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十五章 我生而为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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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的修正’？”
小粘土人此时的心情就像是被领到了飞机口，以为要被踹下去来个高空处刑，结果发现只是个跳伞练习。惊吓有，生命危险没有。
大概没有。
“你看过那些有关时空旅行的故事吗？”忽地笑干脆席地而坐，身子向前弯得更厉害，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几乎要贴到小粘土人面前，即便那只是错觉，“处在不同时空的两人相遇了，她们结下了深刻的缘分，但是旅行终有终结，她们回到了各自的世界。”
“茶道中有个词叫‘一期一会’，招待的客人可能这辈子只能见到他一次，因此要以最好的方式招待对方，这原本是很浪漫的。”
“和‘法则的修正’有关吗？”小粘土人好像明白了。
“没错。跨越世界相遇结缘原本是很浪漫的事情，但是当她们返回到自己的世界后，法则不允许她们结缘。跨越世界后所做的干涉被法则修改，涂以全新的解答，异世之人留下的痕迹被抹消，或许那个少女还记得曾经和他世之人结下缘分，可是更详细的她就想不起来了。”
小YuYu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她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能想起被她忘记的魔法师老师，那个曾给予她诸多帮助的少女被青木雪抛弃在时光的缝隙，只能在偶尔恍惚时想起那人的馈赠。眼泪从眼眶中不住流出，小YuYu难过于无法挣脱的命运，“那样……不就太悲伤了？”
“如果只有一个人忘记，那……”
潜意识里，青木雪相信魔法师老师并不会忘记她。
但如果不会忘记曾眷顾的小女孩。
“那还记得一切的那个人会多么孤单，她被抛弃了啊！”
“呵。”忽地笑忍不住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只有小孩子会这么真诚，会这么天真地渴求理所当然的幸福。她伸出手指，轻抚了几下小粘土人的小脑袋，“那你就努力地想起来吧，将那些回忆找回来。”
“对了，我还想问一句，villain的‘个性’到时间后，你会和留在普通科上课的那个青木雪合在一起吧？”
“啊……嗯。”忽地笑的用词有些奇怪，小粘土人抬起的手还在摸着老师在头上留下的温度，闻言点了点头，听忽地笑说了这些，不由升了些好感的小YuYu多说了一些，“我是身体，她是‘个性’，当我恢复正常她便能回归身体，两个意识也会变回一个。”
“这种状态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忽地笑老师，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期一会’吧？”
“是啊。”忽地笑轻声回答，“所以我原谅你隐瞒我还偷偷跑到英雄科的事。”
胆大敢撩老师的小粘土人身体僵了，“！！！”
少女体型的老师离开了角落，沾染的灰尘在起身时抖落，在她站起后完全离开了她的衣衫。
通过“个性”使自己变得被动幽灵化的小粘土人是如何被忽地笑来了个摸头杀呢？这些微的疑惑刚在小YuYu的脑海里冒出个头，就消失在那广阔的思绪中，再也没了踪影。
有一件事好像忘记了，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别再想了。
***
被称作傀儡师的助教人偶实力强到小英雄们触及不到，最开始的心理准备根本不够，没有全身心的投入便是对老师实力的看低。
凤蝶羽翅翻飞间，A班学生能看到傀儡师腰间所串的一条勾玉腰链，每一块勾玉都是不同的图案，而他们完全不想再看见任何一块勾玉发亮。
最开始他们请出远程攻击的轰焦冻作为开场，冰凌迅速生长呼啸着冲向华美的人偶，在他们以为会被轰焦冻取得胜利果实时，腰链间装饰的一枚勾玉亮了。
……然后轰焦冻就被他自己放出的冰块冻成了冰雕。
在之后，小英雄们悲愤地付出惨痛代价得知了那些勾玉的种种用途。
它可以反弹攻击，也可以混乱队友。你能知道那种队友双手炸着火花出去，炸着火花回来屠了一堆有生力量的感受吗？
经过试验混乱是有概率的，但只有爆豪！只有爆豪胜己！
次次爆炸着冲回去，次次被混乱赶回来一手一个小英雄。
混乱效果的勾玉对爆豪胜己简直是百发百中。
于是A班小英雄又派出一堆有生力量强拉住爆豪胜己，在他清醒后请他当一只安静的美男子，只防御就好。
别、再、打、友、军、了。
勾玉还可以产生吸收伤害的护盾。身体变得比岩石还要坚硬的切岛锐儿郎一路刚到傀儡师面前打出拳头后，突然出现的护盾阻拦了他的动作，切岛锐儿郎能穿过那肥皂泡一样的护盾，打到人偶身上却感受到自己的力道被削减。
轻的像是在玩闹，然后被削弱的攻击又触发了另一个勾玉，切岛锐儿郎当场晕倒，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他被受到攻击就会眩晕对手的勾玉掀翻了。
更别提傀儡师并不是干站着让他们打，她会冲进人群中喊着设定里规定的台词，无比无辜地……收割着人头。
“哥哥，危险。”
“哥哥，那些烦人的家伙们又来了。”
“我来，代替哥哥攻击。”
“哥哥说他生气了。”
冰冻、眩晕、沉睡、降低速度，指节打出的攻击不造成躯体伤害却奇痛无比，每一个小英雄都被从上至下从内到外碾压了一遍身体。
到最后，傀儡师一喊出“哥哥”，小英雄们都得下意识一抖。
忽地笑的出现简直就像一道光，拯救了他们被碾压的命运。他们并没有发现老师之前不在场，见忽地笑喊停了训练，还想要举手继续尝试。
“咳。”衣服斜穿的女老师像是在忍笑，再次更改了规则，“傀儡师，你怎么戴了这么多御魂？去掉几个吧。”
忽地笑拉着傀儡师，为A班这群小可怜们讲解了傀儡师所戴的这些名为御魂的勾玉的各种功效，并拿走了傀儡师身上近一半的御魂——主要去掉了那些过于逆天的勾玉，开始了下半场训练。
A班学生们则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议，在下半场齐心协力打飞了傀儡师身上所剩的全部御魂，由开大的绿谷出久高喊“Smash——”在人偶身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值得一提的是，绿谷出久原本是照着傀儡师的正面打的，最后关头，设定中的“哥哥”挡在傀儡师面前，受了那一击。
傀儡师反应很快，她触发了加快速度的御魂离开原地，按着大块头将他压低护在自己身前，学生们只能从没挡到的地方看到散开的绷带，再多的就看不到了。
#雄英十大奇谈之“哥哥”的内部到底是什么#
#惊！整个雄英流传的神秘传说，“哥哥”的本体竟然是……#
治愈的绿光瞬现，傀儡师再次转身，自动飘至她身后的绷带大块头已看不到任何损伤。
A班的大部分学生都抛弃了仪态，躺在地上喘气回血，享受着这难得的胜利。小型机器人推着担架过来，想要带走受伤最严重的绿谷出久，被忽地笑拦住了。
她含着笑，示意傀儡师上前。
“绿谷，你又让自己受伤了。”
绿卷毛的少年不禁心虚地垂下了头，即便傀儡师的强度再度削弱，他们能伤害到人偶的可能性依旧徽乎其微。为了能在人偶身体上留下伤口，ONE FOR ALL这时不用他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力量的掌握需要时间，很遗憾这次他依旧没控制好强度，那不是说想要做到就能立刻做到那么简单。
“你是在对战傀儡师的训练中受伤，理当由傀儡师治疗你的伤。”
被爆豪胜己做掉的几位也在忽地笑的要求下聚拢，傀儡师站在他们中央，弹了一下那枚重要的御魂。
绿色的光流从他们身上滑过，难以言说的感觉从伤口间升起，捂住嘴不让发出奇怪的声音，皮肤肌肉等组织快速再生时麻痒的如蚂蚁结队跑过。
绿谷出久怔愣地抚摸着几秒前还一片惨淡的右臂，完全恢复，使用没有半点阻塞。他翻转手掌，仔细检查了一遍，越看越是心惊，上面的陈年伤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幼时不小心磕绊带来的疤痕全部离他而去。
“老师……”
“很神奇吧？”不再需要的傀儡师变回娇小的六十公分坐在忽地笑的肩头，年轻的女老师用指尖挑起同样缩小的勾玉，“制作这些御魂的人很厉害，像这块‘涅槃之火’，是用储存在里面的能量进行治疗。”
“恢复女郎的‘个性’只能提高人体治愈力，缩短了恢复的时间，如果伤势过重还是会留下病根。‘涅槃之火’没有这种副作用，它会相当霸道地重塑身体，更像是将时间退回还未受伤的阶段。”
“所以我的手……”绿谷出久有些明白这位代课的老师为什么没让小型机器人带他去医疗室了。
“——非常感谢！”
“虽然过程很混乱，但是真的是太爽了！”
“以后还能和傀儡师一起训练吗？”
“下次不用再去掉御魂！我们也能打中傀儡师！”
“那么多御魂，却能够思路清晰地选择应该触发哪一枚。原来如此，要提高自己的判断能力吗？”
绿谷出久被其他人淹没了，他们冲过正组织言语想要感谢老师的绿卷毛少年，将女老师团团围住。绿谷出久奋力在人群中挣扎，不知道是谁的脚，又或是谁的手，将他挤绊了出去。
他站在人群外围，释然地笑笑，决定等热度下去再凑上前去。远离了吵闹的同学，绿谷出久看到了唯一没参与其中的叶隐透，她在训练结束后就悄悄离开了，准确地找到了藏在角落阴影里的小狮子。
绿谷出久内心凄凄然，看来因为他们打的太火热了，团宠都不得不躲那么远以免误伤。
小粘土人在好友手中摇摇头，说了些什么。
她已经没了训练前的低落恐慌情绪，叶隐透也没再问，微风拂过，A班的女生不再记得小粘土人曾经不太对劲的表现。
有些事情还未发生，便已落幕。
***
忽地笑带着小人偶功成身退，人偶偏着头打量着她，感受着她状似平静的心湖，“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一半青木雪做些什么。”
忽地笑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做些什么？”
“你……”傀儡师终于注意到忽地笑的瞳色，魔法师赋予的记忆中的加粗部分记录了忽地笑的这一状态，傀儡师拐了个大弯，“——你晚上想出去兜风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忽地笑答非所问，她摸了一把小人偶的小手，安抚地拍拍，“你是在变相的安慰我？”
“……”
“我确实不是很开心。”忽地笑伫立在教学楼前，向上眺望，她知道午饭时间的小幽灵现在正待在天台，“倒数的时间归零后，被迫分开的两个个体会重新合为一体。”
“……”傀儡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在想什么的人，看什么都像影射自己。
“甘琅已经有了她的目标，我也有了我的。”从见到小狼他们的那一刻，忽地笑就知道魔法师甘琅和那些孩子已经牵扯不开了。
“我不会再变回‘甘琅’。”
命运的丝线从未放弃撕扯着她，可是她不会就这样任由摆布。既然天道选择让“甘琅”变成如今的面貌，就别想着时光能倒流，逝去的人能再回来。
少女眼中的红色已彻底定格，她已经选好了今后要走的路，谁也不能干涉她的选择。
傀儡师冰冷的身躯里竟好像出现了名为悲伤的热流，她靠着和她母亲相同的灵魂。
忽地笑，你真的要……
跨越时空也要达成这个目的，如果不能消减其他人，那就逃离，逃离那个她所恐惧的未来。
忽地笑，无父无母，生于遍地死尸的魔修废宅。
忽地笑，生而为恶，是“甘琅”所厌弃的“恶”，故永远脱离不了少女形态继续成长。
她是五分之一的“甘琅”。
***
魔法师甘琅：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四分五裂诞生的新生命。
魔法师甘琅：嗯……
魔法师甘琅：那我就是……你的妈？
忽地笑：……
魔法师甘琅：不愿意喊妈喊爸也行，我不在意这个。
忽地笑：……我现在就把你眷顾的那个小崽子扒皮抽血去。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十五章 我生而为恶
