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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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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王府和安王府各有各的别开生面。一方是安稳美好春日宴,一方是鸡飞狗跳暗夜长。
齐祯去云府问云天拿的药虽不是烈性的,但为了让魏王足够关怀和愧疚,肖寒还是足足在床榻上躺了整两天。
这两天里,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
“陛下昨日下令,彻查安王府,可什么也查出来,还生了意外。”齐祯前脚刚听完秦风清的禀告,后脚就迫不及待来告诉对肖道。
肖寒扬眉,好奇地问:“意外?”
齐祯道:“官兵进内院搜查时,把安王妃撞倒了。”
肖寒问:“人有事吗?现在那里什么情况了?”
齐祯瞄了一眼肖寒,语气莫测道:“人自然没事,太医瞧过了,受了惊而已。只不过安王妃临盆在即,此事也不容小觑。那莽撞行事的官兵已经被庭杖,估计下半辈子都得在床榻上度日了。不是人人的体格都像石敬亨那样,挨一百军棍躺几天就好的。况且这道惩戒的命令还是陛下亲自下的,看来不论如何,皇子皇孙还是陛下最看重的。”
肖寒问:“无忧觉得安王妃是故意摔倒的?”
齐祯却反问:“殿下是想问我其中是否有阴谋?还是想问安王妃为何要帮她夫君解围?”
肖寒看着齐祯,眼中顿时沁满了笑意,立刻握住齐祯的手不放,讨好道:“我不关心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我只想知晓外界动向。”
“哼。”齐祯道,但脸色却缓和不少,他继续说道:“安王妃确实聪慧过人,她昨天摔的那一跤,不仅一下子就把当时搜查府邸的人都吓撤退了,还惊得陛下亲自动手惩处了那个倒霉的官兵。这下可好,所有人都知道陛下还是舍不得安王府了,即便安王现在人在风口浪尖,但有了陛下的间接表态,就连朝廷里的墙头草都举棋不定了。”
肖寒道:“安王府的确做的不错。”
齐祯冷冷道:“吼?”
肖寒解释道:“父皇确实还舍不得动肖佲,他不会这么快就给拦截战报一事下定论。如果这件事必定要有个说法,那么我与肖佲之中必有一伤。”
肖寒又道:“不管结果怎样,安王或是璇王,都会有一党独大的情况发生。父皇不肯放权,所以也不愿意结案,他说是说要查,但决计不会很快出结果,一拖拖个两三年也是预料之内。现在正好有了安王妃胎气受惊一事,查案子的人会束手许多。案子进程自然就慢了,父皇便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权衡以后的事,如今我们兄弟二人是都有把柄在他老人家手里了,原来最后坐收渔利的还是他,姜还是老的辣......安王妃也是真豁得出去,挺着个肚子还敢冒险去摔一跤,现在她帮肖佲解了燃眉之急,今后不仅肖佲会对她宠爱有加,她自己在安王府里对付侧妃万氏也会轻松许多。”
齐祯问:“陛下如此摇摆不定,看来以后你与肖佲的争斗只会更加猛烈。”
肖寒道:“父皇当年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你死我活的夺嫡。先帝的太子原本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可正因手足相残,寿命也极其的短。”
齐祯沉默了下来。
肖寒又道:“先帝立下的前后两个太子,都是在不足十五岁的时候死去。而我与肖佲......”肖寒笑了笑,“一个是王家重新扶植起来的亲王,一个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呵......我知道父皇自己也在心里犯难。”
齐祯缓缓道:“殿下,历朝历代的人为了争夺至高无上的权利,各个都用尽了手段,令人瞠目结舌的先例更是不计其数。然而最终皇位会落在谁手上,有时并非是因为谁才华更盛。肖佲固然无用,但他背后的陈升善绝非好对付的善类。”
肖寒看着齐祯的眼睛,笑道:“无忧提醒的是,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小心走好每一步的。”
齐祯的迅速红了起来,一半是因为羞涩,一半是因为愧疚。他双手轻轻抵上了肖寒的肩膀,想轻轻揽住肖寒,可谁知肖寒突然一用力,齐祯整个人便不由得坐到了肖寒的腿上。
齐祯的脸红到耳根:“殿下!别让我坐在你的腿上......”
肖寒:“为何?”
齐祯别扭道:“我又不是女子,这样子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那好,”肖寒道,“不坐我腿上,就坐我榻上。”说着,他直接将齐祯一把抱起,向身后几步之遥的锦被床榻而去。
从被抱起来到被按在柔软的被子上,不过是一晃的功夫,而齐祯却一直屏住了呼吸,直到肖寒贼兮兮地笑着按住了他的双手,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马上要落吻时,齐祯才磕磕绊绊道:“你要干什么!门还没关呢!”这话一出口,齐祯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肖寒立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关门?关门做什么?”
齐祯手足无措地圆话:“要是被府里的人看到,岂不要误会你我二人白日宣淫?!”
肖寒笑得开心:“下人不会随意进出,他们也不敢四处乱瞧,更不会乱嚼舌根。更何况内院上下谁人不知你我的关系?就算误会了也不要紧~”
齐祯暗自诽腹“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他抬起脚就想把人踢走,可还没得逞,肖寒就已经十分迅速地低下头,不偏不倚地含住了齐祯的双唇。
他们在气息交缠中纠葛了许久,直到二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才停下。
肖寒没有放开齐祯的手,他双目含春,低语着:“无忧,现在这一切美好的让我感觉不真实。若是日日都能与你这样缠绵,什么权利,什么皇位,我才懒得去争。要不...我们私奔?”
“你说什么胡话!......”齐祯只当他在开玩笑,这回他真的将人推开,起身理了理有些乱了的鬓发,眼中有些落寞地说道,“若你我只是平头百姓,那走便走了,天大地大,四海为家也未尝不可,但你我都不是能说走便走的普通人。”
“那你是谁?”肖寒突然紧接了话茬,一手握住了齐祯的手腕,凝望着他,别有深意有饱含期待地问。
骤然被这般追问,齐祯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但他在十分短暂地惊慌后立刻镇定地回头,状若无奈地瞥了肖寒一眼,道:“我还能是谁,我不是你的怀无忧吗?”
肖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暗暗地无奈一笑,随即又安慰自己似的,从齐祯身后环抱着他,呢喃道:“是,你是无忧......你若永远都能做我的怀无忧,那该多好。”
齐祯听闻此话,心里也涌出一股离愁别绪,他联想起自己身份特殊,兴许分离的那天也并不遥远,当即深深吸了口气,将难言的情绪压了下去,他心一横,又把黏在身上的肖寒推开了。
“好了,殿下,理好衣衫去用药膳吧,那些可是陛下御赐的。”齐祯没有回头望他,只轻轻道。
肖寒见面前的爱人似乎也有些低落,他立刻又拿出那副死缠烂打且掉价的模样:“怀大人好狠的心,明知我其实早已无碍,还要我吃那无滋无味的苦东西......”
齐祯不想理他,抬腿就要走人。
肖寒拉住他:“但是无忧若愿意亲自喂我,那吃几口也是可行的。”
齐祯这才忍不住有了些许笑意:“你不是不怕苦吗?”
肖寒理所当然道:“整个景阳城都知道本王在大殿上昏倒了、吐血了,如此严重,难道不需要有人寸步不离地照顾吗?”
齐祯被气笑了:“肖寒,你有完没完?现在不是在边关,是在景阳城,还敢乱来?”
肖寒有理有据道:“刚才李公公走时不是在外边说了,要劳烦无忧多照看着我一些。他的意思必然就是父皇的意思。父皇的意思自然就等同于圣旨。”
齐祯道:“你看安王府,就连当家的安王妃心都是向着你的,那璇王殿下凭什么认为自己家里就没有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在盯着?”
肖寒道:“秦风清将王府里的人把关极严,每三日都会清点核对,且每个人的户籍背景都十分详细的留有在册。”
齐祯道:“殿下,皇位只有一个,肖佲他会竭尽所能地与你争的,而你也只有一个,我......”他顿了顿,又道,“我既然决心跟了你,就不想你的安危与前路有一丝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