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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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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四溅!
贴在陈天赐身上的宫女眼前一花的同时,陈天赐已经从浴桶里爬了出来,奔到一旁戒备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公子。”小宫女擦了擦眼睛上的水渍,微笑看他,“小公子救我一命,我在报恩呀。”
陈天赐冷眼看她,不为所动地继续发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公子。”小宫女的声音低下来,“我只是一个小宫女。”
陈天赐狠愣了一下,望着她有些迟疑地开口,“我……让你为难了吗?”
他的目光清澈澄清,轻轻勾起的眉头切切实实地苦恼着,却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宫女。
“小宫女”忍不住心软了,“小公子,只要你乖乖的……”
她话到一半,浴室的门突然“碰”地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了。
“天赐!”皇甫和熟悉的声线让陈天赐有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极度的不安让他不由自主地朝声源的方向奔去,毫不犹豫地将皇甫和抱住了!
熟悉的体温很快抚平不安的情绪。安全了。陈天赐在心里说。
“我在。”扶着陈天赐的背将他放在怀里暖着,皇甫和锐利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刺向一旁的小宫女。小宫女轻抖了一下,默然跪下。
窝在皇甫和怀里的陈天赐立刻发现了他的不虞。伸手将他的脸扶过,让他看向自己,陈天赐努力地笑了一下,“她只是个服侍我洗澡的小宫女。”
皇甫和浓眉紧皱,还未发话就听到身后一声怒喝。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是你!”杜公公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先怒指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好好服侍小公子洗浴的吗?”
小宫女伏在地上,“奴婢该死。”
“愣着干什么?”杜公公朝身后的人喝,“把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陈天赐在皇甫和怀里,偷眼看了看小宫女无甚慌张的眸,没再出声阻拦。
“都是奴才的错,让小公子受了惊。”杜公公处理完小宫女,立刻上前毕恭毕敬地向皇甫和道歉。
“退下吧。”皇甫和垂下眼眸,手掌在陈天赐的肩头上缓缓摩挲,声音仿佛低哑了几分,“天赐还没洗干净,我再帮他洗洗。”
陈天赐猛然清醒,他刚刚居然就这么扑到皇甫和怀里……
身子一轻,却是皇甫和将他托起。但他没有往浴桶的方向走,而后将他放在浴室的一张桌子上。
陈天赐慌乱地四处张望,杜公公甚至还没来得及从房间里退出去!
“皇甫和,你疯了吗?”
皇甫和没答话,只是顺手扯下腰带,将他的眼睛蒙住了。
双眼抹黑的陈天赐更慌了,“不……呜……”
……
杜公公将门关上,挥退下人。
方才的小宫女被人放开,随他一起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皇甫祺正在看折子,望见他们进来便将奏折都放下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皇甫祺的目光先落在小宫女身上,“红月,你先说。”
红月得了命令,抬首说话,“禀皇上,小公子确实是个男人。”
“是吗?”皇甫祺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玩味,“你试过了?”
红月拱了拱手,继续道,“皇上,小公子似乎并不喜欢女人。”
“有意思。”皇甫祺笑了笑,托着下巴似乎颇有兴致,“我的这位皇兄,当真目光如炬。”
“下去吧,以后不要在皇兄面前出现了。”他朝红月挥了挥手。
红月领命,退了下去。
杜公公也起了身,走到皇甫祺身旁,将方才的事都一一说了。
“看来他还挺紧张这个陈天赐。让他跟陈天赐一起觐见吧。”皇甫祺说完,拿过刚才丢到一旁的奏折继续看。
皇甫祺在御书房里候了快一个时辰,皇甫和才带着陈天赐不徐不缓地出现。
虽然杜公公已经提前告知陈天赐会穿着女装出现,皇甫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这容貌,生做男子,实在是可惜了。
将手上的奏折丢下,皇甫祺佯怒道,“皇兄你面子挺大的呀,居然让朕等了这么些时候。”
皇甫和倒是老实,恭恭敬敬地带着陈天赐跪下,“臣失礼了。天赐受了惊吓,臣忙着安抚他,故而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安抚?”皇甫祺轻哼了声,“照皇兄的说法,朕这皇宫是龙潭虎穴,所以把小公子吓坏了?”
皇甫和俯首作答,“天赐生来胆小又养尊处优,站坐行走都需要人服侍。此番孤身入宫,身边又没有熟悉的人服侍,自然会害怕。”
“小公子若是胆小如鼠,那皇兄就是胆大包天。”皇甫祺面带调笑,语气却分不出冷暖,“太后的宴席你也敢逃。”
这一回皇甫和连一句辩解都没有,“臣有罪。”
秋月传来消息说陈天赐被带进皇宫,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抛下一切就过来了。
默了许久,突然听得皇甫祺轻笑了声,“起来吧,皇兄。朕知道你跟小公子正腻乎,难免太过紧张。母后那边我替你说一声就是。”
“谢主隆恩。”皇甫和谢过恩,拉着陈天赐一起站了起来。
陈天赐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皇甫和紧张地脸色都变了,忙忙地去扶他。
陈天赐似乎有些恼,站定后便推开了他的手,垂着首头也不敢抬。
皇甫祺也不急着问话,先拿过案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说了这会话他也渴了,不过他可不敢在跟皇甫和说话的时候喝茶。皇甫和可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样说话得体,昔日就常常说些不合礼数的话,弄得他茶都不能好好喝。
“小公子,”皇甫祺放下茶杯,望向陈天赐,“你的婚事朕一直记在心里,可是朕听说你搬到镇西王府了?”
陈天赐拱手行礼,“回皇上,是的。”
“哦?”皇甫祺饶有兴致地挑挑眉,问他,“你在王府里住得可习惯?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陈天赐继续答,“草民在王府一切都好,王爷每日都会教导草民功课。”
皇甫祺拿起桌上的茶杯,打开杯盖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都教了些什么?”
陈天赐的头埋得更低了,“最近在教《大学》,还有……人伦。”
“噗!”皇甫祺猝不及防地喷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