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9、花蟹汤之约

　　夜幕降临。
　　“我们去哪里？”走出了暨奇酒吧，金佳璐问成有翰。
　　“都可以。”成有翰脸上少见地洋溢起光芒，“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喂，这么随性的吗？”金佳璐笑道，“今天是我请客，当然应该你挑地方，我买单嘛！”
　　“说吧！想去哪儿？”金佳璐在成有翰肩上拍了一下，“你随便说个地方，不管在哪儿，姐都出钱！姐现在有钱了，什么地方都请得起。”
　　……你挑地方，我买单？
　　听上去，感觉是很亲密的两个人啊。
　　成有翰挠了挠头，脸色有些发红。
　　“喂，怎么了？”见有翰迟迟没有反应，金佳璐促狭道，“不会是不好意思让我请客吧？放心，不会白请你的。等下次你挣了大钱，我还要让你请回来哦。”
　　“不是的！我……”成有翰急忙摆手，为自己的失态找了个借口，“我只是……长期都在芦原区那边活动，不经常过来这边，对这边也不太了解。……还是你来选吧。”
　　“唔，那好吧。”金佳璐似乎相信了，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可是已经把选择权交给过你了，可不要后悔哦。”
　　“呃……嗯。”
　　…………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
　　餐厅门口悬挂着的【快来吃鱼吧！】霓虹灯牌闪烁着明亮的光。
　　桌子的中央，煮好的花蟹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热气蒸腾，香气四溢。
　　“汤好了，快吃吧。”金佳璐将电磁炉调到小火，拿起旁边的大汤勺舀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锅里的佐料很足，想吃什么自己盛。”
　　“嗯。”成有翰接过佳璐递来的勺子，给自己也盛上了一碗。
　　金佳璐舀起一勺汤喝下去，一脸满足地闭起眼睛。“啊，这家店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吃。”
　　成有翰也舀起一勺汤，喝了下去。浓郁的口感，混合着蟹肉鲜美的味道，美味无比。
　　“好喝吧？”金佳璐开心地望着有翰的神情，道，“这家店虽然贵是贵了点，但鱼和海鲜真的做得非常好吃。下次我们再来，可以点鲤鱼汤。他们家的鱼子超级好吃，分量也给得很足。”
　　下次……
　　下次也可以一起来吗？
　　“嗯。”成有翰静静地应了一声，嘴角弧度却扬了起来。
　　…………
　　丰收节的夜晚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路边三两个餐厅还散发着暖意的灯光。
　　“原来佳璐你是搞音乐创作的啊。”
　　“是啊。我很喜欢唱歌，平时就自己录一些歌传到网上去，希望能够有人听到。哈哈哈。”
　　“那有人听到你的歌吗？”
　　“嗯……有一些吧。他们有时候会催我赶快发新歌出来。虽然在录音棚里录歌是需要花钱的，不过，看着他们这么捧我场的样子，也有动力继续做下去啦。”
　　“所以，为了自己的音乐梦，你才到酒吧里打工的？”
　　“是啊。不过酒吧打零工挣的钱也很有限，所以我最近才想到了开直播，希望能挣到一些额外的钱。现在看来，成果还不错呢！”
　　“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成为你们学校里第四大金牌主播了。”（注：彩苑高中的三大金牌主播：说唱德华，心机允伊，傻X贤道）
　　“哈哈，谢谢夸奖。等我攒够了钱，可以开个人live show的时候，我一定请你来现场。”
　　灯光下的两人交谈得十分愉快。
　　“对了，有翰，和我说说你身边的趣事吧。”金佳璐关掉了已经吃得见底的花蟹汤的炉火，饶有兴趣地道，“说了这么多我的事情，你也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有趣的事了。”
　　金佳璐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嗯……？”朴恩慧有些不解。
　　“自从长大以后，我就很少觉得快乐了。”成有翰缓缓开口，目光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那些无忧无虑的、快乐的时光，早已离我而去了。”
　　金佳璐注视着有翰，“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很久以前，我也是住在这一片的。”成有翰垂下眼睛，吐露出这些他很多年都不曾提过的心事。“我妈妈，教会的乡亲，还有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们在一起。”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而世事太复杂。”成有翰眼眸中闪过一抹漆黑的光芒，“而我实在太弱小，我无法保护好我爱的那些人。”
　　“从那时候开始，我已经失去了一切。看着他们因我而累，我意识到我无法再以那样弱小无助的身份站在他们身边。”
　　“所以，我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我爱的人。”
　　“现在的成有翰，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有翰。现在的我，只是帝犬联盟的老大，仅此而已。没有家人，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朋友。只有我和我的狗而已。”
　　欺凌、□□、残杀、侮辱……想起旧日的那些刀光剑影，仍然有一股寒彻骨的感觉在血液中徘徊。成有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不过离那些旧日阴霾才两年的光景而已。重新徘徊上心头的记忆，都在提醒着自己，往昔的一切并没有过去，并没有过去……
　　一只温热柔软的手伸了过来。
　　“有翰。”像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是妈妈吗？
　　成有翰抬起头，对上佳璐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
　　“有翰，”金佳璐伸过手去，轻轻覆上成有翰僵硬握紧的拳头。“一切都过去了。”
　　像是有炽热明亮的碎光在眼前飘飞而过。成有翰睁大了眼睛，注视着此刻说着这些话的佳璐.
　　佳璐……身上有一股温暖的感觉。
　　我此刻又在哪里……？
　　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掏出来提起的秘密，在这个女生面前，轻易地就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跟她在一起，是安全的。可以放心地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交给她。
　　像是一股令人心定神安的、温暖的力量注入到寒冷的躯体里，驱散了那股寒冷，赶走了奔腾到眼前的旧日图景。
　　这种像是浸泡在温泉里的那种，安宁的舒适感，自从离开那家小小的理发店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
　　金佳璐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有翰。
　　她想起了那日，李镇成来找自己的情形。
　　有翰所说的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应该就是李镇成和金美珍两个人吧。
　　李镇成说，高中以后，有翰搬了家，从此以后再也联系不到。他应该做梦都想不到，有翰其实是故意在躲着他吧。
　　躲着所有与往昔有关的人和事。
　　金佳璐注视着有翰那双因她的安慰而变得明亮起来的眼睛，忽然想起那天，在Star Coffee，李镇成拿给她看的三个人小时候的合照。
　　如今江北一霸的联盟老大，一米80的个子，日渐轮廓分明的脸庞，拥有一具拼命锻炼而得来的健硕身体。可从他的眼睛里，金佳璐却能看到，多年前那个照片上的小小男孩，睁着一双纯净而温柔的眼睛，带着内心的守护渴望着这个世界的光和热。
　　两人从【快来吃鱼吧！】出来，夜已经深了。
　　“佳璐，谢谢你今天的请客。我吃得很开心。”成有翰一向冷峻的脸庞竟少有地带上了些温柔的神色。夜色下的他忽然有些腼腆起来。“我们以后……也可以来这里开心地吃一顿吧？”
　　“当然可以了。”金佳璐微笑起来，“不过，这个地方不便宜。这次我请你，下次可就得你请我了哦！”
　　“嗯？……嗯！”成有翰点了点头，“等我把酒吧的损失都偿清之后，就可以挣更多的钱来请你了。”
　　金佳璐听了成有翰的话，笑而不语。她走近了有翰，轻轻地靠过去。
　　“酒吧的损失呢，不用你来偿还。上次帝犬联盟给酒吧里造成的损失，我已经全部帮你垫付了。”金佳璐抿嘴笑着，伸过手去帮有翰把外套上竖起的衣领轻轻地抚平，“你的任务，就是偿还这部分损失给我。不过我不要你的钱，等你用劳动赚到等价的报酬之后，请我来这里吃饭就可以了~”
　　“……！”
　　成有翰的心跳刹那间停止了。发烧的感觉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这是第一次，和佳璐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站着。佳璐身上的气息在鼻翼间萦绕，夜色给她金色的头发上打上一层细碎的光。成有翰像是变成了一个机器人，站着一动也不敢动，任凭金佳璐整理着他的外套。
　　等等……
　　刚才金佳璐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
　　“酒吧的损失，你已经帮我偿清了？！”
　　“是啊。”
　　“就是说，我不用再在酒吧里，以等价的劳动来承担那部分损失了？”
　　“是啊。”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酒吧做的所有劳动，都是可以有报酬的？！”
　　“当然了。”
　　“那我之前在酒吧打了那么多天的工，等于给酒吧义务劳动了？”
　　“唔……好像还真是。”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想告诉你来着……然后就忘了。”
　　“哇啊啊啊啊我真的亏死了！”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