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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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愣了好半晌，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这什么惊天裙.带.关系啊！
但在震惊之余，白修也觉得有那么点点的情理之中。
怪不得就连百花仙子给他的种子长出的青草也不如杨戬这里的好吃，怪不得就算是在穿越前，他也从未吃过像杨戬家里的那般香甜的嫩草。
这……人家自带的王者buff，这还怎么玩？
白修垂头丧气地默默不语，突然觉得兔生都没了奔头。
一只手却在这时轻轻拍了拍白修的后脑，那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过也无所谓，白修要是真的喜欢吃，随时来就行了。如你所见，我这里的草坪浩瀚无际，年年生，年年长，没个止境，打理起来实在麻烦，如果你不愿来，那我只好再去洪荒之中寻一些羊鹿之流，便叫它们替我吃了这些，也是一样。白修觉得呢？”
白修：……
还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嫉妒啊！我觉得暴殄天物啊！那么珍贵的草，怎么能用“打理”两个字来形容呢？！
白修心在泣血。
杨戬垂眸看他，半晌低低一笑，在他耳边轻声说：“明天，只要你明天还来的话，这草，我给你一个人留着。”
最后揉了把他的脑袋，起身离开了。
“吱呀”一声，二郎神殿外面的大门悄然打开了一道缝，有一缕月光悄悄地溜进来。
白修晕晕乎乎地蹦跶出了门，往广寒宫跑去。
脑子里却不断地回放着杨戬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明天，只要你明天还来的话，这草，我给你一个人留着。”
心脏忍不住砰砰地跳得飞快，在这寂静的月夜里放大、回响。
不知怎么的，白修觉得这月下的风有点过于燥热，他化成了人形，站起身，抚了抚自己发烫的脸颊，而后回望了一眼二郎神殿的方向。
那里已经被缭绕的云雾遮住，看不到了。
可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心情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回到广寒宫，白修这一觉睡得香甜又安稳。
只是东方泛起鱼肚白之时，白修猛然惊醒，坐起来揪着被子纠结。
不对啊，昨天那句话有问题啊！
那人最后说的是，“这草，我给你一个人留着”。
他说的是“一个人”……
白修心慌意乱。
不会吧……应该是杨戬说错了吧？还是他听错了？
对对，应该是他听错了！
白修敲了敲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不住地打鼓。
——可真的是他听错了吗？
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撑得他脑子都涨大了，他一个打滚又钻回了被子。
得，为了安全起见，今天还是憋去二郎神殿了！
裹成一条蚕茧似的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翻来翻去，辗转反侧，却再难入睡。
白修又猛地掀开被子，头发乱糟糟地坐起来。
——啊，他好舍不得那嫩得能把舌头吞进去的青草啊！
白修咬了咬牙，起身、下地，往窗户下的镜子走去。
今天不用上朝，他正好可以趁时间去找百花仙子问个清楚——当真，只有杨戬种得出那样的青草？
百花宫。
百花仙子正教导牡丹仙子、荷花仙子等人日常的工作，见到白修来了，立刻兴致冲冲地迎过来。
白修冲她使了个眼色，开门见山道：“今天来，是想请教仙子一件事情。”
百花仙子会意，忙打发牡丹仙子等人去外面耍，而后把白修迎进了内殿，端了两盘瓜子出来，一边磕一边问：“怎么了，这么郑重其事的？”
这嗑瓜子的习惯也是白修带起的。
那天蟠桃会，他准备了几百斤的炒葵花籽，一天的时间可便叫神仙们磕完了，之后大家还都说好吃。
自此，洪荒之中便流行起嗑瓜子来了。
白修没心思磕，只心存侥幸地望着对方，问：“我想问，二郎神君的事儿……仙子，和二郎神君之前熟识吗？”
“啊，你说二郎神殿下啊。”百花仙子嘴里咔嘣一声，接话接得自然：“当然熟啦。我没告诉过你吗，大概好几百年前，啊不对，一千多年前？哎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啦。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吗？”
白修挠了挠后脑，这种久远的事情又没人主动提起，他又从哪里知道呢。
百花仙子又抓了把瓜子，磕得带劲，提起以前的事情也很感慨：“那时候，咱们这个新天庭还没建起来呢，二郎神殿下也还没被封为‘二郎神君’，而是叫做‘清源妙道真君’，在昆仑山西脚下的一处玉泉山金霞洞修行，师从玉鼎真人。说来，那个时候的殿下就已经超级厉害了呢！”
“你知道吗？当时殿下所在的可是一个大门派，就是元始天尊创立的阐教。哦对，这你肯定知道，蟠桃会元始天尊的邀请函还是你写的呢，阐教的道长们来赴宴的也有不少。总之，当时的阐教要比今天规模更大、门徒更多。”百花仙子边说，边夸张地两手拉开，比了个手势：“哪吒三太子、金吒、木吒、托塔天王等人都在。他们天天在一起上课、修炼、切磋术法，有时候也会搞搞比赛什么的。可你知道吗，咱们的二郎神殿下那可是独树一帜、横扫千军呢。”
百花仙子说得兴奋，白修也被勾起了兴趣。要说也是，战神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只是没想到，在那么久那么久之前，杨戬就这么厉害了。
“别人上课修行都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可我们殿下向来是独来独往，冷冷清清。可功法却一点不比别人落后，相反，就我的记忆来说，无论大试小试，单打还是群战，我们殿下从来没输过！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同辈弟子之中，殿下早就几无敌手，而事实上，就算是对上玉鼎真人、太乙真人等前辈，殿下也早已后来居上了，甚至是碾压……”
说到最后，百花仙子声音放得很低，神秘兮兮地趴在白修耳朵边说。
白修忍不住咂舌。
一个连自己师父辈都能够碾压的人，那是得有多牛……就得是像杨戬一样牛吧。
白修都被自己的比喻给逗笑了。用杨戬来形容很牛的杨戬？大概自此以后，“杨戬”就可以用来当形容一个人很厉害的形容词了吧……？
只是不知为什么，百花仙子的声音又从刚刚的激动平静了下来，添了点低落：“可是吧，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殿下有点怪怪的。明明都那么厉害了，师父、师祖、师尊，没有一个不认可他的，同辈师兄弟们没有一个不敬畏他的，可他却从没有过开心的时候。”
“刚刚，你不是问我和殿下的关系吗。那时候，我是殿下洞府附近的一株小花蕊，因殿下的法力实在深厚，他洞府内的一切生灵都被他的灵力在无形中庇护着，我也有幸沐浴了殿下的福泽，因而不知不觉地有了灵智。那时候，我日日趴在洞府外面，每当殿下经过时，我都挺起腰板向殿下打招呼。可那时，我就发觉，殿下的脸上总没有笑容，就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百花仙子说着，陷入了沉思，半晌又道：“嗨，就算殿下有什么心事，也不是我等小仙能去打探的。反正后来，殿下发现了我这个生了灵智的小花蕊，就顺手点化了我一下，哦对，也不止我，还有天天蹲殿下洞前梧桐树上的一只白鹤，梧桐树下的一颗大石头，还有石头上趴着的一只蜘蛛，都经过了殿下的点化。”
白修长长地“哦~”了一声，心里对比了下杨戬总是淡漠高冷的形象，好奇得不行：“那他为什么点化你们呀，难道是善心大发？”
百花仙子瞥他一眼，神态里有点点鄙视：“我们殿下本来就人很好的，好不。至于为什么点化我们，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殿下点化了我们之后，还教了我们一些生存技能，比如教了我园艺种植、施肥选种之术，教了白鹤仙子号召群鸟之术等等。但在那过后不久，殿下就把我们都遣散了，说是有战事即将爆发，让我们自谋生路去。果然，后来没过多久，封神之战就爆发了，死了一批人，升天了一批人，所幸我们几个逃得早，毫发无损。再后来，新天庭就成立了，我和白鹤仙子还走大运得了机缘，封了仙官，嘿嘿，现在想来，全靠殿下指点。”
百花仙子眉飞色舞的。
白修也听得认真。他是个后来者，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在，但大概原主本身也是个深居简出的性子，这方面的记忆并不多，所以他不知道原来天庭建立前还发生过这么多事情。
白修不由自主问：“那封神之战爆发后，你们走了，二郎神君呢？”
百花仙子听他问这，更是来了精神：“那还用说吗，殿下在那场战事中可谓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啊！真正让所有人都看清了，清源妙道真君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悍！也是因为这场战事，殿下‘战神’的名号就此传遍了洪荒。如今的陛下也因而封了殿下‘二郎神君’的名号。”
原来是这样啊。白修若有所思，有些心驰神往地赞叹道。
他的思绪不自觉地飘远，飘到那人总像是飘着霜雪的眉眼上，飘到那人微笑时含了星辰的眼眸里，飘到那双仔细地淋着水认真清洗的手指尖，还有那指尖拂过自己耳后时微痒的触感。
脑中又不自觉浮现百花仙子刚才的话。
这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这是实力拔群的清源妙道真君，会怜惜自己洞府前无辜的生灵，也会有自己的从未告人的心事……
白修又忍不住想起那时，贴在自己身侧的那一双微凉的、悄然颤抖的手。
白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那个人。
那人总是清冷的背影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呢？
还是说，那人，其实也从未希望被人了解呢？
百花仙子说了这许多，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哎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啦？是有什么事吗？”
白修回过神来，也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腼腆一笑，从怀中掏出了自认最值钱的家当，不好意思地问：“仙子，你帮我看看，用这个能不能换一些青草种子，就是要二郎神家种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