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东方神遇上西方蜘蛛“精”》不知黎

9、第九章

　　生平第一次被人警告让滚出去的刘芷烟：……？？？

　　虽然她脾气不差，但作为一个父母哥哥人缘极好，从小备受长辈宠爱的神界小公举，猛的被人骂也是会冒火的。于是刘芷烟想也不想的回怼了一句：“凭什么，哥谭是你家建的？！”

　　“……”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的冷厉之色褪去了一些，却仍然喑哑得如同喉癌晚期：“Gotham is mine.”

　　说完，那个黑漆漆的人影便鼓起了身后披风，随即周身烟雾腾起，模糊了他的身形。待到烟雾散去，再去看时，他已经不见了。

　　“……”F开头的词在刘芷烟的舌尖滚动了几圈，终究是被深深扎根于身体里，来自舅舅“慈爱”的礼仪教育给压了回去。

　　她板着漂亮的小脸蛋，掏出手机解开屏保，盯着桌面壁纸上“你要记住你是仙女”“仙女是不会骂人的”“算了不生气”这几行字看了十秒钟，这才长出一口气，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顶着还略有些鼓起的腮帮子觅食去了。

　　至于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相信戈登局长会处置好的，就当送给他的加班礼物了。

　　与此同时，哥谭市郊的蝙蝠洞里。

　　布鲁斯脱下自己那一身厚重的高科技铠甲和披风，换上轻薄舒适的家居服，走到电脑前查看那些他之前就翻看过的资料。而后，他将里面标记为“刘芷烟”的那一份单独抽调出来，快速浏览一遍后，回想着今天的接触，又敲着键盘，开始往资料档案里添进些东西。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仍旧对着电脑忙个不停。一杯咖啡被放在了他手边，他眼睛仍盯着屏幕，手却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咖啡杯的手柄，端起来送到了唇边。

　　“对这位新出现的东方少女的调查有什么新的进展吗，少爷？”

　　头发花白但仍忠心地坚守岗位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侍立在布鲁斯身后，低头问道。

　　“还是之前的那些，”布鲁斯抿了口香浓的咖啡，身体放松，向后靠在宽大柔软的椅背上，活动着自己有些发僵的脖子，“不过今天和她的初步接触，到让我有了点其他方面的收获。”

　　“例如？”

　　“例如，她是在有目的地行善，通过做善事的方式，换取名为‘功德’的东西。”

　　他放下杯子，将视线挪到屏幕上的黑发女孩的照片上，眼神若有所思：“什么东西……需要靠行善来换取呢？”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神话传说的内容。”阿尔弗雷德依旧恭谨地站在主人身后，慢条斯理道，“有传说中写道：神明降世，以仁爱泽被世人，以转化信徒，累积信仰，继而蕴养神格，壮大神力。简单来说就是——神明，以善举获取信仰。”

　　布鲁斯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老管家先生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微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仿佛这样近乎“异想天开”的猜测不是出自他口。

　　心中的猜想逐渐成型，布鲁斯垂眸，白皙却略显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咖啡杯光滑细腻的杯壁，眼中情绪莫测。

　　*

　　离开哥谭回到布鲁克林，坐在小个子韩国老板卫生不怎么合格的餐厅里，吃着卡洛琳热情满满送上来的小蛋糕，感受着周围不甚清净与优雅的用餐氛围，刘芷烟才觉得自己轻松舒适了不少。

　　回来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定居哥谭的想法。

　　没办法，抛开哥谭有只黑漆漆可能会跟她“抢生意”不说，就那个高浓度的犯罪环境，仿佛空气中都飘荡着犯罪的气息。就一个找晚餐用餐地点的功夫，她都遇上三拨儿抢劫的了——不是别人被抢，就是她被抢。真要住在那，她每天可能要有一半的时间都要花在为自己打跑劫匪上边儿了。

　　——这种被迫“加班”还没有加（功）班（德）费，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想干呢。

　　刘芷烟用力地咬了一大口小蛋糕，撑得腮帮子鼓鼓的，像是要把自己从哥谭带回来的郁闷都嚼吧嚼吧吞下去消化了。

　　吃完两个小蛋糕，刘芷烟舔了舔唇角不小心沾到的奶油，感觉心情和胃里都舒服了很多。她擦擦嘴，翻开菜单，打算再点点儿吃的，化郁闷为食量。

　　反正她也不会胖。

　　就是憨这里能安全下肚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刘芷烟撑着下巴想——不知道餐厅能不能接受客人从别的地方点外卖过来吃。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算践行一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至理名言。即使余光瞟到卡洛琳正朝这边走过来，她也没有丝毫心虚地继续在外卖平台上下单，心态稳得一匹。

　　卡洛琳端着两份餐点准备去上菜。原本都要走过去了，突然又像想起什么，迈着两条大长腿折返回来，在刘芷烟面前站定，精致窄小的脸上有着遗憾，但更多的是撞见八卦的兴奋：“芙拉尔，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和你同桌的棒球帽帅哥吗？他最近两次来这里，都有跟我问起你哦。”

　　“问起我？”刘芷烟愣了下，陡然想起自己之前捡到的那条项链，心下了然，“好，我知道了。”

　　说完就继续看她的菜单去了。

　　卡洛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愉悦或羞涩的情绪，这才端着盘子走开了。

　　走的时候还在小声地叹气：“可怜的男人啊——”

　　不知道她那沃顿毕业的小脑袋瓜里又脑补了些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悲伤爱情故事。

　　点好了外卖，餐厅这边也下好了单，刘芷烟双手杵脸，感觉有点无聊。正转着眼珠四处瞎瞅呢，就看见刚才和卡洛琳谈论的男主人公出现在了视线里。

　　史蒂夫推开门走进餐厅，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卡座里百无聊赖的黑发姑娘，心里有些惊喜。他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蹲守很久才能等到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没想到才等了两次，就等到了人。

　　或许真是有缘吧。

　　史蒂夫唇角微弯，迈动长腿，径自走到少女对面，对她招呼：“又见面了，芙拉尔。我可以坐下吗？”

　　“嘿，史蒂夫。”刘芷烟连忙把爪子从脸上拿下来，对着自己这个因饭结缘的朋友挥了挥，“没事，对面没人，你坐吧。”

　　史蒂夫从善如流地坐下，拿起菜单点了杯红茶，这才问候起朋友的近况：“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收获颇丰。”刘芷烟灌了一大口橙汁，感受着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滚动，柔软丰富的果肉在口腔绽开，圆圆的大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

　　少女饱足的神态像极了餍足的猫儿，看得对面的史蒂夫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又怕被她发现，只能低下头，用头上的棒球帽帽檐稍作掩饰。

　　“对了，”咽下冰凉酸甜的橙汁，舒服得直想叹气的刘芷烟想起自己上次捡到的东西，连忙一把拽过背包，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掏出那条吊牌项链，递给史蒂夫，“上次你走得匆忙，落下了这个，餐厅鱼龙混杂，我又不知道去哪找你，只能先自己保管着。喏，站在物归原主了。”

　　“谢谢，这条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史蒂夫接过项链，英俊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而复得的愉悦。他将吊牌握在手里，指尖珍惜地抚过上面的刻痕，神情似有怀念。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如海水般蔚蓝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柔和的语调流露出几分不及掩藏的笑意：“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今晚的晚餐由我请客。美丽的女士，你意下如何？”

　　“乐意之至。”反正点餐的大头在外卖那边，史蒂夫也不知道，刘芷烟一边悄悄把外卖配送地址改成家里一边点头，答应得一点不含糊。

　　吃过晚餐，和史蒂夫在餐厅门口道别，刘芷烟摸摸仍旧平坦的小腹，决定快点回家吃那顿丰盛的外卖。

　　为了快点回家，也因为前面道路施工，她打开导航，选了一条自己从没走过的近道，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家。

　　城市的霓虹给黑夜染上绚丽的光彩，却仍有灯光照不到的犄角小巷，浸没在浓重的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角落，最易滋生罪恶与邪祟，如同一只隐匿暗处的噬人巨兽，只等懵懂不知的人类误入，便张开巨口，将他吞吃入腹。

　　——这是刘芷烟初初踏入这条偏僻巷落时，脑子里便冒出的想法。

　　虽然她是半神之躯，按理来说这个凡世没什么能伤到她的东西，但应激反应还是在的。以她胳膊上那一粒粒爆满的鸡皮疙瘩发誓，这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果然，黑暗里，一个身材高挑劲瘦，容貌俊美无瑕的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偶尔也有几束微弱的灯光照进巷落，驱不散这浓重的黑暗，落在男人身上，却如圣光洒落，将他衬得如同坠落凡间的天使，高贵出尘，不可侵犯。

　　而当这样一个恍若神明的人自愿化去身上的坚冰，从高山降入凡尘，对你露出可令冰雪消融的温柔笑意，你是否会情不自禁地走近，甘愿为他献上自己的全部？

　　其他人会不会，刘芷烟不知道，但她，肯定不会。

　　看着面前这个他人眼里的美男朝自己笑容款款地走来，刘芷烟垮着脸，痛苦地捂紧了自己的眼睛。

　　她好后悔，真的，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对孙叔那对火眼金睛的崇拜，就轻易地接受了他的金丹投喂。

　　——看着一坨爬着苍蝇和蛆虫的腐肉对着自己搔首弄姿什么的真的好辣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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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烟熏火燎就能获得火眼金睛同等功效的眼睛是什么体验？
当事人刘芷烟表示：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