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7、可疑的动作

　　第二天．
　　彩苑高中的教学楼走廊。
　　德华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唉……究竟那个直播间是不是陈虎彪他们搞来取笑我的呢？”
　　朴玄硕昨晚的话犹在耳边。
　　“……我怀疑是陈虎彪他们撺掇这个女生开了直播间，再故意凑了观众数来这里做出留言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第二天在班里大肆奚落你。”
　　陈虎彪他们还没来。早上的教室里还没有多少人。只有班里戴着眼镜的学霸早早地来上自习。
　　德华放下书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一阵困意袭来。因为这个可能的猜想，德华昨晚都没怎么睡好。德华趴在书包上，慢慢地合上眼睛。
　　“哇哈哈哈！啊哈哈哈！！”
　　一阵很大的动静从教室门口传来。德华惊醒，猛地抬起头。
　　——只见陈虎彪和两个跟班大声说笑着走进教室。这就是陈虎彪的风格。每天早晨他来教室的动静，都恨不得让全年级的知道——本大爷来学校了。
　　陈虎彪和500块、小黑帽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并没有往德华这边看过来。德华稍微放了点心。“没……没错，也许并没有人做什么，只是那个女生刚巧开了直播间，又有些人气罢了……”
　　“不过话说……你们昨天有没有上秀我网看直播啊？”小黑帽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脸上带着坏笑。
　　“昨天的直播啊，看了看了！”陈虎彪马上接过话茬，哈哈大笑，“没想到噢，我们班又诞生一个新晋当红主播了！”
　　德华心里咯噔一声，凉了半截，“果然……玄硕猜想得没错。”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句陈虎彪一定会提到他的名字，说不定已经在往他的座位上走了……
　　“……等她来了我可得好好问问她。金佳璐这小子，背着我搞出这么大名堂——”
　　“……诶？”德华微微抬起头。陈虎彪仍然端坐在讲台上，张扬夸张地笑。裤子被蹭了一屁股白色的粉笔灰。
　　……怎么？没有过来？
　　“——背着你搞出怎样大的名堂了？”金佳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一齐往门口看去。“哎呀！佳璐来了！”
　　金佳璐从教室外面进来，容光焕发。刚洗过的金黄色头发显得蓬松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黑色棒球帽松松地反扣在头上，白色细碎花纹的头巾从帽子下露出一个角。虽然嘴边还挂着戏谑的笑，但此刻从外面走进来的她身上笼罩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温柔感。
　　金佳璐走到陈虎彪面前，摘下肩上的书包，“砰”地一声砸在他身上。温柔的气质荡然无存。“你管谁叫‘小子’呢？”
　　“行行，你这丫头，行了吧？”陈虎彪低格挡，挡住金佳璐的书包导弹，嘿嘿地笑，“你这丫头可以啊，背着我们自己偷偷做起秀我主播来了啊？”
　　“喂，什么叫偷偷地做，我是正大光明地做直播好不好？”金佳璐白了陈虎彪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做直播？”
　　“哼，我倒是想不知道，问题是您老人家的直播间一夜之间就刷新到了人气主播前五十的榜位上，我想不知道都难。”陈虎彪一脸羡慕嫉妒的神情，“我说大姐，你是怎么做到的？第一天直播就打入了NO.50人气主播榜？哥哥我刷到现在，才将将靠了人气主播的边儿。”
　　“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我的面谱网账号上发了条状态，告诉我的关注着们我上秀我网直播了。”金佳璐满脸无语地看着陈虎彪，每天走在路上不惜撞墙也要看手机，原来就是为了刷人气的么？“然后我的面谱网关注者就都进入我的直播间啦。”
　　“我靠！牛逼啊！！”陈虎彪猛地拍了拍手，“有你的啊，金佳璐！把其他社交网络上的关注者迁到秀我网上，有了很好的观众基础，再加上一批新的被吸引来的观众，一路飙升到人气主播榜上。”
　　“是啊，佳璐姐，这主意可够赞的！”一旁小黑帽跟着陈虎彪在拍马屁，“把以前的关注者骗来，让他们给你刷礼物，可真够老奸巨猾的！嘿嘿。”
　　“拜托，这只是一种营销策略好不好？怎么被你们说得我这么不善良？”金佳璐听着两人在旁边一唱一和，感觉头顶又要冒出黑线了。“再说了，主播付出时间和精力，关注者为此消费，这不就是这个网站上的运营机制么？有什么奇怪的？”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有些惊奇，佳璐姐你从来不混秀我网，我们还以为你是小白呢！……”
　　“对了！话说，佳璐啊，”陈虎彪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人气主播了，那应该很容易能和其他金牌主播有互动了吧。”秀我网上的规律，一旦直播间进入了人气主播前五十的榜上，主播之间就会互相造访彼此的直播间，有时还会联袂直播，既能共享礼物打赏的收益，又能让两家粉丝一家亲。一举双得。
　　“嗯？哦，也许会吧。”金佳璐想了想，“我也是刚开了直播间，对这些套路还不是很熟悉……”
　　“嘿嘿嘿，我们佳璐人美有才华，一定会越来越火的！”陈虎彪的语气忽然变得讨好而甜腻，脸上泛起两团红晕，“如果到时候允伊女神来找你合作，你可千万记得在她面前美言我几句唷~”
　　金佳璐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着陈虎彪。“你能别这个语气说话么？我反胃……谁？金允伊？”金佳璐想起昨晚在金允伊直播间的经历，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就是那个嘤嘤怪？”
　　“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的允伊女神是嘤嘤怪？！人家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你凭什么说人家……”
　　…………
　　“呃？呃？”卞德华听着一拨人在那边热火朝天地讨论“金允伊是不是嘤嘤怪”的问题，感觉自己似乎完全被遗忘。
　　……说好的找茬呢？
　　…………
　　当晚，说唱间的直播结束。
　　“今天的打赏也不少。”德华看着扣去手续费之后，屏幕右下角的收入总计，嘴角浮上一丝欣慰的笑容。“可以给奶奶买一条新的围裙了。”奶奶每天在炒年糕摊上，都穿那么一件围裙，早已经脏得不像样了。因为心疼钱，德华几次劝奶奶买一条新的穿，奶奶都不肯。
　　也许不久地将来，奶奶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下去了。自己在直播上赚来的生活费，完全可以照顾奶奶。德华向后仰在椅子上，舒展开眉头笑得十分开心。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
　　德华目光对着天花板，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
　　不过……
　　那个昨晚忽然冒出的直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按照玄硕说的，这个直播间是为了针对他而出现的，那么在学校里，陈虎彪那群人应该来针对自己才对。可是等了一天了，直到放学，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陈虎彪等人放了学自顾自地走了，连看都没看德华一眼。
　　难道他们只是暂时地按兵不动，其实后面还有更大的动作？不可能。德华摇了摇头。陈虎彪那种人只是个色厉内荏的小人，不可能计划出什么大事来。
　　要……要不去看看？
　　德华吞了吞口水，犹豫地在搜索引擎里键入了“金佳璐的直播间”。
　　“啊……现在正在直播中。”德华看到直播间里亮着灯。要不……点进去看看？
　　怀着紧张而好奇的心情，我点开了金佳璐的直播间。
　　可是，我看到的是……
　　佳璐正对着电脑前的麦克风，投入地唱一首歌曲。
　　如果说你是夏夜的萤火
　　孩子们为你唱歌
　　那么我是想要画你的手
　　你看我多么渺小一个我
　　因为你有梦可做
　　…………
　　随着纯净的音乐，佳璐那伴奏音乐更纯净的歌声从屏幕后面流淌在我的面前，流淌进我的耳中。透过直播的屏幕，我可以看到佳璐全情投入的脸庞，睫毛在微微颤抖。
　　这……
　　真的是她唱的吗？
　　我看得呆住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佳璐。
　　虽然在一个班里一年多了，虽然知道我们这个班，是歌唱舞蹈班，可是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放学后，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佳璐的歌声。
　　对我来说，金佳璐是一个谜一样的女生。陈虎彪在班里欺负同学，她从不主动，也不制止，总是很聪明地避免一切矛盾的产生。让我无法分辨，她究竟是中立的，还是帮着陈虎彪他们一伙的。
　　可是，今天听到她的歌声，那样有穿透性，蕴含着纯净的情感，听着她的歌声，我仿佛有一种错觉，似乎世间的万物都与她无关。再暴力灰暗的校园生活，再吵闹不休的学校，也无法打扰到属于她那里的一方纯粹的净土。
　　虽然没有像上一次，在教室里听到玄硕的歌声那样泪流满面，但我还是感觉一股温暖的感动流过全身。
　　等等……
　　佳璐……玄硕……？
　　卞德华盯着屏幕里金佳璐直播的镜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头脑中闪现。
　　…………
　　未来旅馆里。
　　金允伊叼着一根烟，一只脚搁在凳子上，拧着眉毛观看着金佳璐的直播间。
　　她刚刚做完直播，脸上妆容精致，下面胡乱套着一条解开扣子的睡裤。
　　目光落到金佳璐的粉丝榜排名上，金允伊缓缓吐出一股淡色的烟雾，半眯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