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座于霜天之上》天海宁

11、这不是恶作剧，这是事实

　　“霜月，就算不会被人看到也不要偷拿苹果吃啊，”凪一手推着手推车一手托着腮发愁的看着我，“我到现在也是不敢相信啊，家里竟然会冒出来一个幽灵。”
　　“唔不系幽灵喔，”我浮坐在半空，嚼着超市里堆放的苹果囫囵不清的说着，接着将嚼碎的苹果咽下，挥挥手，“我是咒灵，咒、灵！人死了那是幽灵，可霜月自诞生就是一般人看不到的状态，硬要说，嗯……精灵可能更合适？呃，可精灵又和咒灵是本质上的区别，起码精灵不会想着吃人吧……”
　　“所以霜月，”凪总觉得这种生活状态很不正常，“为什么我和顺平能看到你，是因为我们快死掉了吗？不，不应该这么说，如果不是霜月做什么，我是真的会死吧。”
　　“凪真是将咒灵说的跟死神一样。”
　　说到这里，我望天想了想，咒灵本就是邪恶的，冒出来基本就会作恶。
　　就算我，也不怎么把人类当回事，说是死神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像死神，谁遇到谁倒霉。
　　“其实人类天生就自带咒力，只是大部分人的咒力都少的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很多人看不到咒灵。”
　　说到这里，我将吃剩下的苹果核用中指和拇指掐着，手随意一翻指向凪，“凪和顺平能看到我，或许只是因为某些巧合，令你们身体中的咒力增长了些，所以能看到我了，说到底，你们都是特别的。”
　　“不过那都无所谓了，”我慵懒的摆摆手，顺手将苹果核丢到旁边堆杂物的盒子里，“总之，凪要明白一件事就好了。
　　——你和顺平，都被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凪的脸上晃过忧色：“不会吧，难道还有那种恐怖的怪物要对顺平出手吗？”
　　“不是恐怖的怪物，是咒灵。”我轻描淡写地说着，“别怀疑了，这是肯定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仅仅是想过这普通的日子，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来凪一点都没有察觉呢。”
　　我浮动到凪的近前，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刘海儿。
　　“有人将某样东西特地放到了凪的家里，就是这样东西，吸引了周边的咒灵，引来它们攻击你。”
　　凪的脸色瞬间变了，焦躁的看向我：“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我落到地面，站在那里，变得面无表情：“其实就算我不说，也没什么不对，因为我和那些你口中的怪物，是相同的东西。”
　　凪皱着眉，脸色复杂，低着头思索片刻，还是上前，将我抱在怀里。
　　“不，霜月，是不一样的，霜月对我和顺平来说，也是特别的。”
　　我沉浸在了这股子温暖当中，片刻，将她推开。
　　“既然你这么信任霜月，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下你。”我拿起一个新的苹果啃了一口，“首先，有人将东西放在家里，让咒灵攻击你，这举动，多半不是因为单纯恨你才这么做。”
　　“是顺平？”凪反应很快。
　　“是，”我浮到凪的身后，用着左手臂从后搂住她的脖子，右手掐着苹果，淡淡的开口，“顺平最近除了我之外，还认识了一个咒灵，那位可不是什么蠢货，多半是思维敏捷的咒灵。
　　他没有第一时间加害顺平，而是选择和顺平相处，我就觉得他是有利要图，通过控制顺平想要达到最终的目的，而当这位咒灵在得知了还有其他因素可能干扰顺平后……你觉得他会不会顺势对你出手呢？”
　　没错，这个其他因素，就是凪。
　　“只要凪死了，他就可以更好的控制顺平，毕竟对顺平来说，最重要的人死了，剩下的，那么只有他了，只有他可以让顺平依靠，到时候，岂不是他说什么，顺平信什么，他让顺平做什么，顺平就会做什么？”
　　“不可以，这么下去，顺平会被他害死的！”凪抓着我的手腕，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晃了晃我，“霜月，我知道你在意顺平，也知道你也是咒灵，但我真的不太清楚咒灵什么的，不过，请你一定帮帮他，就算是豁上我的命，也请你救救他。”
　　我低着眸子，将凪的手拿开，然后目光直视着正陷入恐慌的她：“这里是超市，先买完东西，我们再去别地方说吧。”
　　就算凪再急切，还是将全部忍下，对着我说了一个，“……好。”
　　很快，采购完成，我带着凪来到了一处旅馆，登记之后，上楼打开房门，我扑到了柔软的床上。
　　“这……为什么来这里？”凪她慌了，明明可以选择回家去，却还是跟着我来到了这里，然后道出了疑惑。
　　“凪，问题有点多哦，那么，这几天就住这里吧，其他的，霜月会安排的，”说到这里，我眯起双眼勾起恶魔般危险的微笑，接着恍若什么都没发生的站在床上蹦了一圈扬起手臂，“凪，你不是相信我的吗？”
　　“咚——”
　　一颗红的妖冶的苹果从口袋的破损处滚落地面。
　　“啊，凪，我偷来了榨汁机，帮我打果汁喝吧？”
　　“……所以说，霜月，不能趁着人看不到你就偷拿东西啊。”
　　……
　　同一时刻，身上布满缝合痕的咒灵，正跟在吉野顺平的身后，用着一双异瞳看似闲适随意的打量着四周。
　　“嗯~这里就是顺平的家啊。”
　　他就仿佛第一次上门的样子，而在顺平眼里，他的确就是第一次邀请这位真人来家里做客的。
　　顺平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没有面对我的随意，他在对着真人的时候，行为举止都充满了对长辈似的恭敬小心和细致。
　　然而当真人踏入房子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因为该出现的场面没有出现，可空气中隐隐的新鲜血味又是怎么回事？
　　“真人先生？”顺平察觉到了他的迟疑。
　　真人站在那里警惕地环顾四周，喃喃的自语：“不太对劲啊……”
　　双面宿傩的手指似乎还在，吉野凪应该也遇袭了，但袭击的咒灵气息不见了，吉野凪的尸体也没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呃，真人先生，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顺平也没有全傻，他有留意到一直居住的环境，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就像是遭了贼之后被没有很好的还原，微妙的感觉沙发好像被移动过，餐桌也是……
　　“这里！”顺平突然跑到了餐桌旁，蹲下来，他看到餐桌的一个桌脚竟然有一长道红色的液体被淋了上去，此刻已经干涸，但是，这斑斑的模样，这看着怎么有点像血？昨天好像还没有的。
　　而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出现了人影。
　　顺平猛地回头，错愕的看到人影竟然穿过了自己走向别处。
　　那是……凪？
　　凪怎么变成幽灵了？
　　不，是虚拟影像？！
　　“顺平，过来。”
　　真人让吉野顺平回到了自己身边，这个客厅里，正像是被人投放了立体电影似的，播放着一段奇异的景象。
　　看着看着，顺平的脸色很快变了，他瞪着一双惊惧的眼，双手不由自主的捂上嘴，他看到，影像中的凪被一个怪物似的咒灵袭击了！那个怪物居然将凪折磨的那么惨！！
　　在那怪物即将掐死凪的那一刻，影像戛然而止。
　　“真人先生，这影像到底是？”顺平的双手颤抖，一半是被吓得，一半是被气的。
　　究竟是谁的恶作剧！！
　　真人抱着肩膀扭过头，“……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完全不清楚呢。”
　　不过影像这么真实，看来，凪是真的被袭击了。
　　他扯起了两边嘴角，目光恶意的撇着身旁的顺平。
　　将噩梦般的事实告诉这个少年，打破他将影像发生的事实寄托于有人恶作剧的天真心态，能看到顺平那不敢置信到绝望又愤怒无处可使的表情，似乎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