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汰规则》尼莫的鱼

11、德克萨斯的蝴蝶（二）

　　美好的周末应该是抱着Momo晒着太阳，而不是出现在青北高中的更衣室里穿着正装和旁边有起床气的，心里扎小人的准备演讲。
　　“这么看你还是挺帅的。”
　　顾寒看着眼前的陆衡，不得不承认穿着正装，褪去一身的不正经还是挺帅的。
　　“怎么看我这么帅，想不想亲一口。”陆衡只要在顾寒面前不管穿什么，哪怕穿龙袍也掩盖不了他昏君的气质。
　　“陆队长，白主任，罗医生准备好了么？”教导主任宋时敲敲门询问情况。
　　白桦给罗飞整理整理白大褂的衣领干脆回答道“好了，我们这就去。”
　　宋时笑着退出了房间，陆衡摆正警官帽子“兄弟们，刑侦队三大男神要出江湖了。”
　　顾寒冷笑道“真不要脸。”

　　青北高中大型会议室内，阶梯座位上坐满了学生叽叽喳喳的讨论这次给来开会的是不是老头，或者呆板的木头书生，等陆衡率领着刑侦F3出现在聚光灯下时，叽叽喳喳声变成了“哇噻！”“太帅了吧！”“这是帅哥都贡献给国家了么？”
　　顾寒躲在学生后面的角落里，看着台上的正经的陆衡还有点不太习惯。
　　“各位同学们，今天我们请来了市局刑侦队里的三位杰出人才来为大家进行安全普及以及介绍一下警察这个职业，如果有那些同学对警校感兴趣可以对这三位警察提问了解一下。”
　　首先演讲的是白桦，白桦以前在加拿大的时候经常对新来的学弟学妹演讲，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白桦给学生们讲了自己去加拿大学习鉴证的一些事情，还有一些学习技巧，好学生听到的是学习技巧，不正经的学生一般听的都是白桦的个人介绍。
　　罗飞讲他去英国是受到了华生医生的影响，誓要成为第二个约翰华生。
　　在轮到陆衡时底下都要沸腾了，场面一度失控，校长加教导主任都没有让场面安静下来，最后还是陆衡的阳光微笑“请各位同学坐好自己的位置上，好么？”
　　为什么顾寒有种解剖他的冲动。
　　听到了陆衡的声音下面安静下来，顾寒看他不正经的样子就感觉他讲不出来什么好话，可今天的陆队长一反常态讲了几件自己处理的案件，又向同学们介绍了警校。
　　再到自由提问，有个看着挺狂放的女孩子，大大咧咧拿过话筒问陆衡“陆队长，你单身不？你看看我怎么样？”
　　全体学生被女孩的话逗笑了，就连白桦和罗飞也捂着嘴偷笑“陆队长，真是老少通吃啊。”
　　陆衡白了一眼不厚道的队友回答女孩“这位同学如果你想找我这样的男朋友你可以去考虑考虑警校那里的男生只有比我强的没有比我弱的，如果你真的看上我了，那我只能告诉你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陆衡的答案底下人失望的集体“啊”了一声，陆衡则微笑着向顾寒的方向献上了飞吻，同学们看见了陆衡的飞吻，齐刷刷向后看结果空无一人。

　　“这个陆衡就不会看场合么？”顾寒躲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幸亏刚才躲得快要不然不一定弄成什么误会了。
　　关了水龙头，顾寒抖抖手上的水刚要离开的时候听见洗手间里最后一格传来闷声哭泣的声音。
　　“有人在里面么？”顾寒走到门前敲敲门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
　　听到顾寒的声音里面的哭泣声也没有了，顾寒想着有些不对劲，趴在地上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里面有一双没有穿鞋的脚并且双脚用胶布缠在了一起，上面也有胶布看样子一直缠到了上面。
　　“你怎么了这是？”顾寒大声向里面询问，里面又传来闷声哭泣比刚才更厉害了。
　　“你别着急，我这就救你出来。”
　　顾寒爬起来，先到隔壁的格子间踩着马桶先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在里面一个被扒的只剩下内衣内裤的女孩被人用胶带捆成了木乃伊，嘴也用胶带站住了，整个人固定在马桶上。
　　顾寒凭借腿长的优势，翻过挡板跳到了里面，撕下女孩嘴上的胶带看清她的脸惊讶道“明蝶？！”
　　明蝶披头散发，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声音也开始颤抖“顾，顾寒哥哥……”
　　顾寒两下解开缠在明蝶身上的胶带，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幸亏现在高一高二在上自习，高三在听陆衡他们演讲外面没有几个人，顾寒才放心的把她带出来。
　　“明蝶！”
　　顾寒刚把明蝶带出来就听见有人在喊明蝶，明蝶对这声音特别熟悉回了一句“宸皓，霍宸皓！”
　　那人听到了回答从楼梯小跑上来，顾寒看见那人不就是昨天抱着明蝶并且在饭馆外面看他的男生么！
　　看见霍宸皓后，明蝶冲进他的怀里埋头痛哭。霍宸皓也抱住她像昨天那样安慰她“你没事吧？她们又欺负你了，她们越来越过分了！”
　　顾寒走上前对霍宸皓讲“你们学校是不是有校园霸凌？”
　　这么直白的一问霍宸皓有些没反应过来，等顾寒又重新问了一遍后明蝶想要说什么却被霍宸皓拦下了。
　　“我们学校是好学校没有什么校园霸凌。”霍宸皓在回答顾寒的问题时眼神躲躲闪闪“谢谢你救了明蝶，呐，你的外套还给你吧。”
　　霍宸皓脱下套在明蝶身上顾寒的外衣，给明蝶换上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带着她离开了顾寒的视线。
　　此时，陆衡他们的演讲也已经结束了，高三的学生也陆续离场，离场的几个高中女生还在感叹警队F3的颜值。
　　“那个叫陆衡的长的真帅啊。”是刚才在会场时问陆衡有没有女朋友的狂放女生。
　　“尤菲姐，你要是追他就凭你的颜值与实力肯定收入囊中。”被称作尤菲的女生听到这种拍马屁的话还挺高兴。
　　“你可别这么说，我有泡大叔的心情还不如好好研究研究霍宸皓。”
　　大叔？要是让陆衡听到肯定会冲上去质问她谁是大叔。
　　尤菲几人走到男厕所前看见挡在门口的顾寒，其中一个女生被顾寒的颜值打败了盯着顾寒的脸“好帅啊。”
　　尤菲拍拍顾寒说“这位帅哥，麻烦让一下挡道了。”
　　顾寒看了看门牌是男厕所啊，又看看尤菲说到“这不是男厕所么？”
　　尤菲几人听到顾寒的话如同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几个女孩子笑得花枝乱颤的。
　　“男厕所怎么了，我们尤菲姐高兴别说男厕所校长室都能当卫生间。”
　　顾寒看着眼前这几个女孩一个个脸涂了不知道多少粉，浓妆艳抹，头发都烫成了大波浪卷，一看就是那种初级阶段的化妆新手。
　　“行了，帅哥你可让开吧！”
　　尤菲把顾寒一把推开，尤菲看的是个女孩力气大得惊人，差点把顾寒推在地上。
　　几个女孩子进去后，刚才深陷顾寒颜值的女孩过来想要扶顾寒，顾寒拒绝了，女孩不好意思低下头害羞的对顾寒说“对不起啊，我替尤菲姐向你道歉，你长得可真帅啊，我叫周楠楠认识一下吧。”
　　周楠楠友好的伸出手，顾寒也准备伸出手和她握一下，忽然背后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拽住顾寒的手拉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学，他的手你碰不起。”
　　顾寒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吃醋的声音是谁，周楠楠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蝶人怎么不见了！”
　　男厕所里传出尤菲的声音，陆衡有些迷惑的问顾寒“男厕所里为什么有女生的声音？”
　　陆衡刚说完，尤菲就从厕所里气冲冲的走出来指着顾寒的鼻子大声质问：“是不是你把明蝶放走的！你怎么那么愿意多管闲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一个女孩子在学校里不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就想着欺负同学，我告诉你，你学不学习我管不着，但那个叫明蝶的要是因为你的欺凌受伤，我就要管，你别仗着自己还差几个月就成人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寒也没惯着尤菲拍掉指着他的手，冲她一顿教育。尤菲也被顾寒的气势镇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你谁呀你，你知不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尤菲出了最后的底牌指望着顾寒在她面前服软。
　　顾寒刚要继续教育她，陆衡从后面走上前把顾寒挡在身后“你爸是谁有什么用啊，你要是犯事了别说你爸是谁谁就算你祖宗一统江湖都没用，人不大学习没学明白还学会欺负别人了。”
　　尤菲别这两个人起的话都说不出来，恶狠狠放了一句狠话“行，市局的陆衡你等着，别以为长得帅我就能放过你。”
　　“行我等着，我看看你个眼线都画飞的女高中生能把我怎么滴，给我画眼线啊！”
　　尤菲彻底被陆衡气到了，竟然说自己眼线画飞了上去就要挠陆衡，陆衡一闪身先抱住了顾寒“怎么你要袭警啊！”
　　暴走的尤菲谁都拉不住，周楠楠几个人拉她都不管用。
　　“尤菲你生这么大气是不是太失礼了。”
　　在拐角的楼梯处传来了柔和的男声，控制住了暴走的尤菲。
　　“秦空哥。”
　　周楠楠送开拉着尤菲的手，退到尤菲后面和其它几个女生站成一排低下了头，不敢去直视秦空。
　　被称作秦空的男生笑着向陆衡他们道歉“对不起警察先生，尤菲的脾气有点暴躁，刚才有些失礼了，我向你们道歉。”
　　陆衡看着来了个明白人说：“也就你能镇住她，你没事多教教她好好学习别弄那些歪门邪道。”
　　秦空连连点头应允，跟尤菲又说了几句后和陆衡告别离开了。
　　“你怎么跟她们吵起来了？”陆衡在更衣室里换下正装，旁边的白桦和罗飞听到后也过来凑热闹。
　　“怎么顾医生和谁吵架了？”
　　顾寒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小树林的方向，刚才和尤菲一起的两个女生正威胁着一个戴着方眼镜抱着五三高考的同学要钱。
　　“这个学校看样子有校园霸凌。”
　　罗飞换完衣服凑过来顺着顾寒的方向看去，两个女生看样子是嫌钱少正在扒眼镜同学的校服外套。
　　“都这样了就没有老师管么？”
　　“怎么管。”白桦接过话“被欺负的大多是家里普普通通，没有什么背景，就算告诉了老师也只不过是谈话教训，到最后得到的可能是更加严重的欺凌。”
　　陆衡换下正装走过来牵起顾寒的手，对白桦和罗飞讲“你们俩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我和顾寒在这面看看双胞胎失踪案。”
　　顾寒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陆衡牵出了换衣室。
　　“松手。”顾寒淡淡地对陆衡说。
　　陆衡听到顾寒让他松手脸上有些失望“都是男的牵一下怎么了。”
　　“对呀，都是男的你总缠着我干什么呀！”
　　被顾寒怼了一句的陆衡不但没有伤心反而有些兴奋，生硬地岔开话题“顾寒你记不记得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你也受过欺负，那小子总抢你钱要不是那天我路过他还不知道要欺负你到什么时候。”
　　顾寒转转眼睛“是么？不记得了。”
　　“可是我记得。”陆衡笑眯眯凑到顾寒的面前，顾寒还能感受到陆衡呼出的热气。
　　“只要是有关顾寒的事，我都记得。”
　　不正经的某人在趁人不备又偷袭一吻，并且偷袭成功后就像成功偷吃到被父母藏起来的糖一样跳着离开了。
　　被陆衡偷袭的顾寒站在原地，看着陆衡的身影，眼眶不自觉湿润起来。
　　陆衡啊，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明媚的太阳收起了照耀一天的阳光，柔和的月亮爬上了云层，但在一些上班族的眼中云层里的不是月亮，而是代表夜生活开始的蹦迪厅彩灯。
　　都说人们在晚上可以更好的去思考人这一生，你是谁，你在哪儿，你在干什么，到了晚上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变成哲学家。
　　顾寒也不例外，此刻他正穿着睡袍腿上贴着膏药坐在飘窗上，支着脑袋望向外面的万家灯火。顾寒在晚上不喜欢开灯，他喜欢享受黑暗，毕竟他也是从黑暗中来，从黑暗中出现的。思考中的人容易感染别人，Cola也一样，它现在正端坐在顾寒脚边思考它是一只哈士奇还是一只狼。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Cola的思考，Cola虽然是只二哈但智商还挺高，听到敲门声后站起身到门口先一跃打开的客厅灯的开关，被灯光刺到眼睛的顾寒来到门口时，Cola已经把门打开了一位老妇女狼狈的扑倒进来。
　　“怎么了？”顾寒赶紧扶起妇女，稍微整理了她的头发一看这是楼下饭店的老板娘么。
　　“这位先生，你有没有看见过我家明蝶啊。”妇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没有啊，明蝶不见了？”
　　这句话貌似击溃了妇人最后的心里防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明蝶你去哪了啊？”
　　“大姐，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顾寒今天有点犯风湿浑身没什么劲儿，把老板娘扶起来几乎花光全身的力气。
　　“今天晚上到放学的时间了，明蝶应该一早就回来了可是这都过去四个小时了她都没回来，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又去问了霍宸皓，霍宸皓说他今天家里有些事没和他一起回来，你说这孩子一向听话她能跑哪去啊，就算出去玩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阿姨，还没有找到明蝶么？”霍宸皓气喘吁吁从楼梯跑上来。
　　老板娘一把拉住霍宸皓说：“你也没有找到是么？这孩子能去哪儿啊！”
　　顾寒对霍宸皓说“你先把这位大姐送回去，我换一件衣服跟你们去找，Cola你也跟着他们去，看着她点。”
　　得到命令的Cola抬起骄傲的狗腿跟在了霍宸皓后面。
　　“你是说昨天你救的那个小姑娘不见了？”陆衡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打着电话。
　　“嗯，现在不够报案时间不能立案，我刚才看她妈那样都要疯了。”顾寒乘上了电梯按下了一楼键。
　　“那你准备去哪儿找？”陆衡拐了一个弯问。
　　“我想去他们学校看看监控，看看明蝶出了学校去了什么方向。”
　　“那行，我来接你，你在楼下等一会儿。”
　　挂了陆衡的电话，顾寒沉默了：当初我不见了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像那位大姐一样。

　　两个人来到青北高中和门口的保安讲清原因，稍微加上一些忽悠，保安才给他们放了监控。
　　放学时候的监控陆衡看的头都大了，都是一样的校服，乌泱一下全出来了跟放羊一样认不清匹谁是谁。
　　“明蝶没出来。”顾寒盯着屏幕聚精会神“她还在学校里。”
　　陆衡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大哥，好眼力啊。”
　　现在根本没时间和他聊天，确定了明蝶还在学校顾寒第一个冲进了校园里，后面紧跟着陆衡。
　　“明蝶，明蝶你在哪儿？”
　　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整个教学楼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黑夜的寂静中回荡着顾寒和陆衡的声音。
　　知道了青北高中存在校园欺凌，明蝶这次没回来可能就是因为又被谁给欺负了，所以顾寒这次每一层的男厕所，储物室都找了，也没看见明蝶的身影。
　　“这人能去哪儿啊？”找了快两个小时了也没找到，陆衡也有些着急了。
　　“肯定是被人欺负了像上次那样被人捆成木乃伊不知道扔哪去了。”顾寒还在一间一间教室的找。
　　“顾寒，你看对面那栋楼顶上是不是站着一个人。”陆衡招呼着顾寒看对面的教学楼。
　　顾寒走过来看向窗外，就着月光眯起眼睛看清楚了对面的人影。
　　我去，明蝶那丫头要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