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白云低》凤鸣

21、第二十一章

　　初三的清晨，阳光似往常一样和煦地照亮了长安城，照进了李府的深宅大院。
　　李府的人们渐渐从梦中苏醒，起身梳洗，或准备走亲访友，或准备迎接客人。李云逸穿衣过后，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镜中公子如此丰神俊朗，英俊潇洒，真是令我羡慕不已。”
　　青芃早已习惯了李云逸这般自吹自擂，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理会。
　　“今日我们拜完年就去满月酒楼吃饭，在雅间见吴兴二人，应当不会引人注意。”
　　青芃对着铜镜将一支步摇斜插进发髻，“好。”
　　“夫人今日甚是美丽动人，我们郎才女貌，比翼连枝，定会羡煞众人。”李云逸把手搭在青芃的双肩上，望着铜镜里的青芃，由衷地感叹道。

　　满月酒楼。
　　两个年轻男子一齐作揖道：“下官拜见李大人，祝李大人猪年吉祥，万事顺利，加官进禄。”
　　“多谢，也祝二位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请坐吧。”李云逸笑道。
　　两人也不多推辞，隔着圆桌做到了李云逸对面。
　　其中一个人禀道：“大人，除夕那夜，陛下从宴席中独自出来醒酒，我们已经成功让陛下听到了一切。”
　　李云逸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都是按照我的意思说的吗？”
　　“都是按照大人的意思说的，一字不差，陛下也定是听得一清二楚。”
　　“办得不错。我明后日就派人去你们府上按照约定的价格收购你们收藏的画作与书法。”
　　“多谢大人。”
　　另一个人说道：“这也多亏了刘翁相助，我们里应外合，才能将时间和地点掌握得恰到好处。”
　　“我知道，我自会去感谢刘翁的。此事还请你们千万不要外传。”
　　“下官知道。大人，日后若还有这样的差事，还请您别忘了找我们。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那是自然，二位的能力我都清楚。”
　　“那下官告辞了。”
　　两人离开雅间后，青芃从屏风后走出，默默坐到了李云逸身边。
　　“我这么做正是为了李氏一族。月圆则亏，水满则溢。父亲已经是皇上最信任，最宠爱的臣子，如果他继续扩张党羽，增强势力，那才真是把我们李家推上绝路了。如果不加控制，只怕不久，父亲就会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党羽遍布朝堂，甚至指鹿为马之事都有可能发生。陛下并不是秦二世，定不会容忍这样的臣子。很可能还没有到那一步，陛下就已经意识到了危机，毫不犹豫斩草除根。到时候，你我都会被连累。”李云逸说。
　　“妾身知道。”青芃点了点头，柔声道：“妾身当然知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李云逸对近身侍从阿炎吩咐道：“让小二上菜吧。”
　　“是。”阿炎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李云逸和青芃二人。李云逸握住青芃的手，低声道：“凡事不能只是一味墨守成规，为了我们家长久的安宁，不得不牺牲现在的一些东西。何况，我这么做既拯救了我们全家，帮了父亲，也让皇上为大魏选出了最有能力的御史大夫，一举三得。”
　　“是啊，”青芃温婉地笑了笑，“还给了你升官的机会。”
　　“可不是嘛。”见青芃面露笑意，李云逸也喜笑颜开，“没有哪个君主不忌惮臣子结党，陛下听了这番话，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