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了您哪》不燃素

14、第14章 小乞丐

　　穆非的声音传来：“七年的时间，我等得还不够？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明白？”

　　姐姐不说话，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安娜闻声猛地一个激灵。

　　噢噢噢……姐姐被穆非抵在墙上吻了！

　　穆非笔挺的身形压住姐姐，霸道又浪漫的，气息急促而紊乱，宣示着主权，把整个楼道都带燃了！

　　简直是一个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壁咚啊！

　　在一起，在一起，穆姐夫威武！

　　等等……

　　不对，不对劲，安娜惊出一身冷汗，姐姐好像还是个有夫之妇？

　　这时候……不合适吧？

　　姐姐奋力挣开，就看见安娜那一张惊恐的小脸。

　　穆非气息不稳，有点尴尬，冲安娜笑了笑。他的眼神很深，黑沉沉的，总给人一种压迫感。不爱笑的人此时一笑，却莫名富有巨大感染力。

　　安娜突然控制不好面部表情了，开始盘算这个“七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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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粘热的一个夏夜，许曼林迷迷糊糊转醒，却看见床前一个黑影，她一下子从床上扎起，吓得魂不附体。

　　是邵清华临床立着，脸黑得像芝麻酱。

　　刚刚，邵清华夜半惊醒，起身抽烟，却发现火机没油了。他抠抽屉底儿找油，竟发现一盒拆开了封的避孕药。

　　许曼林竟然胆敢，偷偷吃避孕药！

　　邵清华红了眼睛，目光横扫，紧盯住黑暗里那张沉睡着的妖媚脸孔。他一颗心山穷水尽地扑在了许曼林身上，而她却一直一直杀死他的孩子？

　　“说！你为什么要吃药？”邵清华把药盒摔在床上，血红着眼睛。

　　许曼林瞌睡全醒了，据理力争：“我干嘛不吃药？不吃药怎么样，怀上你的孩子，等着你离婚来娶我？”

　　“离婚”两个字刺激得他脖子青筋暴迭，邵清华掀了被子，把人从床上拎了出来。

　　许曼林一声惊叫：“邵清华，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邵清华咆哮，“你这个贱女人，没遇着过的贱！你敢杀死我的孩子，我连你一块儿剁了你信不信？！”

　　许曼林攀上了李继恒，有恃无恐：“你不贱，你能找上我？杀人偿命，我不信你有几个钱就能无法无天！”

　　“你给我滚！马上就滚！”

　　许曼林二话没说，搂着衣服跑出了门去。

　　人心是个无底的黑洞，得陇望蜀，欲壑难填。许曼林卖肉都到姓李的那去了，心早就野了。有了新的男人，她早不想陪邵清华玩了。

　　可叹可笑，半路姘欢，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对你？邵清华突然记不起，当初为何会对许曼林上瘾，迷得毫无道理。

　　屋里仍旧一片黑暗，邵清华伸手去掏烟，发现烟盒也空了。他用力把它揉成一团，向墙角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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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针已爬过十一点，安娜拿一把新筷子放在温水里搓洗，时不时望一眼门厅里静默对坐的两个人。

　　七年前，同为安琪的倾慕者，邵清华横冲直撞，穆非稳，事事比邵清华晚一步。邵清华牵着安琪的手从教堂出来那天，穆非却因酒精中毒住了院。

　　心心念念的女孩嫁为人妇，穆非心冷硬到无形，从此辅佐她的丈夫，不论嫁娶。七年了，只有穆非懂，安琪柔弱之外的清冷，怯懦之外的从容。

　　邵清华伤透了她的心，穆非的的所言所行，正是安琪心灵所渴望，而理智所害怕的。

　　安娜自然是不知这渊源纠葛，隋毅还没来，安娜一心盼着他。午餐时间一分分逼近，安娜心事重重，眼睛望着表上的指针，却不知道是几点钟。

　　手机终于响起，打落了安娜的全部希冀。原来是隋毅临时有事，不能来赴约。望着一桌的真情和真意，安娜失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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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想得多简单，努力工作，拼命攒钱，不说空话，不嚼舌根。

　　安娜长得好看，美得肆无忌惮，性格又耿直又勤快，店长和大厨把她当宝贝，青睐有嘉，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

　　尤其是店长的钟爱，红了别个服务员的眼。

　　午间客人多，安娜两手举着四支甜筒，往客人桌子上送。转脸儿看见一团巨大的抹布杵在店堂里面。

　　安娜扭头细看，吓了一哆嗦，是个叫花子，浑身泛着馊味，摊着手心跟食客要吃的。

　　“我好饿，给口吃的……”

　　安娜不能忍，把冰淇淋送完就直接冲过去。

　　“走走走！”安娜把人往外撵，一点人情味也没有的，“又臭又晦气！脑壳烧坏了，到这儿来要饭！”

　　安娜趾高气昂，声音脆快，咄咄逼人。店堂里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那叫化子，用苛责的眼神看着安娜。

　　是胡爱爱拿来一包炸焦了的薯条，才打发那走要饭的，给安娜解了困。

　　阳光很烈，胡爱爱看着咖啡店后厨门外，立在背阴处的安娜。

　　安娜以为没人瞧见她，抱着双臂，训斥那叫花子：“你到店店里头，是去找死吗？要饭不进门，你以为他们不敢打你一顿？”

　　叫花子缩在一旁不理安娜。恶毒的女人世上不多，这算一个。

　　“要饭也别到店店里要。进来喝咖啡的，都图个情调，你这样要砸我们生意。”安娜把围裙里的汉堡递给他，“给。”

　　又大又热乎的牛肉汉堡，是安娜特意给他留的。

　　要饭的张着嘴看安娜，突然觉得有只冰凉小手把自己拉住了，是安娜拉过他指甲很脏的大拇指，命令道：“拿着！”

　　要饭的有双很年轻的手，看来年纪还小，不过是个少年。他瘦弱不堪，流落街头不久，眼神怯怯的。

　　安娜不想怪他，但真的很气。

　　胡爱爱懒洋洋地靠在门边抠指甲：“安娜，别搭理他，这片要饭的多了……你又不是没学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他一个要饭的，还能咬我？”安娜不屑，扶起倒在门边的扫帚，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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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打了偏东雨，闷雷滚过，安娜望着细密的雨帘发呆。

　　她执念太深，入了魔怔。眼前的人影和渴念中的乍然重叠，安娜一晌惊觉，竟红了脸颊。

　　是隋毅在外头敲玻璃门。这个时间店门已经关了，只剩安娜和店长在做卫生。安娜急忙跑过去，一双眼睛看着隋毅。

　　“有没有空？”隋毅问，“想请你吃晚饭。”

　　隋毅的额发染了雨的气息，令安娜深深呼吸，小小的嘴角，笑孤越来越大。

　　“抱歉周六没能过来。孩子生病了。”

　　隋毅解释。现在孩子病好了，所以回请安娜，作为赔礼。

　　“没关系。”安娜在隋毅的车后座发现了儿童坐椅，上面还放着一只毛绒的粉红佩奇。她抱起来摸着，还把脸埋在里面。

　　他肯定是一个好父亲，安娜羞答答地想。她从小听过很多恶毒后妈的故事，可换位思考，后妈也是很难当的。

　　然而安娜不怕难，一向不怕，这算心大，也算无知者无畏。

　　人就是这样，不起头不上瘾，一旦扎进去了，就很难抽身出来。安娜喜欢隋毅，陷入以后日子的憧憬里，嘴里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嘴角笑出一朵花来。

　　隋毅订的法国餐厅，在夜雨中显得浪漫宁静。灯光下，安娜的脸小巧精致，特别乖，然而吃相却特别激烈。

　　隋毅看安娜吃得风生水起，啧啧美味的样子，料她一定喜欢，笑着问：“好吃吗？”

　　安娜吃得小嘴都红了一圈，哈声哈气地答：“不好吃。”

　　隋毅：“……”

　　安娜还是喜欢油济济的中餐，法国餐厅环境好，味道不好，不如苍蝇馆子。

　　虽然不好吃，安娜还是吃得精光。吃得双唇亮晶晶，颇为满足的样子。

　　“这次没吃好，下次再请过。”隋毅玩笑道。

　　“真的吗？”安娜可当真了，她抬眼亮闪闪地看过去。

　　把口水话当真的丫头，大概真的就叫做二姑娘吧。

　　隋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