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终极武器》穷则独善其身

30、第二十九章 血色残月

　　欢乐吧！狼人一族的兄弟姐妹们！虚伪而软弱的赫敏·格兰杰政权已经垮台！我将兑现我父亲对你们许下的承诺：狼人也将拥有一块日光下的地盘！
　　——选自戴尔菲·冈特在地下狼穴的演讲

　　赫敏·格兰杰踩着高跟鞋，径直穿过走廊，朝着挂有“部长办公室”名牌的木门走去。
　　“抱歉，格兰杰女士，现在部长不能见您。”道恩·施耐德拦下了赫敏。
　　“走开！”赫敏怒不可遏地一把推开了道恩，转动门把手走进了房间。金斯莱·沙克尔正坐在办公桌前读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您不能进去，格兰杰女士——抱歉，部长，我——”
　　“没有关系，道恩。”金斯莱抬起了头，宽容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道恩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部长，犹犹豫豫地退出了房间。
　　“你看上去非常愤怒，孩子。”
　　“愤怒？我当然愤怒？”赫敏走到了金斯莱面前，抱起了胳膊，“请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当然是否决《狼人平权法案》的理由！”赫敏大声嚷道。
　　金斯莱凝视着眼前这个倔强的栗发女孩，默默地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沓厚厚的信件。
　　“想否决《狼人平权法案》的人不是我，”金斯莱指着信函说道，“是他们。”
　　赫敏从其中一沓信件中抽出一封阅读。来信之人是一个在第二次巫师大战中因狼人搜捕队的迫害而失去儿子的女巫。她在信中对狼人的诅咒已经到了疯狂而苛刻的地步。“当高高在上的格兰杰女士为争取狼人接受平等教育的权利而奔走呼号的时候，谁来争取我儿子的生存权利呢？”她以这样一句充满了怨恨的话语作为结尾。
　　“冤冤相报……”赫敏喃喃低语道。
　　“两次巫师大战，狼人都是食死徒阵营中迫害麻瓜出身巫师最卖力的一群人，更不必说这一次的狼人暴动让更多巫师命丧北爱尔兰。”金斯莱摇了摇头，“在死了这么多人之后，这铭刻到骨子里的仇恨怎么可能解得开？”
　　“可是迫害无辜巫师的只是一部分狼人——”
　　“大部分狼人。”金斯莱纠正道，“当然，也许你可以去和那些因狼人迫害而痛失亲人的受害者谈一谈狼人中也有不少好人的问题。”
　　栗发女孩沉默了。她默默读起了第二封信件。这一次的来信之人是赫敏的“老相识”——赫赫有名的反麻瓜主义者老罗齐尔。行文的开头就毫不客气地写到，“当狼人暴动席卷了整个北爱尔兰地区时，是我等古老纯血门第的后裔支持了您和您的政府。而当暴乱平息之际，犯下叛乱大罪的狼人反而还能获得平权？请慎重考虑，沙克尔部长。”
　　“纯血家族的支持？”赫敏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傲罗在北爱尔兰的第一次行动失败后，如果不是他们在都柏林斡旋，食死徒早就以保护纯血巫师免受狼人迫害为名北进了。”金斯莱叹了口气，“那样的话，今天北爱尔兰地区就不再为魔法部所拥有了。”
　　赫敏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当她拿起第三封信件时，她愤怒地睁大了眼睛。还没读几行，她就把信件狠狠地摔在了金斯莱的办公桌上，“骗子！骗子！”
　　金斯莱看了一眼信件上的署命，苦笑道，“你早该想到了，不是吗，赫敏？肯特、哈里森、格林森纳都是兴办实业的混血巫师，在北爱尔兰投了大笔的黄金，他不可能支持法案通过，哪怕你一再向他所代表的那个阶层妥协。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无论你如何让步，平权法案一经通过，这些在狼人故土上投下巨资的巫师都会利益受损。”
　　“您……您都知道了？”
　　“你指的是你和奥希尔议员等人在南瓜灯饭店的聚会吗？当然。”金斯莱点了点头，“但很明显，这些魔法创业家们并非真心实意地支持狼人平权，否则他们也不会动员那么多的说客劝说我在平权法案通过的情形下行使行政否决权。”
　　“行政否决权？”赫敏难以置信地看着金斯莱，“也就是说，即便法案在立法会议通过，也会无法推行，如果您动用了行政否决权……”
　　金斯莱点了点头，“所以，现在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赫敏。”他收起了那一沓信件，“死抱着传统观念不放的纯血议员终于得偿所愿。那些想要讨好哈利和你的议员们或弃权或赞成，避免了和你们的公开决裂。”
　　“而您否决平权法案则可以说成是有效投票数不足、民意基础不稳固，那些或明或暗反对狼人平权的家伙则会对您感恩戴德。”赫敏刻薄地说道，“这样一来所有人的名誉和利益都得到了保障，只有狼人被打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金斯莱蠕动了一下嘴唇，神情冷淡，“没错，就是这样。欢迎来到伦敦，格兰杰女士。”
　　赫敏忿忿地瞪着金斯莱，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一般。“我本以为你和福吉、斯科林杰不同，部长，但现在看来你们没什么两样。”说罢，她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在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摔上之后，金斯莱叹了口气，疲倦地躺倒在了椅子上。部长办公室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中滑了出来。
　　“这个女孩儿简直无法无天。她以为她在和谁说话？”
　　“由她去吧，麦克拉根司长。她还年轻，难免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金斯莱说道。
　　“如果您能向她透露更多的信息，也许她就能更好地理解您的处境。”
　　“我还能对她说什么呢？难道我要告诉她，狼人世代所居的地下狼穴附近有着丰富的月光水晶矿藏，而魔法部的金库已经被浩大的战争开支榨干，拿不出一纳特来重新安置狼人？”金斯莱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样她更会把我看作是个彻头彻尾的掠夺者……好了，赫敏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她最后总会想明白的。令人感到头疼的是另一个家伙……唉……先说说议员们的反应吧？”
　　“大多数人感到非常惊讶，但也松了一口气。您在最后时刻行使否决权让很多人避免了左右为难。”麦克拉根说道，“如果不是畏惧哈利·波特在北爱尔兰的权势，哪位议员会在那样一份亲狼人的议案上投下赞成票呢？和狼人平等生活对于正常巫师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在新旧大陆上的朋友呢？”
　　“法国魔法部代表团已经暗中向我们表达了感激，他们一直担心《狼人平权法案》在英国的通过会导致法国境内的狼人产生同样的政治诉求。俄罗斯魔法部也感到很满意，他们在巴尔干问题上一贯偏袒吸血鬼而歧视狼人，也许未来在食死徒引渡的问题上他们会更积极地和我们合作。只有新大陆上的牛仔后代们对此颇有微词……在他们看来，否决任何带有‘平权’字眼的法案都是政治不正确的表现。”
　　“不必担心美国人，”金斯莱平静地回答道，“霍格沃茨和伊法摩尼的关系远比外界想象的要紧密。”
　　“那就没什么了。”麦克拉根轻松地说道，“从一开始狼人平权就不具备可行性。如果不是出于牵制和安抚埃斯卡兰特的需要，您也不必如此委屈求全，在狼人平权问题上含糊其辞。”
　　“这都是迫不得已啊……”金斯莱叹息道，“通知唐纳德·麦凯恩和加德文·罗巴兹开始行动吧……愿梅林宽恕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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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德文·罗巴兹看着手中装订成册的四五英寸厚的文件，长叹了一声。
　　“哈利在霍普镇苦心经营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全在这里了……英国境内两百多个狼人的身份信息……这些材料本是为了平权法案通过之后对狼人进行统一管理准备的，如今却——”
　　“如今却方便了狼人捕捉小组按名单抓人！噢，这可真讽刺。”唐纳德·麦凯恩装腔作势地说道，“得啦，加德文老伙计。伦敦的命令已经到了，而地下狼穴的其他出入口也全被封死了。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情报办公室主任看着高坡之下的那个黑漆漆的山洞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青年拿着一个金属制成的长筒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神秘事务司研发的新武器？”加德文盯着金属筒，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没错，这玩意儿是在辛克尼斯政权时期投入试验阶段的……用黑魔法进行强化后的蛇碱毒气……呵呵，一旦被人体摄入会优先和血红蛋白结合，使人在几分钟内窒息而亡。即使摄入者被及时转移到通风环境中，残留体内的蛇碱毒素也会摧毁受害人的神经系统，并腐蚀掉他们的脑子……不过狼人好像本来就没有脑子。”
　　加德文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部长明确说过……尽量少杀人。”
　　“其实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没有什么区别。”麦凯恩回答道，“不过，部长如梅林一般的怜悯与博爱之心还是非常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的。为了减少我们的伤亡，这种武器的应用是十分必要的。好了，开始吧。”说着，麦凯恩拔出魔杖，朝着天空发射了一道红色的信号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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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望的空气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令人不安的沉默在这间令人感到压抑的小石室中发酵。
　　“我的提议依然没有改变，埃斯卡兰特先生。”哈利开口打破了沉默，“跟我去伦敦，现在就出发。伦敦依然有人在竭尽全力地捍卫狼人的权利。”
　　“谁会捍卫狼人的权利？是那个充满理想主义的赫敏·简·格兰杰，还是那些执着于政治投机的脑满肠肥的立法议员？”路西恩近乎冷酷地质问道，“他们是比莱姆斯·卢平更加正直？还是比阿不思·邓布利多更有智慧？亦或者是比竭力要将一切凤凰社与狼人曾经合作过的证据消灭的金斯莱·沙克尔更有权势？别傻了，波特先生，狼人已经孤立无援，只能依靠自己。”
　　一声震天的巨响打断了路西恩的话。
　　“发生了什么？”罗恩发懵地问道。
　　“报告……大阿尔法狼，不好了，”那个脖子上带着伤痕的年轻狼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脸是血，惊慌失措地喊道，“傲罗……到处都是傲罗！我们被攻击了……”
　　“这怎么可能？地下狼穴易守难攻——”格雷迈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知道。傲罗已经封锁了狼穴所有出入口，并且使用了某种毒气。我们快撑不住了。”
　　很快，又一个穿着灰色破夹克衫的女孩儿披头散发地尖叫着，逃进了房间中。她一边哭，一边嘶喊着，“杀人了……穿着黄袍子和蓝袍子的当官的在到处发射死咒……全死了……”
　　路西恩·埃斯卡兰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颤抖地转过身来，紧紧地盯住了哈利的双眼，锐利的目光充斥着猜疑，“这是个圈套？”
　　“什么？”哈利感到莫名其妙，他和罗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红发青年也显得十分迷惑。
　　“是你把傲罗引来的，对吗？”路西恩愤怒地低吼道，“你孤身犯险，进入狼穴，就是为了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傲罗！”
　　“不，您误会了，请听我——”
　　“难怪你那狡猾的妻子当初会迫不及待地要我把你的教子送回给你……难怪我一再冒险用壁炉联络你却迟迟得不到任何回复……你的忠心是属于凤凰社和魔法部的……”路西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而罗本和克劳迪娅的目光则反复游离在哈利和路西恩之间。局势的骤变让他们已经不知道应该信任谁了。
　　哈利困惑地眨着眼睛，竭力想把眼前这一团乱麻般的现实梳理清楚。如果那个跌跌撞撞逃进来的年轻狼人说的话属实，那么奉命攻击地下狼穴的会是哪一部分的傲罗呢？黑发青年不敢确定眼下的攻击与特遣组一定全无关系。如果乔尔·劳伦斯、艾曼纽·瓦拉内或者巴斯蒂安·伯格误以为他被狼人绑架，确实可能进行武力营救。但是狼穴地形复杂，各个出入口十分隐秘，傲罗们是如何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呢？
　　路西恩深深地低下了脑袋，双眸中闪现着冰冷的绝望，“是你们说的……”
　　“我们……我们又说什么了？”罗恩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你们说的，只要狼人脱离黑暗势力的阵营，只要狼人能够迷途知返，狼人就会被宽恕，未来的魔法世界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路西恩恢复了冷静，有气无力地说道，“如今，我们的一席之地在哪里？在遍布全国的通缉令上吗？”狼人收起了冥想盆及其中的蛋白石，接着他走向了被绑着的泰迪·卢平。
　　“你要干什么，埃斯卡兰特？”哈利预感不妙，剧烈地挣扎着，“别碰他！”
　　“你长得真像你父亲，孩子……”路西恩怜爱地摸着泰迪的脑袋，“你父亲违背了血盟，理应受到死亡的惩罚，但他早已死去。那就只能由你，莱姆斯·卢平在世的唯一血脉接受惩罚了。”说着，路西恩一把拎起泰迪的衣领，狠狠地把他往房间外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泰迪对着路西恩又踢又咬，激烈地反抗着，“哈利，快救救泰迪！”
　　“你疯了！埃斯卡兰特，你疯了！”哈利暴躁地吼着，拼命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却被绑得越来越紧，“他是无辜的！泰迪是无辜的！别碰他！求你了！”黑发青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重重的椅子压在了他的后背。
　　“没有人是无辜的！你们要为背信弃义付出代价！”路西恩双眼血红地吼道，“把波特和韦斯莱干掉，吉恩·格雷迈恩！”说着，他拖着泰迪离开了房间。
　　吉恩·格雷迈恩抽出了魔杖，周围的狼人守卫纷纷聚拢过来。
　　“我早想这么做了。”格雷迈恩狞笑地看着哈利和罗恩，却将魔杖指向了罗本·柯克，“你在霍普镇暗算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呢，柯克先生？”
　　“早知道你后来会害死老邦德先生，还一再玷污露丝，我当初就该把你踹死！”罗本·柯克狠狠地瞪着格雷迈恩，咬牙切齿地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格雷迈恩举起了魔杖，“阿瓦达索命！”
　　“不——”在鲜绿色的索命咒自格雷迈恩的魔杖顶端飞出时，被绑得紧紧的克劳迪娅用尽力气蹦向了罗本的方向，将罗本连人带椅撞翻在地，也使他避开了死咒。
　　“该死！阿瓦达——”
　　哈利瞅准时机，一脚踹向格雷迈恩。后者立刻被蹬翻在地。围观的几个狼人抽出了各自的简易魔杖或随身携带的匕首。数道咒语已经朝着他的方向打来。被反绑了双手的黑发青年背着椅子敏捷地一转身，将椅背朝向咒语。
　　“嘭”地一声响，哈利背上的椅子被死咒炸得粉碎，失去了魔力的绳索如同一条死蛇一般软绵绵地掉到了地上。双手解脱出来的黑发青年冷静地朝空中伸出右手，施了个无杖魔法。
　　“匕首飞来！”大概有三把匕首同时朝他飞来。其中两把从他的耳边和腰边擦过，只有一把落入了他的手中。
　　“梅林啊！要命啊！哥们儿，你去马戏团工作吧！”罗恩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大叫起来。
　　哈利立刻跃到了罗恩的身边，迅速割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红发青年一脱困就毫不含糊地拿起身后的椅子狠狠地砸倒了一个冲到跟前的举着魔杖的狼人。而哈利则急匆匆地割断了罗本和克劳迪娅身上的绳子。
　　“哈利，魔杖！”又撂倒了两个狼人的罗恩大叫着，将冬青木魔杖抛向了哈利。黑发青年跳了起来，接住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威力强大的咒语自魔杖顶端爆发出来，将围在周围的狼人一扫而空。
　　吉恩·格雷迈恩见势不妙，匆匆地爬出了门外。
　　“该死！泰迪！”哈利顾不得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了，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间。
　　“噢，等等我，哥们儿！”罗恩大叫着追了出来。罗本和克劳迪娅也出来了。
　　“告诉我，孩子！埃斯卡兰特和泰迪去哪儿了？”哈利拉住了呆在房间门外的小彼得和他的伙伴们，急切地询问道，态度粗暴。
　　“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小彼得被吓住了，指着一条幽深的通道回答道。哈利立刻朝着通道深处跑去。
　　“波特先生，请等一等！”克劳迪娅迫不及待地想要喊住哈利，“救救这些无辜的孩子！”但此时哈利已经跑远了。
　　“嘿，等等我，哥们儿！”罗恩着急地喊道，他无奈地扭头看向罗本和克劳迪娅，“你们也快点儿跑吧。抱歉，这次我们顾不上你们了。”说着，他也握着魔杖狂奔过去。
　　“等等，先生——”克劳迪娅看着哈利和罗恩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罗本叹了口气，拉住了克劳迪娅的肩膀，“我认识一个最近的出口，布罗利小姐。我带你们离开吧，别忘了格兰杰女士送你的那个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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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波特透过窗户看向霍普镇上方的夜空，双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
　　今晚的月亮好红啊，红得像流淌着鲜血一般。
　　在傲罗办公室对霍普镇发起突袭的十分钟后，观察敏锐的金妮·波特就意识到局面发生了某种令人不安的剧变，尽管她还不知道是何种剧变。但在巴斯蒂安·伯格和仅存的几名傲罗的护卫下，她还是迅速离开了特遣组指挥中心，撤离到特遣组在霍普镇的一间秘密安全屋避难。接着，她就派伯格等人去霍普镇附近打探消息，直到伯格等人带回了丹尼斯·克里维。
　　“你确定吗，克里维傲罗？波特组长和韦斯莱傲罗都进到地下狼穴里去了？”巴斯蒂安·伯格询问丹尼斯·克里维。后者在半个小时前在霍普镇外围与福利麾下傲罗遭遇，在击倒了四个对手后终于成功逃了出来，额头和胳膊上还挂了彩。
　　“没错，组长进入狼穴之前严命我回霍普镇探查金妮的安危。”丹尼斯回答道。
　　“夫人，组长和韦斯莱傲罗仙子啊都没有音讯，照这种情况看，我们不能排除他们和小卢平先生一同落入狼人之手的可能性。”巴斯蒂安面无表情地对金妮说道。
　　“不能再等了。”金妮拔出了魔杖，“即便没有来自霍普镇的支援，我也要单独行动救出哈利和泰迪。”
　　“我也和你一块儿去，金妮。”丹尼斯抽出了魔杖，说道。
　　“不！所有人都可以去救波特先生，唯独夫人您不可以去。”巴斯蒂安冷静地说道。
　　“为什么？”金妮感到荒谬之至。
　　“请允许我说出一些不恭敬的话……”巴斯蒂安正色说道，“如果组长和小卢平先生真的都落入了狼人手中，那么谁也不知道狼人会做出些什么？如果——组长和小卢平先生都发生了不测，那么您腹中的小波特将是救世主家族中的唯一血脉了。”、
　　金妮冷静了下来，将魔杖放回了长袍内衬。
　　“现在敌我不明，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腹背受敌，那样特遣组就全军覆没了。为了大局，夫人，请您一定呆在这里。”巴斯蒂安诚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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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本和克劳迪娅领着一群灰头土脸的小狼人们在充斥着尖叫声和爆炸声的地下通道中夺路而逃。突然，一群穿着黑色兜帽衫、缠着狼头臂章的兄弟会成员龇牙咧嘴地从通道的另一头朝着他们猛冲了过来。
　　“躲到我的身后去！”罗本命令道，同时亮出了自己的魔杖。
　　但是迎面而来的兄弟会成员并没有向他们发动攻击，为首的一人反而朝着他拼命地挥手，同时大声叫着，“跑！快跑！快跑啊！”
　　“怎么回事？”罗本感到万分奇怪，“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很快，通道的深处飘来了一阵诡异的黄色烟雾，吞没了跑在末尾的两个狼人。他们的步伐渐渐蹒跚了起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是毒气啊……快跑啊，笨蛋！”
　　罗本和克劳迪娅这才反应过来，分别背起一个孩子，又各自拽上两个孩子的手朝着反方向拼命奔跑了起来。他们的身后不断传来狼人倒下时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
　　“别往前跑，往高处跑！”罗本指着一段破破烂烂的石质阶梯喊道。克劳迪娅立刻领着孩子们转而踏上了台阶。他们往上跑了好几十级台阶，才敢停下来歇一歇。当他们转身朝下方看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黄色烟雾掩埋了低洼地区，所过之处，狼人们纷纷倒在地上，或是拼命抓挠着脖子以致于锋利的指甲划开了咽喉，或是痛苦地用脑袋撞着墙壁，却都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汩汩鲜血流淌遍地。
　　克劳迪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惨剧，仿佛在看一部无声的麻瓜恐怖电影。
　　“走吧。”罗本一手搭在了克劳迪娅的肩上，“我认识一条可以直接上去的路。不远了。”克劳迪娅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嘴唇，默默地转过身，继续沿着台阶往上走。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以后，克劳迪娅感到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出口应该就在附近了。狼人女孩松了口气。她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皎洁的月光和广袤的山林。
　　“站在那儿别动！”几个穿着深色外袍的身影走了进来。他们的头上都被施了泡头咒，尽管他们并不是在水中。
　　“别攻击！我是克劳迪娅·布罗利，‘狼人家园运动’的负责人！”克劳迪娅大声喊着。但当那几个身影走近时，克劳迪娅才看到那些人都穿着蓝色的长袍。
　　“他们都是狼人！攻击！”
　　鲜绿色的咒语划破了凝重的空气。
　　“看在梅林的份上，放过孩子！”克劳迪娅道。回答她的却是一片绿光。
　　罗本匆忙推开克劳迪娅，将地面上的一块碎石变成了一堵巨大的墙壁，挡下了飞来的死咒。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罗本突然眼前一亮，“快躲到箱子里去！布罗利小姐，快！”
　　“那你呢？”克劳迪娅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拎着一个箱子跑比拉着一群人跑更快！”
　　克劳迪娅不再拖延，立刻打开了箱子，催促着孩子们一个接一个进到箱子里去。
　　“一会儿会有些颠簸，小心别摔了。”克劳迪娅叮咛道。
　　罗本变出来的墙壁被愈来愈密集的死咒炸得粉碎。强大的气浪将罗本、克劳迪娅和还没来得及进入箱子里的小彼得掀翻在地。其中，年轻的狼人女孩被狠狠地甩在了石墙上，后脑上磕到了又冷又硬的石头上。
　　“该死……”晕乎乎的克劳迪娅揉着后脑勺站了起来。
　　“布罗利小姐……”小彼得焦急地朝着她跑了过来。
　　“不，别过来，彼得！快进去——”
　　克劳迪娅话音未落，一道绿光闪过，小彼得倒了下去。
　　“不！不！彼得！”克劳迪娅大惊失色地冲了过去，抱起已经瘫软在地的小男孩。
　　“快！快！进去！我撑不住了！”罗本大叫着，不由分说地把紧紧抱着小彼得的克劳迪娅推进了行李箱中，随后他一边挥起魔杖进行反击，一边迅速锁上了行李箱，提起箱子沿着鲜血遍地的石头走道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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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狼穴的主要入口是一座伪装成废弃工厂的单层建筑。伴着滚滚而来的黄色烟雾，成群结队的狼人捂着口鼻，剧烈地咳嗽着，跌跌撞撞地从那里逃了出来，但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排排反射着清冷月光的木质魔杖。
　　一片绿光亮起，近百个狼人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般迅速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
　　“这是一场宏大的狩猎！”唐纳德·麦凯恩看着建筑内外密密麻麻的狼人尸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近乎病态的兴奋感。
　　“够了！够了！”再也看不下去的加德文·罗巴兹咆哮起来，“我们是魔法部雇员，不是食死徒！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简直就是——”
　　“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和魔法交通司司长都在今晚的行动中下达了解禁不可饶恕咒的命令，罗巴兹主任。”麦凯恩不为所动地回答道，继续饶有兴味地注视着更多的狼人被黄色的蛇碱毒气轰出了地下狼穴，然后成批地倒在了阿瓦达索命咒之下。
　　“简直……简直毫无人性！”罗巴兹狠狠地抛下一句话，失望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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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长，部长——”
　　“嘘——”彼得·麦克拉根竖起手指，示意焦急跑进祈祷室来的道恩·施耐德保持安静，“部长正在祈祷。”他指了指跪在巨大的梅林画像前，双目紧闭的金斯莱·沙克尔。
　　“出了什么事，道恩？”亚尔维斯·亨特问道。
　　“这是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德文·罗巴兹从北爱尔兰前线送来的猫头鹰急件。”道恩说着把手中的一个厚信封递给了亨特和麦克拉根。
　　“部长？”亨特试探性地问道，但金斯莱似乎沉浸于祈祷中，一点儿也没有反应。
　　亨特和麦克拉根交换了一个眼神，拆开了信封。信封里装着一纸书信和几张会活动的照片。各怀心事的亨特和麦克拉根一起读了信，也看了照片。
　　“部长，罗巴兹先生发来了前线的一些照片，执行任务的傲罗和情报办公室密探正在按照预定计划无差别杀伤地下狼穴里的狼人。”麦克拉根小心翼翼地转述了信中的内容，“但罗巴兹主任建议停止无差别攻击，由傲罗办公室对剩余的狼人实施逮捕。”
　　金斯莱依然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麦克拉根的话一般。
　　“边境线上已经血流成河了，部长。”忍无可忍的亨特皱着眉头说道，“不能再打了！以一个傲罗的荣誉感来说，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是……唉……”
　　麦克拉根看着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的金斯莱·沙克尔，不禁陷入了沉思。
　　“部长，罗巴兹主任认为地下狼穴的狼人已经失去有组织抵抗的能力了，所以请求停止蛇碱毒气和杀戮咒的使用。”道恩·施耐德忍不住插嘴道，“所以……所以您的命令是什么？”
　　“部长！”亨特焦急地催促道，“快下令停止这无差别的大规模攻击吧！这太残酷了！”
　　“我明白了……”麦克拉根看着沉默的金斯莱，突然间恍然大悟。
　　“你明白什么了？”亨特迷惑不解地问道。
　　“我们谁也不知道在遭到大规模攻击之后，路西恩·埃斯卡兰特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也就是说，任何一个活着走出地下狼穴的狼人都有可能是蛋白石真相的知情人。”
　　“什么？什么蛋白石？”道恩困惑地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麦克拉根司长？”亨特勃然大怒。
　　“意思就是……部长现在在祈祷，无心处理北爱尔兰前线事务。”麦克拉根面色阴沉地说道，“而罗巴兹先生和麦凯恩先生还需要努力啊……一个狼人都不要放过……一个狼人都不能放过……”
　　金斯莱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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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狼穴的地形远比哈利所想像的还要复杂，七拐八弯的地下通道把他折腾得晕头转向。在追出大概二十英尺的距离后，他就隐约听到了泰迪的哭叫声。黑发青年咬咬牙，顺着教子的声音继续往前追去。
　　不知跑了多久，哈利终于走出错综复杂的下水道迷宫，转而抵达了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两扇门已经被不知名的藤蔓类植物覆盖得严严实实的。黑发青年走入石室，石室两侧放着十几把石头凳子，而在石室尽头则是一把高高在上却已然破烂的椅子。石室的天顶有一个巨大的窟窿，一轮橘黄色的残月悬挂在半空中，微微泛红的月光照得整个石室亮堂堂的。
　　路西恩·埃斯卡兰特拽着小泰迪就站在石室天顶的窟窿之下，看着天空中的残月，苦笑着说道，“月亮很美，对吗？”
　　哈利紧张握着手中的魔杖，忐忑不安地劝慰道，“别那样做，埃斯卡兰特先生……还不到彻底绝望的时刻……我们还有挽回局面的机会……”
　　“月亮啊……如果它永远不会变成圆的那该多好……”埃斯卡兰特似乎没有听到哈利的话，“我没有经过系统的魔法教育，只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旁听过几年。若我也能读书，也许我就知道该如何写下优美的诗歌赞颂残月的美丽了。”
　　“哈利……哈利……”此时，罗恩也追到了石室中，“该死！哥们儿，这是哪儿？”
　　“这里就是地下狼穴的心脏地带，狼人长老会议的会议室。”埃斯卡兰特苦笑着回答道。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惴惴不安地注视着路西恩·埃斯卡兰特，片刻不敢放下魔杖。
　　“路西恩·埃斯卡兰特！立刻投降！”一个充满恐吓意味的声音从石室大门方向传来。十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情报办公室密探窜了进来。古怪的是他们的头上还施上了泡头咒。
　　“不！不要攻击！”哈利挥舞着胳膊，试图阻止密探们的盲动，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管他！攻击！”发出命令的是库布斯里，哈利和罗恩的老对头。
　　密集的阿瓦达索命咒如同蝗虫般飞向埃斯卡兰特和泰迪。哈利和罗恩同时挥起了魔杖，变出了两面巨大的盾牌，挡在了咒语之前，但很快就被死咒炸得粉碎。
　　“该死！”库布斯里诅咒了一声。密探们又一次举起了魔杖。石室中再次闪起了一片绿光。但是路西恩只是冷笑了一声，轻扬一下魔杖，石室顶部的石块立刻坍塌下来，直接将密探们连同他们的咒语一并掩埋。死咒打在石块上引发了剧烈的爆炸，震得整间石室都开始晃动。
　　“看到了没有，小卢平先生？这就是你的父亲当初向我许诺的来自凤凰社的支持！”埃斯卡兰特疯狂地拉扯着小泰迪的领子，“这就是凤凰社对狼人平权事业的支持！”
　　“住手！”哈利怒不可遏地朝着埃斯卡兰特施了个缴械咒，却被埃斯卡兰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用魔杖拨开了咒语。接着，他轻轻一挥魔杖，一道爆炸咒就砸在了哈利的脚边。黑发青年堪堪避开，却也扭伤了脚踝。
　　目睹着好友身陷危险境地，罗恩立刻向埃斯卡兰特发起了攻击。但是埃斯卡兰特不为所动地拨开了柳木魔杖射来的一道又一道的咒语，然后轻轻一扬自己手中的魔杖，罗恩立刻就像一架毫无准头地纸飞机一样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罗恩！你没事吧？”哈利急得大叫道。
　　“我好像有事……”罗恩揉着自己的后背和屁股，痛苦地叫道。
　　“你害怕了吗，救世主先生？你害怕失去这个像你亲生儿子一样的男孩吗？”埃斯卡兰特指了指小泰迪，冷酷地笑了起来，“但是，你们有谁想过，在过去的数百年间，有多少狼人因为缺乏金钱，因为这类似于野兽一般的身份，以至于无法为他们的孩子治病，最后失去了他们的孩子？你们高喊狼人平权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们对于昔日友人的怀恋与对某种所谓的政治正确的盲目追求！你们谁体会过一天狼人的痛苦！”
　　紧接着，埃斯卡兰特就把魔杖指向了刚刚爬出废墟的库布斯里。后者好不容易摆脱碎石块，正想乘着埃斯卡兰特与哈利、罗恩纠缠之际偷袭狼人，却反被埃斯卡兰特用缴械咒解除了魔杖。
　　“噢，真要命！”库布斯里在被随后飞来的击昏咒击中之前害怕地嘀咕了一句，随后失去了意识。
　　“老鼠！凤凰社也爱用老鼠一样的小人！”埃斯卡兰特病态地笑了起来。
　　“凤凰社并非完美无缺，也并非绝对公正。”哈利狼狈地举起了一只手，哀求道，“但是我们还有希望。只要我们——”
　　“没有希望了，救世主先生！”埃斯卡兰特用魔杖指着会议室的入口方向叫道，“大批的傲罗和密探正在扫荡整个地下世界。你还看不出金斯莱·沙克尔的用心吗？他绝不会允许凤凰社曾经和狼人联合的证据大白于天下！他找到了一种以往历代魔法部长都不敢使用的解决狼人问题的方法！”
　　“这不是真的，路西恩……金斯莱……他……”哈利无力地□□着，想要为沙克尔辩解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也许魔法部长会失之偏颇，但梅林却是绝对公正的。狼人的冤屈总有一天会被——”
　　“梅林是绝对不公正的！”埃斯卡兰特看向了茫茫夜空，举起了魔杖，破口大骂道，“梅林啊梅林！他以神的身份俯瞰芸芸众生，为何却偏偏对狼人的哀嚎视而不见？他被称颂为天地间公平与正义的最终的维护者，为何偏偏不为狼人伸冤？就连被奴役了上千年的家养小精灵都等到了自由解放的那一天，为什么唯独狼人要受永世的歧视和鄙夷？他算什么神？他算什么神？”
　　接着，路西恩再次看向了泰迪，“孩子……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谁让你姓卢平呢？必须有人付出代价！必须有为狼人的冤屈付出代价！”他举起了魔杖。
　　“不要！”哈利痛苦地叫了起来，举起了魔杖，却被埃斯卡兰特轻而易举地再次击倒。
　　就在这时，泰迪突然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埃斯卡兰特的手上。猝不及防的狼人在短暂的惊愕过后立刻拼命想要甩开这个突然发疯了一般的小男孩，却始终不能脱困。两个人就此纠缠在一起。哈利乘着这个时机，捡起魔杖，快步奔向石头座椅。
　　“除你武器！”红色的咒语击中了埃斯卡兰特的右手。他的魔杖飞了出去，滚落在碎石间。哈利连忙抱起泰迪，匆匆地跑到了大门的方向。罗恩则挥舞着魔杖，护在哈利和泰迪的身后。
　　更多的情报办公室密探从大门方向包围上来了。他们手中的魔杖齐刷刷地瞄准了路西恩·埃斯卡兰特。
　　路西恩·埃斯卡兰特从碎石堆中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捡回了自己的魔杖。他绝望地大笑了起来，笑得哈利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悲凉与怜悯。
　　“安妮……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路西恩喃喃自语道，接着他举起了魔杖，但他所瞄准的并不是泰迪，也不是包围上来的情报办公室密探。他魔杖的顶端指向的是厚重的夜幕。
　　“梅林！我诅咒你！”
　　周围一片绿光闪起。密探们终于出手了！
　　“不！”哈利放下怀中的泰迪，急匆匆地跑向如同一片落叶般栽倒在地上的路西恩·埃斯卡兰特。这个让魔法部和凤凰社头疼不已的叛乱狼人首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再也无法策动任何大规模的叛乱——亦或者对公众说出那些当权者不愿公众知晓的真相。
　　“不！不！”哈利摸着路西恩的鼻子和胸口，试图寻找任何他还活着的蛛丝马迹，可是哈利却再一次地失望了。黑发青年只找到了那块被路西恩牢牢护在胸前的蛋白石。如今，那两块蛋白石已经合二为一，完整得仿佛从未被分割开来过。
　　哈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正慢慢地包围上来的密探，悄悄地把蛋白石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路西恩·埃斯卡兰特已死，一切都结束了……
　　“哈利·波特先生！”唐纳德·麦凯恩此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哈利只是凝视着路西恩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如果这个死去的男人是一匹游荡在北爱尔兰土地上的高傲的孤狼的话，那么麦凯恩真的可以勉强算作是一只蝇营狗苟于魔法部体制之内的大老鼠了。但可恨的是，这是一个鼠辈当道的时代。
　　“跟我们走一趟吧，”麦凯恩得意洋洋地打了个手势，周围的密探们将魔杖对准了哈利，“部长先生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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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劳迪娅看着怀里了无生气的小彼得，与其说是悲痛，倒不如说是震惊。这个聪慧好学的男孩在北爱尔兰陪伴着她度过了最动荡不安的几个月。她曾经是那么坚信她会亲眼看着这爱读书的男孩收到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来信，然后像其他一切正常的小巫师一样戴上分院帽，高高兴兴地在那座孕育了无数传奇的城堡里开始七年的求学之旅。
　　他这么勇敢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格兰芬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个拉文克劳，毕竟他聪明伶俐的很，简单的咒语一学就会……
　　可是，现在小彼得却静静躺在她的臂弯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身体早已僵硬。所有的可能性都随着那一道绿光一起消失在了这充斥着血腥味和尖叫声的地下世界里了。
　　生命的逝去竟然如此突然，简直毫无预兆。
　　克劳迪娅呆呆地坐在地上，整个儿的心仿佛都随着这年幼的孩子一块儿去了另一个世界。
　　“布罗利小姐……”一个更年长的长头发的男孩害怕地唤了她一声。克劳迪娅依稀记得他叫杰克或者别的什么。但现在这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彼得死了吗？”克劳迪娅有些茫然地问道。
　　“恐怕是的……小姐……”杰克回答道。
　　克劳迪娅又抱了小彼得好一会儿，失神落魄地打量着这个行李箱中的小小天地。她抱起已经全身冷透了的彼得，把他放在了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那一大堆充斥着电线的广播设备前，慢慢地旋开了几个按钮。
　　“孩子们，请帮我把麦克风连上，我要做广播。”
　　“布罗利小姐——”
　　“帮我连上！”克劳迪娅歇斯底里地叫道。尚未成年的小狼人们从未见过这个知性的小姐露出如此疯狂的样子，年岁较小的被吓得哭了起来。
　　最年长的杰克颤抖着照着克劳迪娅的吩咐做了。黄色的信号灯亮起。广播线路已经接通。
　　克劳迪娅凑近了麦克风。过去她曾经不止一次地用这麦克风向全世界的狼人送去平权事业的梦想与福音。如今这一切的幻想都破碎了。直到这时，克劳迪娅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无论说什么，逝去的生命都不可能回来了……小彼得走了……
　　克劳迪娅顿了顿，木然地开了口：
　　“我是克劳迪娅·布罗利……
　　“我在‘狼人家园’运动的流动广播站中向全世界播报……
　　“北爱尔兰刚刚发生了针对狼人的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