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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皇宫里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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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时刻毫无雾气,外边儿明亮清晰,这正是夏日的好处。
我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哼着歌,等着赵老大来接我去皇宫。
然而,我特么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他竟还未到!
害得我大早上就起床梳妆打扮!可是隆重得很!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会饿的。”
小丫鬟在我耳边叨叨着,真是与蜜蜂没什么两样。
我心烦的摆手:“不吃不吃!”
这可是要留着肚子去皇宫吃好吃的,我还没吃过御膳呢!
“可是您什么都没吃……”
我看向她,伸手指着她,说:“闭嘴。不然以后没人要!”
她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我笑笑,继续等着迟到的赵老大。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看见了赵远阔。
他特地换了一身华丽的常服,料子是暗蓝色,似乎有暗绣的云纹,袖子略显宽大,感觉可以藏住一个人了,和平时穿的那些窄袖子完全不一样,听说这种进宫的常服也是官家铺子特供的。
这一身衣裳特别符合他周身的气质,两个字——古老!
赵远阔一进门,就看见了我。
“原来你起了。”
他对我这样说,语气里竟都是不信任的味道!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呵!呵!我可是等了老大一个时辰!居然现在才来!”
他淡淡的看着我,道:“宫宴巳时才开始。现在才卯时。”
意思是……还有一个时辰!
“走吧,皇城不能疾驰,至少半个时辰才会到宫中。”他对我说,“我已向宋伯父通禀了。”
我转身对我旁边站着的小丫鬟和小鹿森说:“你俩在家等着我回来,我会给你们打包好吃的,小风儿,不许欺负鹿森。”
小丫鬟满脸的委屈,嘟着小嘴:“知道了,小姐!人家是灵儿!”
我嬉笑着掐了她的脸一把,转身对赵远阔说:“老大,咱们走着!”
赵远阔的马车等在门外,马车的车顶是一个铜制雕像,听说是我们这个大景的国宝来着,一种长得很奇怪的东西,我至今还没见过。
马车通体暗棕色,只有一些金色的细纹微微修饰窗户边缘,算是十分简洁了,马车的门倒是精致,两扇小门往外拉,门把手是雕刻的龙纹铜锁,门上封着金色碎布,门上的刻印是龙凤呈祥。
马车也不算很大,但坐两三个人都没问题。
这马车也是官员专用的皇家定制,听说这种马车可以进宫后拥有专属停车位。
早就听闻赵远阔家大业大,一家子哥哥弟弟都是朝中的官员,爹更是官居一品的首辅。
而我这宋家,则是经商世家,只有大伯在朝中做官,说是户部尚书,官也蛮大的。
说起来我这个大伯啊,那可是护弟狂魔,什么好的都首先想着弟弟,张口闭口“弟弟”来“弟弟”去。
这我理解他,毕竟也只有一个弟弟呢,这在皇城都是出了名儿的。
而我呢,沾了我便宜老爹的光,大伯一家是处处护着我的,生怕我受了啥委屈。
这让我坐起坏事来可得劲儿了……咳。
说起来,许是大伯家那边连生五个孩子都是男孩,愣是生不出姑娘。大伯不愿纳妾,听闻我胞姐小时候差点被我大伯给要去做女儿,我爹自然是没答应。
我家在家里的也就我和大哥还有家中的八岁小弟弟,大姐已经进宫五年了,小弟去了扬州养了一年,至今未归。
大女儿在宫里难得见面,也真是可怜,而唯一在家的女儿还被毒死了。
虽然我替她活着,但灵魂始终不是她。
而且,我也不清楚她和赵远阔的感情状况。
反正……我不想就这么和他成亲。
大好前程,我还没浪够呢!
“听清楚了吗?我方才讲的。”
我回过神来,看着赵远阔,啥,刚才他讲了啥?
赵远阔叹息,说:“进宫之后一定不要莽撞。一定要安分,见着陛下和娘娘们,也要行礼……”
“停!一个个的,”我双手叉在胸前,无奈道,“在家我爹说了两次,宋挽蓿说了三次!你又来说,都是看我没娘,都想争着做我娘吗?”
他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什么意思?他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此刻,他却忽然开口:“你不愿嫁我?”
我一愣,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若我回答不想,会不会被丢出去?
“不用回答,”他道,“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后他就没说话了,当真是古板之人!一路上,气氛尴尬又沉默。
我竟迷迷糊糊给睡着了,等着马车停下的时候,我才惊醒,发现自己抱着赵远阔睡得很开心……
我看了眼脑袋枕着的地方,还好,没有流口水……
赵远阔下了车,掀开帘子,将手伸给我。
“到了,下来。”
我下车,终于瞧见了面前巍峨的宫殿,真是的巍峨,比起电视里的要威风多了。
宫墙上的雕刻,正门挂着的一块石雕牌匾,石雕上是和赵远阔车顶一模一样的神兽雕刻,端正的雕刻了三个字。
“玄武门。”
玄武门很气派,门边守着的守卫也是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身高体型啥的基本一致。
一个个的长得黑漆漆的,不仔细看,还真分别不出来,
没想到这国家的选兵制度这么严格。
看着这恢弘大气的玄武门,我莫名想到了某史上的某位皇帝的某件历史大事。
“在看什么?”
走在前面的赵远阔回过头看我,问。
我手一挥,宽阔的袖子被风带起,差点挡了我的脸,我赶紧放下袖子,对他说:“皇宫连宫门都震撼到了我这小小平民,我在思索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这门。”
赵远阔向我走来,与我并肩一起往前走。
“不得胡言乱语,在这宫中,你若犯了错,我也救不了你。”
我双手抱拳,严肃道:“多谢老大提醒!”
他眉头微皱,也没再说什么了。
要说这皇宫里边儿,是真的华丽至极,修建的建筑比起在电视上看的要好看得多,而且颜色也没那么暗,亮堂,干净。
一个个巨大的石柱在宫门进去之后直走的地方,我悄悄数了下,一百零八根,而且每根石柱上雕刻的动物都不一样,很生动,看来是大师的著作。
宫里的石板也是不一样,要说平常有钱人家,比如宋家吧,用的都是青石板,这青石板也不便宜,听说是关外的青石,风吹雨打都吹不烂的那种。
而宫里的是从云南进贡的天生云纹大理石,有钱人家也有用来做夏天的凉床的,而这皇宫,都是来做地板的。
啧啧,当皇帝就是不一样。
但这路就有些长了,我都走了快半个时辰了,竟还没有到宫宴的地点。
弯来扭去,让我都记不住路了!
我悄悄问:“老大,还有多久到?”
赵远阔瞥了我一眼,说:“一刻钟而已。”
还有那么久,而且只能慢慢走还不能走快了。
真是,我脚疼!
没一会儿,我看见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多半是一些宫女和太监,宫女太监们的穿着很简便,丝毫没有华丽的感觉,袖子是窄袖子,裙摆也都比较短,不会长到小腿以下,估计是为了方便做事。
他们端着东西匆忙而过,见到了赵远阔都会行礼。
赵远阔是基本看也没看,带着我往前走。
没一会儿,我便听见了轻柔的音乐声,好像是琵琶声,前面的那座宫殿灯火通明,即使是在青天白日,也显得格外的明亮。
各色各样的灯挂着,蜡烛的光从彩色的灯笼罩子里发出,形成了各色好看的彩色。
我嘞个天啊,有钱人都是这么玩儿的吗?
我高兴的搓着手,跟着赵远阔进了殿,赵远阔看见我这样,直接伸手出来拉住我的手,把它们放下。
“注意仪态。”
赵远阔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之后便拉着我来到了大堂中间。
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大家都是纷纷离开了席位,站在堂中,有些是在絮絮叨叨的谈论着什么,我想大概是政事什么的,有些是在说笑,反正很热闹。
我悄悄的东张西望,疑惑这些人为什么都站在这里。
这时,我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
“陛下——驾到。”
所有人听见这个声音之后,统统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那种五体投地的拜法。
赵远阔直接拉着我就跪下了,毫无准备的我膝盖猛地磕到了地上,可疼死我了。
乐声停止了,我没听见什么声音,过了片刻,才听见殿上有人出声。
声音威严但又很好听。
“诸卿平身。”
听见这声音,我约莫觉得,是可以站起来了,于是我就站起来了。
身边的赵远阔比我晚起来一步。
我抬头,发现我居然是第一个站起来的。
大殿之上,那个穿着一身华丽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我心头一紧,急忙低下头。
惊慌一瞥,看起来长得是不错,只是隔得有点远,有点看不太清。
赵远阔站在我身边,微微侧身将我挡在身侧。
“入宴——”
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周围的人慢慢落座,赵远阔也带着我落座了中间处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不上不下,前面坐着的都是些看起来资格很老的朝臣,后边儿的看起来官阶不算高,也有年轻的人在。
我还看见了好几个独坐的小姐姐诶,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特别男性化的衣裳,长发束在脑后,看起来象是少年将军一般。
而另一个坐在赵远阔之上,看着似乎象是文官,一身浅蓝色常服,简单的装饰,头上盘着出云髻,一根水晶雕刻的发簪,气质特别淡然。
还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就坐在我们对面,举手投足,像极了仙女,而且她频频往这边看过来,估计是在看老大。
男男女女的,看得我眼花缭乱。
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在我面前的这些个食物。
这些食物都是放在锦盒里保温的,宫人们一一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我们面前。
一小盘子小盘子的,颜色美丽,闻起来也很香。
看起来真的很好吃,但是我首先忍住没吃,小声的问我身边的赵远阔。
“这是不是要等着陛下用第一口我才能吃?”
赵远阔看了我一眼,道:“还算有一点礼数。”
我耸耸肩,这可不,要是我没点礼数,可不就得掉脑袋了,我还想脑袋在脖子上多长些时候呢。
“可以用了。”
赵远阔对我说。
我拿着筷子夹起来一个看起来很好吃的肉,然而这有钱人用的筷子我是真用不来。
一双筷子就筷子吧,你说还用玉石和银子制作的,拿着重,夹东西还滑得要死,在现代我都没这么糟心过!
我的肉成功的滑在了桌子上,我将筷子一放,准备上手把桌上的肉捡起来吃了。
赵远阔的筷子一下打在了我的手指上,虽然不疼,但惊到我了。
“老大你干嘛!”
赵远阔很轻易的夹起来一块肉,放到我嘴边,说:“不能在陛下面前失礼。”
“哦。”
我点头,毫不犹豫的吃了这块肉。
肉质滑腻,很香,我以前从没吃过这种肉,感觉很棒,便宜老爹家里也没这种肉。
果然是皇宫才有的东西啊!
“好吃,好吃。”
我吃得双眼放光,随即看向另一个盘子里的东西,东西看起来似乎是凉皮什么的,晶莹剔透,上面洒了一点味料酱,周围还放了几朵粉色的花增添颜色。
正当我看着的时候,赵远阔已经将东西夹到了我面前来。
我一口吃下,感觉十分不错,脆生生的,不象是凉皮。
我问:“老大,这是什么东西?”
赵远阔轻抿了一口酒,道:“这叫酱糖玉叶,是野鹿的脆骨,经过酒炙,会比较容易嚼动。宫中御厨加上酱料,吃着口感会很好。野鹿能制作这道菜的脆骨比较少,这一盘便是一只野鹿。”
“脆骨啊。”我看着这一小盘子的脆骨,每桌一盘子,得要多少只鹿啊。
啧啧,有权有势人的享受。
用膳的时候,还有歌姬在唱歌跳舞,这些舞姬看起来还不象是平安城的人,更象是外域来到,鼻子高挺,眉毛秀丽,眼眸都还是偏蓝色的,看起来与我家的小鹿森的瞳孔颜色有点相似啊!
“这些是哪个地方的人啊?”
赵远阔吃了一口菜,淡淡道:“北戎舞姬。”
我点头,北戎啊,了解了。
我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却猛然发现肚子有点疼。
我悄悄在赵远阔耳边说:“老大,我想上茅房!”
赵远阔淡淡瞥了我一眼,看起来略显尴尬,他指导我:“先从侧门出去,有太监随行带你去,我不便去。去好就回来。”
我点头,提着裙子站起来,我抬头看了眼,正巧了,也有人在看我。
看我的就是殿上坐着的皇帝陛下。
我急忙收回眼,不能看,看多了要被杀头的。
于是我赶紧从一旁的侧门出去了。
门外果然有小太监们在。
“姑娘可是要上恭房?”
我去,这小太监可以啊,洞察人面色厉害啊。
“劳烦小公公带路了,咱走吧。”
小太监带着我一路左拐右拐的,拐了好久才拐到了恭房。
这地方看起来是一个高大上的茅房,里面并不臭,有着浅紫色的纱帐挡着。
窗户开着的,估计是用来透气的吧。外面还有着几棵大树,遮蔽着此处,还颇为阴凉。
上了厕所之后,我感觉神清清爽,于是潇洒出门。
然而我并有没看见小太监在。
这可真是办事不靠谱啊,是我没给钱所以回去的路都不给我带?
看着面前陌生的环境,真愁,我可不认识路啊!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走了一段,发现……根本每走对!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几乎都长一个样儿!
完全不对路!
我似乎处在一个花园中,园中繁花盛开,在阳光下显得很鲜艳。
抬头瞧了眼天色,正当晌午吧。
我想,这不会是御花园什么的?
怎么会来到这儿了呢。
园子中的花开得甚好,要是小鹿森在这儿,看见这些美丽的花儿,不知道会不会笑一笑。
他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咳……”
忽而听见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咳嗽声特别好听,不像我从前听过的那种病人的咳嗽。
我好奇的转身,想看看什么人连咳嗽都特别的动听。
一转身,看见了一朵桃花从我面前掉落。
桃花?
这个季节哪儿来的桃花!
抬头,我看见了一个人,他一身白衣,半倚在这里最大的那棵桃花树上,此时树上并没有没有桃花开,满树都是绿叶,他就如那绿叶间盛开的桃花。他睁眼,浅笑满面,碎光从眼底溢出,一点点洒进我的心底。
此时,他忽然飞身下来,足尖轻点在地,如同下凡的仙子,稳稳的落在了我心尖上。
我看清了他的眉眼,一双入画的剑眉,比山河万里还辽阔的眼底星辰,肤色胜雪,鼻翼挺拔,嘴唇轻薄,真正的谪仙人。
他这一笑,生生牵动了我的凡心。
在我还沉醉在这绝世容颜中时,他忽然靠近我,猝不及防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如同微风擦过,很轻很淡,甚至留不住一丝的感觉。
我想我判断错了,这是一只长着仙人面孔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