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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回 ...

  •   第六十七回
      有一句话说上帝永远都不会错,最早的时候我对这句话并不理解,后来,伴随着头脑推理能力的增强也就深信不疑了。是啊,对和错的评判标准都由上帝规定,如此,它又怎么会有错呢!当然,由这句话我就联想到全知的灵魂,是呀,阳间的活物都无从了解阴间的鬼和鬼事,难道阴间的芸芸众鬼就享有特权而对阳间的事情想知就能知吗?细思则解,哈哈,鬼魂的所谓本事皆阳世的生灵想象并将之杜撰出来的,它们的本事再大还能摆脱了帝子民的身份吗?在这个世界上能不负责而享受特权的只有上帝,——如果那位无所不能的神皇真的存在的话。
      想拥有特权就必须得以特殊的本事,去对换特权之树上结出的果实。鬼在暗物质的世界里难道比活物在阳间的本事还大,并且大到可以穿越到阳间来干预新巢的统领选举吗?关于此我不忌献丑,哈哈,坦白地说,如此的情况也仅仅在我的想象中发生过,而且还是未遂的那种状况。要让想象不跑偏,那就得让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腿脚协同起来,只有看到、听到、嗅到、感觉到、接触到了,才不至于使思想的推理之车的轮子,碾压到那种叫做误判的轨道上而和真理劳燕分飞、各奔东西了。
      新巢第二任的统领选举进入到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阶段,在这一时刻,计票组要把统计出来的候选蚁的得票数据递向监督组,后者再把该数据的内容向台下的诸选举代理蚁郑重宣布。如是,当选的统领候选蚁就开始将工作推进到组阁的阶段,而那位可怜的落选者也只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折腾了这么久,也真到该画句号的时候了。是啊,这个阶段的结束,也意味着第二任新巢统领选举的全过程走到了终点。不管组织的圆满抑或糟糕,整个选举的过程已毫无疑问地实现了程序正义,而程序正义也意味着选举结果的正当合法。这样,新巢的蚁民无论内心接受不接受新任的统领,就都得无条件地团结在它的周围,并依照它的执政纲领的授意进行自己的工作。任何叫做情况的状态都是变量,它随时可变,且变化的程度或大或小。新巢如今就处于一个以变化为常态的新时期,若把同一个问题反过来说,如果一直在维持或保持现状,那还费神费力地搞第二任的统领选举干嘛!哈哈,现实的情况是无论新当选的统领为谁,它都要开启一个新巢的新的历史阶段,但愿这个新历史阶段的呈现出的特质是发展而非倒退。
      身处选举现场的蚁们可谓众心忐忑,此时,大家皆处于紧张的举目观望的状态,急切地等待着两个统领选举职能组的蚁员登上土台。很快,妙算带着家伙,多嘴领着滚蛋就走上了土台。哈哈,这四个站在土台上必然要露脸一时的蚁,是老新巢蚁和新新巢蚁的数量各半。单从这一点上说,就体现了新巢新老势力之间,均衡对等分配权力的原则。此刻,我看到两个老新巢蚁是一脸的沮丧,而它们的两个有新新巢蚁身份的助手的脸上则洋溢着愿望得到实现或满足的喜悦感。观察蚁的面色便知事态发展风向的十之八九,老老实实地说,一种绝非隐约的丧气的预感已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向着确信的方向快速转换,这会儿,甚至不用等多嘴那家伙宣布,我即能判断新选出的新巢第二任统领是违背我的期待的。
      “伙伴们,大家请安静。”。接过妙算传递过来的数据之后,多嘴哭丧着脸看着台下。瞅它这会儿的状态,就像是提前在为竞选失败的候选蚁发泄沮丧的情绪似的。多嘴以这副难看的面色对着土台下的诸蚁,继续说道:“我以上天的名义向各位伙伴保证,我、滚蛋全程都在仔细观察妙算和家伙的计票工作。坦诚地说,监督组在计票的过程中费的眼力不比计票组的两只蚁少,我们俩甚至用盯贼的方式盯着妙算和家伙,而不敢让自己的眸光旁离主题的时间超过十分之一毫秒。老老实实地说,在计票收官的时候我的两眼都已经瞪到了呆木的状态,真的把它们累到差点丧失功能而成为脸上的摆设的地步呀。噢!我在宣布哪位候选蚁成为我们的第二任统领之前,之所以说这么多的像是废话的有用的话,目的就是向大家表态——我和滚蛋的选举监督工作做的认真负责,不存在监督不到位或是利用监督权力偏袒哪位候选蚁的情况。好了,哈——呵,噢!瞧我都不怎么会笑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是我多嘴的一贯风格。我再老老实实地告诉大家,当选的新巢第二任统领这个候选蚁是和我的意愿相违背的,所以,它成为新巢的最高领导给我带来的情绪感受只能失望和沮丧。话虽如此地说,可我还是要向它表示祝贺,希望它能领导新巢向着更加繁荣富强的那种国家的状态拼命地发展。哈哈,我看还是不要让我宣布当选统领的候选蚁为谁吧,因为我可不想在自己不高兴的时候说出一个让台下多数的蚁高兴的事实。——滚蛋!”
      看着多嘴递过来的祈使的目光,滚蛋立刻心领神会地明白组长要自己干什么。滚蛋蹦蹦跳跳地冲到土台的前沿,——看!要不是家伙用颚挡了它一下,它很有可能会因为动作过猛而顺着土坡滚落下去。哈哈,家伙成功地阻止了一次舞台事故,同时也抹杀了一次让滚蛋名实相符的机会。
      “伙伴们,哈哈哈哈,我很荣幸能成为告诉大家谁当选统领的那只光荣的蚁,当然,我也非常感谢多嘴伙伴把这样的机会让给我。”。轻轻推开家伙的颚后,滚蛋得意地看着台下诸蚁。“在宣布哪位候选蚁成为新巢的第二任统领之前,我真诚地向未当选的那一只候选蚁表示由衷地同情,哈哈哈哈,这也难怪,谁叫我是一只极富同情心的蚁呀!噢瞧,我都不好意思再让笑容挂在脸上了,因为同一样张笑脸在胜利者看来是祝福,而让失败者瞅着则表现为幸灾乐祸。是啊,谁愿意失败呀,若是能够选择的话,无论是谁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对号打在胜利的前面。可是非常非常的遗憾,只要前提是较量和竞争,那就必然要产生失败的一方,这是由权利或荣誉的排它性和唯一性决定的。在胜利者因为实现愿望而兴高采烈的时候,失败者必然是灰心丧气的那种情绪。所以,我亲爱的伙伴们,每一次较量、竞争乃至战争之后,最可怜蚁的必然是既没实现得到,还有可能付出丧失的代价的失败者。基于此,我们应当把最富感情色彩的目光投向那位失败者,而对胜利者完全可以应之以爱答不理的冷漠眼神儿。噢!我得说我的以上倡议都太过感性了,因为它违背了蚁性和一切活物的本能欲望。要知道,不趋利避害、攀强离弱、近能远庸的活物便是放弃进化和适应的天性,而去找死或正走在去找死的路上的准死物。但是,即便是逆着天,该做的事儿也得将之做好,我坚信凡是做了一定就会有用。这样的道理在于凡是存在的就都是有用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用处到底隐藏于存在的哪个部位而已。——噢!总结性地说,我们向失败者送出的同情的目光其实一点都不多余,看明白了,那至少是在鼓励它莫灰心、须振作、要坚强,鞭策它要在有用的道路上继续为自己所属的群体服务。伙伴们,失败者谁都不愿意做,这当然很好理解,可是,它却是一个必选项,无能选择胜利就必须在失败的前面打对勾,老老实实地说,打如此的对勾的蚁的内心是要承受很大很大的煎熬的。——噢!德高望重的不笑,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新巢第二任的统领跟您没关系了。呵呵,下面,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接下来——”
      “啊——,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在滚蛋刚点名说完未当选的候选蚁,而尚未开始宣布获胜的统领候选蚁为谁的时候,有点酷呀那家伙便迅速将身子由卧姿调整到站姿,并像飞似的一个健步冲到了前台,开始兴高采烈地挥颚向台下的蚁们致敬。哈哈,这一次滚蛋还得感谢家伙,要不是后者再次挺颚抵挡,滚蛋很有可能会被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有点酷呀撞上后腰而滚落到土台的下面去。有点酷呀边向台下挥颚,边笑容满面地说:“嘻嘻,伙伴们,你们选择了我,而我对你们的言语馈赠是:新巢的第二任统领,我——有点酷呀都爱死你们啦!”
      “等等!”。扶着家伙的颚站稳了身子的滚蛋,是快步跑到有点酷呀的身前,用埋怨的目光瞪着对方,喝道:“我还没有正式宣布要你当选新巢的第二任统领,而你就这么着急地抢先庆祝自己的胜利了。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一点都不明白统领选举的程序,对全程为选举工作服务的职能蚁员更是缺乏一个基本的尊重。——你现在赶快躲回到台下的选举代理蚁们看不到的地方,等我向它们宣布完你当选了新巢的第二任统领之后,你再像刚才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出来。——哈哈哈哈,我的优点酷呀朋友,你看这样行吗?”
      “亲爱的伙伴,”。有点酷呀轻蔑地看着滚蛋,耸了耸肩,说:“恕我直言,在你把竞选失败的消息告诉不笑的那一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看客就已经判断出来我——有点酷呀当选了新巢的第二任统领。嘻嘻,大家都是懂得排除法的逻辑规则的蚁,所以,你就不要多此一举了嘛!”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滚蛋可不愿意做一个让蚁猜出谜底的宣布者,虽说,事实上土台下的一百多只选举代理蚁,都已经依据它漏洞百出的话语猜出了当选第二任新巢统领的候选蚁为谁。滚蛋又补充说:“哈哈哈哈,有点酷呀,你要懂得,没有程序的正义,结果就是千真万确地合法也肯定和完美无关。相反,它倒是能跟那种令蚁烦恼的缺憾扎扎实实地联系在一起,而使名不正言不顺的阴影时时刻刻地跟随着你的名声和信誉走。”
      面子已经丢失,滚蛋决心让自己的脸皮长厚一些,以把丢失的那一层面子留下的空缺填补上。哈哈,即便装扮成掩耳盗铃的滑稽相,滚蛋也要坚持把宣布统领当选的程序走完了。不然,就昭示着它也是一个像落选的统领候选蚁一样的失败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没那个重大事项的宣布者,被观众在它准备宣布的内容上给“反杀”了。
      再看有点酷呀,只要心情是高兴的也就容易变得大度起来,进而,在可能勾起争论的事项上顾全大局地向对方做锦上添花式的让步。此刻,像吃了舒心药一样的有点酷呀从容地向滚蛋点了点头,便迈起四方阔步,又退回到土台的纵深处卧着去了。而到了这个时候有点酷呀才发现,之前一直跟它卧在一块的不笑已经不见了踪迹。当时,在滚蛋把竞选失败的消息告知不笑的时候,后者即刻掉头转身,以一种毫不留恋的态度从土台的后方跑了下去。若是做个对比,在撤离土台的速度上,不笑可是领先于有点酷呀刚刚冲向前台的那个快劲儿的。
      “伙伴们,哈哈哈哈,刚才发生的一幕仅仅是个预演,我的评价是,有点酷呀做的非常非常的成功。由此,我相信在它正式站在土台的最前沿的时候,哈哈哈哈,那一定会做得更加的好哇!”。滚蛋面不改色地冲着土台下的诸选举代理蚁编着瞎话,它目的就在于掩盖它刚刚的那段同情失败的统领候选蚁的作秀言论,所造成的弄拙成更拙和画蛇添足的丑态,乃至由此而生的后果。只见它在说完了胡编乱造的那番言语之后,便把话锋一转,随开始其实它早就该说的和主题直接联系的话语。“下面我荣幸地宣布,新巢的第二任统领是——”
      “你赶快下去吧!”。台下有蚁打断了滚蛋的话,并起哄道:“我们早就根据你的那些题外话,把答案给推理出来了。现在你已经没用了,赶快让出发言的位置,叫有点酷呀出来给我们讲话吧!”
      “是啊!自打这家伙用不正经的话,把不笑长官给刺激得跑下土台之后,它也就变成了一部性能优质的废话机器。我们不需要废话,我们要的是有用的话。所以,赶快下去吧,滚蛋!”。又有蚁跟着起哄。
      “它刚才让有点酷呀退回到后台时说的那番话,等于是确定有点酷呀已经当选了统领。所以,它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现在它最应该做的是离开土台,不要继续站在主角的位置上喧宾夺主了。”
      “下去。”
      “滚蛋!”台下的蚁们继续起哄,“新巢的这个高地上,已经不需要你继续做摆设了。”
      “正如你的名字一样,赶快滚蛋吧!”
      ……
      台下的诸选举代理蚁一浪盖过一浪的起哄,让滚蛋很是尴尬,还好,它的脸皮足够的厚,秉性之中有一种把别蚁的蔑视当成赞赏的混淆是非的能力。它稳稳当当地站在发言位,不急不躁地看着台下,并且一本正经地接上了它之前的话语。说道:“哈哈哈哈,不要慌,我知道台下的诸位已经等得心烦气躁了,可是万事总有个过程,没有过程又怎么会有结果呢!下面,噢!哈哈哈哈,我郑重地宣布:当选新巢第二任统领的蚁是,睿智、善辩、上进和勇于开拓的有点酷呀!”
      “这家伙终于说有用的话啦!”
      “它宣布了当选的统领。”
      “看来,它真的可以滚蛋了。”
      “噢噢噢!”
      “耶耶耶!”
      “哦耶!”
      “哈哈哈”
      ……
      土台下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蚁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它们又是蹦跳,又是相互拥抱,又是让自己的脸面释放出各种的狂喜表情。更有甚者,竟然还有一些有点酷呀的支持者向支持不笑的选举代理蚁,做各种挑衅性的肢体动作,而且那些挑衅者的目光之中还都流露着强烈的蔑视的神情。可以确定地说,这是新巢的新势力向老旧势力发起的挑战,当然,也是前者压抑已久的对后者不满情绪的暴露和宣泄。还是在这个时刻,对改变充满期待的以外巢籍新新巢蚁为主力,和以老巢籍新新巢蚁为撺掇者的诸选举代理蚁,已经在中央广场上制造出一个欢乐的海洋。可是,在我这些蚁看来不对劲的地方在于,这片海洋的浮力只属于有点酷呀那家伙而跟不笑没有半点儿的缘分。
      能够看出来在支持有点酷呀的选举代理蚁里面,外籍新新巢蚁就是冲着新巢能够发生改变这一点,才把选票投给和它们来源一样的那位外籍身份的候选蚁;而另一部分的老巢籍的新新巢蚁除了投票支持有点酷呀之外,它们的另一个作用便是撺掇和蛊惑意志摇摆的选举代理蚁和它们投一个性质的选票。那些老巢籍的新新巢蚁虽说跟我们同根同源,但是在它们的眼睛里外籍新新巢蚁无疑是一股更温和的新巢势力,基于对自身现实利益的考虑,它们才想方设法联合外籍新新巢蚁共同制约老新巢蚁势力对新巢权利的把持的。到此,我还想透露个情况,睿也获得了选举代理蚁的身份,但是,它的选票却投给了有点酷雅。而和睿一起被不笑囚禁了一段时间的那位有老新巢蚁身份的哨兵,同样也是个选举代理蚁,很遗憾,它或许是出于对不笑的嫉恨竟把投票权白白地浪费掉了。事实上,那位哨兵根本就没有参加投票,而是做了个两个候选蚁都不支持的弃权者。和那位哨兵一样放弃投票的蚁还有九只,在它们之中有五只外籍新新巢蚁和四只老巢籍新巢蚁。我尊重哨兵的决定,同时我也得承认它的作为使我认识到,情绪绝对能够影响选票发射的准星,而选举的过程是在理性和非理性的博弈中开始再推进到终结的。
      再看另一部分的选举代理蚁,也就是因自己支持的候选蚁的竞选失利,而情绪低落的那百分之三十五的沉寂者。它们是由所有取得选举代理蚁身份的老新巢蚁,加上数量超过大半的外巢籍新新巢蚁,和数量极少的老巢籍新新巢蚁组成。面对新当选的统领的个别支持者的挑衅,不笑的这些支持者中的很多蚁都怒不可遏,欲冲到对面的“海洋”中去狂揍夹杂其中的那帮挑衅者。但是,在报复者快要接近挑衅者的时候,紧张的局势立刻就又缓和了下来。有点酷呀的支持者中的一部分理智的蚁,和不笑的支持者中的一部分头脑处于冷静状态的蚁,不约而同地挤到两股将要发生冲突势力的中间,将它们像河水的两岸一样彻底地隔离开来。顾全大局的新巢蚁在数量上到底是占多数,正是它们及时的担当和作为,让新巢第二任的统领选举勉勉强强地实现了完美的收官。作为一项以新巢的大局利益为重的老资格的新巢蚁,我很欣慰两帮蚁没有打起来,否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若往极端的方向想,这完全有可能会使新巢陷入到分裂的局面之中。冲动是魔鬼,想想都后怕。若是不笑的支持者跟有点酷呀的支持者真的干了起来,其后果无疑是新巢的分裂。聪明的脑袋一琢磨就知道,分裂不符合新巢绝大多数蚁的利益,团结的状态才是满足新巢各方势力利益的那个正确的中位数。
      毫不避讳地说,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充当的是一个莽撞的打架者,带领和我处于一样的情绪状态的伙伴们欲冲到有点酷呀的支持者当中揍那些挑衅我们的蚁。然而,在蚁数众多的劝架的蚁挡住了我们惩罚对面的挑衅者的去路的时候,头脑立刻就冷静下来的我则又扮演起了阻止冲突的角色。随转身号召大家要让情绪冷静下来,不能像两头愚蠢的公牛一样为了发泄之于对方的怒火,都将坚硬的牛角朝向对方直前猛冲过去,结果是两颗牛头互撞粉碎而双双毙命。再有,我还告知包括那些不知好歹的挑衅者在内的所有土台下的蚁,稳定大局比什么都重要,没有谁想让新巢变成三股势力角逐的战场,而且大家必须得时刻警惕,老巢可是喜看新巢陷入到“三国演义”的状况的那个最直接的受益者。
      是啊,自相残杀只会让敌蚁受益,用讽刺的话说,处于这种状况中的任何一个参与者,都会不由自主地成为敌蚁借以弱化新巢的不折不扣的帮凶。老实说,借武资敌的那类蠢事可不是智者所为,对一个群体来说,聪明的做法无疑是内部单位、成员各尽所能做好自身职责上的事情,并且,在面临外部的威胁的时候要无条件地团结起来,靠着集体的力量、智慧和意志同仇敌忾、抵御贼寇。再从大局的角度考虑同一个问题,选新巢第二任的统领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推举出来一个权和利交汇、分配和输送的中枢,进而,使全巢的蚁都团结在这个中枢的周围,并在它的领导之下发展个蚁的福利,和联系每只蚁的以集体的状况表现出来的共同利益。现在,不管怎么说新巢的第二任统领已经合规、合法、合乎程序地被选了出来,在未来两年的时间里它就是新巢蚁的最高领导,而对它的尊敬、支持乃至服从,顺然地就成了包括我在内的每一只新巢蚁的现时义务。我不喜欢有点酷呀,但是,在它正常行使统领权力的前提下,我会尽自己的本分义务给予它合理的服从和尊重。
      有点酷呀当选了新巢第二任统领后,它便开始了权力机关的组阁工作。顺带着说一下,在我和不笑等老旧势力的强烈建议之下,新巢又组建了一个新的机关,我们管它叫做议事兼重大行政权力行使和审批委员会,这个权力机关的简称是议委会。说白了,设立议委会的目的就是为了监督行政机关权力的实施,而不使之的运行偏离了正轨。多嘴因为选举监督工作做得不错,受到新巢蚁的普遍认可,就被大家推举为了议委会议长。议委会的成员则由那一百多只选举代理蚁组成,它们的职责便是审批、监督行政权力的建立和行使。说的再具体一些,对核心行政者——统领权力的审批、监督则是议员们职能履行的重中之重。
      在一百多个议员当中,有一半的还兼任着千蚁长。为了不影响基层的工作正常开展,双重身份(千蚁长兼议员)的议员若非重大事项一般不用参加审议议委会的日常事务。这就是说,能够全勤履职的议员也就有五十来个,若是新巢的所有工作都能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廉洁高效地推进,待审批和监督的事务自然就都成了罕见概念,如是,多嘴那家伙也只能回到它的蚁团做一个“挂名”的议长了。哈哈,会是这样吗?活物天生就是造事儿机器,何况现任的新巢统领在竞选时吹了那么多的牛,而在竞选获胜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它必然要调配新巢的各种资源做一些“牛事”,以尽量兑现竞选过程中向选民们做的承诺。如此,议委会对统领权力行使的监督和审批工作能是稀和少的状况吗?——噢!恐怕只会越来越多,且越做越难吧!
      组建权力行驶机关并提名各职能部门的负责蚁,这些事项毫无疑问都是统领令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点酷呀要让谁做新巢的第一行政官,让谁做巢防长,让谁做后勤部长,让谁做外交部长,让谁做财政部长,让谁做意识控制部长……,哈哈,所有行政部门负责蚁的职位都必须经过议委会的审批通过,如是,被提名的蚁方能上任正当履职。现在的新巢可不是仅有几千只蚁的那个时代了,彼时,只需要几个像全知、不笑和我一样的能力超强的公职蚁,就能领导全巢的工作稳步、高效、廉洁、清正、自发地向前推进。如今,权力机关的规模若还像当初一样,这对于一个超过五万只蚁的巢穴来说已显得非常的左支右绌了。而要克服这种生产关系制约生产力发展的状况,就必须增加职能部门,多挑选出一些做专业事的蚁,方能保障全巢整体及各项具体工作的开展和运行。
      有点酷呀提名我做第一行政官,提名滚刀肉做巢防长,提名不堪忍受做外交部长,提名睿做意识控制部长,提名妙算做财政部长,提名家伙做后勤部长。哈哈,除了以上重要部门的负责蚁之外,新巢的这位第二任的统领还提名了一些小部门(或非重要部门)的负责蚁。我觉得需要提前对此做些简简单单的说明,以便让叙述侧重于展示重点的方向。凡小部门的负责蚁的提名,皆因对应职位牵扯的利益轻、职能作用微弱且又全是兼职岗位,加上,它们普遍具有存在重于作用的特征,其职能的发挥又跟个蚁的现实联系稀疏,所以,都能非常顺畅地通过议委会的审批。当有名无实的非重要部门的负责蚁真容易,哈哈,只要是一只新巢蚁,若被提名基本不用发愁会被议委会否决的情况发生。
      相比于小部门负责蚁提名的审批,重要部门负责蚁的提名若要获得议委会的通过可真没那么容易。被提名的蚁几乎都是在磕磕绊绊、阻力重重的状态中(个别蚁的提名还未被批准。)取得的超过反对票票数的通过票,随如履薄冰一般地坐到了与提名对应的部长的位置上。令我非常高兴的一个情况是滚刀肉那家伙的巢防长提名未能通过,哈哈,它是被议委会以百分之九十九的反对票给否决了。绝大多数的议员都看着滚刀肉不顺眼,不相信这么一个具有典型无赖品性的蚁,有能力领导新巢蚁军抵御外敌且能保证至少是保底的立足不败。在此前提下,有点酷呀又提名一个叫做放心的老巢籍的新新巢蚁做巢防长,结果还是没有通过。在第三次提名巢防长的时候统领似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就把选择的范围压缩在老新巢蚁这个区间里,而提名歪嘴做巢防长。议委会对这个提名的赞成、反对比是59%比38%,有3%的议员投了弃权票。哈哈,歪嘴那家伙总算当上了新巢的第二任巢防长,而我却认为,新巢最能够胜任巢防长职位的蚁只有我和不笑。不管怎么说,巢防长必须是老新巢蚁,这是新巢的老旧势力坚决不妥协的地方,再加上一部分的老巢籍和外籍新新巢蚁议员也这么认为,所以,非老新巢蚁提名的巢防长就很难获得超过半数的赞成票。
      不堪忍受的提名获得了51%的赞同票,这家伙虽说能力一般,可终究还是做了新巢的外交部长。我觉得统领对它的提名能够通过的原因就在于占多数的新巢强硬派,看重的是它的品性很难兼容妥协和让步。哈哈,让一个忍耐力有限的蚁跟老巢蚁、水手蚁,乃至各色明里暗里的非新巢蚁打交道,这大致偏离不了新巢一贯强硬的外交政策。哈哈,忍受不了就会吵架,如此,哪里会有什么用妥协和忍让换和平呀。噢!新巢蚁普遍认为靠武力争取来的非战争局面,才是最真实、最可靠、最主动和平。
      睿的意识控制部长的提名获得议委会的赞成票最多,根本就没有弃权票,至于反对票的占比也就将将达到19%。新巢的意识控制部长就相当于老巢的宣传部长,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职位,因为它的工作是引导蚁们的思想朝着一个点汇聚。哈哈,这个世界上除了阻止蚁吃东西,可就要数不让蚁自由的思想引起的反感最大。意识控制部长干的事情从大局上说是教育、引导、说服新巢蚁要忠于新巢,这无可争议,做新巢蚁就得忠于新巢嘛!实事求是地说,蚂蚁对巢穴的忠诚是基因层面的,根本就不用对之做意识上的灌输和督促。然而,还有一项工作是意识控制部长很难做了,这就是它要千方百计地维护统领的威信,勤勤恳恳地做统领的形象化妆师。哈哈,统领做对了一件事情,意识控制部长要在这方面做大力度的宣传,以便让新巢的公民都对之是深刻知悉。相反,要是统领做错什么,意识控制部长就得想办法将之给遮掩和蒙蔽了,要千方百计地找各种说辞,以识龟成鳖的精神去削弱由此而给统领名声造成的负面影响。
      为了使这个职位能有蚁充数,有点酷呀是求这个告那个,最后,在找不到愿意干的蚁情况下,才生拉硬扯地把睿拽到了议委会的办公场所——新巢的议事大厅里。哈哈,这真是在赶鸭子上架,睿若是不妥协,有点酷呀那家伙恐怕还得继续找意识控制部长的蚁选。在我看来干这种专门忽悠蚁的活儿,没有谁比老巢的那位装逼最合适,可是很遗憾,新巢可不是个能够培养出装逼那样的蚁才的地方。意识控制部长是个新鲜事物,之前的新巢根本就没设这样一个古怪的职位,真不知道有点酷呀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才异想天开地找这么一个活儿让专门的蚁来干。看来,睿今后肯定要和为难、犯愁相伴了,要是吹捧一个只做正确的事情的蚁没问题,然而,问题是在新巢这个地方没有谁会相信有点酷呀那家伙不会犯错误。
      有点酷呀提名妙算做财政部长倒是找对了角色,但在议委会的审批上它获得的通过票却仅是刚刚达到总票数的一半。若不是有十张弃权票挤占了可观的反对票的数量,要卧到财政部长的位置上,妙算恐怕还得再经历上一番的周折才是。我窃以为妙算是个高水平的会计,但是,在能否廉洁履职这一点,恐怕连它自己都不敢保证可以做到完全称职。
      统领对家伙的提名获得超过半数的议员的赞成票,也就是说,家伙已成功卧到了新巢后勤部长的位置上。和妙算一样家伙也是一只精于算计的蚁,实话实说,我对这一类蚁的感觉是它们的品性之中多少都存在一些不靠谱的因素。是啊,头脑灵活往往不能和踏实正直兼容,这就是品性不完美定律的具体表现。在蚂蚁的世界里后勤部长也算是个能沾点儿小便宜的好差事,但愿,家伙那家伙不要像老巢的装逼那样惦记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处,而最终把自己吃成个超级大胖子了。

      接下来,再说说我自己,哈哈,不说我自己怎么讲我的故事呀。坦诚地讲,我根本就不想接不笑的班,而使自己成为新巢第二任的第一行政官。首先,我不愿在有点酷呀的领导下干工作,因为我的内心接受不了一个有外籍蚁身份的新巢统领。其次,有点酷呀在竞选时吹的牛令我非常忌惮,我可不愿意成为为它向选民们兑现吹牛的那个执行者。第三,在我看来不笑才是新巢第一行政官的最合适蚁选,而有点酷呀恰恰没有提名不笑担任这个职位,它提名我显然有挑拨不笑和我之间关系的重大嫌疑。最后,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以不屈不挠的精神竞选新巢的第三任统领,因而,若是在自己的历史印象中再添加一条配合有点酷呀执政的轨迹,如此,我就又多了一项拖累自己政治命运的历史负担。不要忘了,就是因为受到“曾经”和“柔弱杀手”两个因素的拖累,才导致我竞选第二任新巢统领的失利。这样的记忆绝对让我刻骨铭心、没世不忘,所以,我可不想在自己的名声上再制造些历史劣迹。
      我拒绝了有点酷呀的提名,然而,这家伙反倒来了倔脾气而跟我较上了劲。我拒绝它,可它却非要拉拢我,硬是不讲道理地把对我的提名呈到了议委会。哈哈,我有权拒绝统领的提名和任命,但是,我也有义务到议委会去说明自己的想法,让议员们都知道我不想担任新巢的第一行政官的原因。在由谁来担任新巢的第一行政官这一点上,所有的议员都跟有点酷呀想到了一起,一致认为只有不笑和我有能力出任这个职务。既然有点酷呀没有提名不笑做新巢第一行政官,议员们就将赞同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哈哈,这哪里是赞同呀,议员们分明是在祈求我做新巢的第二号蚁物(人物),瞧它们的目光流露出来的情绪就好像我若不做第一行政官,那么新巢的天就有可能会塌下来似的。看来,这帮家伙的内心可真够矛盾的了,它们若是以支持我做第一行政官的劲头支持我做统领,哈哈,哪能轮到有点酷呀那家伙当新巢的第二任统领呀。
      上面我所叙述的四个拒绝提名的理由,是不能将之拿到议委会里去说的。坦率地讲,那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将之带到冠冕堂皇的地方说非常不合适。不能说真心话,就只能讲假话了。我给议委会的拒绝提名的理由是自己这么多年为新巢操劳,实在太累了,该腾出来些精力到具体的蚁团里做些服务移民的基层工作了。议员们对我拒绝提名的理由普遍难以理解,——一只工蚁怎么会累呢?天生的工作机器应该不知疲倦才是呀!是啊,大家的疑惑比我给出的拒绝提名的理由更有道理,在蚂蚁的世界里工蚁是任何时候都不能说累的。因为,蚁巢的活力是靠工蚁的六条腿行动出来的,工蚁若是累了蚂蚁王国不就也“累”了嘛!可以想象,一个国家若是累了,这可意味着某种灭亡的气息的飘临呀。
      我拒绝被提名的理由,遭到了议委会的通力驳回。蚂蚁精神是活到老干到老,如此,说自己累显然就违背了做蚁的精神。蚁性当如此,谁都不能做逆蚁性的事情,我又不是一只超然的蚂蚁,所以,不累才应该是自己精神面貌的常态。我可不能反驳议员们推出的用于压制我拒绝提名的理由的道理,否则,消极、萎靡、颓丧、没落、丧志等贬义色彩浓重的词,就都会以我为模板而获得闪亮展示的机会。我可是一只喜欢默默无闻的蚁,别说供别蚁耻笑的负面的典型,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伟大、光荣、正确的典型,哈哈,其所魅力也不足以把握吸引的垂涎三尺呀。
      见议委会驳回了我拒绝被提名的要求,有点酷呀一下子可乐开了花。这家伙以一种得意中包含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瞥着我,似乎要用如此的眼神告诉我——它是统领,在它的权威笼罩的新巢谁都得乖乖地为它所用,否则就得屈辱地承受名声扫地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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