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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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吹干头发又陪邵睿才聊了会天，邵唯一才趿着拖鞋回房，进屋后邵唯一刻意不去留意桌面的手机，即使亮屏也装作看不见，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课本的单词一个英文符号都没看进去，为了让自己分心不再去想温衍和连晴双的事，邵唯一又起身练琴，一曲过半，她觉得实在没有状态，就又搁下小提琴回到书桌前持笔作画。
邵唯一长这么大少有如此心乱如麻的情况，在她印象当中，上一次还是在妈妈离开，爸爸去世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邵唯一是靠画画转移注意力，可现在，最爱的画画也丝毫不管用，反而越画越能胡思乱想。
她对这样的情绪感到非常莫名，曾不断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关注温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以为星星是她一个人的星星，可没曾想，星星是属于星空，而不是她。
难以平静内心的邵唯一无法静心做任何事，最后所性直接关灯睡觉，一晚没再碰手机，而手机也被她用书本压在最底处。
经过半小时的反复辗转，邵唯一毫无困意，反倒越来越精神。
黑暗中，银色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被窗外建筑物切割成几何图形，一道明显的三角形照在邵唯一脸上，使她晶莹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漂亮动人。
邵唯一抱着被子侧卧，在黑暗里一遍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或许她应该如邵子轩所说，本身就不该活在阳光下，如果三年前不是她贪玩，爸爸就不会在游乐场丧命，现在也不至于拖累爷爷离开属于他的家。
她觉得温衍的出现是一道光，而长期活在黑暗的邵唯一习惯了这束暖人的光线，不断的想要靠近。这段日子的相处或许只是她对他的幻想，他答应会保护她，也只不过是出于对同桌的关心罢了。
温衍的性格无论对谁都平易近人，邵唯一觉得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么做。
这么想着，邵唯一仿佛觉着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一般难受，压的她喘不过气，她紧紧抱着胸前的棉被，眼帘抬起，透过纱窗望向天边逐渐被云层遮盖的星星。
星星始终属于星空，而非只属于月亮。
更何况……
邵唯一吸吸鼻子，声音低浅、沙哑：“我也不是月亮。”
脑海乱七八糟想了一通，邵唯一也不知自己想通了没有，双目怔怔看着夜空，静止的像一幅画。
最后是被书压着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过了约莫几秒，邵唯一才从飘远的思绪中抽离回来，赶忙掀开被子去拿手机。
重新躺回被窝才看见来电显示：温衍。
她按下接听键时没拿稳手机砸在脸上，那边很快便传来声音，声线依旧柔和清澈，“没吵到你吧？”
邵唯一摸了摸发酸的鼻子，声音闷闷地：“嗯？我还没睡。”
温衍问：“还在练琴？”
邵唯一：“没有。”
温衍：“在做题？”
邵唯一翻了个身，“也没有。”
温衍：“那就好。”
邵唯一不解，“啊？”
温衍笑，“要记得劳逸结合。”
邵唯一：“哦。”
“……”
“……”
突然陷入的沉默让两人都措手不及，温衍坐在飘窗上，想开口打破这份寂静，一时竟找不到话题。
正当他绞尽脑汁寻找话题时，听筒传来棉被沙沙作响的声音，而后小女孩声音沉闷地问他，“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温衍应允，“你说。”
邵唯一：“你为什么要答应保护我。”
这个问题她问过不下五遍，纵使这样，温衍依旧耐着心回答她，“你可能自己并不知道，你有多可爱吧。”
邵唯几乎是一脱口而出，“那如果你又遇见了一个更可爱的女生，你也会这样保护她吗？”
温衍终于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邵唯一后悔问出口的问题，支支吾吾的：“我……我就随便说说，你不想回答的话……”
“不会。”
短短二字安抚了邵唯一兵荒马乱的内心，温衍不急不徐补充：“我只保护小邵同学。”
温衍说的话坚定且温柔，邵唯一听了脸颊涨红，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被子，没答话。
直到那边试探性地询问：“睡着了吗？”
邵唯一连忙应声：“没。”
温衍问：“今天怎么了？”
邵唯一不明：“嗯？”
温衍轻轻一笑，“没什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今晚的情绪对于邵唯一本人来说也是一道秘密，她更不希望这个秘密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在温衍有所疑惑时她下意识选择转移话题。
她问：“你今天家里有事吗？”
“嗯，爸妈回来了。”温衍反问，“今晚一个人回家害怕吗？”
邵唯一：“不怕。”
温衍声线染了几分笑意，“真假？”
“当然是真的。”邵唯一嘟囔，“少瞧不起人了。”
温衍被逗笑，“对，我们小邵同学最棒了，明天给你带早餐以表今晚没能护送你回家的歉意。”
“好。”
气氛再次沉下，温衍收拾好桌面的漫画书躺回床上，双唇微动，还没等他说什么，对面支支吾吾的问道，“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温衍不知道今晚的邵唯一怎么了，面对她第一次这么多的问题，他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听着。
“好。”
邵唯一咬着手指，默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道出，“你今晚……那个……你是和校花一起回家的吗？”
温衍眉头一蹙，“谁？”
邵唯一：“校花啊。”
温衍想了想，问：“校花是谁？”
不可否认，邵唯一听见这个问题心下一喜，“连晴双。”
温衍终于在脑海翻出这个名字的记忆，“上次图书馆那位？”
“嗯。”
“不算一起吧，我姐在校门口公交站等我，她碰巧和我在校门口遇见，”温衍声音淡淡的解释，“如果非要说是一起的话，我们是一起走出校门口的。”
他不紧不慢地补充：“然后各回各家了。”
“哦……”
邵唯一的问题和最后的语气让温衍顿悟，他终于搞清楚今晚这位小姑娘怎么这么奇怪了。
温衍语气轻快，带了些戏谑，“小妹妹，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邵唯一：“……”
温衍追问：“嗯？”
温衍的一句话仿佛给邵唯一一晚上无名的情绪冠上了姓名——吃醋。
可她不愿意被人发现这个秘密，只好矢口否认。
“我没有。”邵唯一强装淡定，“只是有人看见了在乱传。”
温衍笑，“传我什么？”
邵唯一：“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温衍静了两秒，应了个鼻音，“校花确实是漂亮。”
邵唯一：“……我困了。”
温衍叫住要挂电话的她，“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接着徐徐道来，“校花虽漂亮，但我更偏爱我同桌。”
邵唯一：“……”
见邵唯一不说话，温衍试探性的询问，“听懂了吗？”
邵唯一：“没有。”
温衍：“不懂也好。”
邵唯一：“？？？”
温衍看了看时间，提醒她，“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邵唯一缩进被窝里，“好。”
两人互道晚安，在邵唯一挂断电话前，隐约听见听筒还传来声音，她将手机贴回耳边，温衍低浅温柔地嗓音响起，“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别瞎想。今晚爸妈从外地回来一起吃了顿饭。”
她嘀咕：“我没瞎想……”
温衍没再拆穿她，“睡吧。”
温衍的每句话都像一剂安抚药，让一晚上烦躁、焦虑睡不着的邵唯一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邵唯一的作息一向规律，晚上从不超过十点睡觉。昨晚首例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入眠，导致第二天历史课上打瞌睡。
碰巧，今天出随堂测试的成绩，历史老师的心情随着同学们的分数而降至零点。
提问题目答案时没有一人愿意举手，即使被迫点到名字，也迟迟答不上来，彻底把历史老师的火气燃起。
他看见还在昏昏欲睡的邵唯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怒拍桌子，“邵唯一！”
邵唯一被巨大声响吓得一激灵，连忙站起。
历史老师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指着门口，“不要以为你这次考的好就可以在我的课堂钓鱼，出去反省！”
邵唯一站在走廊，尽头吹过一阵冷风让她彻底清醒，她搓搓手臂取暖，就又听见课室里历史老师吼温衍的名字。
几秒后，温衍笑眯眯从课室出来站在她身旁。
邵唯一不解的看着他。
第一次见罚站还这么开心的。
温衍站在风口替她挡去猛烈大风，“我来陪你。”
邵唯一搓手的动作猛的顿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转头看过去，身旁的少年正弯着眸子望着她笑。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课室门被推开，历史老师怒气冲冲从里面出来，“你们两个，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跟我作对是吧，邵唯一你给我把开学到现在的历史试卷全部抄一遍！明天交。”
温衍适时出声，“那我呢？”
历史老师视线从温衍身上划过，甩甩袖子，“看在你这回考年级第一的份上就算了。”
温衍：“……”
校园庭院里，设有一张小圆桌，大课间邵唯一便抱着试卷来这抄。
约莫十分钟后，说去上厕所的温衍回来，身后跟着范统三人。
邵唯一埋头打招呼，握笔的手不停的抄卷子。
温衍领着范统三人坐下，小圆桌前顷刻间座无虚席，没等邵唯一说什么，四位少年已经拿出纸笔帮她抄试卷了。
邵唯一愣住，“你们……”
黄皓林先开了口，“这么多试卷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明天赶出来。”
范统应声，“我们来救驾。”
蒋新宇抄写速度较快，低头说话，“幸好迄今为止历史科目考的不多，就是试卷字多。”
邵唯一把目光落在温衍身上，向他投入困惑的眼神。
对方耸耸肩，“人多力量大。”
在今明两天，南川二中出现这样一画面——高一三大才子齐聚庭院抄试卷。
其中不少三班的同学还传出四位少年是在帮邵唯一抄试卷。
一夜之间，大伙儿对邵唯一由心疼转为羡慕。孙艺闲暇时间和同学聊起邵唯一句句不离她成长了。
——
次日，大课间。
温衍去办公室交作业后到庭院集合，却只看到范统，黄皓林，蒋新宇三人，未见邵唯一身影。
四人觉得她上厕所或被老师叫去谈话就暂时没关注，直到大课间快结束，温衍不知第几次看手表，“怎么还没来。”
范统见他这样不禁调侃，“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惦念了？”
温衍无极顾暇，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感愈来愈烈。
他坐立不安，索性起身去找。
温衍刚走出庭院，迎面而来的孙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来你在这啊，我听说你去老师办公室了，去那找了一圈没找到又才跑过来。”
温衍问她，“什么事？”
见她还在喘气说不上来话，温衍再次看眼时间，“有事等会再说可以吗，我现在有急事。”
“我知道你有什么急事，邵唯一……”孙艺狠狠呼吸了下，好不容易调整好气息，“我也是为了这事找你的。”
庭院里的范统三人见事情不小，立马收好试卷走前。
孙艺道：“大课间邵唯一被邵子轩和历航带走了。”
四人齐呼，“什么？！”
孙艺解释，“大家都以为他像之前那样口头警告两句就放人了，但是我听有人说邵唯一被他带到天台的小屋子里去了，现……”
温衍声音低沉，“邵子轩在哪？”
“操场。”
“温衍你等会！”
温衍顾不上理会身后几人的叫唤，用最快速度跑到操场，寻了一圈才找到邵子轩打球的身影。
温衍上前，平复了情绪，心平气和地问他，“邵唯一呢？”
邵子轩扣篮，笑说，“你同桌你问我？”
见他不打算道出下落，温衍夺过在地上蹦跶的篮球，面沉如霜，“再问你一遍，在哪栋楼的天台？”
邵子轩摊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衍耐心耗尽，抬手往邵子轩脸上挥一拳。
两人的动作引来不少围观群众，向来温文尔雅的温衍破天荒出手打人，细心的同学都能发现，此时此刻温衍的神情特别阴沉，俨然像惊醒的雄狮。
指尖滑过被打的嘴角，众目睽睽被温衍揍一拳，邵子轩觉得脸面全无，恼羞成怒地朝温衍挥起拳头。
然而，他的拳头还没落下，就被温衍稳准握住，温衍靠近他，说话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五指力道悄然加重。
温衍说：“若不想你妈因为你丢职位，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邵子轩浑身一震，想起不久前妈妈叮嘱他惹谁都不可惹温衍的话。
温衍没有了往日的耐心，将他手狠狠甩开，随后插兜，声音依然冷冽，“不信？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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