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咳》牛伊万

13、《纽约咳》第13章 时来运转

　　周六妻子不用去上课。吃完早饭，牛伊万换上跑鞋带着GPS手表，计划去中央公园跑步。从家里出发地铁快车20多分钟就到了曼哈顿中城63街。牛伊万边做热身活动，对妻子说：“今天没啥杂事儿，可以放开了跑，看看能跑出配速6以内。”

　　“配速8就行啦！高血压又经常喝酒。别太猛，直接嘎嘣了。” 妻子向牛伊万高昂的情绪泼了一盆冷水，继续说道：“我带孩子去这中央公园里的小动物园了。前一段时间买了199美元的年票，不限次数蛮划算的。你慢慢的跑不急。你女儿一会儿到企鹅馆隔着玻璃要看很久，咱们随时电话联系。”

　　牛伊万应承妻子：“配速6已经很慢了，8的话就是散步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先慢跑热身再加速，从小动物园开始。牛伊万沿中央公园环线一路向北，到达奥纳西斯水库开始绕圈。

　　蔚蓝色的湖水有几分大海的气势。波浪带节奏的拍打着岸边。牛伊万拿出手机查询。这里原称中央公园水库，后改名为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水库。仅仅是从名字看来，应该是有一些典故。肯尼迪总统遗孀杰奎琳后来下嫁希腊船王奥纳西斯，这个水库的名字里一下子涵盖了，权力、优雅和财富。让人很容易就想起那个年代，已被奉为神话背后的故事。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很多富豪名人扎堆的地方。近年来中国面孔常常出现在此区域的跑者中，据说偶尔可以见到住在附近的中国房地产大亨和“油管网红”带着保镖锻炼。一般人如若没有非凡的胆量与腿脚，完全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因为他们实在是跑的太快了！

　　在开阔的湖面上有白天鹅与野鸭，如同轻功高手一样踏水划跑起飞。巨型喷泉把白色水柱射向天空。水雾弥漫中，出现一道彩虹。牛伊万绕着水库刷了2圈。短暂休息后，准备刷第3圈时接到妻子电话。
　　“天大的好消息！刚才带着孩子从动物园出来，在第五大道逛街看到S银行。想着进银行取钱试试。发现咱们的账户已经恢复正常了。与银行客户经理又确认了一遍，钱可以用了。”

　　牛伊万高兴地腾空跃起，叫到：“稍等，正在水库刷圈，再跑1圈。”

　　妻子说：“不急，我先取了5000美元。现在带孩子逛街，稍等在□□大厦楼下的□□烧烤店见。”

　　牛伊万顿时感觉身轻如燕。两条腿如同装了马达，脚底踏着风火轮。瞬间跑到水库顶端折返点，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靠近上西区中央公园环线往南到达哥伦布环圈。顺着中央公园南沿，穿过无数打扮鲜艳的马车。到达第五大道□□大厦门口时，感觉心跳超速连着喘了几分钟，才逐渐平息下来。

　　58层的□□大厦整个外立面为土豪金装修风格，庸俗与奢华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在这栋楼内价值1亿美元的顶层复式豪华公寓中，住着纽约的房地产大亨和电视明星□□一家人。据说这位□□老先生，曾经的商业生涯多次起伏，自己也是绯闻缠身，还非常任性的宣布要去参选美国总统。

　　妻子和女儿已经点好了菜。牛伊万看到牛排、汉堡、薯条、沙拉典型的美国垃圾食品组合，说道：“感觉终于有钱可以花了，咱们就吃这些呀。”

　　妻子说：“这就不错了，你先尝尝，咱们快速吃完还有很多事儿要去办。”

　　“啥事儿？”

　　“逛街，购物，买东西！”

　　牛伊万拿起刀叉开动，“味道还行。跑步消耗的卡路里，加倍补充回来了。跑完步吸收好。更要胖上一圈了。”

　　“那就少吃，要自我控制。” 妻子吃了几小块牛肉，外加沙拉和一杯苏打水。

　　女儿以极快的速度，蘸着番茄酱吃薯条，就着一份冰淇淋。面对这样的“卡路里炸弹”。妻子和牛伊万连忙制止了女儿，异口同声的说道：“放下薯条，吃几口沙拉。”

　　吃完饭走出□□大厦就是第五大道。牛伊万右手边是奥黛丽·赫本穿着小黑裙在《蒂凡尼早餐》片头中，优雅的看着橱窗Tiffany的旗舰店，左手边是Gucci纽约旗舰店。

　　跟着妻子来到了马路对面的百货商场。花岗岩石的外立面，橱窗并不太多，也不太显眼。通过老上海和平饭店一样的旋转门，进入百货商场内部。几位花枝招展的女模特，对着百货店内客人们甜蜜的微笑。她们并不招呼顾客，瞬间目光接触后，转身走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模特，暗红色的裙摆拖在地上1米多长，款款穿过各品牌区域。卖场内空间不算宽敞，拥挤中的群星璀璨与雍容华贵。让牛伊万目不暇接。

　　在女鞋区域有不少男销售。一律穿修身版紧身西装，男士高脚裤漏出细长的脚裸，赤足蹬着造型略显浮夸的皮鞋。一位头发已经有些灰白，留着精心修剪过胡须的男销售，非常绅士的单腿跪地给妻子试穿选中的样鞋。

　　妻子在北京当过很多年知识产权律师，曾经的客户中有不少顶级奢侈品大牌。终日面对奢侈品打假，这样不肯能完成的任务，妻子似乎更热衷于这些品牌的内购会。妻子深刻的爱着客户的产品，当牛伊万家里堆满了包包和鞋的时候。对假货分辨的业务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妻子成为客户喜欢的中国律师之一。

　　“1200美元有些贵，但真喜欢这双鞋呀。” 享受到殷勤备至的试鞋服务后，妻子有些犹豫的说道：“这种轻复古的设计风格，穿着特别的优雅，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可以穿好几年。”

　　丝毫不怀疑妻子对奢侈品设计语言的理解力。牛伊万便直接去结了账，“今天只要你觉得的高兴就好。不是刚取了些钱吗，至少留够回家的打车费”。

　　从百货店开始一条街扫下来。牛伊万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拉着新买的拉杆箱。箱子内装满了扫货后的战果，如同旅游者逛奥特莱斯，满载而归。

　　回到家里天色已晚，等待孩子睡熟。夫妻一番云雨之后，牛伊万搂着妻子说：“上次如同今天这样逛街，可能还是你在人大上法硕的时候。去中友君太百货，为了用完各种返券，算来算去，挤的一身汗。现在国内谁还逛街呀，淘宝京东解决一切。用上每日优鲜，水果猪肉都网上搞定了。来纽约又恢复逛街的能力了。这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今天第五大道走一圈，这逛街还是有新发现的。骚情的卖鞋大叔挺逗，难道这就是消费体验的差异化。买鞋的女人满意了。你注意没，当时在现场陪同的几位男士们，都有想揍卖鞋男的感觉。来来来，我来演示下他那单腿下跪贱兮兮的眼神。”

　　没有接牛伊万的话。妻子下床边，收拾新买的东西边说：“第五大道上品牌店里价格稍微贵一点儿。比奥特莱斯里卖的东西质量和款式强太多了。听说奥特莱斯卖的都是特供款，就连材料都不一样。今后要少买没用的东西，要买就买精品，稍微贵一些的好东西。一步到位反而最省钱。”

　　看着妻子眼睛里恢复了在北京时的光彩。牛伊万顿时再次来了感觉，又把妻子拉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