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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

  •   在府城的时间过得很快,宁蒗感觉自己才刚和同窗熟悉起来,一个月已经悄然过去了。

      宁大郎最近每天像入了魔似得学习。

      可能是因为他悄悄飘去秀才学堂听了一节课,也可能使因为他得知那粉衫女子竟是林先生的女儿……

      宁大郎白天时刻记录着先生的话,晚上就把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好几遍,而后还把秀才学堂的课业也记录下来……

      家里前段时间倒是来了一封信,说媒人上门替秀才家的闺女说亲,但是被赵氏给拦回去了。

      因为宁大郎之前说要等明年童生试结束后才谈亲事。

      这事出来后,村子里看热闹的人更多了,虽说他们觉得现在宁大郎混得还不错,但总觉得这话实在太嚣张了,好像学一年他就能考上似得。

      徐一针严格贯彻了自己从宁蒗身上学到的理念——富贵险中求。

      不管什么病,先治了再说。

      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来找他治病的人竟然或多或少病情都有所减轻。

      一个月的时间,这家伙对实践出真知这几个字更明白了,买了一堆的医书进行研究,然后还学着一一对应自己看过的病情。

      徐轩则是帮徐一针炮制药材,有一天,他研磨月季花的时候,宁蒗恰好从旁边走过。

      看看徐轩,又低头看看自己,然后掏出自己袋子看了看剩余的银钱。

      也不去凉亭喝茶了,立即去外面逛了一天集市,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饭也不出来吃,都是徐一针送进去,偶尔还听见里面狂拍桌子和奸笑的声音。

      出来后宁蒗就去找做陶器的匠人给他做旁边带洞的罐子,那匠人说什么都不做,说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宁蒗找了好几家才找到愿意做这种罐子的。

      “公子,您放心,保证做出来和你说得一模一样!”

      那陶匠和宁大郎差不多年纪,只是双手已经有些变形了,听到宁蒗给的价钱,笑得眯起了眼。

      接下这活儿,就能给媳妇买个银簪子了,她想要好久了。

      “我还想做一根管子,大概这么粗,要完全缝合……”

      “这种用牛皮就可以做,我家里人缝东西不错,能不能交给她?”

      “可以。”

      宁蒗回家才想起来自己没交定金,这年头的人也朴实,口头商议都能当做合约处理。

      牛皮管第三天就做好了,比宁蒗想象中还好,小陶匠收了四十文。

      宁蒗顺带付了他罐子钱。

      拿到牛皮管后,宁蒗就让蒋大他们去买花,而且还要求新鲜的,买回来还得洗……

      顺便还买了几大桶酒……

      后院种莲花的缸已经搬到前院去了,右侧的屋子腾空了桌椅板凳,筑了一个大灶……

      蒋大听着这奇怪的要求,好几次欲言又止,这太浪费了。

      徐一针总觉得宁蒗是受什么刺激了,三番五次旁敲侧击:“兄弟,谁说你的不是了?那些人就是没事找事,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啥味道都没闻到过嘛……”

      “要你实在不放心,我这儿有一个药方,从前几天买回来的医书上看到的,要不你试试?用花总归是有点……”

      徐一针就差直白的说:兄弟,你不臭,不用搞那么多花瓣来洗澡的,实在不行吃药吧,花瓣洗澡是娘们干得事。

      只是徐一针在宁蒗的眼神下败退,过不了一会儿又去念叨两句。

      宁蒗向先生告了七天的病假,整天呆在后院。

      徐一针看见蒋大他们把洗好的花瓣一萝一萝的送到后院,然后鉴于他已经被宁蒗列入后院黑名单,所以只能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没几天,整个宅子里总有一股子非常奇怪且难闻的味道。

      “完了,宁老弟这下真得变臭了,这可咋办啊!”

      徐一针在院子里急得跺脚,然后还得交代蒋大他们:“你们去后院千万不能说味道怪异,得说香!明白吗?”

      蒋大他们拼命点头,然后每次送花瓣到院子晾晒的时候,冲着右侧不知道在烧什么的大锅喊:“啊,好香啊!”

      宁蒗在里面听到差点摔一跟头,他在里面都快被熏晕了,那鬼味道刺鼻还刺眼,自己在鼻子上裹了好几层布,活生生像个麻风病人。

      “要不你们来帮我一起弄?”

      宁蒗没出去吓几人,隔着门喊了一声,蒋大吓得立刻退后一步。

      受徐一针影响,他们都觉得宁蒗是在里面洗澡,几个男人去看另一个男人洗澡像什么话!

      “公子,你要是觉得不方便,要不让徐大夫去买个丫鬟?”

      “算了,我怕太香了丫鬟闻不惯。”

      宁蒗随口挡了回去,蒋大他们却死气沉沉的出了后院,看见徐一针挠着头担忧道:“徐大夫,公子的鼻子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徐一针一听吓坏了,赶忙又去劝了宁蒗几句,被怼回来之后又去翻古籍找治鼻病的房子。

      实在没找到,只得去药铺一家一家的询问。

      “大夫,这把臭的闻成香的是个什么病?”

      由于徐一针传播力度的强大性,没几天的时间,府城的人斗志到了——府城来了个臭小子,臭的能熏人一跟头那种,但是整天还觉得自己很香。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七八天,徐一针仍旧没有找到药方。

      直到小陶匠把罐子送来,宁蒗看着原丝合缝的木塞,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徐一针闻到了一股极浓郁的酒味。

      “宁老弟!你在用酒洗澡吗!会洗出问题来的!”

      那酒味太浓,徐一针吓得一翻身就爬了起来,也不管什么黑名单了,直直往后院跑去。

      推门进入后,只见宁蒗蹲在站个罐子前,然后慢慢的往一个瓷瓶里加了一点浓得齁人的酒……

      据老兵们回忆,那天夜里,后院传来了极为渗人的笑声,嘎嘎嘎的,像是乌鸦在叫。

      半个月后,府城的集市多了两家商铺,一家是卖好酒的,一家是卖’香’的……

      ——
      城外,山脚下。

      “这都两个月,爹爹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到哪儿了。”

      “说是来回一趟要七八个月呢,能回来过年就不错了。”

      蒋老大几人离开前骗家中妻儿说要跟着行商去南边,短则七八个月,长则一两年不等。

      他们想着等到时候就找机会和主家商量,看能不能回去一趟。

      “娘,我今天想去府城,看看能不能接点什么浆洗活儿,顺便把这几匹布拿起卖了。”

      蒋老大的女儿蒋瑛这段时间织了两匹麻布,麻线是男孩子们精心捣过的,所以布匹紧实又柔软,她觉得应该能卖上好价钱。

      年长的妇人略一沉吟:“也行,让五郎陪你去。”

      五郎就是许老三的小儿子,今天正好没跟着几个大的去山上。

      蒋瑛拿了布匹,又把自己做的荷包也带上。

      五郎特喜欢去府城,这会儿将自己皱皱的衣服拉了又拉:“你要是早上说的话,我就去河边把鞋子洗了,现在也来不及了……”

      自从五郎上次去府城被人嘲笑了鞋子后,每次他都要提前把鞋洗好。

      “这不脏的嘛。”

      蒋瑛看着那只是有些泥土的鞋子:“弄点草搓一下就干净了。”

      五郎欢天喜地的去了。

      自从制作出蒸馏酒和香水后,宁蒗走路都飘了起来。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坐吃山空,真的是太聪明了,怎么什么都会啊……”

      宁大郎已经听着宁蒗得意了好几天。

      “最近几天回头客越来越多了,咱们整天在屋子里弄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去城外圈块地吧?”

      徐一针对于酒有种天然的喜爱,言之凿凿表明酿酒之法是秘方,他必须得随时监管酒坊。

      对于利润更大的香水,他看也不看:“那东西娘里娘气的,我要是去监管了,影响我的男子气概!”

      “想喝酒就明说,弄得好像不给你喝似得。”

      宁蒗出门后得知自己成了众人口中的“臭人”,然后揭穿徐一针时变得毫不客气。

      “咱们先去看看城外的地,然后回来去府衙买下才是大事。”

      徐一针觉得宁蒗这就是默认让他管未来的酒坊了。

      徐轩非要跟着一起去,两人又带上了五个老兵,八个人一起往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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