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68、套路与反套路[08]

　　“对了，这么说起来，我确实有件事想要向美芝姐打听。”金佳璐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唱片公司经理的名片，“你听说过这家公司吗？”
　　“RQ音乐公司？”李美芝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好像听说过。在鹤洞那边，确实有这么一家音乐公司。怎么，你有认识的人？”
　　“今天有个经纪人找到了我，说想要我和他们签约。”金佳璐说，“不过我没听说过这家公司，不知可不可靠。”
　　“哦，这样啊。”李美芝点了点头，“有点意思。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有了消息就回复你。”
　　“那就谢谢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金允伊一曲唱毕，走过来坐下。
　　“有经纪公司挖掘佳璐，想要签她做签约音乐人。”李美芝似笑非笑，“对了金允伊，好像你也是金牌主播来着？怎么没有经纪公司要签你呢？”
　　“被经纪公司签约有什么稀奇的？现在的音乐公司都是广撒网，是个人就能签约。我是时尚主播，又不是搞音乐的。”金允伊哂笑一声。“佳璐，你现在在秀我上做得那么好，没必要去那些三流的演艺公司去。”
　　……什么啊，她怎么这么说？
　　搞音乐的怎么了？这是劝我还是损我呢？
　　金佳璐心里有些不悦。她站了起来。“你们聊，我去点首歌。”
　　“美芝姐，我敬你。”金允伊坐了过来，抿着唇笑着举起酒杯。
　　李美芝扬了扬眉毛，和金允伊碰了一下。“最近直播还顺利吗？”
　　“直播还好，只是很久没有和大勋欧巴联系了。”金允伊状似无意地说着，“姐姐知道大勋欧巴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
　　“我最近也不经常见他，不是很了解。”李美芝淡淡地道，“不过据我所知，日海会最近好像接了一个大项目。”
　　“哦？是什么？”
　　“……好像是和一个游戏公司的合作。那个公司最近要推出一款新的游戏，日海会打算投资入股。”李美芝说，“日海会这两年涉及到的网络娱乐业务越来越多了，也不知申大勋究竟想搞什么。”
　　“游戏……吗？”金允伊吃了一惊。
　　没想到申大勋的胃口这么大。
　　自从被挖掘过来之后，金允伊也算了解到了日海会的运营模式。单是电子商务这一板块，每年的收入就可以上亿了。秀我、MeTube、爪牙、斗鲨……申大勋这两年源源不断地从同城各地挖掘网络红人，与他们签订合作，介绍大量销售和广.告机会给他们，并与他们的收入按比例分成。
　　而现在，日海会又打算进军游戏行业了？
　　众所周知，游戏行业可是娱乐业的一块大肥肉。一款爆红的游戏，单是用户充值的收入，就抵得上电商的好几倍，更别说还有各种各样的周边、广告合作等等。
　　这听起来极有诱惑力。如果她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那个，姐姐能不能去问问大勋欧巴，看我能不能加入这个合作——”金允伊眼神闪闪发光，讨好道。
　　“今天我们出来玩，不谈工作的事。”李美芝晃动着酒杯，端详着里面澄澈的液体，并不回应金允伊的请求。
　　“……”金允伊只好讪讪地笑着，把问题憋回肚子里。
　　见李美芝专注地盯着屏幕上滚动的MV和歌词，没有再说话的意思，金允伊轻轻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准备给申大勋发信息。
　　“如果你想亲自问他，我劝你最好不要现在发消息。”李美芝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合作酒局上，没工夫搭理你。”
　　金允伊打字的手指僵住。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李美芝继续道，“你是怕申大勋有了合作新欢，把你甩了是吗？”
　　“怎、怎么会，我只是——”
　　“你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申大勋只要赚钱，绝对不会少了你的。”李美芝打断金允伊的辩解，淡淡地道。
　　“是、是哦……”金允伊笑着附和道。
　　切……你以为老娘会信你说的？
　　表面上像是安慰，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想挤兑我。
　　否则，就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凭什么替我着想，为我说话？
　　金允伊暗自腹诽。看来这次合作的机会，她一定得抓住，不能让这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女人抢占了本属于她的资源！
　　“美芝姐，你要去点首歌吗？”金佳璐唱完了刚刚点的歌，绕回到沙发上坐下，把话筒递给李美芝。
　　“我唱歌不大好听，就不用出丑了吧。”李美芝摆了摆手，没有点歌的意思。
　　“哎呀，既然出来玩，怎么能不练嗓子呢？”金允伊接过佳璐手中的麦克风，塞进李美芝手里，“况且我听过姐姐唱歌呀，唱得一点都不难听呢！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我们俩在唱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李美芝淡淡瞥了眼金允伊那满脸堆笑的表情，没说什么，接过麦克风坐到了点唱机前。
　　唱了好一会儿，金佳璐觉得有些渴了。她打开旁边一瓶没开过封的红茶，倒进杯里。
　　“佳璐，你不喝酒吗？”金允伊在一旁问道。
　　金佳璐摆了摆手，“不了。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我对瓶装酒都有点阴影——当然，我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只是心理上有些过不去。”
　　“那件事，真是对不起了。”金允伊说道，“那天，你男朋友在来的路上报了警。你们离开以后，警察就把那几个混蛋带走了。”
　　“说起那天的事，还真有点意思。”李美芝背对着二人坐在点唱机前，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因为在你出事之前，我还和你干过一杯，所以一度还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后来，还是我说了一句，‘老娘向来只睡男人，没道理给一个女人下药’才洗清了嫌疑。”
　　说到这里，李美芝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望着金允伊，“当时我说的，是这句话吧，金允伊？”
　　“是……是的呀。”金允伊紧张地笑着，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她掩饰性地拨弄着头发，不敢去看李美芝的眼睛。
　　“那就好。希望你牢牢地记住这句话，不要理解成别的意思。”李美芝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转过头去唱歌。
　　完了，李美芝一定是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了。
　　金佳璐有些紧张地打量着李美芝的表情。如果刚才那句话是说给金允伊听的，那么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金允伊惨白的脸色，还是因为那天是金佳璐的生日，一直到散场，李美芝也没找她的茬。
　　生日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几天后，狎鸥亭站旁边的咖啡厅里。
　　“叫你过来，是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个经纪公司的。”李美芝随意地拨弄着咖啡勺，“那天回去以后，我忽然记起，我有个前男友就是那家公司的签约艺人，所以向他打听了一下。”
　　“RQ公司虽然名气不是很大，但在江南音乐圈内还是比较有名的。只是他们一般只在江南一带活动，所以很少有其他地区的人对它了解。”
　　“虽然公司目前还没有做大，但还是很有潜力的。许多在江南街头玩音乐的，或者在酒吧驻唱的歌手们被经纪人发掘，最后都进驻各大音乐网站，成为音乐人。像近几个月内稳居网异芸专辑销量前五的千翊晨、Neko还有Allen，都是RQ公司的签约艺人。”
　　“千翊晨也是这个公司的签约艺人吗？”金佳璐有些吃惊。首尔音乐圈近年来涌现出一批亮眼的新人，虽然千翊晨不是其中最亮眼的一个，但是金佳璐却很喜欢她。据说她也是从翻唱起家的，后来被经济公司发掘并认可了才华，最终出道。“那么，千翊晨也住在江南这一带？”
　　“曾经住在这里。不过据说她现在搬去釜山了。”李美芝说，“就算是这样，也不影响她和公司的合约。只是没想到，RQ对新人的发掘现在已经扩展到江南以北的地区了。看来这个公司终于打算扩展规模了吗？”
　　李美芝自言自语着，意味深长地望着金佳璐，“被经纪公司发掘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机会。如果你有下一步发展的打算，不妨好好把握。”
　　“我……真的可以吗？”
　　这不是在做梦吧。
　　签约自然是每一个音乐人的梦想，自从来到首尔的第一天起，每时每刻都装在心里。现在就这样近在眼前了？
　　“如果你是在质疑自己的实力，那么我建议你相信经纪人看人的眼光和水准。”李美芝淡淡一笑，“如果你是在顾虑金允伊那天在KTV里说过的话，你可以当她是放屁。那绿茶婊就是嫉妒你。”
　　“金允伊说什么了？”金佳璐愣了一下，才想起金允伊那天听说她要被签约，就存心打压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呢？”
　　“当然，那婊子说过的屁话我都记得。”李美芝冷笑一声，“总有一天，她会为她放过的厥词付出代价。”
　　“……美芝姐，”金佳璐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那天是不是都听到了？”
　　“就算没听到，我也料到了。”李美芝眼底一抹烛火般摇曳的光芒转瞬即逝，“托她的福，这两年我在江南的传闻又多了不少，你以为我还会把她当朋友？那天请她一起过去，不过是因为她是我所认识的，你我之间唯一沟通的桥梁而已。”
　　“对、对不起美芝姐，我并不是有意想要伤害你的感情。”金佳璐慌忙低头道歉，“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你。请您原谅！”
　　“行了，那天你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我要是想搞你，那天早就踹门进去手撕你们俩了。”李美芝挥了挥手，探究似的打量着金佳璐，“不过我很好奇，如果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你要怎么办？”
　　“啊？”
　　“如果我的确是一个放荡、滥交、私生活混乱，甚至做‘地下生意’的人，你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金佳璐听了，垂下目光，没有回答。
　　“呵，回答不上来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李美芝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自嘲地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还是谢谢你那天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今天这个帮忙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以后咱们两清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
　　“嗯？”李美芝回过头。
　　“放荡、滥交、私生活混乱，这只是金允伊的看法而已，并不是事实本身。这些词只是对你生活的评价，并不能代表你的生活。”金佳璐站起来，走到李美芝面前，“我不明白，金允伊这样说，是因为她不喜欢你。为什么连你自己都要这么说呢？”
　　“……”
　　“也许你是因为收到了太多这样的评价，而把这种评价当成了事实本身；但如果它和我所看到的事实不一样，那么它就不是真的。”金佳璐审视着李美芝，“如果是我，我会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事实。即便你真如评价所说的一样，但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跟别人这么说你。”
　　“……”李美芝定定地望着金佳璐，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她微微颔首，“你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不管怎样，希望你这份耿直不会随着时间而被埋没。”转身离开之前，李美芝留下这样一句话。
　　金佳璐望着李美芝的背影。
　　难得在她脸上看到不同于冷嘲热讽的笑意。
　　仿佛一向阴霾的天空里，都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
　　（“套路与反套路”篇完）
　　…………
　　【Cookie 1】
　　江南区高级会所。
　　酒桌上，几个合作人毕恭毕敬地望着他们的股东、投资者。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到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策划。”投资人优雅地使用者刀叉，把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够大胆。不错，我很欣赏。”
　　“只是——”还没有等合作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就话锋一转，“你们这种地下工场，会很容易招致监管的怀疑。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有把握让日海会避开所有可能被网警追查到的环节么？”
　　“您放心，网警那边，我们会负责去打招呼的，绝对不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合作人赔着笑脸，为投资人斟上一杯酒，“只要您愿意为我们投资，三个月之内，我们保证给您带来可观的回报数字。”
　　“很好，”申大勋放下刀叉，抬起头来，“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
　　“喂，老大。”离开了会所，跟在申大勋身边的日海会二当家、安东健才扯了扯申大勋的袖子，小声道，“上头的人不是要我们尽量避免这些有可能招致警察的生意吗？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
　　“无所谓，只要钱到位了就行。”申大勋无所谓地道。“只有有钱挣，多余的事情，老子才不在乎。”
　　…………
　　【Cookie 2】
　　暨奇酒吧。
　　“难得今天酒吧没什么客人啊。”
　　“是啊。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来这个酒吧的情形吗？”金佳璐笑道，“那时候你们联盟里有人闹事，我来找你要赔偿。那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真是抱歉了，没想到给你们酒吧带来那么大的损失。”成有翰低头望着自己身上打工小哥的围裙，“以至于我直到现在还在偿还那些损失——”
　　“得了吧，你留在这儿难道不是为了我吗？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又无辜。”金佳璐点着成有翰的鼻子道，“你漂亮又活泼的女朋友早就替你把那些损失偿清了，你这辈子都要偿还我的这份恩情！”
　　“知道了，我绝无怨言。”成有翰浅笑，拉过金佳璐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酒吧的门“叮铃”一声开了。
　　“哇，被我们看到了啊，你俩手拉手的，是想怎样？”
　　“上班时间，被客人看见影响不好哦~”
　　“嘻嘻嘻~”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走了进来。领头的是李镇成，后面跟着朴玄硕、金美珍还有朴荷娜。
　　“有翰，佳璐，原来你们在这里打工啊。”朴玄硕第一次来酒吧，觉得新奇无比，四处张望着。
　　“你们怎么来了？”
　　“镇成告诉我们的啊，说你们俩在这里打工。今天，我们是专程来找你们组局狼人杀的！”朴荷娜扬了扬手中的游戏身份牌。
　　“等等……李镇成你怎么会知道？？”成有翰转向李镇成。
　　“哼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李镇成很得意，“确切地来说，是你们刚刚开始在酒吧里眉来眼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那得从半年前我和美珍从教堂回来说起——”
　　“行了，别卖弄了。”金佳璐打断了李镇成的自吹自擂，打量着同行的几人，“怎么就你们四个？瓦斯科和朴范在他们呢？”
　　“哦，范在据说在家里研究新的战术，说等研究好了才会出山，亲手打败镇成；瓦斯科据说是从这个游戏里看透了人性的凶险，再也不玩了……”
　　“……”“……”“……”几个人互相交换着复杂的目光。
　　“来吧！六个人正好，可以组一个六人的局。看我李镇成今天怎么把你们在座的各位虐个片甲不留！”
　　“我肚子疼，去上个厕所。”
　　“哎呀，我忽然想起明天还有作业要交，得赶快回家补作业！”
　　“我好像还有盘子没洗，先去后厨了。”
　　“喂，都干什么去？回来！不就是上次玩了两把套路吗，至于都这么防着我吗？”李镇成叫道。
　　“啊，这么晚了，我也得走了！家里人管得严……TT”
　　“你也给我来这招？……朴荷娜！你家人管过你么？！……”
　　…………
　　【Cookie 3】
　　江南区 VAULT酒吧。
　　“居然还收到了生日邀请？”
　　戴满了戒指的十指端起刚刚倒满的酒杯，凑到唇边，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看来你跟她接触得很顺利啊。”
　　“该我做的，我都做了。”李美芝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抱着胳膊，“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的参与了吧？”
　　“当然了，美芝，我早就说了，交际互动这种事情你比我擅长。”
　　“你什么意思？”李美芝扭过头，紧紧逼视着申大勋。
　　“我只是说公关外交的工作你做得比我好而已，总那么敏感干什么？”申大勋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道，“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剩下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那就好，从此我们两清了。”李美芝站了起来，走到门边。
　　“以后，不管再有什么事情，都不要再提你把我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