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之网王日常》薇亦刚止

82、第 82 章

　　“呐，老师，那个孩子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时隔几日，弥雅再次回到夜见山北中学，在图书馆里，帮忙整理一些资料。
　　“发高烧，头晕，没有站稳。”千曳辰治简洁地说。“法医鉴定的结果，校园那边也有记录。那个学生曾经去保健室拿过药。”
　　“原来是这样。”弥雅点点头。
　　“今年，到现在死了多少个人了？”
　　“学生有五个，家属有八个。”
　　“不少了。”
　　“对。从四月开始的话，到现在，确实不少了。”
　　沉默过后，她说：“我想去班里看一看。”
　　上课铃响，千曳辰治和弥雅来到新的教学楼，在三年三班的课室外停下。不同于其他班里的朝气蓬勃，三年三班的学生脸上是浓浓的忧郁和不安。课室里已经有五张桌子空了。
　　脖子上的人偶之眼微微发烫。这原本一直被系在橘猫身上，不过，回夜见山的时候，她还是选择戴回来。
　　教室里，好几个学生的身上都缠绕着奇异的色彩，颓败、腐朽、令人心生惧意。
　　“我看到了。”弥雅说。
　　“是谁？”千曳辰治隔着玻璃打量着正在上课的学生们。
　　“不止一个，不知道谁是死者，也不知道谁即将成为死者。这样的结果，你也要听吗？”
　　“收集数据。”
　　弥雅笑了一声。“老师，我在认识的两个朋友也喜欢收集数据。”
　　“青学的乾贞治，立海大的柳莲二。”
　　“对啊。”
　　“其实你可以让他们帮忙收集资料的，比如说，近年的一些学生的资料。”
　　“不，他们对网球的资料更感兴趣。”
　　“天野一，网球教练。听说东京那边会举办一次集训活动，会邀请他。赞助商的名单里有明川俱乐部。”
　　“什么时候？”
　　千曳辰治蹙眉：“这个，你应该去问榊。”
　　弥雅心里有了打算。“谢谢，老师。”
　　千曳辰治没有执着于问清楚谁会死，因为不管他知不知道，都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如果弥雅还对优幸的命运抱着一丝丝希望，那么千曳早就放弃了。
　　如月弥雅没有见崎鸣的能力，不能准确地找出死者，单单知道了谁会死，只会徒增焦虑和悲伤。
　　回到图书馆，他拿出一张照片。“如果你想找回记忆的话，你去这个地方。不过，我不建议你去。遗忘是一种保护机制。”
　　照片上是一栋灰白色的旧楼，约九层楼，看样子是废弃建筑，很多窗户的玻璃是破烂的，本来应该有大门的地方空空如也的。照片的背面写了地址，是位于夜见山边缘的一家工厂的员工宿舍，早在十年前就废弃了。那家工厂也在八年前彻底搬走了。
　　夜见山北中学与那栋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弥雅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正好是下午学生们已经离开学校的时间，不远处的篮球场传来“嘭”
　　“嘭”篮球落地的声音，还有稀稀拉拉的叫好声。
　　天边的红霞逐渐扩大了范围，在弥雅的视觉中，是灰蒙蒙的天空中，血色在蔓延。
　　顶楼上，一抹黑点突然坠落，远看是人形，像是个穿着裙子的女孩。
　　“嘭”，篮球又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弥雅看到了灰尘被溅起后，无序而混乱地飞舞。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
　　她急忙冲着那个方向奔去。
　　满是碎石的地上，只有微红的阳光。
　　一切都干干净净的。
　　刚刚那个掉下来的人呢？
　　她蹲下来，捂着脸，不知怎么的就放声痛哭了起来，眼泪和鼻涕都糊在了手心。
　　不久，千曳辰治在这里找到了她。
　　“想起来了吗？”白色半长头发的男人悠悠地看着远方。“太阳快下山了啊。”时间也不多了。
　　“我也不知道。”弥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也许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她也不确定，她已有的记忆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宫野纱织死亡现场的资料，警察那边的详细资料，或许比你的记忆更加真实。”
　　青学网球部，手冢宣布了一个消息，五天后他们全体要参加一次集训，为期三个星期。
　　“这次的集训怎么这么急？”细心的不二马上提出了问题。
　　按理说，这么长时间的集训活动，应当至少提前半个月告知他们的。
　　“听说临时举办的，本来是在十一月的，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提前了。”带着墨镜的青年走进球场，温和地说。
　　“大和部长！”所有人鞠躬问好。
　　“嗨，嗨，轻松一点。你们的部长是手冢。”墨镜青年无奈。
　　“大家，加油吧。立海大、冰帝、不动峰、四天宝寺、比嘉中，还有其他学校，你们的老对手都在，是非常大型的活动，有不少职业俱乐部参与，我们这些学长们，算是陪练吧。”
　　“诶？听起来很棒耶！”菊丸兴奋地蹦起来。
　　“集训的主要成员是一二年级的学生，当然，如果想走职业道路的三年级学生也有的。”大和握拳。“所以，要加油啊。”
　　“是！”整齐响亮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不会选择职业的道路，但是，网球已经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了。打网球带给他们的，关于梦想，关于坚持，关于友情，是不会随着时间而磨灭的。
　　他们抓紧时间在可以任性的青春里，享受着单纯的快乐，努力突破自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场集训的目的，是选拔参加下个月的国际青少年男子网球比赛的选手，还有就是，为学生们和职业俱乐部搭建桥梁。”榊太郎这样对弥雅说。
　　“所以，会有很多俱乐部和职业的教练来考察是吗？”弥雅再次确认。
　　“嗯。”
　　“天野一先生会参与这次的集训吗？”
　　“对，是指导组的成员。”榊太郎想到了什么，说：“宫野纱织的教练，你是想见他吗？听莲说过，你们的关系不错。”
　　“确实有这个意愿，不过，我会自己联系他的。”
　　“集训活动有志愿者组，名额还没满——”
　　“不了，我对做志愿者没有兴趣。”弥雅揉了揉眉心。虽然她知道没有亲眼见证过他们的成长，没有与他们参加过合宿，简直对不起这趟穿越之旅。但是，也许是她潜意识里见不得他们神采飞扬的模样，这令她又想起了死去的纱织。
　　熟悉的，不熟悉的，已经无所谓了。
　　“那家伙，已经好久没来上学了。”桃城看向教学楼，难免惆怅。
　　虽然，他们后来都收到了弥雅的简单回复，大致了解她现在的情况。
　　“她会回来的。”不二一直都感觉到，如月弥雅这个人，一直紧绷着，即便面对着他们。
　　其实大家都忧心忡忡，但他们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弥雅通过重重关系，顺利地看到了跳楼事件的现场照片。
　　穿着黄色裙子女生面部朝下，背部朝上，身下是一大滩猩红的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后悔了。”
　　“好难受。”
　　“怎么办？”
　　女孩低低的抽泣声在她耳边不停地回荡。
　　“天野先生。”弥雅最终拨打了一串数字。
　　“你是——”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
　　“如月，弥雅？”他小心翼翼地问。
　　“好久不见，天野先生。”
　　“好久，好，久，不见。”他说得磕磕绊绊的。
　　“听说你要作为指导组的教练参加集训活动是吗？”
　　“是——”
　　“挑选有天赋的孩子吧。”她像是在跟朋友叙旧。
　　“不，不！我只……只是想……做教练。”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是信号不好。
　　“你以后还会教菱纱吗？”
　　“不，不会了。我，不好——她会有更，更好的教练。”他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弥雅觉得，天野一似乎原本不是这样的性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弥雅在夜见山待了半个多月，网球集训活动也开始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她接到了榊太郎的电话，问她有没有几个外国选手的比赛录像。她细问下才清楚，他们是想要某一次纱织他们私下比赛的那次录像。她是在现场的，亲眼看着纱织这一方的狼狈落败，除了自己的好友艰难地赢了一场，其余的全都输了。从小学生到高中生，从单打到双打，几个俱乐部挖掘的好苗子都被打得怀疑人生。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严格来说，这场比赛是不合规矩的，更像是以网球的形式聚众斗殴。
　　她在宫野家找到了当年的录像，看着画面，算了一下，那次最小年纪的选手现在好像也是十六七岁了，期间进步了多少，外人不得而知。
　　“录像有点古老，有用吗？”她问。
　　“有一点参考价值。”榊太郎说。
　　本来，她跟榊太郎约好了时间，准备过几天再把录像送至集训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这把猫叫声很熟悉。
　　“抱歉，抱歉。我是坛太一，这是你家的猫吗？很——圆润的，橘猫，脖子上有大红色蝴蝶结的。”略显羞涩的少年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弥雅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和橘猫三三是不能通过电话来沟通的，只有当面谈话她才能听懂那只胖橘在说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是我的猫，它乱跑是吗？”
　　“如月桑，我是山吹中学初等部的学生，您的猫跑到了我们的网球场——”
　　“山吹初等部。”弥雅立刻想到了优幸。
　　难道是会有意外发生吗？
　　她眼前浮现了之前那名在花坛边发生意外的学生死亡的画面。
　　“麻烦你，能不能把我的猫交给你们学校三年3组的本田优幸。”
　　“本田桑吗？她今天没来上学。”
　　“没有吗？那你能帮我先照看它吗？我迟点才能赶回东京。”
　　坛太一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痛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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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优幸下章要领便当了，这也算是引出过去的事情。
感觉写这篇文就像是在自嗨又像是在报社。
优幸的死因，可以猜一猜，猜对了渣作者熬夜肝下一章哈哈哈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