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了您哪》不燃素

10、第10章 失子

　　阳光很懒，李轻尘靠着咖啡店的橱窗静坐，世界在他面前无端端苍白着，缺乏思绪也缺乏痛苦。带着没有起伏的情绪活在阳光下，竟有种微妙的负罪感。

　　曾经激情如火豪情万丈，现在却只剩下一个凹陷的胸膛。

　　李轻尘什么也不愿看，什么也怠于去想，什么也不想吃。

　　面前的肉酱意大利面渐凉，他半天没动叉子。只闭眼听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那里叽叽喳喳，莫名有种勃勃生气。

　　“先生，面热过了。”安娜走过来，把盘子放到李轻尘面前。

　　盘子很烫，安娜生怕烫到他，抽了餐巾纸把盘子边缘垫了一圈，很显示自己的友好态度。

　　然而想起任何动作在他面前都是徒劳，安娜颓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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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晚许曼林出了糗，很多天，邵清华都没再去她那里。

　　安娜单纯想教那小三吃点苦头，没想到果导片威力无比、后患无穷，竟影响到了两人恩爱了。

　　邵清华这两天确实忙，他在忙着离婚。

　　律师已经帮他拟好了离婚协议，夫妻共同财产的处理那一栏，只有房屋那一项里，孤零零地写着两路口的房子归安琪。

　　“邵先生，这初稿行么？”

　　律师问了好几遍，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邵清华突然觉得胸口痛：“等会儿，等一会儿。”

　　两路口那套旧房子，是他和安琪的第一处蜗居。邵清华心里难受，突然想起那窄小房间里，那些清新温暖时光，安琪穿着雪白的衬衣，莹白透亮，像纤细的精灵，光尘处处，整个世界飞舞闪耀……

　　面前空酒杯散得七零八落，邵清华已醉得不知身在何处。

　　他趴在桌上，一直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和安琪那些过往。

　　背后仿佛突然遭一个猛击，邵清华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直愣愣的后背僵着，把助理吓得直喊：“邵总，您怎么了？怎么了？”

　　是邵清华在酒醉里，突然想起那晚——是的，是安琪生日，他喝得烂醉，醉得两手两脚发麻，回到安琪那儿去，滚到了她床上。

　　不顾安琪喊疼，就那么硬生生挺了进去。

　　原来，原来——安琪怀着的，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醉了的邵清华哭得不成人样，抽噎不已，哽咽着说：“孙强，你帮我……你帮我打个电话……”

　　听见助理问：“打给谁？安琪么？”

　　邵清华点点头，像个无辜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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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入夏，外头红焰直射，暑气逼人。

　　邵清华在楼下等了很久，才见到安琪下来。他两眼血红，醉醺醺的，好像昨夜的酒气还未散尽。

　　安琪惨白着一张脸，把已经签过字的手术通知书单递给邵清华。

　　邵清华额头上突然冷汗直冒，眉峰急皱：“你？”

　　“孩子已经没了。”安琪表情惨惨澹澹，“你高兴了吧。”

　　那是一张流产手术通知单，落款日期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了，上头签着安娜的名字。

　　两眼没有聚焦，安琪平淡淡地说：“孩子没有了，我也没有产褥期耽误你，你马上可以离婚，顺顺当当、干干净净地去找你的情妇了。”

　　安琪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安琪，你！”邵清华被一块梦魇的巨石牢牢压住，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两眼瞪得老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邵清华头一回见识了——这个女人的狠。

　　心头却是明白，他在外头找女人，从不避孕，但从没有冤家找上门，也从没听说过谁怀上他的孩子。

　　如果这是老天对邵家的惩罚，却独独留了唯一一线希望，在安琪身上。

　　这张手术通知单却令邵清华崩溃，那是邵家偶得的血脉，唯一的后继，她安琪却一声不吭一声不响，就给流掉了。

　　邵清华痛苦地闭着眼睛，慢慢蹲在地上，两手抱着头，手指扎进头发里。

　　借着昨夜未醒的酒劲儿，他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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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深了，柳梢上响了蝉噪。

　　安娜拄腮临窗，一张脸粉嫩似桃花，双眼如秋水空濛。

　　她拿着隋毅的名片，想他那英俊的笑容，沉稳的身姿，还有那个诱人的邀约。

　　安娜不知道，此刻，隋毅正拿着她给的那张小卡片，抬眉轻笑。

　　这个女孩子，真有意思。

　　一家咖啡店，是怎么揽上美女服务的？难道这个赠饮的密码，别有玄机？

　　隋毅在心底哈哈笑，笑意一不小心溢上了眉梢。

　　秘书端着咖啡进来，见不苟言笑的隋总竟面带喜色，问：“隋总，有高兴的事？”

　　“没事。”隋毅轻咳一声，微微笑着，“你有时间帮我买一罐，防狼喷雾。”

　　秘书愣了，嘴里能塞下三五个鸡蛋。

　　不明所以，秘书只好应下来，眼角一抽一抽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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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伏天气，却因空调开得太凉，偌大的一所房子显得孤清。

　　许曼林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邵清华了，她玩转着电话线，听姐妹淘在那头煽情：

　　“闵家那位，大家都前仆后继的，心痒痒管什么用呀？菲菲倒是去过闵三少那里，可整晚被留独自留在露台上看星星。哎呀！也不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得了闵三少爷的眼。诶，对了，明晚李家的轰趴，你去不去？”

　　“我去干嘛？”许曼林娇笑，“又没有人请我。”心里却是痒痒。

　　“切，这种事还要人请？我带你去呀。”

　　就是在那次家庭酒会上，许曼林第一次见到了李继恒。

　　许曼林仰头望着李继恒，脸上的笑容惨淡极了，说：“我不快乐，一点儿也不。他忘不了他的前妻，我其实就是他的一个玩具。刚开始是新的，现在旧了，也许该扔了……”

　　李继恒放下杯子，猛地把许曼林拉进怀里，一口吻上她的唇，把她带到里头有张kingsize的房间里去了。

　　那天夜里，许曼林很晚才回到住处。面色红艳，一脸醺醺然，许曼林甜滋滋地想着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一开灯，就见邵清华坐在沙发上，她吓得寒毛都立起来，惊叫一声。

　　邵清华面色阴沉。

　　许曼林软软地扑进邵清华怀里：“老公，你怎么来了也不开灯，吓死我了……”她娇嗔着，一双水眸却紧盯着邵清华脸色，夸张地掩饰心虚。

　　“李继恒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你给我离他远点。”邵清华说。

　　许曼林松一口气，知他没有认真计较，便划着他胸膛，声线嗲嗲的，“谁吃人不吐骨头了，你不就是嘛……”

　　说着往邵清华怀里钻。邵清华就势压住她，拉住她双臂举过头顶，说：

　　“曼林，给我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