幻术、手中的地狱戒指。

　　她与艾丽维亚·科斯塔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传承还是其他？

　　“喂，蠢纲，你怎么看待中野未来？”

　　泽田纲吉不明所以，“中野同学？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该不会想把中野同学也拉进彭格列家族吧？”他突然紧张起来，他可不想在把无辜的人拉进黑手党的混水里。

　　“废话真多。”他把列恩变成大锤子向泽田纲吉敲去，“乖乖回答问题就好。”

　　“咿——好痛！”泽田纲吉哭丧着脸摸着头顶上的大包，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中野同学……是一个好人。”她可是他的第一个朋友。“虽然有时候会说些很奇怪的话，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她太寂寞了吧。毕竟周围的同学都注意不到她。”不过……泽田纲吉想到，好像自从里包恩到来，中野同学的中二病就消失了？而且还比以前温柔好多。

　　“奇怪的话？”

　　“是啊……说什么自己曾经是黑手党家族的BOSS，掌握了西西里大半的势力。”里包恩不提起来他都要忘了，中野同学曾经也是个黑手党游戏爱好者，“还说因为她是个刚复活的幽灵，所以同学们才不会注意到她。”

　　里包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些都是她说过的吗，阿纲？”

　　“是啊……怎么了吗？”咦，总感觉气氛突然沉重起来。

　　“……”里包恩盯着匣子，半天没说话。他的心里有个猜测，但太过荒谬。在得到更多证据前，他不想吐露什么。何况，如果那是真的，实在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促使他前去找中野未来的，是由于看到风太排名出来的并盛中学打架排行榜。中野未来的括号旁边——是艾丽维亚·科斯塔。

　　与初代柯蕾亚同样的姓名。

　　所以此刻他才会在她面前。

　　“百年前的柯蕾亚家族吗？”这个回答让他沉默了一瞬。他打量着艾丽维亚，这的的确确货真价实是十四岁少女的身躯。百年前已死去的人要如何才能在百年后复活？是精心编造的谎言亦或是难以置信的真相？但如果是谎言，好处又是什么？还是他的推测在中途出了什么错误？

　　“是啊。”艾丽维亚郑重的回答。

　　“既然这样——”里包恩做出了一个决定，“你要加入百年后的彭格列家族吗？”他发出了一个邀请。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