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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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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舛见他握着纸张半响没有动静,不由好奇凑了过去:“谁啊?”
伽华不动声色将信纸折起,抬眸平静微笑:“没什么。”
“没什么?”青舛挑了挑眉,见他还将折好的信纸放入袖中,显然不信。
伽华扯开了话题,问他:“那依你看,雎冥还会再来找你么?”
青舛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欲说,也便不追问了,摆弄着茶具随口答道:“他所求无门,自然会再来我这里试试,毕竟在他看来,过去我一直与他交好,没道理会不给他这个面子。”顿了顿,他啧道:“再者说了,山不就我我就山,实在不行嘛,我去找他也是可以的。”
伽华唇角扬了扬:“那便拭目以待了。”
青舛笑着瞥了他一眼:“等着瞧吧。”说罢举杯喝了口茶。
而仅仅两日之后,那位名叫文战的鬼侍便前来禀报,说是门外来人请见青舛,正是雎冥所派,想请青舛进山一叙。
彼时伽华正与青舛在殿内闲来对弈,闻得这个消息,他对青舛笑了笑:“事情果然如你所料。”
“那是自然。”青舛看了眼棋局,抬眸对他笑道:“留着回来下吧,跟我一起去?”
伽华点点头:“好啊。”
他服了三颗化形丹,依旧是化作文战的模样跟在青舛身边与他同去。
殿外的小鬼侍见青舛出来,欢天喜地地迎他上了准备好的蛟轿,一行人疾飞回了矶平山。
这回是雎冥亲自站在矶平山外迎候,旁边是雎辛作陪。
伽华跟随青舛身后,见雎冥热络地迎了上来,拍着青舛的肩膀,喜态的脸庞上满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哎呀,青兄,想请你来一次矶平山可不容易啊。”
青舛笑容中带着些许愧疚:“雎兄真是要见谅了,前两次并非我故意推辞,实在身有要事走不开啊。”
雎冥脸容毫无异色,依旧略有责怪道:“那这回你来了,哥哥我便不会轻易让你走了。”说罢偏头唤道:“雎辛?”
一旁的雎辛立刻笑着答道:“在,父亲。”
“叫你准备的好酒,可已妥当?”
“自然,喜鹊堂内早已设好宴席恭候青舛大人了。”
雎冥身高不够,只得把着青舛的胳膊往前走:“那今日可是不醉不归,不尽兴谁都别想走了啊。”
青舛只得笑着任由他带进去。
宴席间依旧是奢华璀璨,象箸玉杯相碰,发出悦耳的咭叮之声。穿着若隐若现的舞娘眉眼含情地踩着丝竹管弦之声一步步地旋转跳跃。
伽华这回跪坐在青舛的身后,见雎冥与青舛二人你来我往地喝酒谈天,勾肩搭背,宛如一对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气氛无比融洽热络,谁都没有主动挑起话头,一个比一个有定性。
“来来来,再来一杯。”雎冥偏头示意了下雎辛,雎辛立刻亲切地笑着为青舛斟酒。
青舛“哎”的一声以手挡住酒杯:“雎兄别喝得这么快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想要灌醉我呢。”他抬了抬下颌,示意着殿下跳跃得风情万种的舞娘,笑道:“怎么也让我赏一赏矶平山的乐舞啊。”
“哈哈哈,青兄真是风流妙人。哪像我啊,这种东西横看竖看,也不觉有哪里好看,纯粹就是图个热闹罢了。”
青舛看他,笑道:“那这些美人放在矶平山,岂不可惜?”
雎冥豪爽道:“青兄若是喜欢,尽数送给你又如何?”
青舛故作犹豫:“这不好吧,我怎能收受雎兄这等大礼?”
雎冥一摆手:“这有什么?左右她们在我山中也无人欣赏。如今遇到了青兄这个伯乐,我看倒是她们的福气呢。”说着他拍着青舛的肩膀,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再说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青舛垂眸笑了笑,继而举起金樽与他相碰:“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厚颜敬酒一杯,以示谢过雎兄如此大礼了。”
雎冥笑得开怀:“这才对嘛。”说罢与他仰首喝尽,十分开心的模样。
青舛放下酒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偏头向身后的伽华吩咐道:“文战。”
伽华立即垂首道:“在。”
“稍后记得妥善安置这些美人,待回了睥睨山,另等我吩咐再做安排。”
伽华道:“是。”
雎冥听见他这话,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金樽,继而脸上浮起笑容道:“怎么,青兄还要在向往宫待一段时日么?”
青舛回眸看他,笑着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
雎冥笑了笑,静了会才道:“按说帝君派与你的差事,我也不该问。只是青兄素来不曾在向往宫待得这么长时间,若真是有什么事,你可要和我说啊,好歹我手里还有几个人,多少可以相帮你几分。”
“雎兄的好意我心领了。”青舛笑了笑:“其实倒也没什么事,雎兄也知道,自从小鬼王出事以来,向往宫多少不大安逸,鬼帝命我驻守此处,不过也是看防安危罢了。”
“可向往宫的守卫一向是由平意负责,我与其他几个大鬼将都不曾受命,如今帝君叫了你来,倒真是让我觉得不安心啊。”
“雎兄其实不必多虑,左右内有我镇守此处,外有你威震八方,还有谁敢来此自寻死路呢,你说是不是?”
雎冥笑了笑,手掌放在膝盖上摩挲了几下,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许久也不曾见帝君出面,多少还是让我心里有些担心。”
“鬼帝只是在闭关罢了,沉崖目前风平浪静,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亲自出面呢?”顿了顿,青舛微笑道:“我看,也就除了那件事了,”
“哦?”雎冥看他:“哪件事?”
“啧,雎兄忘了不成?”青舛看他,轻笑道:“还不是那个刺杀小鬼王的人么?”
雎冥顿了顿,摩挲在膝盖上的手也停了,看向他:“他?”
“对啊。”青舛慢条斯理地说道:“鬼帝派了那么多人马出去追查,想来雎兄也在其中效了一份力吧?”
雎冥垂眸笑了笑,半响点点头:“我确实也在追查不错,但是时至今日,半点收获也没有。说起来,实在愧对帝君期望啊。”
青舛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其太过奸诈了。”顿了顿,他微笑道:“不过说起来,我也实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逃过沉崖如此铺天盖地的追查,至今音讯全无。想来,小鬼王的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雎冥的眼眸内藏着若有所思的笑意,道:“怎么,青兄如此深得帝君宠信,竟不知道么?”
“雎兄可别这样说,论起亲疏与宠信,到底你是远在我之上的。”青舛轻笑道:“所以我有疑惑,这不是来请教雎兄你了吗?”
“那可不能这么说。”雎冥笑容不变:“如今你在向往宫内,我在向往宫外。你知帝君具体情况,我却不知。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咱俩到底谁亲谁疏么?”
“这有什么。”青舛笑道:“依照咱俩的情分,雎兄若想知道什么,我也尽数道来便是。”
“哈哈哈哈。”雎冥笑得开怀:“这话深得我心,来啊雎辛,还不给我和青兄斟酒?”
雎辛立刻带笑上前分别为其斟满酒。
两人含笑相碰后,仰首喝尽方才畅快地呼了口气。
“既然青兄有惑,我也自然该为你解一解。”雎冥叹息一声后,率先开口:“说起来也不怪青兄不知道,小鬼王一事,实乃沉崖千年来少有的丑闻了。”
“哦?”青舛侧首看他,微笑道:“愿闻其详。”
“青兄只知杀害小鬼王的人是他的随身鬼侍,又可知,这位小鬼侍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
一直在后面静听的伽华也抬眸看向他。
只听雎冥淡笑着缓缓道:“帝君的私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