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3、帝犬老大来打工

　　彩苑高中。
　　第二天，陈虎彪旷课了。
　　他旷课的原因有二。第一，昨夜的宿醉还未消退，醒来以后头疼得要命。
　　第二，据500块和小黑帽说，他昨天坐上了出租车就开始吐。把出租车的整个后座喷得到处都是。现在出租车公司在通缉他，扬言要来学校捉他。他不敢来上学。
　　呃……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金佳璐心里道。就这种酒品还想和人家朴玄硕斗，拿什么和人家比。
　　手机响了。Line上有新消息提醒。金佳璐心说不会是陈虎彪那厮又叫她帮忙请假吧。拿出手机来，却发现不是陈虎彪发来的。
　　“嗯……这是？”金佳璐打开Line，是Vasco音乐工作室来的消息，告诉她说音乐室的时间空出来了，今晚就可以去studio里面录音。
　　太棒了。金佳璐心里道，最近一段时间音乐室的档期爆满，好不容易终于空出地方来了。这次录音可是等了很久了。
　　“佳璐姐，”旁边传来声音。金佳璐抬起头，发现是500块。“虎彪发消息给我，说要和我们商量摆脱‘追捕’的对策。放学以后你和我们一起去他家一趟吧。”
　　金佳璐摆摆手。“我可不去。今天晚上我有重要的事情。”
　　“啊，这样啊。”500块挠挠头，“可是虎彪专门点名说要你过去呢。说是你比较有经验，面对刁蛮的客人该怎么处理。”
　　“刁蛮的客人是他自己吧！”金佳璐翻了个白眼，“是他自己酒量不行还硬要喝多，喷了人家一出租的呕吐物，人家不追捕他才怪。”
　　“……”500块诚惶诚恐地缩手站着。
　　“我今晚上是真没空。刚才Vasco音乐室给我来消息，说Studio好不容易空出来了。姐放学后得赶快去录音。”金佳璐戏谑地勾起嘴角，“你就告诉陈虎彪，其实这事也不难解决。大不了赔点钱给人家嘛，顺便就让出租车公司省得来学校找人了，免得丢了他陈大少爷的面子。”陈虎彪不来上学的原因朴恩慧再清楚不过了。说头疼是小事，怕出租公司找来，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才是大。
　　…………
　　放学后。
　　彩苑高中是一所职业化的中学，学生们在这里学有所长，毕业后可以直接工作，当然也可以继续上大学里深造。
　　因此，很多高中生从现在开始就在校外找实习的机会。音乐班的学生可以去夜店做DJ实习生；美容美发班的学生可以去理发店打工；歌唱舞蹈班的学生就会去唱片公司找推销自己。出类拔萃的就有机会被推荐做练习生。比如陈虎彪，就被欧凯经纪公司选中做了练习生。
　　相比陈虎彪那种奔着出道去的练习生，金佳璐比较偏向于安静地做音乐。她业余时间在家里做原创编曲，做好之后就可以联系音乐室去录音翻唱。
　　对于音乐，金佳璐是这样想的，先从翻唱别人的作品做起，慢慢发现了自己的音乐风格，然后再逐渐地走上原创的道路。如果足够幸运，也许将来她可以成为独立音乐人。
　　今天要去录制的是一首翻唱串烧，《If you & Faded》，是Big Bang的歌曲《If you》和英文歌曲《Faded》的串烧翻唱。金佳璐自己做好了伴奏和曲调，一直在等着studio空出档期。
　　今天，终于可以去录音了。
　　Vasco音乐工作室大门。
　　“咦？佳璐？你这么早就来啦？”音乐室的值班管理看见金佳璐，笑着打招呼。“请你稍等一下。前面有一个乐队刚刚演奏完，乐器什么的都还没有收拾。你先在门口坐一下，我们马上就收拾好。”
　　…………
　　“哇……”studio门外，一个搬运器械的小伙子盯着里面头戴耳机录音的金佳璐，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她是谁啊？太漂亮了吧！”
　　“她是彩苑高中的学生。”站在外面的值班管理也注视着studio里面的情况。“业余时间自己做音乐，今天来录音呢。”
　　不过……
　　值班经理自己也在心里犯嘀咕。
　　这真的是高中生的唱歌水平吗？
　　Studio室内。
　　《If you》的伴奏缓缓地在耳机里流淌。金佳璐将自己的歌声倾注在略显忧伤的伴奏中。
　　You are the shadow to my light
　　Did you feel us
　　Another start you faded away
　　Afraid of our aim is out of sight
　　Wanna see us
　　They wanna see us alive
　　………
　　从自己很小的时候，金佳璐就发现，当自己置身于音乐中时，内心是最安静的。
　　在很多个父母不在家的深夜里，心里害怕的时候，金佳璐就会唱歌。一唱起歌来，内心就极宁静和安全了。从那时候开始，金佳璐学会了用音乐表达内心的情绪。在她十几年的人生中，无论是遇到什么样的心情，开心的，难过的，抑郁难平的，难以言说的，只要音乐响起，这些情愫全都像是从心里被抽离，跑到歌声里。
　　“……”录音棚外，所有的监督和工作人员全都被这歌声惊艳了耳朵。
　　天哪……这个女生好厉害。
　　不仅人长得漂亮，连歌声也这么有感染力。不，与其说是感染力，倒不如说——
　　倒不如说——
　　这歌声里，有她的生命。
　　录音棚内，金佳璐闭着眼睛，感受着伴奏尾声的韵律。
　　……没错，音乐就是我的生命。
　　…………
　　天色渐晚。
　　“今天的录音结束了，大家都辛苦了。”
　　金佳璐和监制一起走出Vasco音乐室。“今天录制的工作基本上都完成了。过几天我们会把demo寄给你。”监制和金佳璐说。
　　“好的，麻烦您了。”金佳璐把背包背在肩上，转身走进夜色之中。
　　走在华灯初上的马路上。
　　几个小时的录制，金佳璐觉得有些饿了。抬头望见路边有“Mom’s Touch”字样的招牌，便走了进去。
　　“您点的鸡翅。”服务员小哥为金佳璐端上点菜，顺便红着脸偷偷地瞄了这个美女好几眼。
　　Mom’s Touch新推出的火山炸鸡。端上来火红火红的一盘。金佳璐一贯喜欢吃辣的东西，这家店的新品变态辣鸡翅早就想来尝试，只是平时打工太忙，一直都顾不上。
　　辣椒的灼烧感从嘴唇到舌尖再到嗓子眼，一路烧到胃里。金佳璐喝下一大口冰镇可乐，长舒一口气。
　　……等到拿到这首歌的demo后，就把它上传到脸书账号上去。
　　金佳璐在脸书上聚集着10万粉丝。从初中开始，她陆续把自己业余时间翻唱的一些歌曲上传到某云音乐软件上。有很多人喜欢她的声线，纷纷关注了她的脸书主页。
　　不过，更新脸书上的状态也只是获得粉丝们的留言和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益。在录音棚录一次音并不便宜，Vasco音乐室录一次音就要14万。（注：14万韩元约等于833元人民币）照这个预算来看，金佳璐在酒吧打工都不一定能兜得住每个月高昂的音乐制作成本。
　　金佳璐叹了口气，喝掉最后一口饮料，结了账走出Mom’s Touch。
　　今晚还要去酒吧打工。金佳璐咬了咬牙，暗中骂了声shit，往地铁站的方向去了。没办法，只有努力工作才能多挣钱，才能养活自己的音乐梦。
　　…………
　　天色暗下来。
　　bar的紫红色招牌已经亮起了灯。
　　吧台的服务生女孩将手里擦得闪亮的杯子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在厨房里水槽边的高大身影。
　　…………
　　几个小时前。
　　“叮铃”一声，酒吧的门开了。
　　“欢迎光临！”在这里做服务生的敏善对来客打招呼，“请问您是坐小桌还是坐吧台？”
　　“啊……那个，”来客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打工的。”
　　“呃？”敏善没有反应过来。
　　…………
　　“啊，你是说，前几天你的朋友在这儿行为不善，影响了酒吧的生意？”一番解释后，敏善明白了。“……所以你是来这儿打工以弥补酒吧的损失？”
　　“嗯……是的。我已经和佳璐小姐说过了。每天的这个时间，我都来酒吧里打一些零工。”成有翰的视线有些心不在焉，并不在敏善身上。“请问佳璐小姐来上班了吗？”
　　“佳璐还没来呢。”敏善和成有翰目光交接，脸上有些微微发红。眼前这个男生，虽然发型乱七八糟，但刘海下面露出的五官却很柔和，声音也很好听。“要不这样……你先坐在这儿等一会儿，等佳璐来了我去问他。”趁机把这个帅哥拴在这儿，好让自己多饱饱眼福。
　　男生点了点头，在吧台凳上坐下了。
　　四十分钟后。
　　敏善从厨房里出来。“佳璐还是没有来吗？”
　　成有翰摇摇头。
　　这死丫头今天怎么回事啊？敏善心里这么想着，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金佳璐今天是晚上的班。
　　“那个，”成有翰开口了，“要不您先随便给我安排点什么活儿做吧？”
　　“啊？”敏善吓了一跳，“这不太好吧？您是佳璐介绍来的，可是她现在不在这儿，我也没有权力指派你去干活儿啊。”
　　“没关系，就随便让我做点什么就行。”
　　“……”敏善为难地挠挠头，“那好吧，我去跟我们领班说一声。”
　　…………
　　“叮铃”一声，酒吧门开了，金佳璐走进来。
　　“佳璐啊，你终于来了！”敏善扑过来，紧紧抓住金佳璐的衣领，“我问你，你是不是逼着一个小帅哥过来打工赎罪？”
　　小帅哥？打工赎罪？金佳璐一脸懵逼。
　　啊，想起来了！
　　……成有翰。
　　他真的过来了？
　　“佳璐啊，你从哪里找到这种等级的帅哥啊？”敏善兴奋地对着金佳璐咬耳朵，“他是我的菜！是我的菜！”
　　厨房的门开了，成有翰挽着袖子，系着条围裙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金佳璐，刘海下面的眼睛里浮上一层惊喜，走过来。“嗯？佳璐，你来上班了啊？”
　　“……成有翰？”金佳璐目光落到成有翰腰上系着的那条围裙，愣了一下，“你真的来了？”
　　“当然了。”成有翰自信地微笑，“帝犬联盟绝不食言。”
　　“你……”金佳璐惊奇地看着帝犬联盟的老大这一副家居味道的装扮，毫无违和感，“你刚才干什么了？”
　　“这位小姐说厨房的洗碗机爆了，脏盘子堆成山了，我就到后厨帮忙洗盘子了。”
　　……怪不得身上散发着一股消毒水味。想起帝犬联盟老大昨天那副判若两人的凶狠模样，金佳璐只觉得心里一股控制不住的洪荒之力想笑，拼命忍住了才没笑出来。“那你怎么出来了？”
　　“那些盘子都洗完了。后勤的几个大哥和我说暂时没有要洗的盘子了，我就出来了。”
　　与此同时，后厨。
　　几个厨师和洗碗工看着一堆洗好的干净盘子，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
　　两天的脏盘子，刚才那个临时工两个小时就都洗完了？
　　……五遍？
　　MD，他哪来的这么好的体力？
　　我们在后厨里专负责干这个的，要洗完这么多盘子怎么也得五个小时！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配备了洗碗机，可洗碗机也因为高负荷工作而出故障了！
　　这个临时工……一定是受过蓝翔技校高等的专门培训！要么就是个运动员！
　　…………
　　“有翰，今天的这些工作麻烦你了，你歇着吧。”金佳璐从员工衣帽间换了工作服出来，“剩下的活儿让他们做就可以了。”
　　“嗯？没关系！我还能再干一些的。”成有翰连忙表态，自己并不是想偷懒。
　　“行了，我们以后见面的时候还长着呢。别一次把债全还完。”金佳璐抿着嘴笑。
　　以后见面的机会还长……？
　　成有翰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她为什么这样说？
　　……是想要见到我吗？
　　“你下午就过来干活儿，还没顾上吃饭吧？”金佳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的，早知道你要过来，我就带点Mom’s Touch炸鸡外卖回来了。——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们这儿的薯条和辣鸡翅很好吃的哦。”
　　心房里好像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进入了。
　　除了妈妈，还从来没有别人关心过自己是不是顾得上吃饭。
　　成有翰有些恍惚。记忆中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那些阳光闪耀的日子，那个生命中唯一带给自己阳光闪耀的女人。
　　“……好。”成有翰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张开湿润的眼睛微笑了，“那就请给我来辣鸡翅和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