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3章 ...
-
第三章楚越有他在,谁敢欺负他的宁宁!
也许是侯默宁扑的太用力,亦或是楚越身子单薄不经推,不过被掩了口鼻,就轻易被放倒在了书案上。
屋外的丫鬟奉命前来,迟迟不见屋里有人应答,却又隐约听见里头传来细微的声响,生怕侯默宁警觉从窗户逃走导致任务失败,只能拼命挽救破门而入。
老旧的门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彻底被人从外强行推开。
映入眼帘的画面太让人血脉喷张,以至于异常惊惧的丫鬟张大嘴巴僵硬着身体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幅女上男下的画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堂堂丞相府大小姐竟然与外男私会彝伦堂,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书案上行苟且之事,还是女方强硬姿态掩人口鼻准备霸王硬上弓?实在太伤风败俗了!雇主果真没有冤枉她!
事先准备唱一曲好戏都无需演,就平白撞破奸情,丫鬟即惊又觉得羞耻,毫不留情唾弃道:“原来侯小姐竟如此不要脸,藏了位奸夫不说,还将人领到彝伦堂玷污先哲们遗留下的这片净土!”
“奸夫?”对于这个陌生的词汇,侯默宁显得异常惊愕,抬眸对视上满脸愤慨的丫鬟,唯有流露出不解。
超额完成雇主嘱托的丫鬟,哪有心思琢磨侯默宁的神情,朝着苍穹发射一枚信号,转身就冲出门外高声嚷嚷,“青天白/日,丞相府大小姐与外男私通彝伦堂!”
满脸懵然的侯默宁犹不知奸夫何在?眼睁睁地看着丫鬟窜出门,竟无言以对,“栽赃嫁祸都不用脑的吗?”
被她掩住口鼻压在身底下动弹不得的楚越,心里想要提点一二,却依旧沉默顺从地躺在原处。
待侯默宁久久得不到应答,才后知后觉低头寻人。
哪想到四目相对,僻静的彝伦堂内可闻对方剧烈的心跳,她终于回忆起丫鬟闯进屋里的情景,可不就是一副香艳艳的春画。
“宁……”他刚要发声,灼热的吐息烫的侯默宁手一缩,得以松口的楚越,轻咳一声,提醒道:“宁宁,或许应该将人拦下来,解释一下?”
本就是个误会,侯默宁断然否决,“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了想,觉得这词不妥,再次补救,“不碍事,掀不起风浪。她进来的角度看不见你的脸,自然揪不出我的奸夫是谁,待污蔑我时拿不出证据,我还可以反咬一口是对方血口喷人。”
奸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楚越,终于不再镇定,怎么都想象不到,他会落得个没名没分与她通奸的罪名。
眼瞅着他的神色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异样,侯默宁也觉得分外不好意思,毕竟是受她拖累,堂堂卫国太子被冠上奸夫这等侮辱性词语,是人都会生气。
趁着还未被殃及池鱼,侯默宁促手促脚想要起身,却发现难以动弹,不得已提醒道:“你压到我的广袖了。”
楚越哪里会看不出来她那点花花肠子,眼瞅着她要见势落跑,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回胸前,凉薄的唇微微勾起,透着一丝玩味,“宁宁是不打算对我负责?”
瞪大眼眸,满脸惊愕的侯默宁彻底不敢动弹,“负责?负什么责!”
他的唇一抿,眉头微微皱起,嗓音低沉,仿若被人玩弄抛弃后的无限怨念,“我都被人污蔑成你的奸夫,你该为我正名。”
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四目相对良久,那双桃花眼眨呀眨,屏住气息好一会儿,终于自我催眠他是一番玩笑话。眼瞅着他死死压着广袖不放人,侯默宁唯有身体力行抬脚意图从他身上跨过,哪想到今日抱厦出奇的热闹,突然屋外又闯进一名不速之客。
“殿下!属下在月门处擒获一名口吐秽言的丫鬟!”兴冲冲赶来邀功的太子长史卓安怎么也没想到,丫鬟所言非虚,侯小姐与殿下真的在彝伦堂行……行闺房秘事?
迅速撇开目光的卓安,只觉得惊疑不定,如今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僵硬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打断太子好事,会不会被生吞活剥?。
“你再敢胡思乱想,我就打爆你的猪头!”一个两个的脸上都写满误会,侯默宁气得牙痒痒。
躺在书案上的楚越,柔和的目光落在她气愤难填的脸上,不禁哑然失笑,坚实的臂膀揽过四寸腰,撑起上半身将她带起,“人擒获了,无须担心有人辱你名声。”
侯默宁装作若无其事撇过脸,拢了拢耳边散落的碎发,施施然地走到昏厥倒地的丫鬟跟前,“弄醒她,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卓安最是擅长动用私行,细皮嫩肉的丫鬟,不过片刻就能让她吐露实情。他幻想着终于可以将功补过不被削,还未来得及动手,抱厦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强行推开。
“小娘子,可用我替你宽衣啊?”闯入的陌生男子揉搓着手心,獐头鼠目透着坏笑,待看清屋子里立着两男一女,瞬间懵然。
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了有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在此地更衣,让他闯进来毁了对方名节?
如今美娇娘倒是有,可旁边站的两位打手是怎么回事?
这是要挨揍的节奏啊!
采花贼反应迅速尴尬地笑了下,小心翼翼退后两步,“走错门,你们继续聊。”前脚退出抱厦,转过身撒腿就跑。
犯在卓安手上,还有活路可言?
人还没绕过抱厦,就被卓安擒回来重重摔进屋子里,末了,恐是怕采花贼再次落跑,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来回碾了两下,听见对方嗷嗷叫不断讨饶,方才罢休。
“说!谁派你来的?目的为何?”
采花贼的目光来回在两男一女的身上打转,犹豫了下,决定闭口不言拖延时间。
“哈!还敢跟我玩硬气,信不信我削了你!”卓安刚想给他点教训,踩断其肋骨,却被侯默宁制止了,“我留他还有用处。”
先有丫鬟好心送衣,后有采花贼明知她在更衣还闯进屋子里唤她小娘子,侯默宁再猜不出幕后之人的计策,那她就傻到家,“你不愿意说,是觉得背后之人可以保全你,可若是我先对你动用私刑,即便逃出生天,你的下半辈子恐怕也是一个废人。”
哟,这小娘子够辣,还敢吓唬他!采花贼轻蔑笑了下,满脸透着不屑,干脆闭上眼睛彻底沉默。
侯默宁的眉尾一扬,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把他作案工具折断。”
惊恐万状的采花贼瞬间瞪大眼睛,很是懵然地看着她,作案工具?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作案工具吧?
“啊?”老实人卓安没有反应过来,“此人属下搜查过,并未随身携带武器。”
还好楚越是个明白人,以手掩嘴,轻咳一声,提醒道:“断子绝孙。”
卓安:“……”
卧槽!这娘们真的是个雏?一开口就直中要害,作案工具没了,他还留着这条命作甚?采花贼的脸彻底扭曲了,“别!有话好说,我怕了你还不行?”
女子最重要的无非是名节,幕后之人先派人散播谣言在成贤街上毁她名声,再派老妇污她衣裳,为的竟是抱厦内玷污她的清白。
虽然有监生考核掩护幕后之人,却无法掩饰幕后之人对她心存的恶意,此人绝非监生考核的竞争对手这般简单。
侯默宁歪着脑袋笑看采花贼,只是神色间仿若透着阴翳,“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一介外人,因利诱之,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留你,有何用?”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古人诚不欺他,不过转瞬,就嫌弃他没有价值,一想到作案工具要被折断,采花贼顿时冷汗淋漓,“我用处可大着,比如做证人,难道你不想揪出谋害你的幕后黑手?”
“你说得对,姑且算是有点价值,这倒是可以暂时留下你,待会让你说话,记得此刻的承诺。”眼看着采花贼点头称是,十分满意的侯默宁朝着卓安使了个眼色,“打晕他。”
“大戏估摸要开锣,这里就交给你。”侯默宁同楚越通气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卓安没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看见殿下与侯小姐眉来眼去,双方含情脉脉互瞅了眼,再点头表示我懂你的心思,无需多言。身外局外人除了干瞪眼,着实没琢磨透一个词意,只是被狠狠喂了把狗粮。
待楚越目送侯默宁,卓安才虚心请教,“殿下,属下没听明白侯小姐的言外之意。”
“你没听明白很正常,本太子明白即可。”
卓安:“……”
瞧瞧这一脸写着傲娇,哪有平日里的威严冷凛?
“去查一下参加监生考核的名门贵女名单。”
干起实事,卓安确是个行动派,“殿下为何猜测是名女子,而不是男子?”
“坏人名声的方法有很多,即便不想宁宁在监生考核中拔得头筹,也犯不上玷污她的清白。幕后之人不过是用监生考核作为幌子遮掩目的,最终还是怕父皇赐婚让她做儿媳,如今圣旨未下,本太子的兄弟们没有作案动机,那些有机会嫁进皇家的名门贵女正好趁机除掉宁宁。”
恍然大悟的卓安终于明白殿下与侯小姐用眼神交流了多少故事,关键时刻,马屁没忘记拍,“果然还是殿下最懂侯小姐,属下看着殿下与侯小姐站在一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这番话很是受用,楚越的眼前仿若闪过她的音容笑貌,不愿帮忙作弊绘画时,嗔他恼他;委屈假惺惺哭叫两声时,总是拽他的袖口不松手,末了,还梨花带雨似的用着勾人的桃花眼瞅他,低唤两声越哥哥;无法无天时,惯要拉着他胡闹,就怕被丞相逮个正着推他出去顶包。
这就是他的宁宁,鲜活、灵动、情韵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