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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秀我直播（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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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学校食堂。
“德华，今天我们就一起吃饭吧。”朴玄硕道。
“不用了，玄硕，你去找你的朋友们吧。”卞德华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我自己都能解决。我不能总是麻烦你。”
“我相信你自己能解决。”朴玄硕温暖地微笑，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但我很理解这种被人中伤的感觉。我只是希望能帮你一起度过这种低落的心情。”
这个善良的小子……
“谢谢你。玄硕。”卞德华咧嘴一笑，拍了拍玄硕的肩膀，“我们去打菜吧。”
今天食堂的菜色还不错，有辣炒猪肉和青花鱼。美味的菜多少冲淡了郁结的心情。朴玄硕和卞德华找了桌子坐下，开始大快朵颐。
“哇，看呐……”
食堂里其他的学生对着朴玄硕和卞德华指指点点。
“哇，快看玄硕，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好man哦~”
“我最喜欢吃饭很香的男生了。”
“他旁边那只猪是什么鬼？嘻嘻”
“你不认识？那是嘻哈德华啊！”
“天！他们不是明星二人组吗？”
“经历了昨天的热搜风波，他们心情也不好吧。”
“所以才用食物来排遣烦闷，哈哈。感觉他们可以代言我们学校食堂了。”
“要不要拍一条他们吃饭的视频，传到面谱网上去？说不定能帮助他们回复一下人气呢。”
“我已近在拍了哈哈哈，说不定这条视频发出去，我的账号也能收获一波热度了！”
学校里的学生们显然并没有网友的戾气那么重。德华在学校里的认可度也并没有因此受到多少影响。
——当然，事事都有例外。
“砰”地一声，一个塑料杯子摔在卞德华面前的桌子上。
“喂，卞德华，”陈虎彪阴郁的声音响起，“去给我倒杯水来！”
食堂里嘈杂的声音刹那间变得安静。
“我不去。”德华平静的声音响起。
“喂，你说什么？”陈虎彪走了过来，墨镜后的眼睛虎视眈眈地逼视着德华。
“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让我去倒水？”德华毫不示弱，直视着陈虎彪。
陈虎彪猛地抓过卞德华的餐盘，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汤水四溅，盘里的菜全都撒在了地上。
“臭小子，当了个主播，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是吧？”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陈虎彪一脚踩在德华的餐盘上，用力在地下碾着，“你不要忘记，就算你被捧为金牌主播，在老子的地盘上，你依然是个跑腿的！”
陈虎彪说着，目光转向了卞德华旁边的朴玄硕身上。后者正用眼神瞪着他。
“干吗瞪着我？怎么，不服气？想替卞德华来找我出气？”
“喂，”朴玄硕缓缓开口，声音沉如磐石，“把德华的餐盘捡起来。”
“什么？？”
“把德华的餐盘捡起来，给他重新打一份。”朴玄硕一字一顿地道。
“你小子，竟敢命令我？？”陈虎彪暴怒，砰地一掌击在桌上，站了起来。
“喂，陈虎彪，你自己去倒水。”另一边，李镇成不冷不热的声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瞎嚷嚷，吵得我不能吃饭。”
“吵得你不能吃饭？你拿耳朵吃饭呢？”陈虎彪呼地扭过头去，“还是说，你会吃到鼻子里？”
“这里是食堂，你别欺人太甚。”李镇成淡淡地道。
“哦？我今天就欺人太甚了。”陈虎彪卷起袖子，“怎么，你想跟我干一架？”
“跟我打没什么意思。我看，你是在网上被人骂急了，想来这儿泄愤吧。”李镇成托着腮翘着腿，漫不经心道。
陈虎彪冷笑一声。“老子会在乎他们？老子只在乎，一会儿该怎么把你打在地上求饶。”
“你说让谁求饶？”李镇成来火了，腾地站了起来。
“想来真格的了？”陈虎彪把自己的墨镜和帽檐扶正，“来啊，臭小子！”
“死墨镜，我看你是活腻了！”李镇成举起拳头，放在脸颊两侧，“美珍，躲到我身后！”
食堂里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喂，别打架。”忽然一个浑厚如坚石的声音也加入进来。瓦斯科带着几个建筑班的男生走了过来。“这是食堂，不准打架。”
“你？”陈虎彪瞪视着瓦斯科，“你这个蛮力的家伙，又来多管什么闲事？”
“不是我多管闲事。”瓦斯科扭头看向自己身后，食堂管理员的脑袋从瓦斯科的肩膀后面冒出来。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这地上的餐盘是谁弄坏的？都给我站好了！”食堂的管理员打量着李镇成的动作，“你们这是要打架吗？再不赶紧住手，找你们班头来！”
李镇成哼了一声，收起拳击的姿势，站到一边去。
陈虎彪口中也啐了一声，扭过身就要走。
“喂，戴墨镜的，”瓦斯科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把水杯捡起来。”
陈虎彪站住了脚步。
“哈，妈的……”塑料杯子滚落到脚边，被陈虎彪啪呲一脚踩烂。“今天老子是走背字了，一个个的，全都……”他咣当一脚踢开面前的一张凳子。凳子在半空中打了个180度的转，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全都针对你，对吧？”金佳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虎彪回过头去。只见金佳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
“怎么样，被人群起而攻的滋味？”金佳璐伸手搭上陈虎彪的肩膀，“虎彪，你该好好想想了。为什么你的账号被封停，为什么被这么多人针对。”
陈虎彪铁青着脸色，咬着牙不说话。半晌，他甩开金佳璐的手臂，箭步而去。
陈虎彪的离开让食堂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好多学生默默松了一口气，坐下来重新开始吃饭。
金佳璐目光随着陈虎彪走远。她回过头来，望向朴玄硕的方向。后者也正注视着她。
自从陈虎彪和李镇成、瓦斯科三个人吵起来以后，朴玄硕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他注意到，那个总跟陈虎彪混在一起的金发女生，从刚才开始也没有参与。直到闹剧将要收场的时候才从一边的看客中走出来，来到陈虎彪的身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金发的女生在陈虎彪走了以后，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离开了。
“……”朴玄硕盯着金佳璐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午饭后，朴玄硕和卞德华回到教室，打开了德华在秀我网上的主页。
“啊……”朴玄硕和卞德华齐齐“啊”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
——德华的说唱间人气损失惨重。中午在食堂的学生上传的视频并没有给德华的人气恢复带来多大的帮助，在那条视频的下面，依然是骂声居多。甚至在德华刚刚申请注册的面谱网里，也收到了铺天盖地骂人的私信。
Dzyhl：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像你这种丑B凭什么能火
HYDF：你怎么还不去死
Slalalalala：你已经是过气网红了，哈哈哈
54321发射：听说他奶奶是卖路边摊的，地沟油炒年糕，哈哈哈，怪不得吃饭一股穷酸样
甚至有人在网上放出了恶意歪曲丑化版本的德华直播视频。
“太过分了！”朴玄硕啪地关掉网页，气愤道。
“没事的，玄硕。骂人又不疼，就让他们骂去吧。”德华默默地关掉了手机。“——大不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直播了。”
“这又不是德华你的错！”朴玄硕用力扳着卞德华的肩膀，“德华，你不能放弃。你不是想成为你奶奶的骄傲吗？你不是想靠这个实现梦想，带着奶奶过上好日子么？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不能放弃你的音乐梦想！”
“我不会放弃我的音乐梦想的。”卞德华语气坚定，“可是，我不能让我奶奶和我一起受牵连。他们可以骂我，但是不能骂我奶奶。”
“正因为这样，你更要坚持做下去，用成就去打他们的脸啊！”朴玄硕焦急地在教室里团团打转，像热锅上的蚂蚁。“该怎么办呢？”
“出什么事了，玄硕？”
李贤道从门外进来，一脸困惑地看着朴玄硕团团打转的样子，“哟，这不是鼎鼎有名的嘻哈德华么？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贤道？……贤道！”朴玄硕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冲过去紧紧拽住李贤道的胳膊，“我怎么忘记了……贤道，你也是秀我网的金牌主播对不对？对不对？”
“呃……嗯，对啊……”李贤道吓了一跳，茫然道，“怎么了吗？”
“太好了！”朴玄硕喜极而泣，“快帮帮德华吧！”
…………
“嗯，这种情况，还真有点不好办。”李贤道显然了解正在秀我网上刮起的风波，“现在急也没什么用。只能等网上的热度过去。现在热搜正当红，当事人越解释，局面会越糟糕。”
“贤道，你对这种事情比较有经验，我们都听你的。”朴玄硕神色焦虑，“那么网上的热度自然下降之后，德华就没事了吗？”
“当然不是！等网上的风头过去之后，还要有一位有名气的主播带你才行。”李贤道看了看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德华，“像卞德华这样的性格，风头过去之后，估计拉不下脸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在秀我网上开直播。找一个名气大且舆论干净的主播带你，一来可以帮你迅速恢复人气，二来也可以帮你自然地回到正常直播的氛围里。”
“哇，这个主意不错哎！一举两得。”朴玄硕眼前一亮。
“看在咱们的交情上，我可以帮你这个忙。”李贤道拍着胸脯，嘿嘿地笑着，“等到风波过去后，我可以带着德华一起在他直播间里友情客串，凭借着我金牌主播的地位，保证帮他迅速恢复人气。当然了，事成之后的月亮气球也要分我一半……”
“呃，贤道……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还是等热搜事件过去以后再说吧。”朴玄硕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地道。
让贤道帮德华一起直播……？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还是委婉地拒绝他吧。
卞德华沉默地坐着。朴玄硕和李贤道之后的对话，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其实，从事发直到现在，他内心一直都是绝望的。
每说的一句话，做出的一个表情，都是强撑硬装的。
找一个名气高的主播带他一起？怎么可能？
陈虎彪的号刚被封。就算不封，也绝不会来帮助他；李贤道那种搞怪鬼畜的直播风格，也绝对帮不到自己；剩下一个金牌主播允伊？听玄硕的讲述，一个只会看脸的拜金女，怎么可能会帮助他这种人？
排除了学校里这几个人，要找一个人气高、又没有什么负面消息的干净主播，上哪儿去找？
阴差阳错地，卞德华想到了一个人。
用钥匙打开家门，奶奶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卞德华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一把特制的小钥匙，拿钥匙打开了书桌的抽屉。
那里面，放着一个U盘。
将U盘插入电脑，上面显示出一行行初步加工的音频文件。
将鼠标拖动到其中一个文件上，德华望着那个早已制作好的音频文件久久出神。
——其实也不算阴差阳错。就算没有这件事，自己也早想去找她的。
早已经有了想和她合作的念头。本想等到自己的音乐间名气再大一点，能入得了她的眼之后，再鼓起勇气去求她。
——可是现在，这个文件变成了他唯一活下去的钥匙了。
德华紧紧握着那个陈旧磨损的U盘。
——不，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一定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