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千夜凌

3、第二章 入住

　　2005年6月7日
　　几天以来的刻意训练和周围环境的关系，柳夜基本已经能够和人进行基本的日常对话，别人说话虽然没办法做到完全听懂，但连蒙带猜加上肢体动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被姐姐直夸她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强，而柳夜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接下来的对话请基本忽略语言问题）
　　一个人的时候，翻着手机，然后经常对着仁王雅治四个字发呆，回过神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走神，然后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把杂念甩掉，跑到小区里的公共网球场一个人对墙练习。
　　这天同样是寻常却又不寻常的一天……

　　表姐和姐夫去上班，叔叔阿姨也出门了，有点无聊呢~——一个人的时候，柳夜习惯性地丢掉冰冷的一面，一个人撒娇似的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滚两圈，然后无所事事地在空荡的房间里晃悠……
　　去立海吗？啊~有点远，去的话怎么也要好几个小时吧~……
　　还在想着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大厅里传来了门锁的声音，柳夜探头出去看。
　　“姐夫？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才3点刚过，比平时将近早了3个小时？柳夜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啊，公司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爸妈都不在吗？”
　　“嗯，中午的时候出门了。”
　　“那正好……”
　　“什么正好？……！？”
　　突然被压在墙边，柳夜动弹不得，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即将欺近的人。
　　“呐……我等这天可是等了很久的，你可比你姐姐有趣多了~”
　　小林治平，柳夜的姐夫，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柳夜就对他极度没有好感，虽然表面一副斯文像，但几天来，他总是会对柳夜时不时做些小动作，柳夜是能躲则躲，就怕出什么大事，没想到今天还是没办法躲过……
　　“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我怎么有趣……”一脚踢开他，柳夜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解开碍事的领带，带着危险的笑容逼近。
　　手腕再次被抓住，柳夜看着眼前那张再次出现的厌恶加恶心的脸，不禁皱眉，眼角瞥见身边的花瓶，一个顺手，直接砸到他头上。
　　“你在做什么？！”
　　非常不巧的，这一幕被刚回来的治平的父母看见……

　　晚上六点，气氛诡异的一家人围坐在桌边。
　　“柳小姐，请你解释一下我们刚才看到的事可以吗？”身为一家之长的小林胜平（治平的父亲）严肃地开口问道。
　　“我想，没什么需要多解释的，我已经说过了，是他先对我意图不轨的。”柳夜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
　　“你胡说什么啊，治平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的儿子可是很正直的，更何况他早就有你表姐了，一定是你先勾引他的吧？！甚至……甚至还把他打伤了……”久美子心疼地看着身边治平头上其实并不怎么深的伤口。
　　紧握的双手明显暴露了它的主人此时的愤怒，但念在是长辈，柳夜只好平静地说：“中国人有句古话‘知人知面不知心’，请你们好好认清事实，不要因为不愿意承认就自欺欺人！”说完起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慢着！”久美子带着怨恨的目光看着柳夜，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万日元，“你回中国去吧，这个家，不欢迎你！”
　　虽然知道会被小林一家人责难，但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被赶出去，不过……
　　“嘛……就当精神损失费好了，我会如你们所愿的，再见！”柳夜头也不回地回房收拾东西，而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表姐跟了上去，而另一边，装无辜的治平只好感叹，到手的肥羊就这么溜走了……

　　房间里——
　　“慧姐姐，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不，小夜，我相信你……”
　　“……”
　　“嘛……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爸妈太护着他了……”
　　“姐！既然这样，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啊？这种男人趁早离开他吧！”
　　“我在等，等到我有足够的能力在这里自力更生，小夜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慧姐姐……”
　　“这里有十五万，我知道你现在回去也没办法和阿姨姨父交代，先暂时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有困难随时联系我，我会帮你的。”
　　“慧姐姐，谢谢你……”
　　……
　　一个行李箱，一个网球包，柳夜就此离开了小林家。

　　从东京到神奈川，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柳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到了这里，到了立海大高中部的校门前——印象中这里是寄宿制学校——但似乎是到了门禁时间的样子，柳夜拖着行李箱在附近徘徊，最终找到了一个被人废弃了的街头网球场。
　　一个人发球，捡球，扣杀，将所有的怨气，不满，不甘心全部宣泄出来，
　　打到大汗淋漓，体力耗尽，双手支撑着膝盖，大颗大颗的水珠从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有微红的双眼和轻微的抽泣告诉别人，此刻她正在哭泣……
　　9点，已经没有办法再动弹的柳夜坐在场边也不管是不是干净的长椅上，拿出手机，翻开了又合上，翻开了又合上，每次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拨通那个没有被删除的号码——不找他的话，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吧——最终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向人求救。

　　“你好我是仁王雅治，现在有事不能接听，请在语音信箱中给我留言，或者晚点打给我，Puri~——”
　　紧张而又满怀期待地打过电话却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柳夜无奈地挂掉电话，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地向后仰倒在椅背上……
　　也许就以那种诡异的姿势睡着过那么一段时间，当柳夜被些微吵闹的手机铃声突然叫醒时，已经是10点27分了，而来电显示则是——仁王雅治。
　　“柳さん？打电话找我有事？”
　　“……”
　　“Moshi Moshi？”
　　“那个……我今晚能不能住你那里？”
　　“哈？！”
　　“对不起你们应该是住校的吧如果造成困扰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吧……”一连串没有停顿的话昭示了柳夜的紧张，说完正试图挂掉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不，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一个人住，只要你不介意就好，我倒是很高兴，你能第一个想到我。”
　　——那是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柳夜在心里吐嘈着。
　　“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好像是你们学校附近一个被废弃的街头网球场吧……”
　　“我知道了，在那等我。”
　　谢谢——话未出口，电话里已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其实，不用那么着急啊……

　　仁王所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自然也比较了解附近的建筑地方，找到柳夜也不过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扮柳生扮久了，偶尔也会沾染些绅士风度，仁王接过柳夜手中并不重的行李，把她带回了家。
　　没有想象中的凌乱，整齐的摆设让柳夜愣在了门口。
　　“怎么了？”仁王发现站在门口发呆的柳夜。
　　“啊，没什么，你们学校看起来有宿舍，你不住学校吗？父母呢？”
　　“嘛……立海是半寄宿制学校，不规定一定要住学校，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考过来的，不过觉得在学校的话时间不够自由，再加上我可是夜行动物，所以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从国中到现在，也有3年半了吧，父母只是定时寄生活费给我。”
　　柳夜环视了一下周围，往深处走去。
　　“呐……说完了我的，也该告诉我你的问题了吧，为什么会突然说要住到我这里来？”
　　“也没什么……”
　　“是吗？那……这又是什么？”仁王突然逼近柳夜，将她领口扯开，露出了锁骨上清晰的印记。
　　突然的靠近让柳夜极不习惯，下意识地打开了仁王的手，却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
　　“……想道歉的话就请你把相关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可以不说吗……”
　　“如果你不想今晚露宿街头的话。”
　　安静3秒，柳夜提起刚放下的行李转身准备离开。
　　“Hai~Hai~Hai~我认输，不想说就算了，今晚你睡我房间吧，浴室在最里面，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啊，哪天能改改你的性格啊~”仁王一手拦下柳夜手里的行李，一手按了下她的头。
　　拜托！虽然知道你很高，可是我也不矮好不好，不要按我的头！——柳夜心里这么想着，表现出来却也只是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可惜没被看到……“柳夜（Yanagi Yoru）……”
　　“……？”
　　“我的名字。”
　　“夜……是吗？”
　　“在日本不是只有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才会直呼名字吗？”
　　“但是我们的军师也是姓柳啊，这样比较不容易搞错吧~”
　　“是吗……随便你吧……”
　　“呐，今后就请多指教了，夜……さん~”
　　“啊……请多指教……”
　　仁王雅治——立海众人皆知的欺诈师——但柳夜并不知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