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个性调频》澄光

16、烧毁的约定

　　这里是一片废墟。
　　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投射到地面。
　　黑发的孩童坐在一根石柱顶上，摇晃着双腿抬头望着天空。
　　空无一人的废墟中只有风声穿行，发出哀戚的哭声。天上的云朵有画面闪动，不断重复播放着一段影像。

　　她看着自己鲁莽地撞上敌人。
　　她看着自己伸手，英雄们痛苦地倒下。
　　她看着棕发青年紧紧地抱着自己口吐鲜血。
　　她看着……

　　孩童就这么一直仰着头，麻木地看着。
　　偶尔被吹来的气泡包裹着画面从孩童身边飘过，留恋地在她身边徘徊，很快又被吹走。

　　突然，就像是闪电划过了天际，熟悉的声音刺穿了天空，冲散了云朵，从裂缝中毫无保留地宣泄进来。
　　孩童惊讶地瞪大双眼，表情渐渐鲜活起来。

　　……
　　『给我听好！老子迟早会追上你把你按在地上摩擦，但如果不是打败使出全力的你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所以快点给我醒过来，然后把我们放出去！你以为现在什么情况，有那个时间给你躲在这里哭吗！』

　　“……真敢说啊。”变频优鼓起脸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难道我还乐意让你们看我记忆了？”
　　她抱着膝盖歪头看着身边的气泡，那里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一直以来都被刻意地无视，却在刚才被声浪吹过来直接撞上了她，与漆黑的外表不同意外的非常温暖。她小心地戳了戳，脸上带起了一点小小的微笑。
　　“原来那个时候，老师对我说了谢谢吗……”

　　暴躁的骂声在空中回荡，变频优想象着那个奶金发男孩暴跳如雷而绿发男孩在一旁苦笑着想要劝阻却又不敢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真是性急的师弟啊。”
　　黑漆漆的气泡晃晃悠悠地在她身边浮动，她小心地伸手将它抱在了怀里，站起身来，身下的废墟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消失，三种颜色的线条开始在空间里穿梭，串联、绕行、缠绕、相交……顿时在周边交织出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那么要开始工作了。”变频优伸手点在某处，纠成一团的线条开始缓缓分离。
　　【征服】和【掌控】吗？
　　“……出去后去找老师聊天吧。”

　　◆◆◆
　　轰家。
　　轰冬美心疼地看着着幼弟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冻得红肿的手臂上还有白霜附着，同时身上还有着多处淤青和烫伤。
　　“爸爸他最近怎么下手越来越重了，你才九岁啊！”轰冬美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眼泪不住地往下流，这几天轰焦冻的伤势都不同以往的严重，训练室中的怒吼也越来越频繁，本来就严苛的训练这几日好像变得更加过火。

　　轰焦冻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自己是知道为什么的。
　　自从遇上了变频优以后，晚上的休息时间除了睡觉还多出了一项活动。他小心地躲着父亲轰炎司的视线，通过游戏机和朋友一同交流、战斗。
　　优是个很温柔的人，在知道他对安德瓦也就是轰炎司的厌恶之后，虽然总是因为输给他而跳脚，但却还是为了他使用着安德瓦。一天的郁气和愤怒，通过这小小的掌机就这么发泄了出去，长久以来的噩梦也好像很久没有找上他了。
　　睡前的这一小会儿游戏时间，如今成了他现在一天里最为期盼的时候。

　　但自前天开始，优就没有上线了。
　　这几天他都是一直等到了凌晨才默默地关上了游戏机。
　　『优？』
　　没有回话。
　　『你不玩了吗？』
　　没有回话。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回话。
　　……
　　『你是……讨厌我了吗？』
　　等晃过神来，轰焦冻发现自己就这么发了出去，急着想删除却发现没有这个功能。
　　最后颓然地放下手，焦急但又带着一丝期待地等待着。
　　啪嗒。
　　时针和分针重合了，然后再次分开。
　　但，依旧没有回话。

　　轰焦冻默然地将聊天记录向上拉。
　　光标停留在曾经让他欢欣雀跃的『明晚见』。

　　……明明说好的。

　　睡眠不足外加神思不属，这几天他训练的状态可以说是糟糕至极，这对于把他视为超越欧尔麦特成就他野心道具的轰炎司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愤怒之下他下手也越来越重。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的目标是只用右半边的力量去彻底否定那个男人的一切，从而完成复仇，而不是沉溺于这种模拟世界享受虚假的胜利。
　　他该放下了。

　　但到了晚上，轰焦冻还是没忍住将游戏机掏了出来。
　　万一优只是这几天有事呢？
　　万一他今晚上线了却发现自己没有在会不会也等到凌晨？
　　这么想着他就无法安心地睡下去，翻来覆去之后还是拿出了游戏机。
　　可还不待他打开游戏界面，房门刷得一下被打开了。

　　轰焦冻惊恐地看着门口那庞大的身影，那在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后就燃烧起来的火焰昭示了来者的身份。
　　“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天变弱的原因？”轰炎司的语调很平静，但愈发炙热的火焰表现出他的暴怒。
　　轰炎司从未想过寻常可见的父亲抓到儿子半夜不睡觉偷玩游戏机的戏码也会发生在他最得意的作品上，居然是为了如此可笑的理由懈怠了训练？
　　看到轰焦冻下意识地想要将游戏机藏起来，他冷笑一声，大步走了过去，无视他稚嫩的反抗，将游戏机夺到手上。

　　——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还给我！”
　　轰焦冻怒吼着发动了个性，但NO.2的火焰何其霸道，破开了冰块的同时，脆弱的游戏机转瞬间就化为一滩铁水。

　　『明晚见。』

　　“滴答。”
　　男孩无力地跪在地上，呆望着那一滩渐渐凝固的铁水，泪水砸落在榻榻米上。

　　“哼！一个没注意居然就堕落了，好在发现的早，赶紧给我回到正道上来，你没有时间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轰炎司居高临下地对着浑身发抖的男孩理直气壮地斥责道。
　　轰焦冻觉得自己左脸上的伤疤再度剧烈地疼痛起来，他眼前闪过了多个片段，哭泣的姐姐、崩溃的母亲、转身离去的友人……他抬起头，憎恶的瞪向这个所谓的父亲。
　　“啊啊啊——！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啊——！！！”
　　巨大的冰块拔地而起。
　　“哼，不知所谓。”轰炎司一声冷哼，就在房间里和儿子打了起来。
　　火焰和冰霜在房间里冲撞在一起，很快冰霜就被火焰所吞噬，房间里被蒸汽笼罩，传来几声男孩闷哼。

　　蒸汽散去，轰焦冻倒在一片狼藉的卧室里。
　　“以后不允许再碰这种垃圾，你是要赶超NO.1的人，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东西上，听到了吗！”
　　“……”
　　轰炎司朝闻声赶来的轰冬美丢下一句“给他换个房间”就冷漠地转身离开。

　　轰冬美担忧地呼唤着弟弟的名字：“焦冻……”
　　“……姐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轰冬美犹豫了半晌，最后强笑道。
　　“嗯……那我先去给你收拾房间了……”

　　关上门，轰冬美没有立刻离开，她头抵在门上沉默地站立着。
　　不一会儿，门里传来了压抑不住的呜咽和一声无人回应的呼唤。
　　“母亲……”

　　◆◆◆
　　小柳花子提着水果篮向病房走去。
　　自上次的那件事后已经过去四天了，优和另外两个男孩也已经整整昏迷了四天。
　　小柳花子当时在听到老师要带着学生撤离的时候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她曾请求老师让她留下了等朋友，但还是被严厉地拒绝了，并强行带上了大巴送回了家。后来听说了优是遇上了杀人魔现在还在医院的消息她就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后来小柳爸爸给变频优家里打电话，和对方约定好如果优醒来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她，她才勉强收起了眼泪。

　　她这几天都闷闷不乐，饭吃不下，就连最喜欢的漫画也引不起她的兴致。
　　然后在某天下午，小柳花子惊讶地在校门口看到了父母。
　　“花子，你朋友今天醒过来了哦，我们去医院看她吧。”
　　小柳花子惊喜地在爸妈脸上各亲了一口，牵着他们的手蹦蹦跳跳地去买了探望礼物。
　　在前往病房的路上路上碰到变频香纪子，今天轮到她在医院照看三个孩子，现在正要去柜台办理各项手续。小柳夫妇留下来和她进行寒暄，花子自己先去看望。才刚找到房间，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死吧！草坪头！”
　　“喂喂，这里是医院哦，不可以大吼大叫。而且我看你手不方便好心来喂你吃饭你居然吼我，太|恩将仇报了是吧，小久。”
　　“啊哈哈……小优你刚醒就别欺负小胜了……”
　　“废久！你说谁被欺……！唔！”
　　“好啦，张口吃饭，别大吼大叫的，小心噎到。”
　　“唔唔唔唔——！！！”
　　“哇！小胜别乱动啊！小心你的手！”
　　“乖啦乖啦，这可是妈妈特制恢复便当，我劝你还是别吐出来哦？”
　　“……混蛋，老子迟早弄死你。”
　　“是是，来，张嘴，啊——”
　　“你当我小孩子啊！”
　　“诶？你不是吗？”
　　“……西内！”
　　“啊啊！便当要翻了！小优，适可而止啊……！”
　　“哈哈！太天真了，别以为同一招能用两次，我才不会再被你咬到~！”
　　……

　　听着房间里闹腾的动静，小柳花子镜片上疯狂闪烁着白光，脑中开始席卷起风暴，她忍了忍总算想起今天的目的，推了下眼镜，她打开了病房门。
　　“小优，我来看你……了。”

　　房间里，黑发的男孩跨坐在金发男孩身上，单手控住他的双手。在这“霸王硬上弓”的微妙姿势下，金发男孩凶狠狠地瞪视着身上的人却压不住脸上飞起一抹羞恼的红，全身上下散发着傲娇的气息。绿发男孩则背对着她站在床边紧紧抱着黑发男孩的上半身，两颗小脑袋极为亲密地凑在一起。

　　——哦呼，这里是什么天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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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都是小柳花子百万倍滤镜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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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轰总要暂时下线了，本来构思的剧情不是这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我的笔QAQ，都是安德瓦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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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太|恩是屏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