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素锦》阿忞

35、白真上神

　　素锦、墨渊，墨渊、素锦！玄灵不论怎么回忆，在素锦的记忆中都找不到墨渊的半点影子，两人显然没有什么交集，于她，也只是听闻墨渊的威名，并未见过本人，从剧中了解，这位战神与夜华长得十分像，是位有气质，有能力，有思想，各方面堪称完美，四海八荒一众女仙女神心目中真正的男神，然这位上神不仅仅是有实力，更是有资历，与素锦，显然不搭，天君这是唱的哪出呢？
　　以墨渊的身份和地位，天君不可能做主他的婚事，如今既然送来做媒的书信，定是与墨渊商议过，亦表示墨渊同意婚事，为什么？他心中的人不是司音吗？
　　素锦、素锦……玄灵把信放在桌上，从墨渊身上找不到突破口，便又回来想自身，素锦与墨渊无交集，剧中这女孩自始至终只喜欢夜华，那么就是她了，她身上有什么吸引这位上神呢，竟值得他愿娶一个陌生人为妻……是因为她也是上神吗？可以与他比肩？玄灵微微摇头否定猜想，若以此论，瑶光上神未尝不适合他，况瑶光上神亦是真心喜欢！
　　她会别族术法，在白云族破古血阵时已经显露，不再是秘密，难道是因为惧她法力，天族有顾忌？她虽有强大的法力，却也没自大到与整个天族抗衡，仅是因为法力，天君用不着对她这么和气！东华亲来查看她的身世，甚至有杀她之心，墨渊身为天族战神，却要降低身份迎娶她，无关情爱，定是有其他考量，难不成她身上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秘密值得他们这样做？玄灵想到了秀才，没来由的心痛，轻声自语：“是因为你吗？”
　　“公主！”
　　玄灵回神，收了情绪，转过身见辛奴面带喜色的望着她，问道：“什么事？”
　　“辛奴恭喜公主！”
　　“你认为我与墨渊上神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公主人这么好，又是上神，这四海八荒也只有墨渊上神配得上您！”辛奴是真的替公主高兴，听闻墨渊上神与太子殿下的容貌十分相似，也能弥补公主心中的缺憾，当然，这些话她不敢说出来。
　　“合适吗？”如此突兀的亲事，怎么会合适呢？不论他们出于何种目的，只一点，他们凭什么认为她会答应婚事？
　　“公主，你怎么了？”公主似乎对婚事不满！
　　“辛奴，你见过墨渊上神吗？”
　　辛奴羞涩一笑：“辛奴人微位卑，怎么会见过墨渊上神呢？”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他，或者在你的认知中，他是什么样的人？”
　　“辛奴是听说过上神的一些事情，但那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辛奴只知道墨渊上神很厉害，是天族的战神，很是维护自己的徒弟，曾经为了最小的那个弟子，不惜与瑶光上神一战。”
　　得，这丫头还没她了解的多呢，至少她还知道那最小的弟子就是青丘白浅，未来的天后！
　　玄灵站在河岸上凝望对面的枣树林，郁郁葱葱，一望无际，这是印在素锦脑中的景象，她的童年是与小伙伴们一起在枣树林中度过的，这处枣树林承载了她童年所有美好的记忆，曾经一起欢快游戏的人早已是不存在了……玄灵微扬手，枣树林重现昔日的景象，春天发芽，夏天繁茂，秋天收获，冬天雪映，五颜六色的枣子点缀下，使得这片树林充满梦幻，三五孩童在枣树下追跑，嬉戏……后来，这片树林变成了屠场，素锦族一宫三殿上千口人被赶到这里，在黑夜的掩盖下被杀害，自此，这里的枣树再未结出过枣子，只留树树墨绿的叶子，日日夜夜随风悲鸣！
　　黄雀见到屠杀的景象，震惊的无法呼吸，直到玄灵收回法力，树林恢复原貌，仍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
　　玄灵转身询问：“什么事？”
　　黄雀惊慌，俯首见礼：“主人！回主人，有个自称白真的人要见主人！”
　　白真？玄灵正自疑惑，只听人道：“公主！”抬眼望去，白真站在黄雀身后不远处微笑走来。玄灵微笑：“原是上神光临，下界生灵，不识礼数，多有冒昧。”然后看向黄雀：“还不向上神赔罪！”
　　黄雀慌忙下跪：“奴婢有眼无珠，不识上神尊身，上神恕罪！”
　　白真微笑：“不知者无罪！”
　　“谢上神不罚之恩！”黄雀小心起身，偷眼瞧了下白真，心砰砰然，以为又是九重天来的使者，不想竟是位上神，幸好有主人，否则以她刚才嚣张查问的态度，难逃犯上之罪！
　　玄灵吩咐：“你先下去吧！”
　　“是！”
　　黄雀离开后，白真望着她的背影道：“以她的修为，尚不能化为人身。”
　　“机缘巧合，受人指点。”
　　“不是公主帮她的吗？”
　　玄灵微摇头：“不是！”
　　“她认公主为主，我还以为是公主点化的她。”
　　白真对她竟是去了尊称，玄灵有些意外的看向白真，白真微笑面对：“公主为何这样看着我？”
　　玄灵打量了一会询问：“敢问上神到访有何指教？”
　　白真随意一笑，似与熟人交谈：“哪有什么指教，当日在魔界，多亏公主相助，我们兄妹才能要回墨渊的仙体，真今日特来相谢！”
　　“素锦身为天族公主，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上神不必放在心上，更用不着道谢。”
　　“话虽如此，真还是要谢谢公主当日冒死相救的恩情！”说过深深一礼，玄灵躲开后深回一礼：“上神！”
　　白真见玄灵如此，笑语：“公主与真同阶，倒不如称名字来的自在。”
　　“素锦不敢！”阶品虽然相同，但她年龄小，资历浅，对于这些前辈，她向来是能尊则尊。
　　“不敢什么，不敢高攀吗？”白真轻笑：“我以为咱们已是故交，公主以为呢？”
　　如果见面相识称得上是“故交”的话，那他们的确是故交了，既然对方不计较身份称谓，她又何必做那俗人？玄灵微笑：“自然！”
　　“既是故交，公主是否该请我喝杯茶呢？”
　　玄灵一笑，伸手引路：“请！”
　　白真深笑，与玄灵同行，暗察玄灵言行，并无异样，更是深信之前的认定，此女虽怀霸术，却无野心，看似淡然平和，实则看重情分，若非白云与布依四族行事过分，她定不回杀人的。
　　两人行至桥边，远远有一孩童跑来，近了则急声呼喊：“师父，师父……师父救我！”清悦躲到玄灵身后，贴着师父的身子露出个小脑袋，得意的望着两个追来的小师姐，那两个小人儿，一个瞪眼，一个咬牙，大有抓到人狠狠教训一顿的架势。
　　玄灵看着两个气呼呼的小人儿，温言：“你们两个，不许欺负小师妹！”
　　“师父！”红缨不服，指着师父身后的清悦撒娇争辩：“你看看她，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就她那一身的法力，别说是我和青宁了，就是景润哥哥和几位长老加起来也不够她打的啊。”
　　玄灵转过身：“悦儿又调皮了！”
　　清悦低头认错：“师父！”
　　“呐，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摆平，去，向师姐认错！”
　　“哦！”清悦乖乖的走到红缨和青宁面前，一鞠躬，再鞠躬，稚声道：“师姐，我错了，你们别生我的气了！”
　　红缨和青宁同哼一声，然后端着架子转身，火候不到，绝不原谅！
　　清悦抓住青宁的小手摇晃：“大师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青宁不理会，清悦换抓红缨的手撒娇：“二师姐，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背上画小乌龟！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劝半天，红缨只回一个哼字，清悦向师父求救：“师父！”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玄灵说过后带着白真离开，欣慰的是，她这三个小徒闹归闹，却从不会用法力伤人，更难得的是清悦，这孩子的自控力很好，虽拥有上乘法力，却从未仗着自己的法力欺负人。
　　走远一些，白真回头看了眼：“那孩子便是玄女的女儿。”
　　“恩！”
　　白真想起还在昆仑墟跪求原谅的玄女，不禁感慨：“没想到玄女会有个这么好的女儿。”
　　“孩子是孩子，母亲是母亲，玄女虽死有余辜，但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你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她自己的果报，死很容易，活着需要勇气，毕竟求得几十万死灵的原谅不是件容易的事。”
　　“石种真的会开花吗？”
　　“你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白真道：“咱们拭目以待！”
　　玄灵但笑不语，不论过去多少年，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哪怕是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总是你欠下的债！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佩服我？”玄灵轻笑：“有些受宠若惊！”
　　“仙法得来不易，你能通六界术法不被反噬得到今天的地位，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当初小五受伤时，为救她，母亲曾渡给她一半的法力，自此元气大伤，须常年用药，渡法亦是渡命，你却愿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舍弃魔族的法力，着实难得，换作是我，做不到！”虽说当时形势所迫，但她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玄灵恬淡道：“过誉了，碰巧而已！”
　　白真态度认真：“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见他如此，玄灵轻笑：“不太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白真略有兴趣道：“你倒说说我是什么样的风格？”
　　“风华霁月，超然物外，高不可攀的上神！似乎永远都只是画像里的人。”岂会想到有一天会与这样一位上神轻松聊天。
　　白真爽朗一笑：“在你眼中，原来我是这样一个人。”
　　玄灵微笑：“不是在我眼中，而是在万千少女的心中。”
　　“这又从何说起啊？”
　　玄灵一笑：“这是我的秘密，恕不相告！”
　　两人皆笑，相谈甚欢，不计身份，似多年老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