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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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项目开始于星期二的下午。
无论是塞德里克·迪戈里还是芙蓉·德拉库尔，他们都成功从火龙身边拿到了金蛋，只不过前者的代价是烧伤了大半张脸，后者虽然好些、但也被烧到裙子。
第三个上场的是万众瞩目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当他以一道眼疾咒打伤那条中国火球龙时，排山倒海的喝彩声几乎将看台掀翻！
德拉科也激动地连连鼓掌，但很快便发现身边有一块突兀的寂静，他邀请同看比赛的少年只是注视着失明的火龙痛苦地挣扎，和周围那些因为克鲁姆和龙兴奋不已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德拉科顿时觉得几秒前激动到大喊大叫的自己像一只发疯的康沃尔郡小精灵，当然，奇怪的是另一个人，要知道所有人都在欢呼时有一人保持安静，那不正常的绝不是自己。但他还是略感没趣地坐回位子上，清了清嗓子：
“行行好，这位‘永远冷静先生’。”他故作镇定的语气里透露出一分责怪与嗔怒，“你就不能学学那些二年级生——干点小孩该干的事？”
谁才是真正的四年级？年纪大一岁半的难道不是我吗？
凡配合地鼓掌，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侧头凑近他的耳边，用软软的（他绝不会承认听久了有点可爱）俄式英语建议他不要对朋友过于苛刻。
“不是‘苛刻’，”德拉科忍不住纠正他，对挑剔的英国人来说，要控制自己不对朋友的毛茸茸英语评头论足需要足够的宽容与耐心，“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刚漂亮地击败一头火龙，或许你没注意到——裁判席上的卡卡洛夫恨不得冲进赛场给克鲁姆一个火辣的吻呢——而你的表情就好像刚读完一本平平无奇的书。”
哨声打断两人的谈话，场地边缘走出第四位勇士，另一边则盘踞着一条全身长满尖刺的匈牙利树蜂龙。
只见勇士举起魔杖喊了一句什么，几秒后一柄飞天扫帚——是波特的火弩箭！朝赛场中央疾驰而去，被前者一把抓住。他飞起来了！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德拉科蓦地沉下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嘘声、没有尖叫、也没有一个血流不止的波特，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好在天上的勇士似乎也拿这条盘踞的树蜂龙没什么办法，他不停尝试俯冲或盘旋，就是找不到接近金蛋的机会，险些还被狂躁的火龙一口火焰劈头盖脸地喷个正着。
见此情景，德拉科的脸色稍霁，扭过头幸灾乐祸地点评：“如果他想拿到那个蛋，至少不应该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恼人的苍蝇。”
他没料到自己竟会和对方的视线撞个正着。英国的秋天难得一见的阳光洒在看台上，给东欧人的眼睫和发梢都镀了一层炫目的金。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关注勇士与火龙的博弈，只有那双薄绿色的眼睛是落在自己身上的[1]。
德拉科一时间忘了问他在看什么，下一秒，骤然爆发的尖叫夺走他的注意力，不知道波特到底做了什么，但显然那枚金蛋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发生了什么？那头树蜂龙呢？竟然连波特的扫帚都没咬下来！
而哈利飞回到看台上方，胳膊下夹着那颗好不容易从龙嘴下抢来的金蛋，他在半空中盘旋着……他看到了凡，在斯莱特林的看台上，旁边是讨人厌的马尔福，见鬼……然后是秋，她也在鼓掌。
哈利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看的不是拉文克劳的方向，但是这重要吗？自己平安地通过第一个项目，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格兰芬多的勇士轻飘飘地落地，尽管气喘吁吁，但满脸轻松的笑容。
庞弗雷夫人在急救帐篷里治疗了他的肩膀（什么？我什么时候被刺到的？），然后罗恩和赫敏冲进帐篷。格兰芬多三人组重归于好，最美妙的事正在接二连三地发生。
哈利坐在病床上和自己的好朋友们聊着天，心情从没有这么愉快过，当然了，如果这时候还有谁走进帐篷为他祝贺，那自然更好……
无论波特心里想着谁，都不是怒火中烧的德拉科关心的事。在回城堡的路上，他对“波特竟然顺利通过第一个项目”的怒火甚至烧到了无辜的克拉布和高尔身上（“你们还有心情吃！”），两人被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灰溜溜地小跑回城堡中。
凡在黑湖边停下脚步。德姆斯特朗的巨船停泊在二人不远处，像城堡投下的一片阴影。
巧的是，德拉科也同时驻足，一抹不自然和纠结从他脸上一闪而过……那次不期而遇的对视重新浮现在脑海。
他到底在看什么？为什么要那样看我？明明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比赛上……
德拉科一边绞尽脑汁地揣测，一边很慢地整理自己的斗篷领子，此时早已错过询问的最佳时机，但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嘿，听着，”衣服已经不能再平整了，就连有些歪的领针都被他细心调整过，“下个月的圣诞舞会——我听说四年级以下的学生不能参加，除非受到高年级学生的邀请。”
金发的斯莱特林慢吞吞地说，好似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大部分学生还没得到通知，但马尔福一向优先得知这些安排，德拉科早在开学前就定制好几套礼服长袍。原则上，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愿意邀请全院最漂亮的姑娘跳舞，谁不想在同学面前风光一晚呢？
德拉科想象了一下对方与霍格沃茨或者布斯巴顿的女生跳舞的画面——光是想象，他的眉毛就皱得能夹死一只狐媚子。
“托洛茨基！”就在这时，一群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经过他们，领头的那个停下脚步，用德语朝高个的学弟招呼，“不回船上去吗？你的新朋友？”
“对。”
闻言，那伙男生不约而同地多看了德拉科一眼，后者在这些目光下僵硬地绷直身体，那个和凡说话的男生更是直接提醒，“他是外校的人，被教授知道了……”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凡打断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波利阿科。”
德拉科懂点德语，但不多，如今只勉强抓住几个单词，但整句话的意思仍像水流过指尖般飞快地溜走了，这让他有点焦躁。
“在这里等我。”凡用英语说。
他点点头，看着对方几步走到那些人面前，伸手拍了拍领头那人的肩膀，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伙人就回船上了。
而几分钟前，一只手落在波利阿科的肩上，和精致的外表相比，斯拉夫人的力气大得简直像头怪物。
“不要影响我的计划，知道吗？”
凡的目光从其他人脸上收回，落到面前的男生身上，那双薄绿色的眼睛暗沉得像两块不透光的翡翠，“波利阿科，聪明人才有奖励。”
肩膀传来的剧痛让波利阿科猛然记起去年挑衅过这名“从那边来的新生”的人的下场，他们是如何在绵延的恐慌与无助中熬过一整个冬天的——有人退学了，而卡卡洛夫才不会管他们，他只在乎最优秀的那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面色苍白地道歉，在得到允许后匆匆离开。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那些人看了我一眼。”
凡回来后，德拉科试着让自己不要在意。他是马尔福不是特里劳妮，不会对着每一粒可疑的茶渣刨根问底——但事实上他在意得发疯。
也许是青春期过剩的荷尔蒙作祟，又或许是最近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走得近让他在全院都很是风光，和最美丽的女孩跳舞？好极了，但这可是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
德拉科选择性忽略了布斯巴顿的女生，还有他想邀请的对象性别为男的事实。梅林，他只是和一个破例加入德姆斯特朗代表团的神秘东欧男孩跳一场舞，不会比高尔和克拉布穿绿色礼服跳整晚华尔兹更显眼。
凡回答他：“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明明对谈话的内容还一无所知，但德拉科却奇妙地被这个回答安抚了。一方面他在心里不齿于一名马尔福竟如此好打发，另一方面他的嘴巴却不受控制地问出那句在齿间徘徊许久的话：
“圣诞舞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
*
当晚，仍满心兴奋的哈利趴在床上，虽然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但总算是打发了过于热情的同学们。他忍不住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写进给小天狼星的信里，询问圣诞前后是否有时间可以见个面……
几分钟后，哈利瞪着自己亲手写下的最后一行字：另外，我想向你请教一下如何挑选合适的圣诞礼物[2]。
我疯了吗？他连忙补上一句：你懂的，赫敏和罗恩，我想送他们更好的。
哎，还是等见面时再说吧，但愿小天狼星来得及在圣诞前和他见面，回个信也好……想到那个把他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人和开学前的不详噩梦，哈利的兴奋终于淡了点。他将信纸叠好，准备明天一早就让海德薇送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