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Ⅱ]蔷蘼几度》寒璧生花

31、第三十一章

　　青学的队员在赢下东京都大会冠军之后对参加法网的龙马格外关注起来，龙马在赢下四分之一决赛之后又在半决赛中对战三号种子取胜，比赛时间在日本是傍晚左右，第二天龙马进入决赛的消息在网球社传开，继而又传遍青学。
　　堀尾看了看周围比以往更多的女生，小声对蝶裳说：“他们是来看你的？”
　　彼时蝶裳正想着龙马的比赛，其实从四分之一决赛的时候蝶裳就忧心一件事，那就是当时在另一场四分之一决赛中同样取得优胜的一位选手。
　　那个人就是队长手冢。
　　手冢队长去年的时候在德国训练没有参加澳网青年组比赛，而今年他参加了法网，同样是一路晋级，四分之一决赛中击败一号种子选手晋级半决赛，那个时候蝶裳已经在心里想着他们会不会相遇了，没想到半决赛的时候手冢队长因伤不得不退赛，而且是在当时他局势占优的情况下。
　　手冢队长在此前其实已经开始参加一些成人组比赛，但因为还不满18岁，成人组参赛数量有限制，所以还会回来比重量级的青年组赛事。法网开始之前就有新闻说手冢队长手臂旧伤复发，但手冢队长一直没有给明确回复，现在看来，手冢队长的手臂伤势不轻，已经到影响比赛的程度了。
　　其实蝶裳蛮欣慰他现在能考虑自己伤势不会硬去比赛，但手臂的伤迟迟不能恢复最佳状态，也是让人担忧啊。手冢队长的比赛情况青学的队员也在关注，知道他退赛之后也都很担心。海堂学长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询问一下情况。
　　蝶裳听到堀尾的话被打断了思路，颇为诧异：“看我做什么？”
　　“看看拿下越前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样子。”堀尾一本正经的说道。
　　蝶裳：“……”
　　“不过她们大概会发现你这个女朋友她们很难竞争得过。”
　　堀尾接着说道，说的发自肺腑。蝶裳唇角颤了一下，却没明白他这句夸赞的依据来自哪里。
　　蝶裳合上手里做记录的笔记本，感兴趣了：“怎么说？”
　　堀尾不防她这么问，诶了一声，顿时不知道怎么答。
　　蝶裳看他不解的模样，到没难为他：“看你这么一说，我越发感觉出经理这个位置的好处了。”
　　她以为堀尾说的是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等到蝶裳走远之后堀尾才嘟囔：“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龙马决赛的比赛也是晚上，青学队员特意聚在一起看了决赛，龙马的对手是17岁的西班牙对手，年龄和体格上的差距都很明显，尤其是这位西班牙选手相较同龄人体型就比较高大了。
　　从第一盘开始两人就是激烈的争夺，一个多小时之后，对手以7-5拿到第一盘的胜利。
　　蝶裳透过屏幕看到那位西班牙选手的意气风发，他跟自己的教练击掌庆祝，的确先胜第一盘会让人士气大振，毕竟再赢一盘的话他就拿到冠军了。
　　相比对手和自己教练密切的商谈，另一边的龙马独自一人喝水，他现在还没有固定的教练，一直是自己来比赛。远处就是严阵以待的媒体，这场比赛即便他不想也已经备受关注了，只要他赢，就会成为近几年少有的背靠背拿到青少年组大满贯冠军的选手。
　　对面热闹非凡，欢乐庆祝，这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蝶裳心里就猛地揪起来，她看着龙马波澜不惊的面孔，她知道，其实现在他压力很大。
　　第二盘依然耗时很长，龙马这一盘进攻更积极，但也有计划的控制自己的体能，因为对手太想赢有些心浮气躁，所以虽然耗时不短但比上一盘快，龙马6-4拿下第二盘，拖着对手进入到最后一盘的决胜盘。
　　到了第三盘，不管是选手还是场外看的人都是格外慎重，但是非常让人意外的是，这一盘耗时却是最短的。
　　其实整场比赛看起来龙马始终是处于劣势的，毕竟对手年纪更大，体型更高大，理所当然的给人一种经验更多更有压制的印象。但两盘比赛下来，龙马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被压制，第一盘对手虽然赢了但也是险胜，第二盘对手没怎么掌握到主动权，而到了第三盘，龙马几乎是一路压制了对手。
　　龙马的这种状态简直让人惊叹，越到比赛后半程注意力越集中，几乎整场比赛都是一种饱满的竞技状态。第三盘龙马的近乎横扫让对手的教练在场外脸色难看又无可奈何，也让对面的西班牙选手脸呈菜色不敢置信。
　　比赛结束之后，社团里的队员一片安静。
　　他们知道，龙马很强，知道龙马在经历国际比赛之后一定会比全国大赛时期更强大，但是今天的龙马依然超出他们的想象。他已经向国际选手发起挑战了，并且成为青年组的一线选手。
　　比赛结束之后，海堂学长就把休息室里的电视关掉了，没有让大家看采访，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说道：“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周围有短暂的沉默，沉默之后，队员们说了声是，然后拿起球包渐次离开。
　　蝶裳落在最后面，海堂学长看她一眼：“我送你。”
　　他没有给蝶裳拒绝的机会，背上球包拿着要是，要送她回家。
　　蝶裳没有拒绝，虽然和海堂学长交流没有和手冢队长那么多，但现在她还是猜的出来海堂学长是有话要对她说的。
　　蝶裳家离学校比较近，走路回家也不费多长时间，她背着书包看了看身边沉默的海堂学长，主动问道：“学长，是有话说吗？”
　　海堂学长看她一眼，似乎在斟酌要怎么问。相比手冢队长过去一贯的单刀直入，海堂学长对言辞还要思索一下。
　　“其实是说龙马的事吧，学长，”蝶裳说道，这其实很好猜，“龙马今天的比赛，大概会让队员们觉得，龙马不会再回来了。”
　　一月份的澳网和5月份的法网，两场相邻的大满贯豪取青少年组冠军，在队员们看来，龙马应该是朝着职业选手的路越走越远了。回来？回来做什么呢？日本中学生里已经鲜少有选手的实力能与他匹敌了，为什么不去挑战更高的山峰呢。可能在队员们看来，他们已经找不到龙马回归的理由。
　　“在越前离开之前社团就应该做好这个心里准备的。”海堂学长冷声道。
　　蝶裳仰头看他，心里惊讶之余也猜到了：“其实学长你也是想到龙马可能会就此离开吗？”
　　“难道不是吗？”海堂学长反问道，他看向蝶裳，“你当初建议龙马去比赛，绝不仅仅是龙马的积分能够进法网正赛那么简单吧。”
　　蝶裳抿紧唇没说话。
　　“但我想，如果是手冢队长在这里，也会让他这么做的。”海堂学长说道。
　　所以，他也这样选择了，像蝶裳一样，再给越前一次机会，让他去法网上看看，自己究竟想选择哪条路。
　　“其实不管越前怎么选择，我们都能理解。”
　　离开也好，回来也罢，就像过去，他们支持龙马去美国一样。
　　蝶裳的听完他的话，她意识到，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神情冷峻的新一代部长，他竭尽所能的考虑着每个队员的发展，对龙马，他做到了不给他任何牵绊。
　　“谢谢，海堂学长。”蝶裳突然说道，她的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知道这句话由她来说很不对劲，但她控制不住的说了出来。
　　海堂学长沉默许久，终于淡声说：“应该的。”
　　这个来到青学网球社就成为无数次例外的少年，注定了是不能和平常的队员一样对待的，这一点，手冢队长知道，他也是，毕竟，当初龙马第一个击败的正式队员，就是他。他清楚这个少年的实力，见证了他的成长，谁都不想埋没一个天才，尤其是网球也是他生命力重要的部分。

　　龙马法网比赛结束之后，还有三周的时间就是温网。龙马当初和学校是请了法网和温网整个的长假，因为青学可以网络授课，这段时间龙马就是用网络课程学习。
　　因为都知道龙马的时间，所以海堂学长安排排名赛的时候没有写上龙马的名字，校内排名赛快要开始了，社团里又陷入紧张的气氛里。对于那四位进入排名赛的新生来说，他们是跃跃欲试，而二，三年纪的前辈们也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压力，虽然校内排名赛还有几天，但社团里的气氛已经渐渐凝重了。
　　倒是蝶裳在这个时候反而清闲了，她没有比赛，打理完社团里的事务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橘杏兴冲冲的给她打电话邀请她跟她一起去看花火大会，东京的海滨公园这周末晚上有花火大会，这是东京今年最早的一场花火大会。
　　蝶裳自去年来了以后从没看过花火大会，听到她的话想了想没有拒绝，两人约好了第二天的周六晚上去看烟花。蝶裳还为此纠结了一下究竟要不要穿浴衣去参加，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想着今年第一次的花火大会还是不要这么郑重了。不过去的时候她还是难得的挑了一件白色有樱花图案的纱裙去了。
　　橘杏平日见到蝶裳穿的大多是运动服或者青学校服，她还是头一次见蝶裳有这样的打扮。裙子的款式反而有点中国的旗袍，但素白的裙面上面的图案的确是大团大团的粉色樱花，薄纱的材质还有宽袖让蝶裳走起路来甚至带了点影影绰绰的感觉。
　　橘杏呀了一声，颇为惊奇，她捻了捻蝶裳的衣服，继而笑了：“很好看啊！”
　　橘杏倒是真的穿了浴衣过来的，娇俏可爱的粉白，打网球的姑娘这次文文静静的拎着小包束着双手，站在那里笑得古灵精怪。
　　蝶裳对橘杏的夸赞接受了，然后学她的样子捻了捻她的衣袖：“这么美的姑娘不被那人看到也是可惜了。”
　　橘杏一愣，脸颊渐渐绯红，随即羞恼的把头一撇作势不理她，她平时爱打趣蝶裳和越前，这回终于被蝶裳逮着机会了。
　　蝶裳笑了一下，随即拉着她的手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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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法网这个地方想小声解释一下。法网的比赛时间一般是五月底六月初，虽然每年时间都有波动但都是在这个范围里的，不过这个文里法网举办的时间其实是比这个时期早的，用我比较混乱的逻辑算了一下，龙马去参加法网的这段时间是东京都大会的半决赛和决赛时期，但是我记得漫画里，关东大会冰帝对战青学的时候手冢队长曾经对即将参赛的龙马说还记得两个月前在春野台网球场对他说过的话吗。按照4月份入学的话，关东大会的青学首战比赛时间大概是六月初左右（我猜的），所以如果真的是五月底六月初的话，那龙马缺席的应该主要是关东大会，不会涉及到都大会。但是因为我想尽量让龙马出席后面的重要比赛，就把这个法网举办日期提前了一周到两周左右，变成了五月中旬举办的。因为这一年的举办时间和以往不同，才让龙马可以兼顾中学生网球比赛和大满贯比赛，变成这样的设定了。（不过只是这一年，这一年而已，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