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表倩意》花古哚

5、005 回忆

　　海洋情急之下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她，“倩倩，我向你交待所有的问题。那个女人，她是工作人士，大我几岁，是她主动接近，我......真的只是被她的肉/体迷惑，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

　　木梓倩被他勒得几乎不能呼吸，心也跟着更加麻木起来，甚至连推开他都懒得动手。

　　两人间，只听得见海洋急促的喘/息，木梓倩的心犹如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涟漪。

　　良久的拥抱中，海洋在这种平静中慢慢感到了绝望。
　　如果这个女人跟他哭闹，或许他还不会如此恐惧。

　　因这种恐惧，海洋感觉心已经慌乱到无以复加，只能更加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女人，这是他用尽全力，倾注心思追来的女人，他不想放手，他不想失去！
　　“倩倩，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去找她，不只是她，以后所有的女人我都不会再去招惹，你相信我。我们马上就要毕业，我想过，一毕业就求婚的，你若不能信我，我会把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公证到你的名下，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我会表达自己最大的诚意，倩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只需要这一次机会就好。”

　　木梓倩仍然安静地被他抱着。
　　她知道，海洋父母放在儿子名下的东西真的不少，如今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确实是在向她表达最大的诚意，但是......她的心竟然仍是麻木、平静的。
　　此时，她不由地在想，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见其还是雕像一般无动于衷，海洋绝望之余先松开了手，急切地想寻上她的唇。
　　木梓倩本能地躲了开来，顺势起了身。
　　“海洋，开始，还是结束，于我来说，都不是冲动而做的决定，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说完，转身离去。
　　海洋在一瞬间的错愕过后，赶紧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女生宿舍楼下，海洋才一把抓起了木梓倩的手，将她堵到了墙边。

　　木梓倩抬眼，就着灯光，看到了他同样充满血丝的眼睛，一时无言。

　　海洋死死地盯住她，这样的眼神，她第一次得见。
　　盯着盯着，海洋忽而苦笑起来：“倩倩，我想，我好像印证了让自己恐惧的猜测，那就是......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木梓倩表情一顿，他没有问过她，是否爱他，她也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爱他，或者说，她甚至没有想过，什么是真正的爱。
　　如今，她也不知道两年多以前为什么会接受他，是感动，是好奇，还是其他，她一概不知。

　　“我死追了你一年，那时候就有哥们儿告诉我，你不会爱我，若是爱，不会让我追那么久都不答应。你知道，从小我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求而不得的事情，当你愿意做我女朋友的时候，我感到比攀登爱好者登上珠峰还要兴奋。接下来我们交往的这两年多，也一直是我不断地靠近，而你......就连接吻都从来没有主动过一次。我想过，或许，你真的不爱我，这种感觉让我真的害怕。而你，能否告诉我，当你知道我出轨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很平静是吗？”

　　木梓倩想说，不平静，她曾经感到过羞辱，感到过愤怒。
　　但是，此时她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她好像已经平静下来。

　　“我们做了将近四年的同学，恋爱谈了两年多，我竟连你一滴眼泪都没见过，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对我没有指责，也没有在我面前哭闹，只云淡风轻地告诉我要分手，你若爱我，不会是这样！”
　　海洋的声音沉稳了许多。

　　木梓倩只抬眼默默看着他，眼神空洞，似在沉思。

　　海洋继续苦笑一下，这个女人自始至终就像一缕风，他从来没有抓住过。
　　“倩倩，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就是畜生，是动物，但是......我，我只是需要一个女人而已，无关乎爱与不爱，我是成年人，我有正常的需求。可是你，每次在我们情动之时，你总是会适时地将我们隔离在红线之外，不让我走到最后一步。即便你不是真心爱我，但我们毕竟是男女朋友，做那种事儿再正常不过。倩倩，你能否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是我做的确实不够好，还是你压根就有什么心结？”

　　木梓倩眼神仍然很空，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面对这个不想开口的女人，海洋已经无力，直接靠在了她的肩上。
　　“倩倩，我不是想为自己开脱什么，我做了混蛋的事儿就是做了，但是，求你再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木梓倩推开了他，一句话没说，转身便上了楼。
　　海洋直接在原地坐了下去，现在的他，心里也很空，嘴里自言自语念叨着：“我不想分手，这不能由你一人说了算。”

　　回到宿舍，木梓倩直接在床上无力地躺了下去，折腾了将近一晚，应该倒头就能睡着，但她却是瞪着双眼，在夜晚像是两颗发着光的明珠。

　　跟海洋交往的两年多，开始历历在目。
　　海洋对她确实无微不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公认的绝世好男友。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恋爱一直在最后一层窗户纸前试探和徘徊。
　　海洋一开始以为她是观念使然，保守了一些，后来便屡次问她，要让他等多久。她没有给出答案，因为那个时候，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可是现在，她好像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她不是观念保守，她是受了高等教育的人，对于女性必须保有处子之身这样的封建传统是没有执念的，她......只是不信任男人而已，不只是不信任海洋。所以，海洋问她需要等多久，或许再等上两年，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此一想，对于海洋的出轨，她倒是不知道是否该继续恨他。
　　看来，不管她是否认可妈妈的一些观点，到底还是受了她的影响。
　　妈妈一生清冷、孤独，或许，她也是相同的宿命，此生注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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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的男人也几乎一夜未眠。

　　温漠用手挼搓了下已经皱起的眉头，起身走向自己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画室。
　　画上的女人，正定睛地向他微笑着，是他，一笔一笔地画出了这个女人的线条，以及她的微笑。他曾经以为，或许他的印象是有偏差的，或许他的记忆并不准确。今日酒店一见，他才知道，原来，猝不及防的相见，竟真的刻在了心里。如今的她，跟这画上一模一样。

　　温漠感觉血液有些凝固。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此时的画中人犹如一个幻影。其实，他感觉自己过去两年多的寻找就是一个幻影，他本来从来都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但是画中人的脸却自此再也挥之不去。
　　他没法将这定义为爱情，因为在他想来，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想，找找吧，或许找着找着，心思就淡了。或许，会有别的女人闯进自己的生命，过去的短暂记忆也就是一个玩笑而已。

　　没想到……两年多了，他还在找，还没有淡，也没有什么女人闯入他的心里。
　　今日酒店猛然相见，让他如坠梦里，真实又虚幻。

　　这种虚幻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两年多前的纽约。

　　那天，在一朋友极力的怂恿和拉扯下，他竟然到了化装舞会的现场，天知道他有多讨厌那样的场合。不过还好，有个面具在脸上，让他自在很多。

　　无论怎么忍受，舞会开到一半，他还是在里边待不住了，他想出去透透气。

　　走向舞会大厅的楼顶，纽约的夜色一览无余，清风徐徐，这种感觉要比里边强上百倍。

　　在纽约，在华尔街，每天都有无数的奇迹显现，每天也有如日落般的悲剧上演，不知道大家都在追求的是什么，可有一点能够确定，大家都喜欢那种犹如站在悬崖边的刺激和兴奋。就如同现在的自己，站在大厦的顶端，俯瞰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虽然内心不傲娇，但视野确实要宽阔许多。

　　温漠面具下的脸浮现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他慢慢挪动步伐，前边是楼顶的边沿，还好，他不恐高。就是这种感觉，才让华尔街匆忙的脚步一直不会停歇！

　　正在他独自享受这种刺激的时候，忽然，脖颈上一紧，竟被一条围巾样的东西勒住了。
　　对方往后一拽，将未及反应的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顿时让他惊吓不已，还好，对方是往后拽的，如果是往前推，现在估计他已经去见上帝了。

　　当他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刚刚拽他的是一个身形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小丫头，斜躺在地上不断地用英文在抱怨着：“好疼，好疼……”

　　温漠看了一眼，虽然对方歪着头，但感觉不像是有攻击力的坏人，而且他们并不相识，在美国他自认没有什么仇家，再说了，是仇家，刚才应该是往前推了。所以，他礼貌地用英语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为了救你，差点把我自己摔死，你说好不好？”地下的女孩没好气地回答。“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拉我起来啊。”

　　听到女孩的话，温漠伸出了手，一把将其拽了起来。
　　这一拽不要紧，在女孩站起来的一刻，脸离着他的面具是那样的近，他真有一刻的失神，对于他温漠来说，见过世界各地的美女，可就是眼前的这张脸从此以后如烙印一般挥之不去。幸亏有面具，否则自己刚才的眼神和表情会让自己感到尴尬。

　　眼前女孩脸上堆满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拍了下他的肩膀，用流利的英语道：“我说老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那一定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我也不劝你想开之类的了，只想建议你可以换个死法，嘿嘿。”

　　温漠在面具下的脸洋溢出一丝微笑，看来她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想要自杀，不过这着实是一张美丽无比的脸，难得自己的视觉被冲击一次，他不会放弃机会。

　　“敢问小姐是哪国人，中国人吗？”温漠希望是一位中国同胞，这样又可以拉近他们的距离。

　　女孩稍微惊奇了一下，接着便绽放出如花笑靥。“看来你还是生有可恋，到现在了还想着搭讪，那干嘛要自杀？”

　　“我没有要自杀。”

　　在特殊情况下，真话听起来很假，比如现在温漠的回答。
　　很明显，这女孩不相信。“哎，喝醉酒的人往往都说自己没醉，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就站在边上，还说不是自杀，难道你在看风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