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时代]两秒女帝的快意人生》菠萝安娜

107、告别与重生[05]

　　“你说什么，金佳璐？”赵锡阳问道，“她让你干什么？”
　　“她让我帮她跑腿，去打探公司艺人们的隐私。如果我不去，就要挨揍。”尹可沁小声道，“我以前和她是一个初中的，本来就比较怕她，所以不敢不去。”
　　“她为什么让你打探这些？”赵锡阳皱眉。
　　“她好像认识外面的娱乐记者，要从公司里取得一些信息卖给他们，他们会给她一笔信息费。”尹可沁嗫嚅道，“她不让我说的，说要是被别人知道，耽误她赚钱，我就死定了——”
　　“赚钱？”赵锡阳眉间忽然一紧。
　　看来他猜得没错。
　　公司里果然有人在做情报贩卖的生意。
　　“你可以走了。”赵锡阳扬了扬手，“记住，别对其他人提起我们刚才的对话。”
　　尹可沁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嘴角扬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果然，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就算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
　　“和她解约吧。”Neko听完赵锡阳的讲述，皱眉道。
　　“原本就还没签约。”赵锡阳叹息，“本来打算尽快签约的，但是金佳璐要准备高考，所以就延期了。”
　　“那不是正好吗？就告诉她，合约取消，请她立即离开公司。”
　　“第一次尝试从中部地区选拔新人，本来还很看好她的发展的，结果……”赵锡阳深深叹息。
　　“品行不端，实力再强也没用。还没出道就给公司惹出这么多麻烦，这样的人实在留不得。”Neko皱眉，“自从这个学生进入公司以来，先是在教室里惹出乱子，然后是害翊晨受牵连，平白无故被调查一番，接着又是把公司隐私贩售给狗仔记者……有实力的新人还会有的，这个金佳璐，锡阳老师还是放弃吧。”
　　…………
　　“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望着脸色发青的金佳璐，赵锡阳叹了口气，“玩音乐的人，普遍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关于你的过去，我不会过分评价。但把校园暴力带到公司里就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校园暴力？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我从来就没刺探过什么公司机密好吧？”金佳璐怒不可遏，“是谁在背后诽谤我？你们不调查清楚事实就来诬陷我，也太过分了吧？？？”
　　“公司当然不会随便冤枉人。如果没有调查取证，会这样说吗？”Neko皱眉，“你还是自己承认了好。公司都已经问过你身边的人了，他们的口供都是有记录为证的。真要把记录拿给你看就不好了。”
　　“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有记录，不妨拿出来看看。我到底有什么罪行？！”金佳璐正视着Neko的眼睛。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Neko怒道。
　　“好了好了，”赵锡阳息事宁人，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金佳璐。“这上面就是口供记录，自己看吧。”
　　【她让我帮她跑腿，去打探公司艺人们的隐私。如果我不去，就要挨揍。我以前和她是一个初中的，本来就比较怕她，所以不敢不去。】
　　【金佳璐和尹可沁的关系并不好，平时就老看她们横眉冷对的。而且金佳璐好像总是去找尹可沁的茬】
　　【可沁对我们讲过，她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受到金佳璐的欺凌。金佳璐总叫她去跑腿，和其他学生一起孤立嘲笑她。可沁直到现在，看到金佳璐还会害怕。】
　　【我这儿绝对有金佳璐找尹可沁麻烦的铁证！前两天金佳璐还把尹可沁单独叫出去，布道干哈呢，回来我就看着可沁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有伤，寻思着金佳璐肯定是动手了！】
　　【她好像认识外面的娱乐记者，要从公司里取得一些信息卖给他们，他们会给她一笔信息费。她不让我说的，说要是被别人知道，耽误她赚钱，我就死定了——】
　　金佳璐“啪”地合上笔记本，摔在桌上，抬头看着赵锡阳。
　　“你们就是这么调查取证的么？”
　　“问了受害者、问了受害者的同党，问了几个满口胡言的人，却唯独没有来问我？”那几个所谓的“证人”即使是匿名也猜得到是谁。“你们可真会挑证人，她们这么血口喷人，你们就坐视不理是吗？”
　　“她们说的都是真话，这点我还是能够保证的。在调查询问之前我就已经提醒过她们，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具有法律效应——”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说的是假话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过我，就直接叫我滚出公司去，也太不像话了吧？！”金佳璐打断赵锡阳的话，瞪视着他，“行吧，你们这个破公司，老娘也待够了！但在走之前，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
　　“要我走可以，但事先说明，我是自己走的，不是被你们轰走，更没有违反过什么公司规定。”
　　“我承认我和尹可沁有矛盾，但这不是我刺探什么公司机密的理由。你可以当她脑子进水了才那样说，但总之我不会为没做过的事背黑锅。”
　　“你们愿意听信她的话是你们的事，但我想奉劝你们，听信一面之词就以为那是‘真相，实在很扯淡！”
　　“你认识那个叫李卓威的记者么？”Neko皱眉打量她。
　　“认识，那又怎么样？”
　　“既然认识他，你要怎样证明，你和他没有牵扯？”
　　“什么牵扯？怎样才算是牵扯？”金佳璐反问，“是说他曾经来找我，打着交换情报的幌子企图说服我偷公司的资料给他？还是我有没有答应他？”
　　“你说什么，他也找过你？”赵锡阳眉头紧锁。
　　“是。不过我拒绝了他的情报交易。比起他的高额回报，我还是想在公司多呆两年。就是这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一上来就先说这一段？”Neko狐疑道，“听起来像是在特意隐瞒什么，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金佳璐起身，“也许是前辈对我有偏见，所以即使我说了实话，你还是愿意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人——”
　　“我相信你。”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扭头。
　　只见千翊晨正站在门口。
　　“我在门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实在听不下去了。”千翊晨踱步进来，淡淡的眼神瞥向屋里的两个人，“真是服了，有你们这么审问学生的么？”
　　“你怎么来了？”赵锡阳见了千翊晨，疑惑道。
　　千翊晨走进办公室，扭头打量金佳璐一眼，“让她先走吧。”
　　“翊晨！她的嫌疑可还没有洗清——”Neko急了。
　　“不用洗了。”千翊晨扫了她一眼，“我说了，我相信她。”
　　“……为什么？”
　　“因为冤枉是装不出来的。”千翊晨淡淡地道，“无辜可以装出来，但是冤枉不能。人家都把‘冤枉’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可——”
　　“我比你更想找到泄露机密的人。”千翊晨定定地望着Neko，语气带着克制，“——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那样失去理智地拷问别人。别人不想说的事自有别人的道理，未必是心虚。你们不调查清楚就盖棺定论，这是一个管理者应该做出的事么？”
　　Neko和赵锡阳对视一眼，最终没说什么。
　　…………
　　“前辈，谢谢你替我解围。”走出经纪人办公室，金佳璐朝千翊晨鞠躬道谢。
　　“没事。”千翊晨笑笑，“你也不要怪Neko，她也是气急攻心，想早点找出内鬼而已，说话上头了些。”
　　“我明白，我不怪她。”金佳璐问道，“不过您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
　　“我只是相信你的品格。”千翊晨看着她，微笑。“我相信，一个和前辈合照紧张到手抖，还如此珍惜我的签名的人，品格不会差。”
　　“……谢谢前辈。”一股热流从心里涌过，金佳璐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又向千翊晨鞠了一躬。
　　“我很感谢你，在这个公司里大多数人都要忘记我的时候，你还一直把我当做前辈，去看我的Live，向我表达你有多么喜爱着我，信赖着我。”千翊晨眼里闪动着柔和的光芒，“以后，就算没有我，希望你也能在这条道路上，坚持不懈地走下去。”
　　和前辈道别之后，金佳璐忽然感觉千翊晨最后说的那句话有点怪。
　　不过她顾不得那么多，匆匆离开公司，她要给有翰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喂。”
　　“有翰，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吧，我今天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电话那头成有翰有些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了？没和镇成玄硕他们一起吗？”金佳璐问。
　　“没有。”成有翰有些冷淡的声音，“你不用来找我，我一个人待着挺好。你那么忙，还是先忙你的事吧。”
　　“你生气了？”金佳璐捕捉到成有翰话里异样的情绪，“对不起，今天下午我——”
　　“我不想听。”成有翰冷冷打断了她。
　　“……挂了。”简短地回了两个字，成有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