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骑士》咳血少年

1、贫民窟

　　冰冷的月亮，她无私地照亮这个充满绝望的区域。街道边堆满恶臭的垃圾，不管走多少步也能看见些瘦骨嶙峋的人蜷缩在地上沉睡。

　　就在离这些人们的不远处，街道拐角有一间用石头堆砌的，散发着阵阵寒冷的石屋。它属于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奶奶。

　　没有人知道她多大了，但从外貌来看起码也有七十几的年纪了。稀疏的白发显然有些秃顶，她的鹰钩鼻和瞪得圆鼓的眼睛，牙齿似乎也所剩无几，说起话来唾沫横飞又恶毒难听。天呐，她就是这片儿孩子们的噩梦——毒婆婆。

　　“该死的，今晚接的客人怎么给这么少！”

　　绕着这个狭小的房间，毒婆婆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她重重的步伐狠狠地踏在地面，嘴里不停的说个没完，说话间还在喷口水，活似那老毒蛇来回绕着喷毒液。突然，她停下脚步看向角落。

　　那是一个瘦弱到让人害怕的女人，她正搂着个男孩儿。这孩子约有十一岁，金发碧眼生的倒不像贫民窟的孩子，身上却已经留下不少毒打和劳作的痕迹。

　　反正养着也没用，败钱还不如拿去卖掉咯！

　　毒婆婆搓了搓她皱巴巴的手，布满皱纹的脸笑起来实在惊悚。

　　“把他给我，我让人来把他拿去卖个好价钱。指不定还能卖给王侯贵族们，那可有好日子过哟，咯咯咯！”她笑起来就好像是母鸡在打嗝，尖锐的声音简直是谋杀耳朵。那双像是鹰爪的手伸来抓住了男孩儿的手臂，死死拉来。

　　“巴德尔！”那瘦弱的女人勇敢地打开毒婆婆的手，将巴德尔护在身后。虽然在对上毒婆婆视线时软了腿，却还是颤抖着向她求饶。“求求你，我怎么样都好，别对巴德尔……他还小……”

　　“你？你已经没用了，你儿子可比你好看多了。现在可不少贵族喜欢玩漂亮的男孩儿，咯咯咯……你做什么！……呜！”

　　随着那恶心的笑声后的一声闷哼，巴德尔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她从毒婆婆的桌上抢了把剪刀，捂住毒婆婆的嘴对着她乱捅一气。

　　不知道多久了，那该死的老女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巴德尔的母亲将剪刀丢在一边，这个房间终于安静了。

　　“巴德尔，帮妈妈一起收拾。没事的，不会有人发现的。不会的，在这个地方有人失踪很正常……”巴德尔的母亲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用破布擦拭着血。

　　巴德尔帮着母亲将尸体丢进了垃圾河里，看着那该死的，爱喷毒液的老母鸡随着河流远去。

　　没了这该死的老毒妇，真是太好了。

　　巴德尔这么想着。却在无数个夜晚里梦见毒婆婆的脸，围绕身边向巴德尔“咯咯咯”笑着。

　　除去这些噩梦，日子似乎有些改变。没有该死的毒妇来催着交房租，石屋被巴德尔母子俩霸占。就像巴德尔的母亲所说，在这个贫民窟里有人失踪太正常了。毒婆婆的消失没有人在意，比起个老太婆他们更在意自己今天能不能吃上一顿饭。

　　但日子又似乎没些改变，找不到差事的母亲依旧靠□□为生。巴德尔只能背着母亲出去，偷点儿东西回家。他总是骗母亲说，是出去帮忙做差事的报酬。

　　看他不知情的母亲笑得欣慰，巴德尔只能捏紧了拳头。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