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失格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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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吗，匕首。”
“······”
被诅咒的黄金匕首无声地贴上我的大动脉。
它本可以轻易落下，品尝鲜血的滋味。
来人却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我还没有蠢到，真的以为你毫无防备。”
那人——教皇撒加应约来到了你的宫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撒加身着教皇的黑袍，但那黑袍下隐约透出圣衣的金辉。
不过对我来说没有区别就是了。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想着兄弟间应该坦诚相待罢了——”
我合并指间，将双手汲满了水，又啪地一声松开手来，让水珠四散开来，玩得不亦乐乎。
“收起你那副拙劣的伪装，恶心。”
“靠着装傻收买人心，你以为我会着你的道？”
呜呜，本来以为我不带任何武器他就能稍微放下戒心，没想到这么谨慎。
失算了。
而且因为我在洗澡，根本不看过来啊。
要不是那些家伙老围在我周围，我也不用特地找洗澡的时间啊，可恶！
就是匕首还架在脖子上。
这样才肯谈的话也行吧。
像个一惊一乍的小猫一样。
小猫对敌人的威慑还在继续
“所有人都被你骗过了，最惨的，还是你那群被捧杀被养废的忠心的狗吧。”
“无力、弱小，只能依附你生存。”
“你可真是好心啊，女神大人。”
他露出一个阴比的笑容。
喂喂，后面的是人身攻击了吧！
“我只是爱护我的小弟罢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女神能有什么坏心眼.jpg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也罢。”
“只要他们活着，无论是过度保护，还是宠杀捧杀，我都认了。”
只要他们活着，就够了。
之后的一切，由我来背负。
“我没有打碎你的恶人格，撒加。”
最后一击，我只是佯装击碎了假面而已，并没有将第二个人格给剔除。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都是自由的、完整的，撒加。”
我悠悠起身，用小宇宙给自己套了件衣服。
危险的刀刃也随之移动了高度，作为他的底牌，这柄凶器不会离开它的致命距离。
“我只是想对你说，我相信你。仅此而已。”
“谁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撒加简直气得都要笑出声了。
“认命我为教皇，稳住我的旧部下，却架空我的权力，将教皇的实务全部移交给穆，让资历最老的天秤座的老师名义上辅佐，来堵住其他人的嘴，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我吗？”
“这种信任，我还可真是敬献不敏。”
老师，我那天爬楼梯的时候在钟塔旁边瞪我的怪人啊。
人家为圣域奉献那么多年，我给人家升个官涨个工资怎么了嘛，居然这么说人家（哭唧唧）。
“让穆来做只是因为你出面，除了你部下以外的人都不服气吧。”
毕竟名义上还是个叛徒。
“小同志，要有革命觉悟，为了圣域的可持续发展，以一时的小我的利益损害，成就大我的和谐共荣。you understand？”
“我可是相信你到把命都给你了。”
我指了指脖子上的匕首。
“是呀，我也很相信你呀，只要这个匕首还能在任何我想的时候取你性命。”不愧是教皇，和老师学了中华太极之后，阴阳怪气的水平登峰造极。
邪恶狂魅的笑容又出现在了他的嘴角。
啊，这，帅哥，何必呢，好好的俊脸，非要用颜艺来展示个性。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就这样吧。”
“既然谈不拢，那么你想知道，关于这把匕首的故事吗？”
撒加眸光闪过晦暗的情绪，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就当他默认同意了，继续讲了下去。
“这把黄金匕首是雅典娜托火神打造的，并且亲自赋予了它弑神的权限。”
“——通过将它刺入心脏的方式。”
“但是因为只沾过雅典娜的血，所以这把匕首能杀死的神只有雅典娜。”
“它只为刺杀战争女神而生。”
“为——”
“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打造对自己不利的武器，还将他作为每一任教皇代代相传的信物？”
我侧首，直直的对上撒加的视线，如镜的刃面倒映着我的眼和他放大的瞳孔。
“因为神，都知道啊。”
“——人类的本性。”
“会畏惧。会恐慌。会怨恨无法报答的恩情，会猜忌没有缘由的善意，会排斥无法理解的异类，会毁灭无法掌握的力量。”
“神都知道啊。”
“深深地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啊，到骨头里，都烂了。”
“明明了解这种丑恶的特质，明明洞悉这种恶臭的本性。”
“明明······”
我垂眸，握住了刀锋。
“就是知道，才不放手。”
“所以，还是向人类伸出了手。”
“神明就是这种，只要是自己的认定的东西，连丑陋的部分都爱上的傻瓜。”
所以海神会眷顾自己的子民，即使他们烧杀抢掠。
所以冥王会偏袒地狱的灵魂，即使他们罪不可赦。
所以月神终日与野兽为伴，即使他们食亲凶残。
所以、我站在了人类这边，选择与众神为敌。
“如果害怕的话，那就伤害我吧，那就给你能杀死我的力量吧。”
“直到信任到来的那一刻为止。”
我允许。
我愿意。
撒加走了。
临走前，我对他说，要是想要诛杀海皇，就来我的房间吧。
我会告诉他弑神的方式。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双鱼座说的话。
“强大就是正义···吗？”
呸。
都是屁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撒加怎么不投降冥王，给海王做狗腿子，为太阳神普照大地献出一份力？
终究还是，有信仰在。
才会舍生取义。
人类弑神终究是一条漫长曲折的不归路。
从神话时代到现在，有多少人启程，又有多少人背离了道路？
“虽千万人，你我往矣。”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失格第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